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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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柒决定留下来，我并不感到意外。任何一件房子都需要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主人去打扫它，装扮它，这样才会有家的温馨，是老枪说的。我是举双脚赞成，没有小柒的日子，所有的卫生都是我打扫的，电水费也是我交的，就连老枪铺满烟灰的电脑台都是我帮他打整的，小柒来了，我会轻松很多。这是造物主送给男人的礼物。
吃完中午饭后，我就一个人揣着五万块出门了，也没给老枪说实话，我到底出去干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给他说，‘出门办一件早就该办的事情。’
老枪没有任何表态，帮着小柒收拾着午饭后的一片狼藉。
小柒看见我出了门，停下手上的事情，坐在凳子上。面色凝重，有心里事。
这怎么会逃过一个写手的眼睛，“你怎么了？”老枪问道。
“我……我待会想回去拿点东西。”
老枪也放下手上的碗筷。坐下。
“回去干嘛？不是说好。就住在我这里吗？”
“不是，我不是回去，我是想回去拿点东西。我的衣物全在理发店里。”
老枪笑笑，“我以为多大点事，待会我陪你去就行了。没事。”
小柒听见老枪要陪她一起去，连忙拒绝：“不~不需要，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你也知道，那个胖女人很难纠缠。”
小柒嘴中的胖女人，就是她的老板娘，俗称老鸨。
老枪收起笑容，他也狠那个胖女人，有一次，老枪去找小柒的时候，正好有另一个客人也点了小柒的号，胖女人明明知道老枪对小柒有好感，可她还是把小柒先点给了另一个客人。老钱一直怀恨在心，但她毕竟是小柒的老板娘，他也只能对她笑脸相迎，害怕胖女人背着他为难小柒。
“不行，我更得去。给她说明，你以后不做了，让她别来烦你。”
小柒的泪水都快出来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真的只是回去拿点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你就在家等我好不好？”
老枪看不得人女哭，一哭他就心软，一软就点头答应了。
“好吧，你先睡一会儿午觉再去，行吗？”
“不。”小柒摇摇头，“我现在就走，你在家等我。”小柒轻轻地亲了一下老枪的右脸颊。
“嗯，早去早回。”
出了小区的大门，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我站在斑马线边上，等待着红灯。在我的右手边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垃圾箱，上面的绿漆像龟纹一样裂开、剥落。果皮纸屑散落一地，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清洁工来打扫过了。
太阳下，酒精通过血液流遍全身，我有点眩晕。一股恶臭从垃圾箱中飘出来钻进我的鼻腔，加上中午喝了一点酒，胃里翻江倒海，一直都很不舒服，被一刺激，食道痉挛。我双手撑在垃圾箱上，就开始不停的反胃，山珍海味变成一团一团粘稠的浊体混合着胃液吐在肮脏的垃圾堆里，分不清那些事我吐的，那些不是我吐的。
我看入神了，也没有顾太多，就是分不清楚那些事我吐的，越看越感觉太奇怪了。
红绿灯交替闪烁几次，我都没有注意到。
“国栋！”声音是在我后方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一个熟悉女人的声音。
“谁呀？”我撑在垃圾桶上本能的回应到，没有回头看他，啤酒度数虽然小，喝多了后劲还是挺大的，我感觉脑袋里面像装了一块石头，好重、好重。
“我，何若啊！你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何若，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我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何若~”我单手撑着垃圾桶，转过身面对她。“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喝醉还出门……”她上前扶住我，离我很近，但我看不清她的脸，一会儿变成两，一会儿变成三。
我甩开他的手：“你~你不是出国了吗？回来探亲啊。”
失去她的手的支撑，我显得跌跌撞撞。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行不行？”
“行。”我摸摸外套的里包，钱还在。“走，我们去吃牛排。”
我习惯性的就拉住了她的手，她也没有挣脱，一切像是一个梦。如果是梦，总该有醒来的时候。
何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或者说为什么会突然降临，我不知道，或许她就是来看我笑话的，特地从翡冷翠（意大利中部的一座城市叫佛罗伦萨）飞回来笑话我的。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我和何若的关系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大学同学、朋友、红颜、情人等，好像都沾边。更多的是红颜吧，虽然她是我人生中互相交付各自第一次的人，好笑的是她竟然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我的女朋友我连她下面的毛都没有碰过，算是我的悲哀。
其实我承认我是喜欢何若的，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也理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在我和她发生关系后，为什么她会那么毅然决然的回绝我让她当我女朋友的请求，甚至回避我，飘洋越海的躲避我。
中途她给我寄过几张明信片，具有翡冷翠地方特色的明信片。信中没有爱意绵绵的话语，只是强调在我毕业后一定要去找她，她会让她老爸给我介绍一份工作。
这完全是在伤人自尊，我可是一个纯爷们，还需要靠一个女子才能端上饭碗，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再说她爸是干什么的，她也没有跟我说。万一是干杀人放火的，我就给祖宗丢人了。
我从来没有回复过她的明信片，因为我想要的不是这些，那怕她只是给我一句简单的问候，我都会心满意足，会欣喜。可她没有。
毕业的时候，收拾寝室，我无意在一本小书里发现过她给我寄来的明信片，但我想都没有想就当着我女朋友的面把它扔垃圾箱了。
所以我至今不明白我和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怎样关系，关键是我还紧紧拉着她的手，手心全是汗。她却没有挣扎，任被一个喝醉了的酒鬼拉着在大街上乱窜。高跟鞋的脚步为了配合我，加快了许多。到最后甚至开始小跑起来。
我带他奔进了地铁，在五站之后，我又拉着他下了地铁。然后在一个大广场上深深的吻了她，中途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当时我就冲动了，我的理智控制不了自己，我必须得吻她，是我还爱她的表达方式。
这一个吻持续了近五分钟，是我先松开的。
周围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观众，有拍照的，有交谈羡慕的，甚至还有一个女孩要求她身边的男朋友也给她来一个的。此时我开始有点清醒过来，其实我一直是清醒的，开始只是看不清何若的脸，现在可以完完全全的清清楚楚的看她，没有一丝重影。
一米七左右的个子，斜刘海，粉嫩的脸蛋，穿着一字裙，像是一位明星，像是谁了？张曼玉？不，像是王络丹！比王络丹还有女人味。
“老板，两杯拿铁，一杯不加糖，一杯加两份。”
“你不是说好去吃牛排吗？”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可以俯视整个广场。
“现在才下午三点，还早，待会再去。”
“我可没有答应你我会陪你一下午。”何若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俏皮。
我很绅士的帮她拉开椅子，放好了她的包。刚才一吻，让我更加清醒，反而是何若有点晕头转向了。
“怎么回来了？”我不知道问这句话合不合时宜，突然把语调降低，何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她知道我是迟早要问的。
“因为你毕业了。”
“玩笑，跟我毕业也什么关系，这句话言外之意句是我读书碍这你回国了。可是解释不通啊，这两者可毫不相干。”我还真猜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在我思考之际，服务生送来了咖啡。“先生，这杯是无糖的，这杯是双份糖的。”
“这是她的。”
“这是他的。”
我和她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的这一句话，服务员是个小女生，笑笑，“先生和小姐还真心有灵犀。”
我和她面对尴尬的一笑。
服务生走后，何若先开口说：“你还记得双份糖。谢谢。”
“我怎么会忘记了，而且你每次都只会加一包半，你说那样味道刚好不苦不甜不腻，你还说喝咖啡和经营感情一样，太甜了会腻，太苦了会倦，只有味道适中，才会走得长远。”
我说完，她已经加完糖，把剩下的半包倒进我的杯子里。“因为你总是喜欢加半包糖，我怕你会倦，所以当年我就选择了离开，你说对不对呢？”何若冲我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反正我心里事暖暖的。
我只是笑笑。
“你最近在干什么？”
“我啊！？”我显得有点慌乱，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一天看着黄色杂志，撸着管像一个小老头一样赖在日子里无所事事，“老样子，没事可做，生活不好不坏。”
突然我意识到包里还有五万块钱，接着补充到，“最近准备完成一个梦想。”
“不会当城管吧？”
“那是小时候的，我说的是我的第二个梦想。”我特意把嗓门提得很高，周围稀稀松松的客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双手合并放在鼻尖给他们道了一个歉。
我还没有说出我第二个梦想是什么，她的手机响了。
“有事么？”
“嗯，我在和朋友喝咖啡。”
“嗯，好的，好的。”
挂掉电话，她一脸抱歉。“对不起，我朋友，出了一点事，我需要马上过去一下，你把手机给我。”
我不知道他要我手机干什么，但是我还是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电话，我已经给你存了进去。用空记得联系我，我先走了，咖啡算我请客。”
听完她一番机枪扫射般的话语之后，我和两年前一样，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她又要走了，不会是又想逃吧。
何若留下两张一百已经走到了门口。
“喂。”我叫住了她。
何若回过头看着我，“有事吗？“
我战战兢兢地的说道：“能带上我吗？反正我下午也没有事。想跟你去玩玩。”我真他娘的厚颜无耻，怎么能提出这要的要求，如果她回绝了我，我的颜面何存。
不过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笑笑点了点头，出乎意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