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笑看风云》蜀卿

4、破碎虚空（下)

　　“说的什么话！每个人生下来就是自己的，不论父母是大善还是大恶，是极富还是极穷，这都没什么，过好自己就行了。人生在世没有谁是可以陪对方一生的，你自己活得坦坦荡荡、自问无愧于心就行了，亲人也不是你可以选择的。再说，我也不觉得你父亲是大恶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你从小生活在宋国，长大自会认宋为主。可你父亲不但在金国出生长大，还被六王爷视为心头肉一般，自然会觉得金国是他的根。他所行的那些事以江湖人来看是阴谋诡计，可你父亲是在政治圈中长大的，对从政的人来说，那是权谋，没什么对不对的。丘处机那些人虽然忠义却是江湖草莽，不懂那些，只会一味的叫你父亲手刃养父。若你父亲真同意了，我才会认为他凉薄。可他没有那么干，还是不错的。过儿，你要学会思考，世上的事总是复杂的，没有绝对的东西。好坏总是两面的，只看立场罢了。”

　　看着杨过的脸色好了些，林玉接着道“你看不过十几年，金国已灭。若你父亲活着，我想他还是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也没人会说他选一个亡国的王爷是贪图富贵了，一切都是时事造成的。你父亲最后成为那样，为师觉得他只有三分错，剩下都是长辈造成的。丘处机鲁莽、粗暴、处事不周，郭杨二家悲剧一开始就是他引起的，而他对你父亲的教育方法简直就是愚蠢，这也是全真教越来越差的原因，再好的苗也给他们种歪了。”

　　杨过听得笑了一声。

　　林玉又道“你祖父过于刚直、固执，你祖母却偏偏软弱、无知，养大你父亲的六王爷又把你父亲当做继承人教养。若你父亲像郭靖那样笨的还好些，可偏偏他又聪明无比，所以说越聪明的人越的好好教养。可无论是教他的，还是养他的都是不合格的。过儿，师傅问你，你是不是要为父报仇？”

　　“我还没有想清楚。”杨过迷茫的说。

　　“我不阻止你，可我想问你若要报仇会找谁报？若找黄蓉，却是你父亲打的对方。若找西毒欧阳锋，却是西毒打得本是黄蓉，根本没动过你父亲，他只是没救你父亲而已，可也说的过去，他的侄儿是死在你父亲手上的。虽然你父亲是因为你母亲才杀对方，可也不是没别的想法。”林玉冷静说道。

　　“师傅，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报仇？”杨过敏感的问。

　　“报仇与否是你身为人子的决定，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我觉得你母亲至死不提你父亲，未尝不是知道你父亲其实是自己杀了自己，可她又爱你父亲至深，所以即便是临死也没说让你去跟着郭靖生活。毕竟，是因打黄蓉那一掌，你父才中毒而死的。”林玉说完就离开了屋里，她已经管的很多了，接下来就不再插手。”

　　十天后。

　　林玉这几天看杨过一直很平静，以为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师傅，我若不想为父报仇，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孝！”杨过突然问正在给他讲课的林玉。

　　“不会！死者已矣，生者更应该好好活着，仇恨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你自己变得偏执。而且，若你父地下有知，只会希望你过的好而不是给他报仇”。林玉想了想又说“过儿，师傅知道你父亲的坟茔，你把你父母合葬在你祖父母身边，也算尽了你的孝道了吧！”

　　杨过惊喜异常，课也不听了，立即就要去。林玉阻拦了他，让他先到城中去买副上好的棺木，才让他把穆念慈的骨灰挖来放入其中。告之杨过到铁枪庙后找到杨康的坟茔，杨过先磕了三个响头才把亡父的遗骨从坟中起出。林玉看着丘处机刻得那个墓铭觉得可笑、可恼，一掌过去，石碑成了碎块再没字迹。

　　把杨康的遗骨和穆念慈的骨灰同放在棺中，师徒二人商量离开此地，先把杨过的父母埋回牛家村再到别处游历。

　　三天后，收拾好东西，杨过就扶灵向牛家村而去。到牛家村后，找到祖父母的坟，因年久早已破败。先把祖父母的坟修理了一番，在其旁边点了穴把父母的棺木葬好。

　　林玉嘱咐杨过在牛家村守坟并好好练武，她有事一个月后就回。

　　一个月后，在杨过的焦急期盼中他师傅终于回来了。林玉这段时间去了终南山，在古墓下寻到九阴真经才回来。她带着杨过又朝天山而去，林玉让杨过找人在天山上盖了一座城堡式的宅子并题名“云归”。二人在此定居下来，林玉开始边学边教杨过九阴真经。

　　七年过去，杨过的武功一日千里，放眼江湖也只比五绝差点火候，这也归于林玉为了锻造他，不但寻了很多奇花异草给他增强体魄还特意在天山的雪峰上挖了一大块寒石做成了二张床和一套榻几，给了杨过一张床让他睡在上面练功。和古墓里的寒玉床一样能让人加快内力，修炼不易走火入魔。其中的另一张床和榻几就收在了“绛珠”里，也是她的收藏了。

　　只是武学一途，闭门造车是不行的，林玉就让杨过下山去历练一番，也好增长见识和经历。又告诉了他襄阳城外的剑神独孤求败的事，叮嘱他若有机会不妨去参拜一下，杨过果然心驰神往。

　　几天后，杨过告别她下山去了，林玉已不想再到山下逛什么，她更喜欢留在山上清静度日。

　　采药、练功、看云、观月，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林玉觉得自己逍遥似神仙了，只是最近几日，魂魄里的内力好像要发热似的，她自己也时常有涨涨的感觉。

　　她想自己好像存在太久了，莫非是魂魄有变。怕发生什么意外来不及告诉杨过这个徒弟，她先写了封信说自己可能大限已到，若没有了，让杨过也别伤心，她活的够久了，人死人生，自然规律，让他以后自己保重。

　　写完舒口气，又想情花之毒的解药她也研制出来教过杨过了，他也没什么别的危险了。自己把他养大，他也能自立，不用再担心了。

　　一月后

　　这一日，林玉又逛到忆园所在的独峰，她在这里待了将一百多年，学到了武功、医学、杂学等。想想那时跟在忆园主人身后学东西时的心情不觉微笑。

　　心情挺好，她就在一颗松树下练起功来。

　　谁想正午当空时分，她觉得身体突然暴热，好像被烈日烧烤一般，想收功也不行。只好静心接着练功。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涨，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轰隆”一声，便再没任何知觉。

　　山峰的峰顶发出爆炸，一切归于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