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凡人》清羽姗lucy

1、第 1 章

　　早年曾听人说，静灵庭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听到这话，我心里着实百感交集。

　　天才啥的……
　　啥的……
　　真的是跟我这种凡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你说啊……为什么静灵庭有那么多天才，但是却没人注意到凡人明明比天才更多呢？”
　　我扭过头，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银发小鬼。
　　“因为天才本来就珍稀吧？庸碌无为的人到哪儿都有许多啊。”

　　我膝盖仿佛被什么东西射中一般，传来微微的疼痛感。
　　这一刻我明白一定是我问错了人——为什么我要问真央史上跳级最快的天才这个问题……嗯？！一定是我脑子被虚攻击了吧！一定是这样！

　　……

　　尽管静灵庭的天才很多，但是很抱歉，在下确实是一个庸庸无为的人。
　　从进入真央开始，总是以C的成绩低空飞过，斩拳走鬼全面发展——哦，这只是美化的说辞罢了，简单粗暴的来说，在下只是一个，斩拳走鬼没有一样称得上是“精通”、没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的、平庸的魂魄罢了。
　　虽然说比起没有灵力的人要好那么一点，但是我一直觉得，那最多只能算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所以说啊，无论是做人，还是做死神，命运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公平过啊。
　　一边狠狠地想道，我摊开手掌，朝着木质的把柄轰去一个赤火炮。

　　意料之中，打歪了。

　　“不是这样的哦。”
　　熟悉的、令人懊恼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如同固定行动的银针一般，使得我无法动弹。
　　“濑户同学的灵力控制有问题啊，其实火焰的中心很靠近靶心，但是力量很分散，导致中心的活力减少，所以打偏了。”
　　“如果能够拥有巨大的灵力电话，即便只是被减少的灵力，也足以，打中靶心了吧。”
　　“所以至少在能够努力的地方努力吧？”
　　“是这样没错……”

　　但是啊——
　　天才与凡人之间差距你又怎么会懂呢？市丸同学。

　　如果说我是凡人中才沧海一栗，那么市丸银一定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中的翘楚——继志波海燕后第二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当我在真央苦练五年之后才达到的五年生的身份时，市丸银仅仅花了八个月就走完了本应四年学完的课程。
　　各方面都十分完美的能力——与我这样的半吊子不同，他精通斩拳走鬼任意一项。

　　令人可恨的小鬼。
　　没错，在我心中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比起这样的我——达到现在的灵力控制水平，也是在苦练五年之后的结果，样样精通的小鬼，是难以理解凡人的痛苦的吧。

　　……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这个小鬼并没有多大的缘分。
　　中央五年级，小鬼也不过呆了两个月就完成了所有的课程，施施然地去了六年级，从此他便成为了我名义上“学长”的存在。

　　——真是可笑啊。
　　明明三个月前还是能够被我称作“学弟”的人呢。

　　轻便的木刀被我用力地握在手中——我能够感受到那木头的纹理在我的手上流走着，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水，融入凸凹不平的缝隙。尸魂界的天空永远是带着哀怨的澄澈，仿佛是多年来构筑整个尸魂界的灵子悲哀的鸣号。

　　我曾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我也能拥有出色的能力就好了。
　　至少没有在每日艰苦而乏味的训练之后，依旧只能低空飞过的悲哀；至少没有事倍功半的可笑的结果。
　　然而这一切都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将我拉回现实。

　　我不过，只是个凡人罢了。

　　……

　　从真央毕业之后，我成为三番队的一个队士。
　　三番队的工作是支援——我觉得这相当适合我，对于我这样一个各方面都相当平庸的家伙来说，这种如同便利贴一般工作，简直是贴合了我整个人所有的特点，这使得我在数十年的岁月中，一直做着如是平凡的工作。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明明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却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新一届从真央毕业的新人们，踏着我腐朽的肩膀，趾高气昂的成为席官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所谓才能，从每一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就算是“灵力”这种死后才具有的才能，总有一些人在生前就拥有能够看到死灵的，强大的灵力。对于我来说，拥有的灵力只能让我保守饥饿的折磨与求而不得的凡人的痛苦。

　　……

　　在他离开之前，我偶然想过重逢的场景。
　　哦，那一定是对比相当强烈的场景吧——光芒万丈的他，与暗淡无光的我。

　　想象归想象，当真正面对这一场景时，这……多少让我心中五味杂陈。
　　多年三番队队长的空缺得到了填补，小道消息是五番队的现任副队长——我的脑子一下子没有将这个信息转化为人民，然而片刻之后——

　　——妈妈，快来救救汝女吧。

　　……

　　毫无疑问，我讨厌他。
　　或许用“讨厌”这个词有些混淆视听，事实上我知道这种情感更应该被称为“嫉妒”，但是我却不愿意承认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讨厌他轻描淡写的语气。
　　讨厌他在黄昏的时候扭过头来，血红色的眼睛，轻轻扬起嘴角的笑容。
　　讨厌他逃过出众的能力，让平庸的我像一个笑话。

　　然而——
　　“啊，是濑户同学呢。”
　　这一切，一种异样的情感从内心深处扶摇直上，仿佛无数细小的银针，一根一根插在我满身遍布的神经上，我忍不住地微微颤抖，鼻子竟止不住地发酸——那是哭泣的前兆。

　　……

　　对于死神漫长的时间来说，2个月实在是如同草原上的一株绿草一般渺小。
　　然而却成为了我二十年、甚至未来两百年的桎梏与慰藉。

　　天才与凡人之间的距离，便是憧憬的距离。
　　多年前的真央，拥有160cm身高的我，从身后被一个小鬼环绕，灵子的温度在贴合的那一瞬间身高，我相信它的颜色就如同红宝石一般剔透。轻描淡写的声音如同利刃一般把一切切开，“剑道的话，应该是朝着这边用力的。”

　　那一刻的我，好像迅速地在缩小。
　　被覆盖的手掌，挥动的木刀。
　　尸魂界令人厌倦的夏天，与黄昏照耀灵子的夕阳。

　　那个拥有着银色头发的少年，鲜少睁开的眼睛，拿着木刀朝着我微笑的模样，贯穿了往后我二十年的记忆。
　　如此可悲而可笑的我啊。

　　……

　　“呐，队长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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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里设定补充：1.银子和女主是两个月的同学，曾经顺手教导了她的剑道和鬼道。
2.女主才能十分糟糕，除了练习什么都不干依旧糟糕的令人悲泣。
……嗯，虽然是短篇但还是喜欢大家留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