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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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慧容是个宫女，却也不是个宫女。
东厂早些年除了花下大价钱收买了不少的民间高手，也收养了好多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个个从小养到大，本事是有了，忠心，也是有的。雨化田是这么出来的，只是，他被万贵妃看中，一朝得势，如今成为了西厂的厂公。素慧容也是这么出来的，只不过，她到雨化田策划出这个计谋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每天在宫里看着有多少个宫女想要爬上皇帝的龙床罢了。
心中纵使不喜，却也无用。除了杀人，替人端茶送水之外，素慧容倒也不知道……她还能做些其他的什么事情。
为了培养一些实力强大的棋子，东厂训练人的方法，自然是极尽狠厉。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上，要想找到一些适龄的孩子，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尤其是女孩。
谁都不会预料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姑娘们转眼之间就能变成杀人不眨眼的东厂探子。而那些略有姿色的女孩，在长大之后，便会被安插到各大青楼，或是会被送到那些大臣的家中。无论是吹耳旁风，或是在那些大人酒后套些话出来，她们的用处比起真正的武林高手而言，都少不了多少。
素慧容只是其中幸运的一个。
没有被送入青楼之中，也没有被送上谁的床上，成为哪个大人的第几房小妾，不得不说素慧容也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宫中不多，也不少。和其他的聪明的女人比起来，素慧容知道她要做的事情不是爬上皇帝的龙床，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别人眼中懦弱，没有追求的女人，是几乎无害的。而这一切，却在几个月前，被彻底的改变了。
这样的转变，对素慧容来说，不知是好是坏。的确，在设计将赵怀安诱出来，并且杀死，作为这个任务之中的最大功臣，素慧容也的确获得了一个向上攀爬的机会……虽然仍旧是棋子，可是，这个棋子所占据的地位越是重要，那么，这个棋子也就越不容易被抛弃。
只是，没有想到的就是，在中途，她会遇到这样的一个女人……
凭借着女人与神俱来的第六感，素慧容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和赵怀安之间是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的。或许是恋人，或许不是恋人，但这对于素慧容来说，却也是无所谓的。
素慧容明确的知道，如果利用这个女人作为棋子的话，那么，将赵怀安诱出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素慧容渐渐的放弃了脑中的这个想法……
或许是因为凌雁秋的表情虽然非常的冷淡，但是，素慧容却能够从凌雁秋的动作之中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一丝从小到大，素慧容都不曾从其他人的身上感受到的，令人有一种感觉到非常眷恋的温暖气息。
「不想伤害她……」
任务和心中的执念在不断的斗争，素慧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相见，相识也不过只有短短几天的人，会对她产生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长久以来接受的训练，让她本能的无法拒绝雨化田吩咐下来的任务。谁又会知道，在素慧容制造出那些骚乱的时候，素慧容却已经后悔了。
所幸，素慧容的猜测是对的。
凌雁秋果真是那个人，那个因为赵怀安，而将苦心在大漠经营多年的成果全都放弃掉的痴傻女人。
素慧容的猜测被验证了之后，素慧容松了一口气，却又心中一苦。
那赵怀安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够让这样一个奇女子将他放在心中这么多年，并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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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素慧容的确是有些好奇——好奇，这个女人当年一手打造出来的洞府，是什么样子的。
随着凌雁秋点亮了火折子，周围阴暗的环境，也渐渐能够被看清。这是和中原的建筑完全不同的地方——至少和素慧容所搜查过的洞府相比，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凌雁秋当年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是，她的确是将这小沙丘下面全都挖空了，再用用巨石垒砌，充当支柱。纵使和关外的环境相比，这里，却也是极为的粗犷。
“大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跟在凌雁秋的身后，素慧容任由自己放肆的看着凌雁秋的背影。
这背影并不高大——凌雁秋的身高在女子之中，本也算不上高的——却是极为的可靠。素慧容知道，至少在这些日子里，在这些他们不会分开的日子里，凌雁秋是会保护她的。
“要看你问什么。”
凌雁秋的声音较之寻常女子略微低沉，对素慧容来说，这略显低沉的声音，却是悦耳的很。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一路之上，素慧容总是会做些傻事，惹得凌雁秋无奈地为她收拾些并不算是严重的烂摊子。
“你怎么会这样熟悉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来过好多次？”
早就知道心中的答案，为了不引起凌雁秋的怀疑，素慧容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你会不会就是……”
脚步加快，走在了凌雁秋的身边，素慧容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在问问题的时候，滑了一跤。
凌雁秋叹了口气，弯下了腰，扶住了素慧容。
“话不可乱说……看路……”
这也不知道是这一路上，素慧容摔倒的第几次了。这样笨手笨脚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在宫廷之中，那吃人的地方存活下来的？
凌雁秋不解，也不想知道。
“你想问什么？”
凌雁秋落落大方的问道。
“你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朝廷钦犯？”
看着这女人又是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素慧容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我若真是这里的老板娘，刚才那些伙计，就该认得我。你说呢？”
没有明确的给出一个答案，凌雁秋没有说是，却也没有直白地说不是。
虽是早就听到了淙淙流水之声，但当素慧容真的看到凌雁秋在这里引了一条小溪，她也对凌雁秋又是敬佩了一些。
在这大漠之中，要想营造出这样的环境，并且在没人搭理的前提下还维持这么长的时间，是极为不易的事情。这女人，当年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放弃这里的一切，跟着赵怀安满世界的到处走的？
不是第一次，素慧容恨这个男人。
恨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