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彼端,遗失的帝国》欧阳圣羽

5、Chapter 5

　　“米爱尔，你能让我看看你的使臣吗？”自从米爱尔召唤出两个使臣后，众多圣女都前来要求看看她的使臣。米爱尔整天为了应付她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了。
　　米爱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想我已经把它们无缘无故召唤出来很多次了，它们也该累了。使臣不是我的宠物，我要好好待它们，所以，不应该这么对它们，对吗？伊斯卡圣女也是这么交代我的。”没办法了，只好把伊斯卡圣女的叮嘱借来当挡箭牌了。
　　“是吗？真可惜。”前来瞻仰米爱尔使臣的圣女满脸的失望，但是看着米爱尔也是愁容满面，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她也不好强求，“那我下次再来看吧。”
　　“好，你慢走。”米爱尔礼节性地点头送行，直到那位圣女走远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关上房门，“梅丽莎、帝奥，可以了。”
　　一身火红的梅丽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米爱尔的床上，白衣胜雪的帝奥则沉默地坐在桌边。米爱尔对他们的出场方式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地说，“拜托，梅丽莎你不要每次都在我床上出现。”
　　“没办法，谁让你这里最舒服的地方就只有这张床呢？”梅丽莎食指绕着自己的头发，舒服地躺在床上，“如果你的房间里有更舒服的地方的话，我就会从那里出现。”
　　米爱尔拿梅丽莎没辙，转而向帝奥发难，“帝奥，你来评评理？”
　　帝奥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注视着窗外，似乎是在欣赏着美丽的景色。但是，他的视线却始终只看着一个地方，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视线是落在后花园里的那座种满玫瑰的庭院的。
　　“你也觉得那个庭院有问题吧？”米爱尔走到窗边，坐在窗台上，背倚着墙，双手绕在胸前，眼里倒映着那座玫瑰园，“我觉得那里似乎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吸引着我。而且，我的脑海中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不断催促我走进那里面去。”
　　帝奥收回注视着窗外的视线，“不，我只是觉得那里有种亲切感，有种我很熟悉的味道。”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梅丽莎很好奇两人的谈话，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蹿到帝奥的身边。
　　“很熟悉的味道？”米爱尔侧着头，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温和的光晕，“你想得起来是什么样的味道吗？”
　　“不，想不起来了。”帝奥闭着眼睛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功而返，“使臣是没有过去的。”
　　“没有过去？”米爱尔从窗台上下来，坐到了帝奥的身边，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就是说，使臣对过去是没有记忆的。”被晾在一边的梅丽莎终于有了说话的权利。
　　“怎么会没有记忆呢？”
　　“当使臣的主人死了，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主人与使臣的契约解除了，使臣就会随之消失进入休眠的状态，同时使臣的记忆将会被清除。”梅丽莎仔细地为米爱尔讲解，“直到下一个主人将其唤醒，使臣才会重新苏醒，来到这个世界中，当然有关上一个主人的一切记忆都已经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那如果我死了，或者和你们解除契约了，你们也会把我给忘了？”
　　梅丽莎严肃地点点头，“这是必然的。对于使臣而言，过去的记忆是没有必要的东西，使臣的职责是保护现任主人。使臣要对现任主人绝对的忠诚，对于主人的命令必须服从，过去的记忆是没用的。”
　　“可是，你们都是活生生的啊，也有自己的感情。”米爱尔对于梅丽莎的话感到不可思议，“怎么能把记忆随便删除呢？”
　　“消除对于前一个主人的记忆，是为了让使臣能够只忠于现任主人。因为现任主人也有可能会让使臣与前任主人战斗，这种情况虽然极罕见，但是有发生的可能性，如果遇上这种情况，使臣会处于尴尬的位置。记忆消除了，使臣就不会有这样的顾忌了。”帝奥接着梅丽莎的话往下解释，“过去的记忆只会妨碍到使臣对主人的忠诚，所以，使臣不该拥有过去。”
　　“那你们岂不是很可怜？”米爱尔同情地看着帝奥和梅丽莎，“你们以前一定有过和喜欢的主人吧？可是你们现在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他了。”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已经习惯了，主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而使臣的生命则是无止尽的，可以说是永生的，所以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梅丽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悲伤，“世上的任何攻击对于使臣来说都是没有用的，除非是使臣之间互相残杀，所以我们命一般都很长的。”
　　“而且我们所谓的记忆被清除不是说以后完全都想不起来，而是被封印住了。”帝奥手指交叉垫着下颚，“如果封印被解除，那么我们就可以想起以前的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米爱尔似懂非懂地点头。
　　“喂，帝奥，你说你对那个庭院有种熟悉的感觉，莫非那里面住着你过去的主人？”梅丽莎失去了向米爱尔继续解释的兴趣，反而对那个使帝奥有熟悉感的玫瑰园产生的浓厚的兴趣，她拼命摇晃着帝奥的肩。
　　“不知道，我的记忆还是处于封印的状态。”帝奥摇摇头，“根本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了，又有什么用？我现在的主人是米爱尔。”帝奥抬眼看了看米爱尔。
　　“你就不好奇吗？”梅丽莎想尽办法怂恿帝奥，“你就不想见见玫瑰园里到底住着谁吗？”
　　“不可以进去！”米爱尔激动地喊了出来，梅丽莎和帝奥都被她这一喊给吓了一跳。
　　梅丽莎惊讶地看着拍案而起的米爱尔，“米爱尔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着玩玩的。”
　　米爱尔的胸口还一起一伏的，“不可以进去！绝对不可以！如果进去的话，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你坐下来。”梅丽莎把米爱尔按在椅子上，“不要激动，我们不会进去的，对不对？”梅丽莎撞了下帝奥，示意他也帮忙，“帝奥。”
　　“啊，对，我们不会进去的，除非你自己要进去。”帝奥笨拙地附和道。
　　米爱尔怔住了，“我自己进去？”她失神地看着窗外那美丽的玫瑰园，“不可能吧。”
　　“喂！”梅丽莎在米爱尔的耳边大叫一声，“回魂了﹋！”
　　米爱尔被梅丽莎的叫声给唤了回来，“怎么了？”
　　梅丽莎无奈地看着满脸痴呆相的米爱尔，“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盯着那个玫瑰园发呆啊？”
　　“我也说不清楚。”米爱尔轻揉着额头，“每次看到那个玫瑰园，就会不自觉地被它吸引，无法把视线移开。那里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吸引我。伊斯卡说那附近很危险，我也不敢再接近那第二次了。”
　　“伊斯卡？那个老圣女？”梅丽莎显然对伊斯卡很反感，“她的话你也听？自以为资格老就可以有权管束其他圣女了吗？你们是平等的！”
　　米爱尔摇摇头，“不，我觉得她说的对，那附近真的很危险。尤其是那玫瑰园里的男人，太诡异了。”
　　“什么？玫瑰园里住的是个男的？我一直以为会是个绝世美女呢！”一提到玫瑰园里的事，梅丽莎就两眼放光，“你怎么知道的？”
　　米爱尔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也不确定住在那里面的是不是个男的，但是我听见的的确是个男声。”
　　“你听见？”帝奥有些疑惑地看着米爱尔，“你没见过他吗？”
　　“没有。”米爱尔睁开眼睛，“我只听过他的声音。而且，他的声音似乎是直接在我脑中响起的。”
　　帝奥若有所思地看着米爱尔，“这么说，这个人有很高的法术咯！如果他要是对你不利的话，那我们就得小心点了。梅丽莎，你得提高点警惕！能够将声音不经介质传播，就直接传送到别人的大脑中，看来他的法术造诣十分的高深啊。”
　　“他都对你说了什么？”梅丽莎一改往日的神经大条，严肃地坐在米爱尔的身边，“告诉我们。”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要我到玫瑰园里去。”米爱尔不明白为什么帝奥和梅丽莎会这么紧张，虽然她自己对伊法也心存畏惧，但是自从那个梦以后，她已经很久没再听到伊法的声音或是在梦中见到他的背影了，所以她渐渐地也不再为这个事而担心，“而且，我还曾梦到过他，他在梦中给了我一条手链。你们看，我醒来的时候，这条手链竟然真地戴在我的手上哎！”米爱尔抬起左手，方便帝奥和梅丽莎看到那条手链，“很漂亮吧！”
　　梅丽莎抓住米爱尔的手腕，仔细地审视着那条手链，“帝奥，你看！是象征使臣与主人之间契约的手链哎！她竟然还有一个契约！”
　　“没什么奇怪的，如果她没有这个的话，那才叫奇怪。”帝奥倒一点也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个契约只能象征一个使臣，而她却用一个契约召唤出了我们两个使臣，这才是最不正常的。不过现在她手上的另一个契约则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难怪呢，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一个火族的契约会召唤出两个不同族系的使臣来，原来是这样啊。”梅丽莎恍然大悟地说，“她这还有个水族的契约。不过那个人为什么要给她这个水族的契约呢？”
　　“不同族系？”米爱尔再次被陌生的词给难住了，“什么意思？”
　　“使臣也是有种族的啊，每个种族的使臣都有各自不同的特长。使臣基本上分为水、火、风、雷四大族系，而四大族系里还有很多小的分支，称为系。同一族系使臣的特长都是相同的，只是不同系的使臣在实力上会有一定的差距。水族则是擅长用水之力，契约是手链，火族擅长是火之力，契约是戒指，风族就是擅长风之力，契约是耳环，雷族就是擅长雷之力，契约是项链。在水族中，最强的是冰系的使臣，火族中，最强的是我们焰火系的使臣，风族中，最强的是疾风系的使臣，雷族中，最强的是炫雷系的使臣。”梅丽莎一想起自己是身为火族中最强的焰火系的使臣，就感到骄傲得不得了，“明白了吗？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正是火族最强的焰火系的使臣梅丽莎！”
　　米爱尔完全被使臣复杂的种族关系震撼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帝奥，我记得你自报家门是冰之圣狮，那你岂不是水族中最强的冰系的？”迟钝的梅丽莎至今才想起来帝奥是属于水族中最强的冰系的。
　　帝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是水族中的冰系的。”
　　“那就是说，你们两个都很强咯！”米爱尔瞠目结舌地看着帝奥和梅丽莎。
　　“是！”梅丽莎自豪地拍拍胸膛，“有我们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当，当，当……”一阵急促地钟声飘荡在神庙的每个角落里。
　　“不好！发生什么大事了！”米爱尔惊呼，急忙冲出屋子，跑去大殿集合了。梅丽莎和帝奥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