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墨清尘

14、第 14 章

　　“原来我的课那么没有吸引力，你还是喜欢干别的。”
　　当陈均晓的声音在沈然头顶上想起的时候，她脑袋里面一遍又一遍像被火车碾压过一般。
　　“我没有艺术类分数可以给你扣。”压住心中的汹涌澎湃，沈然尽量平静说道。
　　课间休息十分钟，有的同学上厕所去了，有的在外边聊天，还有的侧着身子看眼前的一幕。
　　“没收了。”陈均晓从沈然手中抽出那本《拓扑学》，“想要的时候找我拿。”
　　陈均晓回头的时候，修长而坚决的身影，让沈然心中的酸楚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的教室，一直奔到了小花园，黑暗的杜鹃花墙下，气都喘不过来。
　　沈浩，我很痛……
　　沈浩，为什么我看见他就想到你……
　　沈浩，为什么我想见到他？
　　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见他了。沈浩！

　　一片苍白。
　　还是那间小教室，墙角有一台沉浸的钢琴，十六岁的沈浩端坐在前面，灰色的外套包裹了白色的衬衣，修长的身影露出半边脸。
　　“沈浩，你愿意见我了？”沈然十分欣喜，朝着沈浩的方向跑过去。
　　“哥哥……给我弹《胡桃夹子》好不好？你弹琴我跳舞！”
　　那是十三岁的沈然，穿着一身乳白的芭蕾舞服撒娇般摇晃沈浩的手。
　　沈浩轻轻摸了摸小沈然的脑袋，手指熟练在键盘上飞跃。
　　“沈浩，总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如何走下去？我要怎么走下去……”

　　“醒醒，沈然！” 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摇晃，沈然微微睁开了眼睛。
　　“呼！还好。”肖德胜松了一口气，“刚才你吓死我了，知道么？还好我路过，不然这里这么暗，还没人知道你倒在这里。”
　　沈然看清了眼前的人，又开始低头下来，“帮我找找，我眼镜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看看，你别乱动。”肖德胜低头在沈然边上的草地仔细摸索，“以前跳舞的时候就发现你会经常失神和莫名其妙喘气，素我冒昧，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
　　“找到了，是不是这幅！”肖德胜举起眼镜。
　　“嗯，对。”沈然将眼镜接过，架在鼻梁前。
　　“沈然，知道我们曾经怎么评价你的么？”肖德胜的手轻轻掠过沈然粘在嘴边的发丝，将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点，“狐仙。”
　　“狐仙？”沈然失笑，这是什么评价？
　　“嗯。有着狐狸精一样的吸引力，又不食人间烟火，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还是被罚入人间的仙子，带着丝丝哀伤，让人心痛。”
　　沈然低下头，眼中带有点点泪光。
　　“呵！”肖德胜陇下脑袋，又抬头自嘲笑了笑，用力拍了下自己大腿，“我还是不行。”
　　说完，一轱辘爬了起来，又将手递给沈然，“来，我送你回去。”

　　校道边上黄色的灯光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又突然变短。正是上课时间，校道间的人很少，偶尔三三两两说笑的声音传来。
　　“今天，谢谢你。”沈然站在女生寝室门口，朝肖德胜点点头。
　　“别，你要真谢我，周末咱们郊游，一起来。”肖德胜将手插进口袋，灯光下的刘海显得他十分阳光，“可以带家属，一个以上随便带。”
　　“嗯。”不若，让自己也放肆一回吧！
　　沈然微微一笑，转身准备上楼。肖德胜哪里见过美人朝自己笑，一下子熊胆都起来了。
　　“沈然，老绷得太紧，琴弦会断的！适当让自己开心点！”
　　体育系的男孩子声音多数洪亮，正当沈然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的时候，楼上的窗户被推开，响起了金妮爽朗的声音，“帅哥，泡咱们沈美人？有魄力！”
　　沈然顺着宿舍的窗台看上去，楼上一片灯火通明，纷纷有人伸出脑袋观看。脸上忽然被血冲了个老满，沈然急忙转身走进楼道。
　　肖德胜稍给了点色彩，作坊就开了起来，那洪亮的大男孩的声音依旧在楼下回荡：“说好了，周末我来接你！”
　　沈然不由得又回头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看了一眼院子外的身影，只见他自个儿跳转了一下，快速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