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
一个轻松而美好的清晨！格洛因如是想，不用过多考虑一些好费脑细胞的事情，这对于在大海上漂泊的很长时间的格洛因来说是个难得清闲的时光，不过这种清闲也不是能持续太久，很多的事情还需要格洛因来处理，首先，自然是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
“少爷，老爷在花园等您。”一位仆从毕恭毕敬地向格洛因说道。
格洛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向着花园走去，在走过一段精致典雅但并不过分奢华的庭院走廊，就能看到一处能够沐浴到温暖阳光的绝佳位置，在那里摆放着一套有着精致纹理的木质桌椅，桌面上有着仆人准备好的精致早餐，分量恰到好处，这种安排只有长期为家族服务的老仆才能拿捏到位。沃利特端起白瓷茶杯安逸地品茗，抬眼正好看到格洛因走到身边，点点头示意格洛因坐下。
“这段时间随船在各地经营，感觉怎么样？”沃利特放下茶杯，望着格洛因。
格洛因翻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放下茶壶，略微思索了一下措辞：“海上的生活很有趣，但是却不是能够长期忍耐的事情，说起来从诺汉到里格堡并不算远，但是四五天的时间也足够把新鲜感消耗殆尽。”
格洛因略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海上风险是一个过于不可估量的因素，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海上航行，如是一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自然是最好的，但这种情况不是人能掌握的，至少现在不能。”
“海上贸易存在风险，但是我们李家绝对不能放弃这一部分，我想你能明白吧……”沃利特没有看着格洛因，右手看似无意识地磨蹭着茶杯的杯耳。
“海上贸易虽然危险，但是丰厚的利润却是陆路贸易所不能相比的，陆路贸易的危险因素比海运要大得多……”格洛因似乎有些什么不想说出口，但是转瞬还是继续着自己的观点，“相比于大自然的灾难，叵测的人心才是最为可怕的……”
沃利特满意地点点头，右手离开茶杯杯耳，与左手交叉放于腹前，开口接着格洛因说道：“你能看到这一点我很高兴，至少我在你这个岁数我没有能够理解到这种地步……”
没有给格洛因开口的机会，沃利特继续说道：“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并不愿意用我所谓‘父亲的尊严’来维护我在家族中的地位，我们李家能够从一个卑微贫穷的手工艺人成为如今拥有名望，富足的商人，靠的是我们的家训……”
“只做能力所及的事情……”格洛因轻声喃喃道。
“就是如此简单的道理，这并非固步自封，畏首畏尾，当事情超出你的能力时，失控会带来最大的灾难，这种灾难足以致命，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沃利特用郑重的口吻告诫着格洛因，“我并不比你有天赋，我的儿子，但是我的财富就是我的经验，而你还在积累你的财富，我能做的，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建议，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了。而你将家族带往何处我不在乎，因为那是你的选择……”
格洛因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他明白父亲在教导他最重要的一课，他也很感激能有一个给予他最大自由的父亲。
“你弟弟亚伦斯特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家族的继承权，他的志向不在此，他能拥有最大的自由，但是你还是需要承担起重担……”沃利特微不可察的地叹了叹气，“不说那么多了，我想还是家里的早餐你最吃得习惯，先吃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说完，沃利特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格洛因脸上带起笑容，听从父亲的话，只是格洛因突然四下看了看，问道：“母亲大人不一起吃早餐么？”
“你母亲今天很早就出门了，天气很好总不喜欢闷在家里……”沃利特带着些许宠溺，“偶尔在朝阳下享用早餐也是件惬意的事情啊……”
在吃过早餐后，格洛因并没有出门的打算，这次从海上回来就不用那么着急再出海，船员都需要休息，格洛因也需要放松一下略为紧张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书房，从书架里寻找自己想要看的书，这一天似乎也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
公历一四八二年，王国历七□□年八月十三日，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地日子，沃利特在结束了格洛因的交谈后，没有过多久，一个神色慌张的人来到了李家，再敲开门并给李家的仆人出示信物后，他被带到了沃利特面前，将一封书信交给了沃利特。沃利特仔细看了一遍信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恐怕是要将整个诺汉市都要牵连其中，沃利特轻轻敲了敲靠椅的扶手，立刻让管家将来人送走，并将格洛因叫到自己的书房。
在看到略带诧异的格洛因时，沃利特将信交给格洛因，格洛因看后皱起了眉头。事情很简单，诺汉市在向内陆运送商品货物都会经过一个叫霍兹的小镇，而这个小镇在拉萨尔伯国的管辖范围内，因此每次过境都要交一笔不菲的过境费。过去都是恩里克伯爵下派亲信担任霍兹的收税官，这个收税官虽然贪婪，但是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狠，很大程度也就是稍稍捞一笔，在习惯了恩里克伯爵的剥削后，这笔过境费倒也说的过去，还算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前段时间，恩里克伯爵的小儿子受封霍兹男爵，伯爵也就顺便让小儿子去担任收税官，自家人来管理这个重要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可是霍兹男爵初来乍到又目空一切，自认为有着父亲的权势作为依托，在各方面开始变本加厉的敛财，这个过境费已经达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而且是毫无征兆的加税，一队毫不知情的诺汉商队在霍兹被索取难以想象的高额费用，领队的商人向霍兹男爵抗议，但是男爵居然命令他的扈从将商人刺死，并且威胁不交钱，这个商人就是下场！
最终，商队愤怒了，一个年轻人将护卫手里的火枪举起，对准了霍兹男爵，开枪集中了男爵的左肋，最终商队和霍兹男爵的扈从之间爆发了流血冲突，双方各有死伤，商队最后趁对方因为男爵受伤的混乱而逃回了诺汉市。然而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随后传来，霍兹男爵因为枪伤感染，回去不久之后便死了。
格洛因叹了叹气，但是内心却升起一股别样的喜悦，一种强加于诺汉的百年屈辱，诺汉将再一次有机会挣脱这枷锁。但是沃利特很明白，现在的诺汉实力并不强大，在恩里克伯爵及过去的拉萨尔伯爵的剥削压迫之下，诺汉市的自身的积累很薄弱，虽然各个家族都有在暗地积攒实力，但是长期的损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这次的冲突来得快，包括诺汉市市长哈萨穆·阿迪勒在内的有影响力的人都被这个事件打得措手不及。
沃利特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下定决心：“格洛因，阿迪勒市长召集诺汉市有名望的家族一起商讨事情的应对，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你和我一起去，这一次是不可能轻易了解这件事，或许诺汉需要再一次拿起手中的武器，尽管我们手无寸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