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自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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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跟“自己”换衣服很惊悚好不好！饽饽对绯春说：“你现在的妖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饽饽习惯性的下命令：“那你变成……沈公子的样貌吧。”
绯春无比顺从，马上乖乖变身。一时间，两个朱璃虓虎站在面前。他们简直一模一样，只除了一个眼如桃花，潋滟晴暖；一个目如寒梅，料峭春寒。
沈清嘉侧头望着饽饽，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虓虎却没时间想的更多，他知道追兵一定不会就这样罢休的，所以得马上离开：“既然官道不通，那我们就依旧走水路吧。”
众人都没什么异议，饽饽让他把那身绚烂的水禽羽衣脱下来给绯春换上，又从地上抠了两块黑泥抹在虓虎脸上，老虎顿时就成了花猫。
这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他们不敢点火把，怕被敌人发现，只能磕磕撞撞的沿着崎岖山路向下走去。
直到月升中天他们才来到渡口，江面上星光点点泛着鳞波，微风轻过芦苇丛，扬起阵阵芦花，不远处沙洲之上栖着几只水禽，黛色山峦的轮廓和春江繁林都在银色的月光下镀上了一层银色……
这样的美景也只不过在饽饽心中瞬了一下，当她看到江岸边泊着一艘小船，不由得喜从心生。
远远看去，那白头渔翁正用炖着一锅鲜鱼就着一壶村酿小酌，苍颜透着红润，一副自饮自得的逍遥样子，让人好生羡慕。
沈清嘉是他们当中最善于与人沟通的，他上前恭敬施礼，请求老渔父渡他们到京城，因为沈家一定会出重金相酬。
看着沈清嘉小小年纪说话谦和有礼又长得清秀俊雅，端得一副王孙公子的好样貌。老渔父心中就有几分相信，又见他奉上水色上品的美玉头簪，便一口应了下来。
不过老渔父却没想到这趟活儿可真是阎王殿里走一遭，船刚行到江面开阔处，只见几艘快船如箭般向他们靠拢。
沈清嘉此时可顾不得公子风度，抽出柴刀逼渔父快行，而那些船更加紧追不舍。
离得近了，居然还射出火箭来，有几支险些射中船身。
饽饽冲绯春点了点头，绯春掀开帘子故意到船尾乱蹿，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那身斑斓猎装在月下闪着幽光十分显眼。
有了活靶子，所有的箭都找到了目标，齐齐向绯春射来……没有一会儿带着火的箭把他整个人都点燃了，小小的身影直直坠入江中，溅起一片水花声，惊得沙鸥舞翅飞上林梢。
这时，不远处又驶来一艘大船……
沈清嘉眼睛一亮，按住惊慌失措的饽饽小声说：“不要害怕，这是巡江的官船！”
那几艘小船见官船靠近，忙不迭向芦苇荡深处逃去——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万一与官兵打斗露出马脚就坏了大事了。
等小船都看不到影子，饽饽忙伸手把隐在小舟一侧的狐狸精捞了上来。
绯春修炼的法术就是狐火，哪里还惧人间凡火，自然是伤不到他的。
这时官船也到了近前，沈清嘉上前朗声报了自家名号，那些巡夜水兵听说是沈将军之子，忙搭了跳板把他们接了过去。
小宵却不肯上船，只让老渔父顺道把她送到坛溪，她担心父亲要回家去。清嘉叫人派了兵士送她回家。
饽饽和小宵约好，过两日派人来接她和林大叔去京城。
坐上官船，饽饽的一颗心才真正安了下来……一回头，却发现虓虎居然就这样倚着木凳睡着了！
＝＝#真是挺没心没肺的！
回到京中，沈成玉和赫连蜢都不在。原来得知道他们失踪的消息，连夜奔向碧月山行宫，大概才走两个时辰。
只有魏老丞相镇守京中，听说皇帝和沈清嘉安然无恙的回来，高兴的忙叫人给沈成玉和赫连蜢送信去。
至于绯春，当然还是变成狐狸省事。最多就是魏相知道赫连小姐居然养了只狐狸当宠物，脸色有点黑而已。
沐浴后换过衣服，沈清嘉才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若说我们从溶洞穿到龙牙山，那里早已远离碧月山，那帮刺客怎么会恰巧拦截这条水路？他们不是应该堵在碧月山那段水路吗？”
虓虎垂头想了半天，突然抬头眼中带着惊恐：“不好了，林大叔他……”
原来在林家时，饽饽给虓虎在林家包扎好伤口，那染了血的手帕没有处理掉！这个小小的失误有可能会令林大叔丧命！
虓虎想到原本救了他的人却因他而死，早已失了方寸，死死拉住沈清嘉道：“快……快派人去救林大叔！”
究竟还是晚了一步，当沈清嘉率兵赶到坛溪，那间小草房早已人去屋空，只有地上的那滩血迹触目惊心的，旁边还有撕破的青帕，仿佛在跟他们示威一般。
清嘉拾起青帕，发现上面那丛稻穗不由怒不可遏……这帮匪徒果然嚣张！刺杀皇帝还掳走救皇帝的人，这分明没有把赫连家和沈家放在眼中！
只是他想到那帕子是在饽饽手中保存了这么久，还被绑在皇帝胳膊上心中就浮现出虓虎那副眼中闪着凛冽光芒的危险样子和饽饽缩头缩脑的蜗牛状……唇角不由向上扬了扬。
当虓虎看到那方残破的青帕，拳头已紧紧攥了起来……若不是他，林大叔和小宵就不会出事！
虽然虓虎从小生活在宫中，看惯了人世间最残酷血腥的争斗和杀戮，冷酷已深入他的骨髓，可他的狠决是对敌人。在那凄冷的深宫，没有地位和母亲保护的幼童，只有逼着自己长大成熟。所以，对他来讲，哪怕只是一丝温暖都是弥足珍贵的。
素昧平生的林大叔和小宵都是天性淳朴善良的人，只是一次好心，却赔了性命……
“是我……害了他们。”他闭上眼睛，面露疲色。也许这个位置他不应该去争，他没有力量保护别人，今天也许是林家父女，明天也许就轮到他至亲至爱的人……例如阮嬷嬷。
“皇上……”沈清嘉看出他的颓然，开口叫道。
“清嘉你先回去吧，朕有些疲劳了。”虓虎挥挥手，不愿让他看到这副模样。
沈清嘉不语，突然上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狠狠掼在墙上，咬牙说道：“皇上！害林大叔和小宵的不是你，是那些刺客，是那些要伤害你的人！那幕后之人能在短时间内集结众多高手出入皇家御囿，如此危险的敌人我们一定要找出来！而且……现场只留下一滩血迹，也许林家父女并没有死！”
虓虎拧紧了眉头，面色变得肃然……许久，他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望向沈清嘉，说：“是朕错了，朕一定会找到那幕后之人，给林家父女报仇。”
这件事的严重性不容忽视，连夜赶回京城的赫连蜢和沈成玉听了沈清嘉的汇报都陷入了深思……不过沈成玉比赫连蜢更适合做暗中的调查工作。
而太后和太皇太后得知消息第二天也赶了回来，惊吓之余狠狠责罚了负责碧月山行宫周围安全的守将，让太医悉心调养皇上身子，还请了仙云观的无上真人做了法式为天子禳解避厄……虓虎只是冷漠的注视着宫中那些忙乱的人。
正当沈成玉和赫连蜢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时，南方突然有了大动作。
原本操控在几个门阀旧族手中的江南地区和被洞蛮占据的西南相对于中原和北方来讲还算稳定，只有东南沿海海寇流民比较难搞。
江南门阀一向的态度就是坐山观虎斗，可这次突然联合起来集结军力、修造船只备战渡江的确让人心生不安。
赫连蜢自然是主战派，而西北的崔文渡也突然“上表”请战，愿与赫连蜢一同伐逆。
沈成玉觉得崔氏的忠心似乎来的太容易了些，总有种隐隐的担忧。
而赫连蜢却不以为然：“崔文渡定是看咱们平了宁阳军分了许多好处眼热，想在江南大捞一笔。把他拉进来更好，省得我在外面打仗他在后方搞小动作你还得提防着！多个盟友总之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崔氏的族裔大多数在京中，料想他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沈成玉听了只能点头答应，他明白，像赫连蜢这样的人就是为乱世而生的，如果让他闲着倒会生出病来。反正也拦不住他，只能把自己得力的军医还有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统统叫他带去。
人类世界的战争什么的饽饽不懂也不关心，她林氏父女失踪多半是凶多吉少，忽然觉得凡人的一世简直太短暂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朱璃虓虎的生死，还有她那便宜老爹赫连蜢。
虽然知道凡人的寿数都是早已订好的，可她还是虔诚的到圣寿寺为赫连蜢求了枚平安符。她希望赫连蜢能够平平安安的过这一生，因为她喜欢看他爽朗的大笑，喜欢他把她托在肩头眺望远方，喜欢他带着她在草原纵马狂奔……如果不是有任务，她大概最想赖在这个男人身边呆一辈子！虽然是只狐狸精，可她也一样渴望被父亲宠爱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自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