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南风知意

13、第 13 章

　　陆子跃学妹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做完了各项检查确认已经没有大碍，才终于被批准得以出院。除了前一周，陆子跃每天去探望，后面也就抽空才去看看。
　　陆子跃说要补偿辜怡旖一次约会，辜怡旖一直推脱说没时间，对于她的满不在乎，陆子跃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他们联络的次数的确是急剧减少，每次陆子跃打电话，不到两分钟她就不耐烦地挂断，更不要说见面了。
　　陆子跃放下手机，听见他上铺对他说：“不是吧，你老婆前段时间慷慨地把你塞给情敌，现在还不抓紧补回来？这么放心你，真不像女人的作风。”
　　陆子跃有些失神地看着桌上放着的留学申请书，苦笑一声：“她哪是放心，估计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吧。”
　　等到第一场雪都下了的时候，辜怡旖居然在这几个里破天荒主动联系了陆子跃。
　　“喂，怡旖？”
　　“嗯，你星期六有时间吗？出来吧，我有东西给你。”
　　陆子跃想了想，说：“正好，我也想跟你说点事情。还是我去找你吧”
　　当辜怡旖如约推开学校咖啡馆的门的时候，瞧见陆子跃已经坐在那里了。她脱下外套，跟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啊~”
　　而陆子跃却少了平时那种宠溺的笑，只是嘴角勉强上扬了一下。
　　辜怡旖就不再作声，跟服务生点了一杯热可可。
　　两个人相处向来平淡，只是现在都不说话，辜怡旖竟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双手抱着杯子，好一会儿才问：“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说吧。”
　　陆子跃却不急着回答，而是直视着辜怡旖的眼睛，好像要看穿她一样，看得辜怡旖心里开始有些忐忑，暗想最近是不是太冷落他了。
　　终于，陆子跃开口：“怡旖，你知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所以我不得不考虑一下未来的事情。”
　　辜怡旖不语，眼睛盯着手里的杯子，等他接下来的话。
　　“我不打算现在就工作，家里的意思也是让我继续深造。而且，”陆子跃低下头，“他们希望我出国。”
　　辜怡旖看着他，脸色如常：“去多久？”
　　“两年，也或许永远不回来。”
　　咖啡馆里依旧有人进进出出，服务生端着盘子从他们身边走过，舒缓的钢琴曲在轻轻流淌，可是在他们的世界里，时间却好像静止了一般死气沉沉。
　　良久，辜怡旖呷了一口可可，轻笑着问：“那你的意思是，分手吗？”
　　陆子跃低眉垂眼，没有回答。
　　辜怡旖说：“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过在一起不到一年，一拍两散你情我愿，我们谁也不欠谁。”
　　“既然如此，那就再见吧。”辜怡旖保持着笑容，却冰冷得像是凝结在脸上一样。她深深地看了陆子跃一眼，淡然地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你果然能这么轻易地放手。”
　　辜怡旖脚步一滞。
　　“怡旖，你一直这样，对什么都不在意，我们好像隔得很远。你就像我手上的风筝，我随时都在担心线断掉。怡旖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从没抓紧，不，从没抓住过你。”
　　她原本像是定格的画面一样静止不动，现在忽然转过身来，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蓝色天鹅绒盒子，放在陆子跃面前，无所谓地说：“对了，我说了要送你东西的。你都留着吧，反正我拿着是没有用了。”说完之后，洒脱地离开，背影里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却透出说不出的决绝。
　　陆子跃皱着眉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装的竟是一对情侣对戒，圈内刻着浅浅的“I DO”，我愿意，最美丽的誓言，此刻却是最讽刺的咒语。陆子忽然跃想起有几次找不到辜怡旖就打电话飞她室友，她们告诉他辜怡旖在兼职，他还奇怪过一向安于现状不苛求物质的她也会经济紧张么。
　　原来这几个月她一直在。。。
　　陆子跃忽然觉得心疼，像是被人狠狠撞倒在地之后全身上下那种疼，感觉虽隐隐约约，却同样是无法言说的痛楚。他抓起盒子，冲了出去，凭直觉一口气跑到辜怡旖宿舍楼下，终于在关门的前一瞬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出来，紧紧拥在怀中，就像他问她“愿意吗”的那天晚上一样。“我愿意“，她不是早就说过吗，最后到底是她不在乎，还是他不信任。陆子跃觉得胸口渐渐有湿意，零下的温度，凉意从他身上仅穿着的一件衬衣透过来，像针一样刺着他的心，他才惊觉，坚强如斯，竟是哭了。他说：“我不追出来，你打算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吗吧。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如果太委屈，何必继续逞强。我说过希望你不要忘了，身边还有我。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坚强，真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