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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肉的故事 ...

  •   徐夏雨手中拿着一个玉米窝头,扯着就要跑的盛子。
      “爹今天送你们去,正好我今天没事儿。”徐夏雨说着,就赶紧端着一碗稀饭西里呼噜的喝了一个干净。
      盛子听了,赔了撇嘴。自己和大哥都已经这么大了,不用爹再跟着送了。只是,他不敢说出来,要是自己说出来了,爹肯定是要揍人的。
      徐夏雨去送孩子,也是想问问两个孩子在学堂里面的表现。自己和媳妇儿辛辛苦苦的工作,不是让两个孩子在学堂里面跑着玩得。若是不好好读书,那就不用读书了。老老实实地在家里面呆着,过几天就上田地里面好好地干活。
      “芸娘,芸娘咱们去采野菜去吧?”隔壁的徐巧娘走到门前,看到在院子里无聊玩着的她就喊了一声。
      芸娘平日里虽说懒得很,但是知道的东西挺多的。他们村子里的人没事儿都会去山里,希望能够找到一点儿吃的。不然,冬天怕是过不下去了。芸娘家里面的条件算是村子里比较好的,而且芸娘出手还大方。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就会让自己吃点儿。因此,巧娘挺喜欢和芸娘玩得。
      芸娘听了,就答应了一声。挎着自己的小篮子,和娘打了声一招呼就出门了。
      他们家在村子的中间,要是出村子到东面的山里定然是要经过奶奶家门口的。每一次经过的时候,芸娘和巧娘两人都会往他们家门前吐口水。今天,也不例外。
      芸娘虽说懒,可是这个奶奶和爷爷偏心四叔家还是清楚的很。到了一座农家小院前,这个院子算是村子里比较好的房子了。青砖绿瓦的大房子,院子里种着一颗大枣树。芸娘看到了,就想起来去年秋天自己和哥哥过来,想要吃几个枣子都不让自己吃的奶奶和四婶子。
      芸娘瞧瞧没什么人,就跑到他们家的门前狠狠的吐了两口口水,巧娘也跟着照做。两人做吧,就觉得心中很高兴,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院子里的李氏听到外面的笑声,就知道是老二家那个懒丫头。拿起来扫帚,就跑到院门前。
      芸娘听到里面的跑步声,拉着巧娘就跑了。李氏的年纪毕竟大了,看到两个已经跑远的小丫头张嘴就骂了几句。
      巧娘今年已经六岁了,只是对于比着自己懂得多的芸娘自然是言听计从的。两人手拉着手到了山脚下,他们根本就不敢往里面走。不说是这样的大山迷路了不说,若是遇到了什么豺狼虎豹什么的,他们还不够给那些东西塞牙缝的呢。
      山里面能吃的东西不多,但也是不少的。其实,山里面的野菜不多。就有着许多的蘑菇能吃的。两人各自捡了差不多半篮子,觉得能够回家交差了。就开始在山里面跑着玩,巧娘的手很巧。扯了一些地里面的草和花,不一会儿就编了一个花冠。
      “芸娘,来我给你带上。”巧娘说着,就拉着芸娘给她戴上。两人都是梳着简单的包包头,戴上去显得更加的稚嫩。
      “我给你摘花,你自己也编一个。”说吧,就在一边踩了一些紫色的花朵,别在两人的头上。
      芸娘捧着怀中的花朵回来,就看到巧娘编了许多的可爱的小动物。有蚂蚱,有青蛙。连连惊呼:“巧娘,你的手真巧啊。”芸娘说着,就稀奇的看着巧娘白白嫩嫩的小手。又看看自己满是肉的小手,感觉到自卑了。
      “花婶子怎么不把你送到镇子上面的铺子,说是能学到很多绣花的样式呢。我听爹和娘这么说的,娘说要不是我太懒了,就把我也送去。”芸娘说着,就暗暗地庆幸。要是自己勤奋,怕是就要被送去了。
      那个铺子招收六岁以上的女孩,虽说是培养的时间长了一点儿。可是基本上女孩到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能够接手大件儿了。听爹说,基本上一个绣娘铺子里都能赚上百两银子呢。
      现在南面还在打仗,也就他们这一片安定一点儿。东面临着大山,西面说是走不到上百里就是大海。以前许多的有钱人,都跑到这里躲避战乱了。
      清平镇是一个大镇子,上面住着上千的人。
      巧娘听了,就高兴的问道:“真的么?我爹的身体不好,娘根本就没去过镇子上面。是哪一家的绣坊要招人的?”
      说着,就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看看芸娘。羞愧的笑道:“芸娘,到时候我要是能挣钱了,就给你买糖吃。”
      芸娘听了,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嗯,回去了我给你问问我爹。要是真的,就让我爹给你打听着。你的手这么巧,一定能早早的挣钱的。到时候,可要记得给我买糖吃。”
      芸娘说吧,也是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下。真把自己当做是小孩子了,看着巧娘手中的东西差不多了。两人就拿着篮子下山去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村子里一些进山打猎的人。芸娘就拉着巧娘一个个的大叔,大伯喊得亲热。
      巧娘却是觉得害羞,不好意思喊出来。芸娘却是不讲那么多,前世自己为了拉案子,可是在人家的办公室能够一坐一天,无话找话的说。别说是打几声招呼就能够赢得村子里的好印象,就是再说几句好话也是愿意的。
      徐三叔也就是徐秋喜看到是二哥家的小侄女,就给了她一只自己打的兔子。芸娘看着兔子身上的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抬起头,天真的问道:“三叔,是不是可以给我一对儿活的?我要一公一母的,到时候养着就可以生小兔子了。”
      徐秋喜听了,哈哈笑了两声。把那个兔子塞到她手里:“这一个先拿着,过几天三叔再给你弄一对儿小的。”说罢,就跟着一起上山的人下去了。对于两个孩子在山里跑的事情,徐秋喜表示很淡定,他们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根本就不担心。
      巧娘羡慕的看着芸娘,她爹是独生子,在村子里基本上就是那种不敢说话的。芸娘的爹却是兄弟四个,而且堂兄弟也多。他奶奶偏心老四家的,可是大伯和三叔还是不错的。几家的地也是在一起,因此干活的时候人也多。
      巧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每一次听到娘念叨的时候都记住了。
      “你三叔对你真好,今天回去了就可以吃兔子肉了。我们家一年还吃不到一吃肉,你三叔真好。”说着,就双眼含泪的低下头。
      芸娘看看她,别看着巧娘只是小小的年纪却已经是一个清秀小佳人一个。
      樱桃小嘴,大大的眼睛,柳叶眉。长大之后,定然是一个美人儿。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怕的就是拥有了美貌却没有保护的能力。
      芸娘皱着眉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兔子,撇了撇嘴。
      “回家让我娘炖了肉,我给你送去一点儿啊。”说吧,就把兔子放在篮子里。扯着巧娘的手,就往家跑。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院子的哭声。只听到李氏的哭嚎声:“天刹的啊,这孩子娶了媳妇就忘了老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几个孩子长大。”
      “乡亲们你们看看,我和老头子吃咸菜喝稀饭的,这一家子天天吃肉。连着骨头都不剩下的,我的命真苦啊。”李氏拍着大腿哭嚎着,眼巴巴的看着儿子手中的一块儿肉。
      巧娘也是担心的看着芸娘,谁知道芸娘却是把自己手中的篮子塞到她的手中就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的跑了进去。
      “娘,儿子这不是刚从镇子里回来么?翠娘和几个孩子都是吃糠咽菜的,大人倒是能委屈,孩子能委屈么?”徐夏雨实在是厌恶了自己的老娘,自己和大哥,三弟只要是有点儿吃的,就要送过去。可是,自己倒是能委屈一点儿,孩子呢?
      “苦命的我啊,想要吃儿子家一点儿肉都不愿意啊。你怎么不给人家徐二傻学学啊,当年徐二傻可是把自己的肉隔给了自己的老爹吃的。”李氏对着儿子大吼着。骂道:“你这兔崽子,老娘不要你的肉,就不知道给你老娘买点儿肉么?”
      李氏说着,就伸手想要把儿子手中的肉给抢过来。谁知道手刚伸到,就被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给夺走了。
      “这是我的肉。”说着,就在上面舔了一口。满口的血腥味儿,恶心的芸娘差一点儿吐出来了。
      徐夏雨看着女儿这幅作态,加上嘴角的鲜血。
      芸娘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双眼,像是要吃人一样看着李氏。吓得李氏腿软,差一点儿一屁股蹲在地上。心中有点儿害怕,一甩袖子就走了。
      “真是看不得好东西,瞧你那狗样。”说吧,又是眼巴巴的看着那块肉。
      芸娘咧着自己的血盆大口,咧着嘴道:“奶奶,我要是半夜想吃肉说不定就会到你们家找。据说老人的肉最不好吃了,小孩子的肉才好吃呢。胖胖我可是眼馋许久了。”说罢,就阴深深的对着李氏呲了呲牙。
      “啊?妖怪啊。”李氏哭喊了一声,扭身就跑了。翠娘看着婆婆重来没有过的狼狈样子,又看看女儿胖嘟嘟的嘴上面沾着的鲜血。骂了一句,就拎着女儿去洗洗。
      巧娘看人都走了,就拿着芸娘的篮子进来。笑道:“刚才芸娘可是吓了我一跳啊,那样子看着真的想要吃人呢。”
      徐夏雨看到巧娘,知道巧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从屋子里拿出来自己从镇子上面买的点心,交给她。
      “刚才你娘来了,怕是想要你回家吃饭呢。这几个点心,拿回家记得给你哥哥留着啊。”
      芸娘看到点心,眼巴巴的看着。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徐夏雨刚要说话,谁知道巧娘却是一把将他手中的点心给夺走了。
      徐夏雨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随即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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