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帝国》梓木寒

3、铺垫

　　一周时间转眼即逝，拍卖的时间从早上九点开始，会连续三天，八点左右，参加拍卖的操盘手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沐梓闭目养神，头后仰微微靠在椅子上，交叉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深蓝色色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蜡固定在脑后，一副无框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冷峻的气质让他周围的气氛都冷淡下来。
　　辛彬刚刚踏入会场，一眼就看见沐梓闭目沉思的样子，原本想上前打招呼的想法迅速被自己否定，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镇定自若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低头翻阅着自己之前一周整理的资料，助手夏阳为自己到来一杯咖啡，浓郁的咖啡味道让人精神一震。
　　“是蓝羽送来的，祝您好运！”夏阳放好杯子，朝辛彬眨眨眼，流露出玩味的笑。
　　辛彬暗骂这个没大没小的助手，怒视了一眼。
　　夏阳嘿嘿一笑，收拾好东西，退到会场的等待区。
　　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辛彬喝着温热的咖啡，习惯性地看着会场里所有操盘手，视线不知不觉就停留在沐梓的身上，从侧面看，他绷直了背，像只守候猎物等待致命一击的豹子。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辛彬随即把目光移开，那些有经验的操盘手大多悠闲地喝水或闲聊，仿佛在自家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与好友边喝着下午茶边聊些琐碎的事。而明显紧张到手心直出冷汗，不停擦拭的操盘手坐的毕恭毕敬，俨然一副等待考试的严肃样。
　　九点刚过，黑着的屏幕瞬间闪动，里面播放的是正在经过大厅的那车花卉的实景照片，表明其产地、数量、名称等等。而屏幕的另一半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钟，指针先是反方向旋转到数字0，再开始正向旋转，数字由大到小，区别于一般的十二隔钟表，巨大的表盘只有十隔，指针迅速地掠过9、8、7……
　　这一车只是开场戏，花朵饱满，娇艳欲滴，但品种只能算是B级，即使保养得再好也不值得投下多少，大多数人没有放多少注意力在屏幕上，他们觉得这车郁金香流拍的可能性大于99%。
　　就在指针指向0前的一瞬，突然窜出来一个买家，将一车的郁金香全部揽下，众人惊诧之余不免看向购下所有郁金香的沐梓，倒抽一口冷气。
　　沐梓没有任何不适，依旧绷直背，目光笔直地投在屏幕上，仿佛刚刚作出惊天之举的不是他一般。
　　接下来几车郁金香品质与之前相差不多，出手者少之又少，到中午休息时间，大多数操盘手离开席位去到休息区，待到会场人差不多散了，沐梓才收拾好自己的资料，跟在人群最后，准备离开会场。
　　“沐梓。”
　　听到有人喊自己，沐梓回头，看清来人一身浅色西装，头发柔顺地贴在额前，黑框眼镜下的眼睛闪烁着名为疑惑的情感，想到眼前人的表情与自己的有关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怎么了？”
　　“刚刚第一车郁金香……”辛彬刚开了个头，就被人打断，顿时不悦。
　　打断他的是夏炎，夏阳的哥哥，“辛彬，”看到辛彬和沐梓两人不悦的目光，夏炎立刻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手指指了站在会场出口的乔斯。
　　乔斯自然看清这边的状况，脸上露出阳光的笑。
　　看见是乔斯，辛彬浑身那点怒气瞬间蒸发的干干净净，目光从他出现的瞬间就胶在他身上，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辛彬和乔斯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磁场，可以阻隔外人的窥探，两人之间的默契让人羡慕。
　　“操盘手之间不会有交流的时候，尤其在拍卖还在进行时。”乔斯洞悉辛彬和沐梓谈话的内容，一手揽过辛彬护在怀里，目光却对上对面的沐梓。
　　沐梓温文尔雅的东方气质即使在荷兰多年也未曾改变，在外人面前他始终不曾露出半点逾越，“乔，不去会场看看？”
　　“不了，公司还有事，这里交给彬就好了。”说罢亲吻了一下怀里人的额头。
　　辛彬对乔斯这样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暗自掐了他腰间软肉，也没有不自在。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自己刚刚的问题有所逾越，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