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他家那口子的乡下爱情故事》蒲上篱

8、开明的老爹

　　这边儿两个人还温存着，里间儿就有人来叫了，说吴大伯看见这小哥儿来了，怎么不叫进去呢，里间儿张老爹也在呢！
　　无法，只得叫进去了，吴邪知道准是小花搞的鬼，他爹眼神哪就有那么好了，他一天不整出点事儿来逗吴邪就一天不痛快！吴邪心里恨恨的想，准有一天叫他抓住了小尾巴！看他还能笑那么欢实！
　　里面请的人也差不多齐了，吴邪哆嗦着搓着手跳进去，嗬！这热闹！吴邪看着他爹和他那些老兄弟们难得一聚，笑得嘴都合不拢，张起灵他爹也坐在上首，据说是几辈子的交情了，不过张老爹这人性子冷，不常出来，要不是今儿个吴邪他爹过寿，多半还是上山去放牛放羊。说起来也怪，张老爹这人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谁都处不来，偏偏爱和牲口们呆在一处，放羊喂牛驯马都喜欢干，家里在后山圈了一块地专门养牲口，天天带着家里那条叫“驴蛋蛋”的狗去山上放全村的牛羊，一去就是一整天，有时候晚了甚至就不回来了，直接睡山上的木屋子里，牛羊就满山坡的乱窜，可愣是一只也没丢过，村里的人也乐得全交了他给看管着，家里的牲口个个儿给养的又肥又壮。
　　这会儿几个人在一处，吴大娘也收拾得齐齐整整的陪着老姐妹们说话，吴邪左瞧右瞧，愣是没看见张起灵，正要去找，就听见那边儿一阵笑。
　　转脸过去，可不就是那闷油瓶子！正被人围着呢！边儿上是云彩姑娘，脸红的什么似的，看来还没放弃呢，几个姑娘把他一围，笑嘻嘻的问我们家云彩哪儿不好了还是阿坤哥害臊呢？眼看着张起灵的脸冷下来了，那边儿吴大娘她们也听见了这边儿的热闹，云彩妈也在一处，正赶了个巧儿，吴大娘见自己儿子日日和那小哥在一块，又听那天阿宁那样说，心里多少存了个疑虑，此时也帮着说话，几个女人在一块笑着：“阿坤也不小了，还还害什么臊呢！咱们云彩长的可喜，又会干活儿，娶回家可是福呢！”
　　这个又推着那边的张老爹：“老爹也说句话，阿坤这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了！”
　　吴邪心里一酸，看着张老爹，老爹却是笑了笑，道：“还早呢，前些日子像是有了中意的了，可咱家里不好，人家怕是瞧不上，我心里也急着呢。”有意无意的，目光像是总扫过吴邪，给吴邪惊了一身冷汗，心想莫不是这闷油瓶子没藏好说漏了？看老爹这反应也不像是不同意啊……心里喜忧参半，也不知是个什么味儿。
　　却不知张起灵也在那边儿愣着呢，他可从没跟他爹说过他中意谁啊！他爹怎么知道他有中意的了，再者说了人家不同意也不是瞧不上他家里啊！
　　围着的一干人却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是说人家阿坤早有了自己中意的，所以才不答应云彩。这么一说其他人倒不好说什么了，就算还没定下呢人家也是心上有人的了，以后成不成里面都没云彩事儿了，只得叹一声，也不撮合了。
　　吴大娘总算是松了口气，有中意的了，听老爹这口气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女孩儿，不禁有点埋怨阿宁，人家这好好的呢，哪里是什么喜欢男人的，还害得她这几天都神神叨叨左拦右拦不叫吴邪去那边玩儿，还冷落了那小哥不少，这么一想，就有点愧疚，想着不知道这小哥儿喜欢谁，她能帮着拉一把就拉一把，便问道：“谁家姑娘那么有福气？”
　　张老爹听这么问，叹了口气道：“问了也不说，闷葫芦似的，要说人家姑娘家里怎么不同意呢！准是这性子也让人家觉得配不上！”
　　吴邪在那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闷油瓶子还真有喜欢的姑娘？呸呸！估计是被他老爹瞧出什么来了以为喜欢的是个女孩儿……想着心里又堵了……
　　吴大娘一听这话，护短的心又刷刷起来了，那姑娘还不知道是谁，可张家这小哥儿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些年和自家孩子没两样了，哪能让受委屈！豪气万丈地一挥手：“咱阿坤虽说性子闷，人品可是一等一的好，哪有人家看不上的！我去给说去，自个儿的娃看上的，家里人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
　　张老爹一听忙着道谢：“唉唉也亏嫂子心好，阿坤不说咱也没办法，等他情愿说了咱再说吧，这事儿也不急。”
　　这边儿两个人谈的欢快，那边儿两个人却听得目瞪口呆。
　　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吴邪身边儿，吴邪愣愣的戳戳他：“你是不是跟你爹说什么了？”怎么听着像是给他们俩说和呢……下套子给吴大娘钻……他这么些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张老爹还有这一手……
　　张起灵也搞不清楚，他根本没跟他爹说什么，怎么现在就成了他心里有人了呢？吴邪不要乱想才好……想到这儿，又紧张兮兮地去看吴邪，见吴邪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爹想干啥……
　　寿宴开始了，张老爹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首磕烟枪筒子。
　　吴家的宴席直到夜深了才算完。张老爹不惯他们夜里喝酒搓麻将的，陪着过了寿就走，席上多吃了两杯酒，张老爹有点上脸，不过走路还是稳妥妥的，恐他回家身上不好，张起灵自然也陪着离了席，父子俩一般的寡言少语，少有这么走在一起的时候，一路上都没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