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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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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件没有问出口的事,后来他觉得不问更好,免得楚胤棠以为他这是变相的赶他离开或是迫不及待的跟他回楚府。
何日搬回去这个问题并不用他开口,殷圆衣就替他问过了,尔后楚胤棠便来问他:“你何时与我回去?”
而事实上,他并没有打算跟他搬回去,是以楚胤棠听到他的回答之际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为何?难道你还在生气?”他一激动,便连饭也不吃了,扔了筷子抓着他的手急着问。
王小鼓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我也有能力养活自己与青纶。”
“你和他由我来养!你跟我回楚府。”楚胤棠听他不是生气,便放下心来,只是仍旧不肯撒手,执意让他与自己一起搬回去。
王小鼓难得坚持己见,道:“只是我不住你那里了,又非永别,你若想,我们每日仍旧一样可以见得到的呀。”
“这怎么会一样?”楚胤棠反驳,每天见个面还要跑来跑去,多麻烦!
王小鼓朝天翻了个白眼,半晌接不上话来。为什么他有一种楚胤棠脑子被夹坏了的感觉?这哪里还是以前的楚胤棠啊!
见他不说话,楚胤棠想了想,最终妥协道:“你不回楚府也行,但住处必须让我来安排!”
两人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但是,王小鼓没有想到他替自己安排的住处竟然就在楚府边上!他把那户人家的屋子给买下来了!就这么一墙之隔,这样的安排真的大丈夫?
他瞪着笑得一脸阳光的男人,恨不得立即拉着青纶往回走。
“你以后便在这里住下来罢,离楚府又近,我来去方便。”说得倍儿顺溜,楚胤棠笑眯眯的坐到书案后的椅子里试了试,认为还不错,以后便在这里处理账务好了。
是自己当初同意他找住处的,而且也的的确确“离开”了楚府,所以王小鼓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得作罢,暂时在这里住着。
经历过这一番闹腾之后,楚府如今总算又稍稍恢复了热闹。
楚胤棠是个聪明人,没有提出让知府将楚府丢失的东西物归原主,毕竟已经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再拿出来始终令人不爽快。知府那边倒是意思意思了一下,命人送了几件物品过来,这次堵民众之口可谓做得及时。
只是无论如何,楚府如今已经不再辉煌了,府中的开销用度自然也比不得以前。好在城中楚府名下的酒楼已陆续重新开张,遣散的一部分下人如璀璨柳絮等,也重新回到老东家这里,楚胤棠让林伯只留了一半在府里,意思是开不出那么多份工钱了。
但王小鼓却并不认为他当真支不出他们的月俸,譬如他嫌每次都要走前门出府才能到他这里,遂请人在楚府与自己院子之间的墙壁上凿出一扇门来,再譬如他没事动手在自己院子里挖了个小池塘养鱼,再再譬如他只恢复了城中的几家酒楼的经营,外面的杳无消息,即使这样也不见愁银子的表情,每日不是在他房里睡觉便是喂个鱼纳纳凉。
对于楚府裁人、节约开支这几件事,他原以为殷圆衣要闹腾几下,却不料她竟然安静的没有任何异议。
这可与她以往的性子大大的不符!王小鼓几乎要以为她转变性格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知道如今当家的是楚胤棠,不会像楚颂天任她哭闹几下便依,所以就算不满也只能忍着。
这一次的变故或多或少的改变了他们这其中大多数人,也正是这一次,楚颂天在牢狱中仿佛想通了一样,完全放权,回来后更是不提收回权力这一事,整日不是遛鸟便把他叫过去喝茶。
在接管家业这件事上,楚胤棠似乎与楚颂天达成了一个默契,不再像以前那般排斥,把这个当家的做得有模有样。
至于顺和,此前也有人猜测顺和背后的东家其实是楚府,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证明,因而猜测也终究不了了之。
一天有一大半的时间,楚胤棠都是在他这个小院子里,而非楚府,而那扇连接他这里与楚府的门打通之后,璀璨与柳絮也经常往这里跑。他开始后悔不跌,这分明就是楚府的一角,哪里住出去了?!
楚胤棠每每接收到他的怨念,都会佯装忙碌的样子跑到书案后面把算盘拨得啪啪作响,来个视而不见。久而久之,王小鼓便也不瞪他了,跑去小池塘捞他的鱼上来做菜吃。
有时候,自给自足真是一件便利到不能再便利的事情!
于是,不知在何时,楚胤棠发现对方已经被养出了一郁闷就拿他的鱼撒气的坏、习、惯!
其实也不能怪王小鼓狠得下心下手,说起这件事又是满满一把辛酸泪!
你见过谁人养鱼是养草鱼鲤鱼鲶鱼的?不应该是金鱼什么的养眼有情致么?他应该早就看出楚胤棠“异于常人”,一定是当时被那一棍子敲坏了!一定是!
怀着一肚子诽谤,他上街去闲逛,无意中瞥见一家卖字画的铺子挂出的易主转让的告示,眼珠子一转,好奇的走了进去。
柜台后的东家望见他进来后,一脸古怪的盯着铺子里的字画与自己看,便率先开口问:“公子对铺子有兴趣?”
王小鼓一愣,不知该不该点头。自己近来的确有盘下一家店铺经营生意的想法。只是前天逛到城东这里打听可有合适的店铺之际,并未见到这一家想转让。
再说了,他没有那么多银子接得下一家铺子。
东家是位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听得他的话,不介意的摆手,从柜台后走出来将他拉到里间的茶室,解释他老家的妻子快要生了,他急着回去陪她,便只求脱手即可。
“可是……我不懂经营生意。”王小鼓喝了口茶水后,面露难色。他可谓是什么都不懂,也就只有个念头而已。论到经营一家铺子,楚胤棠与陈宣林都比自己有能力,他担心一个不小心便搞砸了!“而且我没那么多钱。”
东家沉吟了一番,再次问他是否当真想要盘下这家铺子,见他点头,遂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一般,忍痛道:“一百两,如何?这铺子里的字画我也不带走,全送给你。”“啊!”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他暗自吓了一跳,怎么了?是嫌价钱高了还是低了?早知道就应该再说低一些了!
王小鼓收回失态的神色,但仍旧掩不住惊讶之色。“连同铺子里的字画也一并卖出也只收一百多两?!即便是几副字画下来,卖的也不是这个价钱罢?”“啊!”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他暗自吓了一跳,怎么了?是嫌价钱高了还是低了?早知道就应该再说低一些了!
王小鼓收回失态的神色,但仍旧掩不住惊讶之色。“连同铺子里的字画也一并卖出也只收一百多两?!即便是几副字画下来,卖的也不是这个价钱罢?”
“啊!”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他暗自吓了一跳,怎么了?是嫌价钱高了还是低了?早知道就应该再说低一些了!反正差了有人愿意补上。
王小鼓收回失态的神色,但仍旧掩不住惊讶之色。“连同铺子里的字画也一并卖出也只收一百多两?!即便是几副字画下来,卖的也不是这个价钱罢?”
东家的眼神一变,有些尴尬的低头,低声道:“急着脱手。”价钱开高了担心他打退堂鼓,价钱低了又引他怀疑,这交易如何做得这般难?“公子回去再考虑考虑,这端曲城放眼望去也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了!”
王小鼓点头,他只是觉得便宜得有些离谱罢了。但东家也说过急于脱手,所以大抵也勉强说得通。
只是如今他就几十两,若要盘下这家铺子,只怕还要四处筹些银子。他能想到的便只有楚胤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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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将这件事一说,楚胤棠并不意外,只问他:“你想盘下来卖字画?”
他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什么也不懂便打算经营生意,如果楚胤棠反对,他一定不会抱怨,因为他极有可能说的是实话。
将顾虑一并说了,他原以为楚胤棠会不留情面的损一遍,却不想他听罢微微勾唇,挑了挑眉梢,道:“你尽管放手做,再怎么着也还有我。若是不愿我帮忙,也可去找陈宣林取经,他指不定比我更懂这些东西。。”
王小鼓摆手,忙道自己并不是不愿让他帮忙,只是总觉得这样做了后便更感受到自己的窝囊了。
他为这个认识沮丧不已。
楚胤棠却只是笑,幸好他没有说“你尽管放手做,赔钱了也没关系,爷还是养得起你和一家小小的铺子的”这种话,不然对方一定要炸毛,跑去池塘捞鱼事小,就怕他万一与自己赌气不要那家铺子就闹大了。
“找些事情做也好,省得你在这里憋的慌又胡思乱想,不够的钱去林伯那里拿,别忘了还给我!”
王小鼓本就十分动心了,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赞同自己尝试自立更生,不由得心中大喜,捧着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一下,眼睛弯如新月。
楚胤棠也笑得颇具深意,眼里一丝狡黠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