《别学我，我不好》祁侌

2、芦苇

　　困啊！今年回到老家，找了份工作，工作环境特别闹腾，一天下来就特别想睡，真的想睡啊。我今天其实不是特想写，但是不写吧，就怕拖延症闹凶起来，所以还是写吧，写下几个字我就不会老对过去钻牛角尖。我想应该很多人不习惯我的风格，我自己看了几篇这网站上的火文，也觉得自己太不自觉了，怎么着以前也是抓过笔的！但，那又如何，我对那种工作厌倦了。
　　年初回到这儿，家人大概是高兴的吧，和我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己的情况我没告诉他们，觉得他们多少知道点。最近读了《弟子规》，头篇就是讲“入则孝”，觉得很对不起父母，就在刚刚，听到阿姆的咳嗽声，很心揪。前个礼拜，阿姆拉我到房里，轻声说：“我们年纪大了，很快就七十了，最近有人给你做介绍，有空的话，去见见吧。”我点头说了声“好”，然后就进自己房间了，阿姆的眼眶红红的，我不敢呆久。呵呵，你们别学我，我这人不好，很不好。
　　答应了，过了两天就来消息，说周一双方看看，大家都有空，于是我那天就坐着车去了。很幽默的是那天正好愚人节，介绍人说对方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外，谈过好几个，但就没成。我更纳闷了，这人绝对是回来过清明的，反正我无所谓，就是心觉搞笑，父母是真急，所以也无所谓。这个镇真是小，工作单位的老板和我父母是认识的，早上打了个电话就请到了一天假，挂电话时，老板还在连声说好。
　　车子行驶在一个拐弯处时，有人说要到了。我眼睛朝窗外转了一下，问：“这是哪儿？”阿姆告诉了地址，与我猜测的一样，小时候来过这里。从小我无论在哪里，能第一个吸引我眼球的必定是女性，也会有男性，不过很少，因为我对现在大量的花样美男无感，这跟个人的审美有关系。这辈子第一个吸引我注意的女性是个小学三年级女孩，叫妍妍，那时我也是小学三年级。

　　我上学起就因身高一直坐最后面，偶尔会坐最后第二的位置，妍妍来的那学期，我单独坐最后第二张位置，后面是俩男孩，跟俩豆芽菜。妍妍是从镇上小学转到这个村小的，她肤色偏黑，五官很欧化，最吸引我的是她深凹的眼睛，我外婆家有一大片毛竹林，竹林里有面湖，妍妍的眼睛就像那面湖一样勾着我。那时，大家都不会懂得欣赏妍妍那种长相，小孩子嘛，大家都喜欢那种白白嫩嫩，大眼小嘴的娃娃，嘿嘿，我能被妍妍吸引，说明我从小就审美不凡。班上就我这儿有空位，妍妍成了我的同桌，理所当然。
　　妍妍的性子很好，很温柔，心灵手巧那型的。我那臭性子，当然是她先向我打招呼的，她笑时，有酒窝，眼睛眯眯着，我对着她傻笑，我就是喜欢她了。
　　那时，从小学到中学，或许包括大学（这我不清楚），都流行编绳链，有用绳子的，有用玻璃丝的，搭配着各种小配饰，编着各种花样，不止女生，连坐我后面的两男生都能编出三种花样，就我，就我——不会！但是，我身边有个全校最会编的女生，就是妍妍，她给我编过一条龙形手链，耗了她一周，每个人都盯着我手腕瞧，每个老师走过我座位时，都要打听一番，那段时间是我最受瞩目的时刻，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后来班主任是在看不过眼了，叫我收了别戴了。妍妍还会包粽子，那种蹄子型的，方形的，最夸张的是还有莲花形的，小学那三年，每次端午还没到，我就会到她家，和她一起去河边摘芦苇叶，等芦絮漫飞时，她还会编各种昆虫、香包。
　　说她这么多，是因为觉得我日后经常被那种颇为强势，又女人味的人吸引，可能是受妍妍的影响吧。前些日子，因为工作缘故，与妍妍相遇过，她当妈妈了，有个四岁的儿子，儿子和妈妈很相像，五官欧化。现在的妍妍如我所想的，举止优雅大气的勾人。

　　车子路过的地方，就是妍妍家附近的芦苇荡，河岸上有些刚抽芽的芦苇，河水还算干净，在逐步工业化的小镇，这是难得的。其实吧，在不再联系后的几年，有一次我到过这里，但没有更往前一步，那次是秋天，芦絮延绵着小镇，我看到她的家，红砖绿瓦，在漫天飞絮中显得这么可爱，我从没告诉过她，我一直记着她说过：端午节前夕，家门前的芦苇荡绿得醉人，风一吹嚓嚓地响不停，还说过：用这芦苇叶包的粽子，不站糖也腻人。也没告诉过她，曾有片枯黄的苇叶划过我的脸，轻轻柔柔的，氧着我的心。

作者有话说

　　断断续续的不是连贯的故事，希望还能入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