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离去 ...
-
还记得明轩曾经问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看见天羽和别的女孩拥抱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当时她想也没想就脱口道，不可能。
可是明轩不死心，仍旧调侃她说，我是说如果嘛。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肯定会伤心的大哭不止。
明轩一副贼笑的样子，仿佛他已洞悉她的心思。
但是樱雪依然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如果。
那语气如此决绝，不容分说。使得明轩特别无语，只好悻悻地去找莫然聊天了。
看着明轩远去的身影，樱雪愣了一秒。只是什么都没想。
那时的樱雪，是真的没有想过，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真会有这么一个如果出现。
从店里出来，天色尚早。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清风拂面，落絮纷飞。一派秋日风光。
樱雪决定在街上闲逛一会再回家。
当她走到那条她最喜欢的街道上，面向对面马路的那家‘幸福’婚纱摄影店走去时，她笑了。就像一个孩子拿到他向往已久的玩具一样笑了，笑容里洋溢着无尽的喜悦与甜蜜。
再过两个月，她将在这家店里拍摄自己与天羽的结婚照。
在这条名为‘永远’的街上，在这家名为‘幸福’的婚纱店里，她将要与心爱的人一起拍摄结婚照。这是多么令人神往而喜悦的事呵！
可是，斑马线过了一半的时候，她的笑容却顷刻间僵在了脸庞上。
那深情，仿佛受了惊的布娃娃。
她就这样呆怔在马路中央，任由身边人流车流不停地随时光飞逝。眼睛始终看着前方那令她惊诧的一幕场景，不曾移动。
马路对面。
‘幸福’婚纱摄影店门前，一男一女紧紧相拥。
那男子，正是天羽。她樱雪一个月前才订了婚的未婚夫，蓝天羽。
只是现在，他环抱着的女子却不是他的未婚妻樱雪。
只是在‘永远’街的街道上，在‘幸福’店的店门前，他环抱着的女子，却不是他的未婚妻樱雪。
只是他面向马路这头，面向樱雪的方向，却没有看见人流车流中，已然泪眼朦胧的樱雪。
两滴泪珠滑下樱雪的脸庞，径直滴落到地上，成了两粒碎钻，闪闪发亮。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天羽的号码，放在耳边听着，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天羽清澈的面庞上。
“嘟..嘟..嘟...”一直无人接听。
最终，电话那头传来了服务小姐那甜美的声音：“对不起，你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清爽的秋风拂来，带走坠入空中的碎钻。
她分明看见天羽的眉头聚拢来又疏散开，可知他带了手机在身上，也感受到了手机的来电振响。但是他终究没有放开紧抱那女子的双手，接通电话。
樱雪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天羽却一直不曾接电话。
樱雪的心好痛，天羽说这段时间很忙，都很少跟她联系。可是今天却居然...而且还迟迟不接电话...这让她怎么说，她又能怎么说？心好痛，好伤。
终于，在第八通电话拨过去后，她看见天羽松开了紧抱那女子的双手。
他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身边的女子自觉地闪过一边。
他用那只戴着他们订婚戒指的左手拿住手机，放在左耳听。
他曾告诉她说，听电话应该用左耳听，才不容易患脑癌。
她一直记得。于是后来都是用左耳听电话。
可是今天，可是现在，她想用右耳听。用戴着戒指的右手拿住电话，放在右耳听。
电话是接通了，但是两人却都是久久无语。唯有车流人流的喧闹声传入耳中。
似乎都在等待。等待对方开口。
樱雪看见天羽平静的面庞，淡定的双目，知道他在等待，等待自己开口。他每次都这样，不论等多久，都要等到她的声音先传来才肯说话。
他说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这让他真切的感觉她就在他身旁，即使没有言语，也让他感觉欢欣，就像守在她床边看她安详的睡眠一样。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于是每次都故意不说话，看他能坚持多久。只是每次都终究还是无法如他那般静静等下去。这次也不例外。
她微笑，尽管泪水依旧在流淌，在随风远去，但是她微笑。
她要让天羽听见她的声音永远都是欢欣的，没有忧伤。
樱雪说，呵呵，你还真能等呢。
她看见天羽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电话里传来天羽的声音，略带笑意。
天羽说，我几乎能听见你的心跳声，起初平静、安稳，渐渐地，就加快了。呵呵，你终究还是等不到我先开口哦。
呵呵，总有一天我要你先开口。
你每次都这样说。
你还不是一样，每次都这样说。呵呵。
呵呵。那一天，我等着呢。
你等着吧，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额。我相信。因为你这样说了，所以我这样等着。
呵呵，你在哪呢？
...天羽迟疑了一秒。樱雪看见，他的眼神犹疑了一下。
他的肩稍稍起伏了一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快速地呼了出去。恍若思虑很久后终于下定决心般，松懈地叹了口气。
他说，我在家。
哦。......
樱雪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泪水似乎流得更多了。
不过仅是一秒。她收起忧伤，凝聚欢欣，再次微笑。
她问道，你干嘛不接电话？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气意。
我在洗澡。
四个字，如此简短。简单的语句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呵，终究还是不会撒谎。
不过樱雪装作很随意的语气“哦”了一声。
她笑，想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说。
她说，咦？怎么会这么吵呢？
你那还不是一样。
呵，我在街上啊，当然吵啦！
哦。我放了音乐。
哦。这样啊。
是啊。
呵呵。
呵呵。
半晌。无语。樱雪此刻很难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见天羽淡然若定的面庞，突然感到很忧伤。
她说，天羽。
她看见天羽的眉头紧皱了会儿又疏散开。
是的，她的语气平静地让天羽感到有点压抑。
还未等天羽说话，樱雪便又说道，天羽，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吗？
额..什么游戏？
天羽好生奇怪，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樱雪笑了。她笑着说，呵呵，你现在向后转，我来猜你转身后看见了什么。
哦。
天羽向后转，依然百思不得其解。面对着的是一面绵延几米的大落地玻璃窗。他正对着玻璃窗中央的那扇大的起落玻璃门。这是‘幸福’婚纱摄影店的门，那窗则是该店的窗。
‘幸福’婚纱摄影店面向这条街的店面都是一整块大的落地玻璃窗，足有两层楼高，因为此店为两层高阁。
天羽正欲言语，樱雪已经开口说话。
呵呵。她笑，你面前是玻璃窗。
诧异中。樱雪的语气是那么平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樱雪又说，我猜对了是吗？
额..是的。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樱雪仍旧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那你再仔细看那玻璃窗。
你从那玻璃窗中看见了什么了呢？天羽。
...天羽认真地看着，里面映着街道，映着马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并没什么特别的啊。
天羽好疑惑，不明白樱雪究竟想让他看什么，亦不清楚樱雪怎么知道他现在面向着的是玻璃窗。
天羽刚想询问樱雪，却忽的被玻璃窗中映射出的一个闪光点吸引了目光。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张精致的面庞。这让他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是她，是樱雪。原来她正站在...天呐，她居然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中央...她一定是看见...所以才会停在那里不前进亦不后退...噢，这多危险啊。不行，我得去把她从马路上拉开。
天羽想着，便欲转身。
樱雪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于是立即出声制止他说，天羽，别转身，好吗？游戏，还没结束呢！
说完她又笑了，只是笑容里透露着继续落寞。
可是..
天羽欲言又止。
呵呵。她笑出声。
泪水始终在放肆流淌，但是笑容却一直挂在她脸庞。
她要他此生只记住她的笑容，记住她最美的样子。
曾经，他不是说，她的笑容如天使般令人沉醉，她笑起来的样子是最美的，连上帝都舍不得回去天堂吗！
所以，她要让他看见她的笑。她要自己在他眼里永远都是最美的样子。
樱雪接着说道，好了，现在轮到我转身了。你猜，我又会看见什么呢？
说完她便转身了。
你..你面前是...
不等天羽说完，樱雪便笑起来。
呵呵，我也看见了玻璃窗喔。而且跟你看见的是一样的喔！
是的，樱雪看见了一面同样的大落地玻璃窗，并且她正对着的亦是玻璃窗中央的一扇大起落玻璃门。这亦是‘幸福’婚纱摄影店的门，那窗亦是该店的窗。
只是，他们看见的不是同一面玻璃窗，面对着的亦不是同一扇玻璃门。而是遥遥相对，两两相望的同一家店，‘幸福’婚纱摄影店。
同一家婚纱店分成两家，相对在街两边，中间横亘着一条斑马线。
人们过这条街，必须穿越这条马路，即必须经过这条斑马线。
这样两两相对的同一家店，叫做‘幸福’；这样一条连通街道两边的斑马线，恰好连通‘幸福’；这样一条奇特的街，有着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名字，叫‘永远’。
无论你从街这头过去街那头，或是从街那头过来街这头，你都是朝着婚纱店而去，朝着爱情的顶峰而去，朝着幸福而去。
婚纱店，意味着美好的婚姻，象征着美好爱情的结局，代表着幸福美满。
这条街之所以叫做永远，即是缘此而来。
无论你从哪里来，都是向着幸福的终点而去，如此般，幸福永远。
樱雪..我...
天羽欲说“对不起”，却被樱雪的话堵了回去。
樱雪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从来都能感觉到他的想法，所以她止住了他的的话。
她说，什么都不要说好吗，天羽。
嗯。
天羽看着玻璃窗中映射着的樱雪，心情复杂地说道。
樱雪亦看着玻璃窗中映射着的天羽。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她做出一个不久后便后悔不已的决定。
她叫他，天羽。
嗯？
现在，我闭上双眼，向前走三步，一步一停，走到第三步时我再睁开眼。你猜，这过程前后，会发生些什么呢？
...樱雪。
天羽的心振动了一下。他忧郁地叫她道。
呵呵，你一定猜不到。
樱雪自顾自地说笑道。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微笑。此刻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不再流淌。
她始终保持微笑，因为他依旧能够看得见她的笑。
两面大落地玻璃窗两两相对，被擦拭得晶莹透亮，恍若两面大镜子一般。
无论你面对着两面玻璃窗中的哪一面，你都可以看清玻璃窗中映射出的人与物，亦都可以看见玻璃窗中映射出的人的正面与背面。
假若一对闹别扭的恋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这条斑马线上，那走在后面的一方也能通过玻璃窗的映射而看见走在前面的一方的表情神态，从而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樱雪闭上眼，迈出第一步。停下。
她说，第一步。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天羽。虽然我的眼是闭着的。
樱雪。
天羽很着急，想转身冲去制止她，但又很无奈，因为她叫他别转身。她一向说一不二的，他其实更害怕自己转身后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
我看见...
樱雪微笑着略带甜蜜的说。
我看见我们一起躺在蒙古大草原上看夜空中的星星。当时我曾指给你看的那颗最闪亮的星星，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你还特神秘地告诉我说，那是你的星球，你是那儿的公主。你那认真劲儿，说得跟真的似的。可是我不信，我不相信。
天羽说着，陷入了回忆当中...
漫无边际的草原。樱雪和天羽躺在其中，隐没在草丛里，看夜空中闪耀满天的群星。
天上星光灿烂，月华明亮，地上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微风徐来，漾起青草摇曳，感觉是那么美妙。
樱雪看着天上的星星，很开心的笑着。
星空好美喔..！
樱雪感叹道，眼睛里满是陶醉。
是啊，真的好美。
天羽附和说。看来看樱雪陶醉的样子，笑了。星空是真的很美！
樱雪用手指给天羽看那些星座，告诉他关于那些星星的传说。
天羽感叹道，樱雪，你知道的还真多呵！
呵呵..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谁！
樱雪自豪地说道，看着天上的星星笑了。
呵呵..我还真就不知道了。你倒是说说看，你是谁啊？
天羽看着樱雪那副样子觉得特滑稽，于是故意调侃她。
樱雪看了一眼天羽，指着星空中一颗最闪亮的星星特认真地对他说，看见南边那颗最闪亮的星星没？
那是我的星球，我是那颗星球上的公主。
樱雪说着，一脸幸福地看向那颗星星。
天羽顺着樱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颗星星果真是星空中最闪亮的一颗。
但他仍旧不以为然地说，切，你是公主？我不不信嘞！
你若是那颗星球上的公主，那你干嘛跑地球来了？难不成是特意来找我的么？哈哈..我又不是王子..！
天羽说着，越想越觉得好笑，于是忍不住便大笑了起来。
看着天羽笑得不成样子，樱雪坐起来生气地说，哼，不信拉倒。人家本来就是公主嘛！
天羽看着樱雪噘着嘴好似生气的样子，更觉好笑。但他努力憋住笑，坐起来捏住樱雪的脸蛋，哄着她说，是是是，你是公主！
呵呵，你是我蓝天羽最美丽的公主！
天羽温柔地看着樱雪，微笑说。
樱雪于是笑了，呵呵。
樱雪于是笑了。呵呵..
听见耳畔传来的樱雪真实的笑声，天羽从回忆中陡然苏醒。
可是我的确是那儿的公主，天羽。无论你信不信，这是真的。
樱雪极为平淡地说着，却是不容分辩地认真。
好吧，樱雪。就算你真是那儿的公主，那又怎么样呢？
天羽始终还是不相信，但是樱雪硬要这么说，他也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妥协。
呵呵。
樱雪笑而不答。她说，第二步。
她迈出第二步。
其实当她迈出第一步时她就后悔了。但是她不能停止，不能回头，于是只有继续走下去。
她说，对不起，天羽。
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
天羽不懂樱雪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焦急地问道。
樱雪却是很坦然。
我要回去了。
回去？
对，回去。
你说什么呢，樱雪。我怎么听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呵，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天羽。
...天羽感到莫名其妙，并且无语。
天羽，还记得我的日记放在哪儿吗？
花园的草丛中央。当时我问你为什么要放在那儿，你说你只爱趴在草丛里写日记，写完就枕着它看天空，看云卷云舒在天上。
是呵。有一次你问我都记些什么，我拿给你，让你自己看，你却不看。你说要看也要等到我们老了以后，相偎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一起看，一起回想我们从前的快乐。你说我记下的一定是我们所有的幸福甜蜜。
嗯，我是这样说的。难道不是嘛？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有两本日记。其中一本记载的全是我们的幸福甜蜜。而另一本，是我在这儿的有必要记住的一些经历。
哦。可是，你说这干嘛呢？
天羽越发迷惑了。
樱雪没有回答天羽的问题。
她继续说道，天羽，我回去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也许不会太久，也许却是不再回来。
樱雪..
天羽。答应我，如果我真的不再回来了，请不要伤心难过，要好好幸福地过下去。不要找我，你找不到的。不要总是想我。若你想我，就看星空吧！
樱雪..你...
好了。第三步。
天羽每欲说话，却被樱雪遏止。
樱雪迈出了第三步。
她深吸一口气，呼出。
她说，天羽，你是很在乎很在乎我的，对嘛？
是的，樱雪。我很在乎很在乎你。
天羽，你爱我吗？
我爱你。樱雪。
樱雪笑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要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那么，你累了吗？天羽。
你说什么？樱雪。
天羽迷惘。
如果爱我，让你感到疲惫了，那么请你，忘记我。
樱雪收住一直保持的微笑，落下一道泪珠。
没有。我从未感觉过疲惫。樱雪。
泪珠缓缓滑过她的脸颊，坠入空中，被风吹散成片片碎钻。
我不会忘记你。樱雪。永远。
天羽认真地说着，虽然他不大明白樱雪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奇怪的话。
也许我会。
樱雪幽幽地说。
不，我知道你不会。
天羽说的很决绝。
呵呵..
樱雪再次笑了。
天羽，我逗你玩呢。
樱雪淘气地说。
唔..
天羽怔了一秒。听见这话，挺无语的。但着实松了口气。
你真淘气，樱雪。
天羽微笑，温柔地说。
呵呵。
樱雪笑。她睁开眼，看着玻璃窗中映射着的天羽微笑的面庞，笑了。
记住我说的话，天羽。
...嗯？天羽再次迷惘。
呵呵。
樱雪仍旧笑。
她静静地看着天羽，静静地笑。
半晌。她叫道，天羽。
嗯？
你爱我吗？
我爱你。
呵呵，我也是。
...天羽来不及说话，樱雪又说了。
天羽。
嗯？
我爱你！
樱雪说完这句话时，两滴泪迅速滑过脸颊，坠入空中，形成两粒碎钻，随风飘散。
天羽在樱雪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刹，透过玻璃窗看见樱雪身旁闪过一些碎光。他并不知道，那是樱雪的眼泪。
他看见一辆车正驶向樱雪。他转身欲冲向樱雪的那一刻，他叫道，樱雪...
可是，当他面向斑马线冲出几步远时，却发现，樱雪，不见了。
是的，樱雪，不见了。那辆车已经驶过去了，樱雪却不见了。
不过一秒。一秒钟以前他还分明看见她的身影仍旧停在马路中央，可是一秒钟后当他欲冲去拉她闪过车辆时却没看见她了。不过一秒，一个转身的时间。
天羽四处看着，寻找着，始终没有看见樱雪的身影。
电话已经挂了。他拨过去却是忙音。
他拨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是那似永无止境的忙音。
站在街角，天羽茫然地看着蔚蓝的天空，缓缓垂下握住手机的手。
他闭上眼，眼泪流满整个面庞，没有人看见。因为，他是仰着头的。
天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此刻他也无力去思考这始因。现在，他只是疲惫，心痛，流泪。
天羽，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一位女子，也就是之前与天羽当街拥抱被樱雪看见的那位女子。
她弯下腰询问沿着落地玻璃窗滑下身子坐在地上，将手埋在双臂中的天羽。
樱雪..！
天羽迅速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欣喜与激动。
可是，当他看清眼前女子的面容后，他的眼光便很快黯淡下去。
哦，是你啊，云蔓。
天羽站起来，对着那位叫做云蔓的女子微笑说。
我没事，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