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肆】1974.11.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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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费劲地从四楼一个楼梯的陷阱里拔出我的脚时，我看见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和雷古勒斯布莱克从下面走了上来。他们立刻注意到了我。
一定是我拔出脚的方式没对……或者是和同是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吵架把人品耗光了，我漫无边际地想，同时在口袋里握紧魔杖。
“看看，凤凰妞！”莱斯特兰奇大笑着说。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我曾经禁不住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请求——或者说威逼利诱，变了一次凤凰方便他讲解这种生物，而几个没课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正从门外走过。后悔死了！！！
雷古勒斯布莱克倒是只是淡漠地看了我一眼，表情都没有。一个神奇的游走球哥哥的神奇面瘫弟弟。
我不理莱斯特兰奇，打算继续走我的路，但他却显然不放过一个四年级格兰芬多独自行动的时机，说：“你表哥喜欢那个常常和西弗勒斯一起的泥巴种吧？你呢，拉文克劳疯子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吗？”洛夫古德又躺枪。
我看了他一眼：“洛夫古德比十个你都强。”
他看我要走，便又说道：“是啊是啊，凤凰妞，你连个人类都算不上，脑子糊涂也情有可原——别走啊，知道去年那个中国人是怎么死的吗？”他笑起来，我僵了一下，“你的鸟人老爹也不远了，浑身的羽毛也没办法让他血统纯正一点，要我说，越早越好，小妞——”
一道红光从他耳边擦过，我的手有点颤，但还是用魔杖指着他。他抽出魔杖，勃然大怒：“你怎么敢！”
“拉巴斯坦，”雷古勒斯退了一步表示不参与，但提醒了一句：“西茜和卢修斯还在等我们呢。”只得到哼的一声作为回答。“西里斯和波特也会来找麻烦的，算了吧。”
我倒希望他听雷古勒斯的话，我可不想被一个七年级斯莱特林打残。
“我怕他妈的几个四年级！”他吼道。忽然一道红光，我一侧身，居然躲过了。又是几道无声咒，我居然又躲过了，但还是胆战心惊。他估计也看出我的心虚，咧嘴冷笑。我真不该沉不住气，但是，我父亲……
“盔甲护身！”我喊道，挡下一道光，同时抬起左手——一道白光——他捂住肚子。毕竟中国巫师的魔法大多与魔杖无关，这根鸦片战争后才传过来的小木棍在学校只是一门选修课。偷袭成功。
我看着他一弯腰开始哗哗的吐鼻涕虫，雷古勒斯瞪大眼睛看着我，抽出魔杖。我退了一步，但他只是指着莱斯特兰奇说：“咒立停。”可惜对这种恶咒不起作用。
“怎么回事儿？”
我一回头，看见西里斯布莱克跑过来，手里握着魔杖。他看看狂吐鼻涕虫的莱斯特兰奇，看看不知所措的雷古勒斯，又看看我。
“行啊，嘉德莉娅。”他略微惊讶地说，毫不在意有两只溅上了他袍子。
“哥哥，帮帮忙吧。”雷古勒斯小声请求，又看了看我，但他眼神不抱任何希望。
“他到底对她做什么了？”他大声问，厌恶地看着满地蠕动的鼻涕虫。
“其实也没什么，我——”我忽然看见对面楼梯顶一闪而过的猫尾巴。“不好，费尔奇来了，快走！”
布莱克果断地拽起我一路狂奔回礼堂，我在拐角处回头看了一眼，雷古勒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单薄的身影分外落寞。
我们一直跑回格兰芬多长桌找到詹姆才停下，布莱克喘着气拍拍詹姆的背，结果用力过猛让他喷出一口橙汁。不远处的莉莉皱起眉头表示她看见了。
彼得把纸巾递给詹姆，尖声问：“西里斯，怎么了？”
“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找她的——麻烦。”他呼哧呼哧地回答。
“什么？”詹姆一转身差点跳起来，“怎么——”他的目光落到我们手上，“——回事？你们干嘛牵着手？”
他立马放开我，我感觉自己脸红了。“跑路方便。”我咕哝着，“别去斯莱特林找麻烦。”走到莉莉身边坐下。詹姆听完布莱克的陈述后又开始暴走：“……先是你姐和马尔福，又是莱斯特兰奇和你弟！他们有种冲我来啊！……”
布莱克无奈地坐下，恰好在我斜对面。我从一杯南瓜汁上抬起头，目光与他相遇，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他也笑了，对我竖起大拇指，我挑挑眉。
我想，那一刻我和他心里都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容忍对方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我在斯莱特林面前暴露了这门“特技”，总归不好。而且他们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开始忧心忡忡地盘算如何与大大小小的斯莱特林打游击战。
吃了饭我担心莉莉被我连累，就让她先走了，然后慢吞吞地踱到湖边去。场地比较大，追兵来了也好跑。等玛丽和艾丽斯回来了得告诉她们，最近我是高危人物，无辜者免近。
我坐在山毛榉下，望着愁云密布的天。“死女娃子！在学校跟人掐架，真后悔把你送去，又耍野了！”爷爷一定会这么说的。我闷闷不乐地朝湖里扔一块石头。禁林的倒影在涟漪里折成不真实的一扇扇百叶窗，让我想起戈德里克山谷和从百叶窗透下的夕阳的光。
上周有戈德里克山谷的麻瓜死了。是一家子，小儿子才两岁……报纸头条上登了大幅照片，一栋大门敞开的房子上空阴惨惨的一个吐出一条蛇的大骷髅。那房子不远处——照片上都看得见——正是我和詹姆小时候常去玩的草坡……
食死徒。我握紧拳头。现在人们已经连他们的头儿的名字都不敢提起了，统称神秘人。我只听见过邓布利多直言不讳地说“伏地魔”，当然，还有三个人，彼得因为不敢说而遭到了其中两个人的不满。而大多斯莱特林叫他黑魔王。特别是那群我们私下里喊的“食死徒预备军”。西弗勒斯对莉莉矢口否认他和黑魔法小团伙有关，莉莉居然决定相信他！我想到这里就想翻白眼，但从没揭穿他。
话又说回来，我怎么打发那群食死徒预备军呢？……
波纹慢慢平静了，我一动不动地发了几乎有一个小时的呆。
冷不防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吓得“噌”一声从地上弹起来并且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魔杖，一转身却只见两只欠打的游走球从隐形衣下钻出来。
“太没意思了，妹子，”詹姆说，“反应忒快。”
“不快我现在就该在校医院陪莱姆斯呢。”我放回魔杖，“什么事儿？”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回答：“霍格沃茨校园电台为您报导，据确切消息称，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先生由于一次恶性偷袭事件在校医院吐了一中午的鼻涕虫，食死徒预备军团队全体成员午饭后前去慰问。据发言人称，此次事件性质极为恶劣，其罪魁祸首将承担全部刑事责任并且接受全体成员的怒火……”
我打了个冷战：“说重点！”
“也就是说那一窝子蛇宝宝不会放过你的，随时找上门来。”詹姆耸耸肩，板着指头开始数：“有莱斯特兰奇家的，布莱克家的，马尔福家的，罗齐尔家的，塞尔温家的，博克家的，诺特家的，高尔家的，克拉布家的，埃弗里家的，穆尔塞伯家的，麦克尼尔家的……”
“别数了。”我皱眉，背对着他们看着湖面以掩饰内心的恐惧。
“别怕——”
“我不怕！”我打断他，尽量不发颤。
“最近你和我们一块儿走吧，反正课也差不多。不一样的课也送你去好了。”
我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西里斯的主意，但他非要我说。”詹姆指着布莱克，一副推卸责任的表情。
布莱克白了他一眼，但没有否认。
我愣了一小会儿，有点感动，只问：“掠夺者先生们不怕我打扰到你们？”
“就像你还不知道够多我们的秘密似的。”布莱克双手插在长袍的兜里，看着头顶的树枝。“消息挺快的，回了学校的人都知道四年级的格兰芬多转学生把莱斯特兰奇揍进了校医院。休息室所有人都在议论，还觉得很酷。”
“我也直接去校医院躺着好了。”我愁眉苦脸地说，背靠着山毛榉。“你们别管我了，那么多预备军要来找我麻烦，拦不住的。”
“你太小看我了！”詹姆拍着胸口，信心满满，“我可是你哥！”
“你只是怕查拉斯舅舅揍你。”我挖苦他。
“别这样……”他受伤地说，随即又活蹦乱跳起来：“但这可是西里斯的主意！……不过……”他又一副贼溜溜的目光在我和布莱克间扫来扫去，“你们俩真没事瞒着我？”
我和布莱克的魔杖同时凑到他眼睛下面：“你再说一遍？”
“这么默契……”他酸酸地说，推开魔杖，“你表个态啊，小姐。”
“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但是他们人多，就算有你们，也打不过嘛。”我自暴自弃地说，“算了。”
“不行。”詹姆看了看布莱克，后者面无表情，“由不得你了，德娅，我不能让他们揍你。我和西里斯会一直跟着你——好吧，我会一直跟着你，西里斯会跟着我。”
我抓狂：“那你让我表什么态！？”不过也好，我的确不想一个人面对一群食死徒预备军然后去校医院来几个星期的愉快假期。于是我点点头，和他们一起向城堡走去。
我们在四楼遇见了单独行动的诺特，他看了看詹姆手中的魔杖，哼了一声，走开了。我松了口气。
一回到休息室我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不知如何回应，我只好对每一个前来祝贺的人报以微笑，脸都抽筋了。
“别担心，德娅！”弗兰克热情的拍拍我的肩膀，“整个格兰芬多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感激地点点头。学校外面的情形越来越严峻，学校里受到的波及就是学院里矛盾的加剧，食死徒大多是斯莱特林，而斯莱特林大多支持伏地魔已经成了另外三个学院的共识。矛盾几乎无法调和。因此莉莉和西弗勒斯的友谊显得很另类——多数时候还要加上我。
莉莉在我终于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后把我拉到角落，一脸的焦急。
“西弗勒斯去看了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那些去了的斯莱特林都扬言不会放过你。”她皱着眉说，“你不该这么冲动。”
“我知道了。”我说，“我哥和布莱克决定天天护送我。”
“那就好……不对，他们能起什么用，只会让自己惹得关禁闭。得告诉麦格教授……等等，布莱克不是见了你就和我见了波特似的吗？”
“喂喂喂，这可不恰当，我又不喜欢他，怎么能跟詹姆和你比啊。”
“解释什么呀。别放错重点，难道他喜欢你？”她狡黠地一笑。
“你该和詹姆组团，取名八卦联盟。”我无力吐槽。
她笑起来，又慢慢叹了口气。“德娅，其实你也知道，西弗勒斯一定是食死徒预备军里的一员。”
我没说话，很显然莉莉一直都知道，只是为了顾全西弗勒斯的面子。
“那天他们对玛丽做的事情太可怕了。德娅，他就在那里，没参与，但也没阻止！我想我应该原谅他，可是……”她揉了揉眼睛，“他把我当朋友，但对其他麻瓜出身……”
“别想了，莉莉，”我说，“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很快就会明白的……”我没说下去，这些怎么听都是苍白的安慰。
我们都沉默了。
有些东西时骨子里的。连詹姆都不知道，多瑞亚舅妈教父的独女就是西弗勒斯的母亲，普林斯家最后一个人。普林斯家很久以前和马尔福家，莱斯特兰奇家是一样的。当然，这些事妈妈讲给我听的。多瑞亚舅妈老早就和斯内普夫人断绝了关系。我也不可能傻到对詹姆提起这一层关系。
所以西弗勒斯对黑魔法那么热衷也不足为奇。
但他却和莉莉，一个格兰芬多的麻瓜出身保持着奇异的友谊。无论是其他斯莱特林的冷嘲热讽还是詹姆的飞醋都没能阻止。当然我已经感觉到这和四年前我认识他们时的不同。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疏远是不可能的。
这段友谊老早就开始让莉莉痛苦了，我猜是从分院开始的。他是她认识的第一个巫师，她的引路人。他们彼此怀有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始终让我想起蜘蛛尾巷口的小河，以及那棵遮天蔽日的柳树，他们一起在那里度过了好几个夏天。这让我回忆起那段时光总觉得，一直一直，那个小小的男孩和那个小小的女孩，也许再加上我，都会停留在那个不知道学院矛盾是什么的夏天，柳枝在小河上画出浅浅的波纹，就像那个男孩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神那么清澈……
我相信这种被迫的疏离西弗勒斯比莉莉更痛苦，因为我有一个猜测，尽管它只是一个猜测……
“魁地奇队集合！”肖像洞口一声大喝，整个休息室都望了过来。队长希尔麦克米兰一脸的焦急和愤怒。
“怎么了，希尔？”詹姆在休息室另一头喊话。
“西蒙德那个笨蛋在走廊上给他女朋友讲德娅的事，被一群斯莱特林听到了，就……”
“怎么？”布莱克从桌椅间灵活地穿过来。
希尔呼出一口气：“现在他在校医院，腿上长满鳞片，头上一对鹿角，也在吐鼻涕虫。但明天我们就要和斯莱特林比赛了。”
魁地奇队队员们集中到了炉火边商量，休息室其他角落都响起了愤怒的低语。
“待会儿我只好跟着他们去看看他了。”我疲倦地说。
莉莉点点头，顺手摸出变形课论文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问：“是真的吗？莱姆斯是个……”
“西弗勒斯说的？”我顿时火冒三丈。
“他没有明确说，但是我早就有过怀疑了。”她闷闷地说，“你们都不告诉我。”
“我……对不起，我答应了莱姆斯……”
“没关系，我知道。”她耸耸肩。
我抬头向球队那边看了一眼，某击球手正看着我。我移开目光，开始问莉莉变形课的论文。
有好一会儿我都沉浸在阿尼玛格斯的理论里，直到莉莉戳了我一下。“他们在叫你。”她指指球队。我看了一眼，怎么都在打量我。只好慢吞吞地凑过去。
詹姆一把拽过我，拍拍我肩膀，对希尔说：“代表她学校去参加全国联赛的时候才二年级，如何？”
我白他一眼，辩解道：“没起什么作用，别听他的。”
“能揍莱斯特兰奇，说明还是有点反应力，尽管面对的只是一只笨猩猩。”布莱克挑挑眉毛。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希尔只掂量了五秒钟，打了个响指：“拿扫帚，球场。”众人应声而动。
我抓狂，乃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希尔，”我哀号，“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在球场上保护你比走廊还方便。”詹姆用力拍拍布莱克，“毕竟全校都看着呢。”
“西里斯全场保护，放心。”希尔说，布莱克翻翻白眼，没表态。
不会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肆】1974.11.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