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妾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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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行走到了梅儿她们那儿，她们早已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慧言似乎也比先前好了很多，与君月在一旁有说有笑。
我看了看小行，虽然他努力在克制，但是脸上明显多了一丝怒色。
“小行，生气了？”
“我哪敢，待会儿一个不高兴你又耍脾气走了，我可应付不来。”小行望向各色的彩灯，不经意的说道。
我知道小行定是生气了，我的确不该这么一走了之，“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这次错了，你就原谅姐姐一次吧。”我一脸谄媚的对着小行，但他似乎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望着灯谜发呆。
我自知没撤，便老实的不去吵他，独自望着河面，恍惚间，像是看到了鱼乐师。
我赶紧摇了摇小行的手臂，“小行，我好像看到鱼乐师了！”
“我早就见到了，还与他打了个照面。”小行似乎完全不觉得严重。
“可是慧言也在啊！万一碰面岂不尴尬。”有时候真搞不懂小行在想什么。 “你真可是胡闹，好不容易慧言缓过来点儿，怎可让她再见到鱼乐师！”我有时真的会被小行气死。
小行转了过来，低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这个女人，男女之间的事情你懂什么，这是慧言必须要经历的阶段。”
“对对对，我不懂，你最懂，待会儿出了什么事，你来解决。”
“哪次出岔子我没帮你解决了？”小行弯下腰来拍了拍我的额头。
这可是每次我对他做的动作，现在怎可调换了过来？“你干嘛拍我额头！”
“你能拍我就不能拍啊。”小行一副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就此作罢。
突然在距离我们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嘈杂之声，不少人都往那里聚集。好不容易出来次，还碰巧遇到庙会，我当然想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却碍于面子，怕小行说我多管闲事，只得闭口不谈，但心思早就随着人群一起分走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出乎意料，小行竟自己提议和我一同前往。
我心底的欣喜之情自然不言而喻，但表面上却还硬还装的一副事不关己般，“好吧，你想去那我就陪去你看看，到底那儿有什么好东西。”
我和小行信步走到那儿，只见人群中央不知何时搭起了圆形舞台，舞台周围用枚红色绸缎装点，温馨之感弥漫整个舞台。
舞台四周早已聚满了人，根本找不到空当能够容纳我和小行。
小行紧紧拉着我，深怕我们再一次走散，我根本他的步伐，倒也安乐。
“走的累死了，可找到好位子？”我的耐心终于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中消失。
“奇怪了，慧言和梅儿跑哪去了。”小行根本没在理我的话，自顾自的寻找慧言的身影，“瞧，慧言那么在那儿呢，我们赶紧过去，再慢可就真没位子了！”
原来慧言她们早早的坐了下来，距离舞台也近，还真是个角度呢。
慧言见到我和小行过来了，赶忙为我们腾出空，“问心，你真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就保不住你们的地儿了。”
“担心什么，还有人能不卖你这个面子。”我坐在她的身边，拿出刚刚买的狐仙面具，“给你玩玩，刚刚在街上买的。”
慧言拿着面具往自己脸上一戴，倒也适合，“问心，你看好玩儿吗。”
“当然好玩儿了，不然我买它做甚？”看慧言的样子，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了心底的那段往事。
小行没有椅子，只得站着，但是他这一站，却引来不少妙龄女子的注目，但小行似乎并不以为然。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的，运气还挺好的，是不是碰到老主顾了。”我故意向慧言打趣。
“哪能啊，差点忘记和你说了，我刚才碰见语嫣了，是她给我找的，喏，他们就在哪儿。”
我朝慧言指给我的方向一看，瞧见贾栎与语嫣二人并肩齐坐，霍彧则一人望向中央舞台，他无意间瞥到我的眼神，对我微微一笑，似乎月亮都失去了光辉。
在我与霍彧对视之际，小行重重的敲了下我的头顶。
“看够了没？”小行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冰霜。
我的头被他敲的可疼了，“搞什么呀，我又没怎样，打我那么重做什么。”
我扭过头去不在理他，他竟没来安慰我，任由我一个人生闷气。
正当我郁闷之时，语嫣和霍彧向我走来。
“问心，你真在这儿啊，方才霍公子说看见你了，我便硬拉着他来寻你。”
我见语嫣过来，赶忙起身让她坐下，“你这丫头，身子也不注意着点，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们家贾栎不得弄死我。”
“哪的话呀，我哪里如此金贵。”语嫣笑了笑，眼睛里流露出得尽是浓情蜜意。
“对了语嫣，你可知今日这儿有什么表演，这么吸引人？”
“好像是一个姓鱼的乐师的演奏，听说这人的技艺挺高超的...”
语嫣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看了看小行，似乎他早已了然于心，再转头看看慧言，她的脸色已经铁青，毫无血色，汗珠从她的额头上一颗一颗落下。
“问心，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与贾夫人先去贾兄那儿，待会儿再来找你，行吗。”霍彧在一旁小心的拉起语嫣。
“不行，不用你来找她，我陪着她呢。”小行听到霍彧的话，立马拒绝。
这霍彧倒也没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霍某先告辞了。”
语嫣也恋恋不舍的向我话了别。
“小行，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和慧言先走？”
我这般焦急，小行却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手掌，“嘘，要开始了。”
小行向我指了指台上，鱼乐师抱着那把古琴登台，盘腿而坐，依旧是那件青色长衫没有改变，只是眉眼之间多了几份的憔悴和暗淡，虽说骨骼清奇，却也难掩疲敝之色。
台下的观众一见是鱼乐师，就有人开始起哄。
“哟，那不是丽莺苑的鱼乐师吗，这慧言姑娘也在台下，怎可不合作一曲？”
“是啊是啊，谁人不知慧言姑娘的舞步配上这鱼乐师的琴音那可是天作之合，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慧言姑娘，来一个呗！”
“来一个呗！”
“就是，害什么羞啊！”
“麻利着点，快上去啊！”
......
随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呐喊，鱼乐师和慧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说慧言平日对外不拘小节，但遇到这种事情，谁还能坦然自如，我实在是忍受不住这般的逼迫慧言，径直走上台去。
“大家安静一下先，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懂我丽莺苑的规矩吧，我丽莺苑的姑娘哪有在外登台的道理？今日各位这般哄闹，若是真叫慧眼姑娘上台了，那我丽莺苑的生意还怎么做？”
台下的人似乎安静了不少，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但还是有几个大老粗在下面叫喊。
“哟，这不是沈问心吗，身为丽莺苑的老鸨，还从没见过你表演呢。”
“是啊，这丽莺苑的姑娘不在外表演，可没说老鸨不行啊。”
......
我压根没想到会将此事揽上身，台下的小行已按耐不住想上台来为我解围，我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插手此事。
“没想到各位客官对我如此抬爱，小女子怎承受的起？况且我的舞姿似乎和鱼乐师的琴音无法匹配，怕是会扰了各位看官的雅致。”
“是啊，何不用心聆听这鱼乐师的乐曲，体会其中的真意？”霍彧站在台下，手执折扇，笑语盈盈望着我，人群中像颗璀璨的夜明珠般让人注意。
“是啊，这位公子所言甚是，怎可让我这小女子打搅了大家的雅兴。”说罢，还没等台下的人给我反应，便快速退下台来到慧言的身旁。
慧言眼圈有些微微的发红，我却不知从何劝起，“慧言？你可安好？”
“我没事。”慧言看着自己的手心，却没有聚焦点。
在我下台没多久，鱼乐师便开始随心所欲的弹奏，周围的人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霎时安静下来，悠扬的乐声扯着我们的思绪拉到童年时光，虽说我的童年并不如别人那般的绚丽多彩，但倒也有另一番风味。
沉浸在乐声之中，感觉没多久就一曲作罢，让人好不尽兴，这鱼乐师虽说是负了慧言的情，但他的琴艺却是无可厚非的。
我回过神来，怕慧言听了这音乐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落泪，想带她去湖边走走，可谁知我还没开口，便发现慧言早已没了人影。
我急的赶紧起身，都没来得及和小行打声招呼，一人去寻慧言。
离开了那人群聚集之地，这湖边便一片空旷，哪儿能藏人一看便知，这慧言不会是做什么傻事吧。
月光下的湖面覆上一层银色的光辉，但我却无心欣赏，我拿出丝帕擦了擦鬓角渗出得汗珠。
“问心，怎么一人在这湖边流连？”
我回过头，又遇到了霍彧，“霍公子，实不相瞒，我急着找慧言，不知她跑去哪了。”
“慧言？可否是刚才在你身边的那个姑娘？”霍彧来到了我的面前。
“对对对，就是她，你可知她往哪边去了？”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拉着他的衣角。
霍彧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你先别急，当才我见她追寻鱼乐师往树林那边去了。”
“多谢公子了，我得这就过去了，失陪。”我转身欲走。
“问心，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的望着霍彧。
“那里黑，怕是有歹人出没，我陪着你一同前去吧。”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心想多个人陪就多一分希望，能够尽早找到慧言。
我与霍彧走向那片黑漆漆的树林，白天看不觉得什么，这到了晚上还真有点渗人。
霍彧在我身旁觉察到了我的紧张，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掌，“莫惊，我在你前面呢，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决不让别人伤你一根汗毛。”
听到他的话，让我的心似乎安稳了什么，只觉得他在这儿我便什么好顾虑的，只需跟着他的脚步就行。
霍彧就这样拉着我来到树林深处，“他们会不会不在这儿？”我心存疑虑。
霍彧将我拉到他的身前，用他的身体护住我，抬起我的头，示意我看前方，我将信将疑的望去。
只见鱼乐师和慧言在讲些什么，慧言始终都扯着他的衣襟不愿放手。我身子微微前倾，想挺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慧言的脸上明显多了几道泪痕，与刚才的样子大相近庭，让人不由得产生怜爱之情。
“我真不知那晚发生了什么，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相信我？”慧言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卑微。
“并不是鱼某不相信姑娘，只是事实胜于雄辩，让鱼某不得不怀疑你。”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难道相信我一次真的如此之难？”慧言似乎已经将自己的自尊之心双手捧上交由鱼乐师处理。
“慧言姑娘，你何必苦苦相缠，郎无情妾有意，终是无果之花。”
“若是得不到你的相信，那我何必还苟活于世，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让我免收这相思之苦。”
我不禁一惊，这慧言怎可有这般想法？我的身子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颤抖，霍彧为我紧了紧衣裳，将他与我的距离拉近不少，我羞的不敢回头看他，只得继续望着慧言。
“够了！就算那件事真不是你做的，那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感情不能勉强的道理为何你就是不明白！”鱼乐师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慧言明显被他突然的发怒吓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经意间便放开了双手。
鱼乐师抓住这一间隙，离开了树林，如同当日离开桃树边那般的决绝。
我想上前带慧言离开，但霍彧却手箍紧了我，无声得向我示意莫上去前，难道还有人在此？
鱼乐师走过没多久，一个熟悉身影的出现，让我证明了先前的猜测，原来还真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妾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