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玏燕非成》筱暮晨

10、第10章

　　周末的超市商场特别热闹，本来是约好胜紫和舒语一起来逛逛的，但是最后等下班时，舒语接到家里电话说要回去有些事，胜紫神神秘秘地接了通电话甜甜蜜蜜地撒手跑人。
　　正值人流高峰，人头涌涌，滕玏一个人也没什么心思逛街，她慢悠悠地走在商场的三楼，顺着衣服店一间一间的看，这里相对较安静，室内的音响极好，正放着陈奕迅的歌：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音乐低沉地游离着，不像是一首歌，像是在叙说着一个故事，一旦戳中人的心底，千头万绪的往事就不断地开始泛滥。
　　滕玏眼睛放空地盯着眼前的婚纱店，里面的橱窗摆放着女模特试穿的婚纱裙。双肩是用银白小珠珠缝成皱起的公主袖肩，从肩位到胸前是自然的V字形的两层打卷，若仔细看还能看得见打卷处还绣着花纹，胸前是起皱的向内夹中，紧身的缩腰位还有一层细白如纱的雪纺纱铺在上面作陪衬，腰以下的裙摆就是直挺的下垂，整体可爱中不失高贵。
　　滕玏眨了眨眼睛，陷入了四年前某人曾对她说过，等大学毕业后他们就结婚，那时的憧憬是多么简单而美好。
　　“你好，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店内的服务员小姐大概见到滕玏如痴的表情，走过来询问。滕玏微微一笑说：“没有，没有，谢谢。”她再看了看就别脸走下了靠边的电梯。
　　一个人没事干，反正闲着也是闲，刚下班时，也不知怎么的就在柜子里拿了成子言给她的那张名片。也许套间过几天真的会被物业收回去，反正去看看他所说的套间也没什么的。这样想着，滕玏就按着名片上所注明的地址，不会走的线路就问问路边的店主。
　　楼房所在的位置其实真的离她现在的公司不远，搭公交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好处，介于繁闹街市和郊外的交界点，安静刚好，却也交通方便，周围的楼房间也有恰当的超市、饭馆的建设。
　　滕玏下了公交车后来到楼房的销售中心处，她向前台小姐询问住房的问题之后，就有销售人员带她去看了看住房的样子，房子是二手的，不过看上任房主也是个有品质的人，看着房子也从中能看出些品味。滕玏说考虑后再联系她，销售员冷冷地说那到时未必会有这么好的房子了。滕玏也没想那么多，如果不是胜紫告诉她，她们公司帮客户做建筑空间的楼房都离公司很远，她也不用像现场那么苦要四处找房子。没车、没房在这里何以容身。
　　她突然就想到白青临走前一晚躺在床上跟她说了好大一段话：你单身一人来到这里，我过几天又要回去英国继续考研，你也不要太辛苦，其实我早知道你本来不是来这里上班的吧。学校那边好像是推荐你去总公司上班的吧。你还是放不下傅清吗。都过去那么旧了，有些事真的过去了，你就必须学会面对，学会接受，学会忘记，其实真的也没有谁不能替代不了谁，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珍惜，肯定会有一个比傅清更懂得珍惜你的人的。年少轻狂，玏，我们错过了太多，也请你原谅我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其实我也喜欢傅清，我也期待过，我也私心过，但最后虽然你们分了，还不是一样我也什么都不是。眼里真的是容不了沙子，是的，一定会受伤，会好，但始终忘不了当初的痛，现在的痕，但记住，时间会让它痊愈的。
　　滕玏终于知道为何那时白青虽然是她的至交好友，但是关于傅清的许多事，她都是可以的话都会处理一种置身事外的位置，原来她那时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套近旋涡，可在这爱情的旋涡里最后谁也没胜躲出来。
　　傅清再见了，当我重新踏上这块土地，走进这个城市就表示我必须要面对你，面对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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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的余晖暖暖地照进公交车，滕玏斜斜地挨着座位上，这样的落日真美。要到公司附近再转程，逛了两个小时，看看手表现在都快七点三十分，中午没怎么吃饭，现在真的饿了。走下公巴，滕玏抬头向四处望了望，说真的都来了快一个月了，公司附近的地方也没怎么逛过，所以现在真的分不清线路。前面是一间健身体育馆，隔壁是时尚衣店，对过来的就是珠宝店，喔，再前面那间就是饭馆了。滕玏撅了撅嘴，迈出脚步就向美食发起攻击。
　　刚走到健身馆时，被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不小心碰到，防不胜防地把滕玏撞到一边。还好那人反应快，反手一抓，滕玏才好些站住。
　　“小姐你没事吧。”男子关切的问道。
　　等男子转过身来，滕玏不禁有些惊朦，她怎么也没想到撞她的人是程楚。
　　“哈，怎么会是你？”看他一幅吃惊的样子，瞬间侧过身，对后来出门来的人浮现出一丝阴隐的神态。
　　“怎么就不能是我。”她明明就是受害者，怎么还要被他质疑呢。
　　“是你，是你，原来是你。”程楚彻彻底底地露出痞笑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滕玏对于程楚的语无伦次表示无奈，但她更无奈的是见到跟着程楚脚步出来的成子言。
　　只见他依旧剑眉星目，可能是刚才做过剧烈运动，前面的头发还沾湿，水珠顺着额头两边流下。
　　“怪不得一定要跑这么远来这，原来是佳人有约啊，那我不是做了一回真正的电灯泡。”离上次生日会大概也有两个月了，程楚还是一脸的阳光照人，只是这话也说得太不正经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在这附近上班，自然也会在这出现啊，只是你们说什么的太老远跑过来，我又怎么知道。”滕玏对程楚的印象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只是见过两次面，但她感觉和这人交朋友肯定会风趣生活。
　　“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只小辣椒呢？”程楚望着滕玏问起了白青。
　　“小辣椒？哦，白青回去英国继续考研。可能要过一大段时间她才会回国。你不会是对我们家的白青姑娘起春心吧？”虽然这三四年间和白青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白青像似在空窗期，说来也巧，程楚和白青也挺有缘的，为他们适当做个媒人，滕玏还是非常乐意的。
　　“考研，怪不得打她电话停机了，对啊，看她那么辣，我不收了她，她到了别人家，岂不是祸害了别人。”唉哟，听他的大言不惭。
　　在程楚后面被当作的隐形人终于忍不住发话：“上次欠你的那餐饭，现在一起去吃吧。”
　　分明是抱歉的话语，却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成了被抱歉的那一方了。
　　要不是给面子程楚，滕玏是不会和成子言一起来这吃饭的。看看那饭局，大概坐了十来号人，除了成子言和程楚，其他一概人等，通通不认识，初来时，滕玏只以为是他们三个吃个饭而已，但从车下来进到饭馆却被程楚告之，他们早就约好一些朋友到这里来吃饭。有男有女，男的一个都不认识，反而女的有几个倒是面熟，想来想去也不清楚在哪见过，索性就坐在一旁喝起闷茶。
　　“美女，以前也没见过程少带你过来的，前些日子见到他时，他还说自己单身贵族呢，这也没过多久，就自己自露马脚了。”说话的男人是那种有点发福身材的老总样，语调轻轻飘飘的，听着让人就不舒服。
　　滕玏本来就不想答应他，但想着是程楚带他过来的，也该给个面子给程楚，抬起眉眼，刚好对上向这边走过来的成子言，他人背向说话男子，离他们的位置都有两远，清冽的声音响起：“林总，你误会了，她是我带过来的。”
　　这人怎么冒出来的话都让人有压力，滕玏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向叫林总的男人微微一笑：“说来也巧，我只是跟他们刚好碰到，说起吃饭就一起罢了。”
　　“成总，你这小女朋友也不怕遇到程家大小姐会吃醋啊？”男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问成子言，眼睛却瞄着滕玏。
　　“想必林总你多想，芷芸只是我妹妹，你这是说到哪呢。”成子言说得坦言誓誓，怕是担心男人不信，还跨过两步走到滕玏面前，特意低了低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滕玏被成子言突然说出来的话惊得好是尴尬，连忙说：“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我才没那副心思吃你的醋啊。”她努力的瞪了瞪成子言一副挖好陷阱让她跳的奸笑样，真是越想越气不过来，脸都开始微微发烫。
　　“也是，不会吃醋。”成子言抿起薄唇隐隐地透出两声笑声。
　　“我都懒得跟你说，程楚，程楚……”程楚听到声音转过头，因为视觉的角度，滕玏和成子言的脸交叠在一起。
　　滕玏一脸害臊的样子走到程楚的面前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搭我回去吗？”
　　“哈哈，也是刚吃完饭，要不就留在这里玩玩。明天是周末啊，你也应该不用上班吧。”程楚也没太正经答她，他手上拿着个纸牌，刚好轮到他，他摇了摇手上的纸牌，爽笑几声，把牌一放，台上的毛爷爷就是他的。
　　大家都玩得正兴奋，程楚又刚赢了别人一大把，现在说要放人，谁肯啊？
　　滕玏挨着程楚坐下，轻轻柔柔的对着程楚用只能是他们俩才听到的声音说：“那你还想不想打通我们家白青的电话，想你就现在找个借口走人。机会只有一次，下会就本小姐就不一定和你谈条件啦。”滕玏压低了声音。
　　程楚听到后手上的纸牌抖了抖，侧面向着滕玏隐隐一笑，红唇雪齿的，好是不怀好意：“你是说现在搭你回去你就告诉我的意思吗？那好，现在搭你回去。”
　　“嗯，现在。”滕玏早就料到这厮肯定会重色轻友，必定会答应她，果然爽人爽语。
　　“各位各位，美人在怀，兄弟我今晚就先走人啦，日后定逢陪，今晚算是我请大家。”程楚站起来，缷了缷身，桌面上的人听了都嘘声一片。
　　滕玏挽起包包跟着程楚一道身停车场去。走了五分钟后，他们来到车前，程楚摸了摸裤袋，脸色诧异：“坏了，下来时忘了带上车钥匙，你在这里等待，我上去拿。”他手脚利落的转身往回走。
　　滕玏无聊的挨着车边靠，拿出手机打开，时间显示着十点多，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冷舒语的，另外两个都是叔叔打过来的，时间也不早，可能他们都睡了，还是明天回电吧。她划过冷舒语通讯信息回拨过去，过了几十秒也没人接，挂掉。淡蓝的手机荧光面把她的脸照得反光。
　　过了十分钟左右，滕玏觉得眼前一黑，无声无息地突然声音响起：“怎么在发愣。”
　　滕玏迅速抬头向前看，惊诧出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