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无情也动人（盗墓笔记同人）》随念

40、巴乃湖底

　　吴悠到达巴乃，是在离开石家庄第十二天后的夜里。她没有跟着旅行团，自己一个人到了广西上思县，然后就全凭手上的地图判断位置翻山越岭，遇到实在不便行走的地方就从阴路通过，倒也没耽搁太多时间。巴乃是瑶人聚集地，之前在四川时她在当地苗人手上吃过亏，对着这些有些奇奇怪怪厉害手段的少数民族，是很有几分畏惧的。她吃不准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不是人家的禁地，所以这次一开始就决定不和他们打交道。
　　不过现在，吴悠对着眼前这座山，只能郁闷的开爬。这座山，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一股可以禁锢住她的法力的力量，让她不能直接从阴路进入内部。不过想想也对，如果能走阴路就可以进去，永安的父亲自己应该会自己前来，不需要再特意请她帮忙。这种禁锢的力量，应该只是在山的表面，是为了束缚山里的什么东西而存在的，而被束缚的东西，估计很不好对付，哪怕烛九阴就在她身上。
　　用了两天时间，吴悠冒着大雨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那个湖。湖边，有一个男人呆呆的盯着湖面，看服饰应该是个瑶族的人。感觉到禁锢已经没有了，吴悠不会水，也不想惊动那个男人，于是干脆利落的进了阴路，通过湖水往大山的内部走去。
　　水下是一个瑶寨的模样，吴悠径直穿了过去，进到了大山的腹地。并不需要她自己去找路，因为这座大山里面，除了被人工开凿出来的那些地方，别的地方，她只要一接近就会有被禁锢的感觉，虽然并不是不能行进，但是极其艰难。
　　花了大概一天的时间，吴悠找到了山腹里的一幢古楼。她进了古楼，不多时便发现了张家人停棺的房间，整整一层，足有一千多口棺材。一个个房间仔细看过，最后，吴悠把刻有“张”字和“永安”的灵位放在了古楼的一个放着许多字画的密封房间里。那些房间里，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只能让他们和这些字画做伴了。

　　等灵位前的香燃尽了，吴悠才起身离开。接下来，要去杭州看看，如果时机合适，就收拾了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或是陈曦。她并不担心回去后会找不到那个女人，因为陈曦那里，有一个“张起灵”。这群冲着张起灵来的女人，个个都巴不得成天和张起灵黏在一起，怎么可能离开杭州去别的地方？之前如果不是为了处理得到鬼门分布图后续的麻烦，她肯定会先回杭州，而不是前往平山。
　　不过这一趟也算是有收获，她之前还在为难是把陈曦送到西王母城那把黑金古刀里还是送到长白山去麻烦一下将军，现在有了更好选择，就是这座山里那些有禁锢力量的东西，连通冥使都会行动艰难，普通的阳魂，肯定进去了就出不来。
　　沿着进来的路返回至湖下的瑶寨处，吴悠忽然愣了神，她居然感觉到了吴邪的气息，很淡很淡，但是的确出现在这湖底。这种地方，吴邪为什么会来，他不是应该去给张起灵找恢复记忆的……等等，张起灵，张起灵？
　　以前从吴三省那里，她也听过一些提到张起灵的旧事，据说张起灵是上九门张家的人，吴悠还曾以为那个被夏紫轩她们一直纠缠的张起灵就是吴三省提过的上九门张家那个张起灵。但是刚刚在那幢古楼中，她在不止一个房间里看到过张起灵这个名字。如果她没有理解错，那么张起灵这三个字，在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种身份。而现在吴邪身边那个张起灵，就是继承了张起灵这个身份的人。
　　那么，吴邪他们下到这湖底的目的，难道就是她刚刚出来的那幢古楼？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的吴悠闭上眼睛，开始感觉吴邪的气息。那幢古楼对于她这样基本上没有生命迹象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但是对于吴邪他们来说，那里简直就有数不清的死亡威胁。过了好半天，她才脸色非常难看的睁开眼睛，吴邪的气息，在她的脚下，很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一样。能阻隔她的探查，那么，一定是这座山里有禁锢力量的东西，很有可能，他会遇上这股力量禁锢住的东西。
　　吴悠缓缓地抬起左袖，“我要去看看，只是确定他没事，可以吗？”烛九阴没有反应，吴悠松了口气，一边感应着吴邪的气息，一边再次穿过那瑶寨。

　　湖底瑶寨下一个矿洞中，吴邪三人正狼狈的和玉脉中出来的怪异生物搏斗着。在此之前，吴邪被困在这个密封的矿洞里已经五天了，而张起灵和胖子，他们比吴邪早两个星期就被困在了这里。
　　他们谁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只知道自己在水下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矿洞里。这些天以来，他们什么都没发现，他们所处的矿洞，没有任何出口。而在周围的玉脉中，有一种可以在玉脉中移动的不知名的怪异生物。
　　这种生物，在吴邪到达这个矿洞的第五天，移动到了矿洞的表面不足一尺的地方。吴邪他们只来得及学之前的矿工，趁它们还没出来时解决了三个，就被一群突破矿洞表面的诡异生物围攻了。
　　等解决了这些诡异生物，除了身手较差没帮上忙的吴邪，张起灵和胖子都受了重伤。饿了四五天，几乎虚脱的吴邪带着张起灵和胖子，艰难的从那诡异生物开出的道路中试探着想要出去。

　　“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了！”吴悠看着矿洞里发生的事，忍不住哀求道。这怪异的玉矿本来就能禁锢她的法力，她是几个小时前才好不容易从阴路中挪到可以看到吴邪的位置，可是还不及她出去，就被烛九阴幻化出原形一缠，立刻连移动一下都不能。
　　“你答应过，保留你的记忆，你就永远不再插手改变任何本来该发生的事。”一个声音，出现在吴悠的脑海中，是城隍爷，“现在，你是想违约了吗？”
　　“我不能看着他受伤！我求求你了，让我去帮他吧！”吴悠哀求，“只这一次，只这一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眼前受伤！只这一次，以后，我都离得远远的，好不好？”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就不要看着了。”这句话一说完，吴悠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封入了玉脉中，能影影绰绰的看见外面的景象，甚至能听见声音，可是她动不了，哪怕是张一下嘴，动一根手指头。
　　随后，又一句话在她脑海中响起，“以后，你每动一次改变该发生的事情的念头，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然后，吴悠的头，就剧烈的痛了起来，她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怎么都抓不住。吴悠痛苦的睁大了眼睛，无声的呜咽着，有殷红色液体和着弥散的黑色气体出现她的眼角，却始终没有一滴眼泪。

　　等吴悠可以移动了，已经是不知多久以后的事了，她循着吴邪的气息从玉脉被那些诡异生物弄出来的通道走了出去。出口在湖滩上，吴悠面色阴沉的看着那个洞口，路很不好走，她一路走过来都感觉很累了，吴邪在这里面饿了好几天，还带着两个重伤不能自己移动的人，这一路的辛苦可想而知。
　　外面，还能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长沙话，估计是吴家的人找来了，所以吴悠很淡定的就这样攀出了洞口。然后，她看到了吴二白。
　　在一群伙计围上来之前，吴悠淡定的开口，“二叔，我是小柳。”
　　吴二白没有任何惊讶表现，点了点头，就叫了吴悠过去，询问湖底的情况。
　　吴悠毫无隐瞒的说了下面有压制她的玉脉，所以她并没有做任何有效的探查，也不可能再下去一次。
　　吴二白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只是让伙计带她去看吴邪，又说，“有时间，也回去看看你爸妈和小语。”
　　吴悠的脚步顿了下，最终还是低声应下了。

　　看到吴邪面色异常憔悴的昏迷在床上时，吴悠连靠近都不敢了。她的手不住的颤抖，只觉得自己脚都软了，一步也不能移动。她定定的看了吴邪许久，转身出了帐篷，和吴二白说了一声就径自下山了，刚到没人的地方便进了阴路。她想要尽快赶回杭州，她现在急需要做些什么来让自己消火。而最适于她用来消火的对象，就是杭州那几个阳魂，虽然，吴邪会弄成这样，很可能根本与她们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