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非红颜》十月夜猫

5、 吃饭遭嫌

　　就这样一直到晚上，期间我那老爹都没有露过一次面儿，倒是我那大哥来了一次，来了也只是问了声好，就不再开口了，毕竟六年没见了，都有些生份了吧，再说就他那样一脚踹不出俩字的人真是无趣啊，虽说我这个话捞有心想逗逗他，可人家不买账啊，这独角戏还是不好唱的啊。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看着小红端过来的晚餐，我真是有点想掀桌子的冲动啊，中午的时候跟早上一样，这到时了晚上还跟早上一样，粥再好吃也烦了啊，这都已经吃了三顿清粥了，应该可以改善伙食了吧。即使肚子确实也饿了，可真是吃不下去了啊。直到我娘进来我还盯着那粥一动不动。
　　“子桥啊，怎么不吃，不吃身体怎么能恢复呢？”
　　“那个娘啊，有没有其它吃的啊，就是下碗面也好啊。”
　　“怎么，粥不好合胃口吗？我听小红说你每次都能喝两碗，娘还以为你喜欢喝呢？”
　　“啊？哦，这粥是好吃，可是再怎么好吃也不能一直吃啊。”真是的，再好吃的东西像这样也会吃够的吧。
　　“怪娘想的不周到，小红，你去让刘妈给二小姐做碗面来，对了，别忘了让她放个鸡蛋，”又转向我说道：“别急啊，一会儿就能做好。”
　　“娘，你真好。”说着我撒娇似的钻进了她的怀里。想我在现代生病时，妈妈也会想着法弄些我喜欢吃的东西，想着就不由自主地掉下了眼泪，真是的，穿成这家人，我也快成林黛玉了。
　　“怎么了，子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感觉我有些不对劲，娘担心地问道。
　　“哦，没事。只是娘对小桥（还是不太习惯称自己为子桥啊），太好了，小桥太感动了。”又往她怀里钻了钻。
　　“傻孩子。”娘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别说刘妈做的鸡蛋面还真是好吃，跟我有得一拼了。见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娘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小心点，别噎着了。”
　　下意识地点着头，嘴里却没闲着，确实是好吃啊。
　　吃完娘递给我一杯茶，用她的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看你，从小就不像个女孩子，长大了还是这样。”
　　“娘，也许我是更像弟弟吧。”不以为意地说回道。不想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弟弟？谁跟你说什么了吗？是子月还是……”
　　“娘，别管谁说的了，你就当我和弟弟是一起活着的就行了。”
　　“一起活着，”娘眼泪汪汪地望着我，那神情有点游离在外啊，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的叹息声：“唉，这些年因为你那没有福气的弟弟让你受苦了，你爹……”
　　“好了，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不怪爹。”可别再哭了啊，真是的，没事说什么弟弟呢，真是欠打。
　　“好孩子，”点了点她的眼角，还好这次没哭出来，正了正神，接着说道：“明天子月就要出嫁了，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吧，你爹那儿我会去说的。”
　　这又是哪一出啊，哦，应该是怕我想起什么伤心事吧，拜托，不是知道我失忆了吗。再说我可不想再在屋里呆着了，再这样呆下去，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了，古代的婚礼唉，想想男女双方的家庭背景，应该是很隆重的说，怎么可能不去参观参观呢。
　　“娘，我没事，妹妹出嫁，我本就应该参加的，怎么能躲在屋里不露面呢？”
　　“可是……”
　　“娘，别担心了，我不是都不记得了吗，所以没事的，再说，妹妹应该很想看到我送她出嫁吧，当然，最重要的，我也不想让爹娘为难啊。”瞧我多懂事，多孝顺。（某人：还不是想看热闹，说得好听。）
　　“乖女儿，委屈你了，你爹要是看到你这么懂事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的。”
　　“好了，娘，别想不开心的，小桥有娘这么疼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说，爹也不一定就不疼我啊，也许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安慰地拍了拍她，对她展露一个安心的笑。
　　“唉，你如此说娘也就放心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送你妹妹呢？”不知是事已如此了，还是她真的被我说的放宽了心，总之看她的神情已不复先前的悲痛了。慢慢来吧，这么好的娘，我可不想看到她天天活在内疚与痛苦中。
　　今天可是把我闷坏了，也确实有些乏了，赶紧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得参加婚宴呢，可要好好热闹热闹了。
　　第二天起来，当然这次可是我自己穿的衣服了，我还是挺聪明的吧，一遍我就学会了。洗漱完毕，坐到梳妆镜前习惯性地梳了个马尾，别说这头发不但好还真多。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皮筋，只好用了条看似应该是发带的东西系了一下，这也太长了吧，为了显得我的个头高点，我便把那马尾给卷了起来，弄了个蘑菇头，别说这蘑菇真是够大的，也好这样能显得我的脸小些。弄好头发回身叫正在整理床铺的小红。小红应声回头看向我，却一下子被吓的跌坐在了床上，指着我的头，说道：“小姐，你……这……这头发……”
　　“怎么，不好看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扎好的哎。
　　“这……”那有口难言的表情让我怀疑是不是真的很不好看。想想，哦对了，现在是古代，怎么能弄个这么非主流的发型呢，真是笨啊，习惯有时是挺可怕的啊。
　　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那个，我这是弄着玩的，怎么样，吓到你了吧。”说着向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复又坐到梳妆镜前把那头发放了下来。
　　“小姐，一点也不好笑。”扁了扁嘴，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拿起梳子给我梳理起来，“啊，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是流云髻，飞天髻还是百合髻？”
　　“啊？有这么多种啊，随便吧，你拿主意好了，对了，昨天子月那样的叫什么？”
　　“小小姐那叫百合髻，小姐是想梳那样的吗？”
　　“算了，随便梳个吧。”我可不想跟她一样。
　　、 “那就梳个垂鬟分肖髻吧。”她刚刚说的好像没有这个吧。
　　待她说好，这才看清所谓的垂鬟分肖髻——头发分股，结鬟于顶，没有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剩下的头发束成马尾，垂于肩上。末了小红又在发顶给我插了一个珠钗——末端连着的是一个宝蓝色的珠子，样子有点像水滴。别说看着还真是漂亮。
　　正欣赏着，就听小青来唤我去前厅用早餐。这可是我来古代后第一次踏出这个屋子啊，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拉起小红就往外走。唉，这长裙穿着还真是不方便走路。
　　出了门才发现，这府院还挺大的，虽然只是初春，但满院的花束却仿佛已经步入了春分似的。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啊，这氧份得多高啊，不由得深深吸了几口。穿过一个花园，又转入一个长廊，拐了个弯才到达前厅。待我步入厅内，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坐好了，好像都在等我啊，这多不好意思啊，赶紧坐到了大哥身边的空位上。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你们不用等我的，先吃就好。”还是主动认错吧。可是看大家一动不动地奇怪地盯着我看，难道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摸了摸脸，看向娘，“娘，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只见大家又都同时一愣，还是爹率先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轻咳两声，发话道：“还是这么没规矩，好了，都吃饭吧。”哎，怎么又没规矩了，管它呢，看着桌上的早餐，真是丰盛啊。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馒头是馒头，饼子是饼子，包子是包子的，还有油条，再加上这五六盘小菜，那食欲真是噌噌地往上涨啊。不想再委屈自己的嘴巴，赶紧开吃。
　　这边娘给我夹着菜，我含糊地说着谢谢，那边自己也马不停蹄地吃着。不想才吃几口就见大家都不吃了，只一味地盯着我看，真是的，看来都不饿啊。你们不吃我吃，可是才吃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没有这么被人盯过啊。讪讪地抬起头，“那个，都吃啊，这菜做的挺香的。”
　　“哼，出去了六年倒是越发地没有规矩了，这般吃相跟外面的乞丐有何异，哪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是有辱门风！”爹愤愤地说着，一脸的厌恶。
　　“好了，可能是躺的太久了，饿了，先吃饭吧。”娘小心地帮我打着圆场。
　　“还有几天她也要出嫁了，这个样子怎上的了大雅之堂，你这几天好好管教管教，别落了别人的口舌。”说罢才又拿起筷子吃起来。
　　唉，你们倒是能吃下去了，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包子。感觉有人碰了我一下，抬头正好看见大哥夹着一块肉放到我碗里，嘴角微微上扬似在给予我安慰。难得啊难得，回以感谢的笑容慢慢吃起来。（都被人家那样说了，怎还好意思大口大口地吃呢。真是的，她那小女儿都做出那样败坏名声的事了，也没见他说什么，我不就是吃相差了点儿吗，至于吗。唉，没办法，谁让不受宠呢。）
　　终于把这一顿饭吃完了，直觉减了一年的寿命啊。

作者有话说

　　“垂鬟分肖髻”是未出阁的少女常梳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