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地为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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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回小镇去，后天是我妈的祭日。”
程谢声枕在闻雪应手臂上，脸贴着他的脖子。
“但我明天实在是有事，不能陪你去。”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的震动也能令程谢声面红耳赤。
“我会尽快去找你。”闻雪应翻了身，另一只手也搭上程谢声的腰，两人贴得很紧，不留一丝缝隙。
“嗯。”
程谢声安心地回应，即使是炎热的夏天，她也愿意这样同闻雪应亲近，与人肌肤相亲的感觉陌生但兴奋。更何况，闻雪应无论何时都清清爽爽如同草木。她想起荆歌曾说过的一句话：好像二十多年来都没有的运气一下子全冒出来了。
对荆歌是如此，对程谢声来说又何尝不是。
程谢声想，自己再也不会怕藏了魑魅魍魉的黑夜，再也不会怕一个人行走，因为总会有闻雪应在她身边，又或者她心上。
后天就能把这个好消息和父母，和外婆分享，一想到这里，她既是期待，又是紧张。
第二天，程谢声一个人坐上回故乡的汽车，闻雪应在原地挥手目送她，她不由自主地将头探出窗去，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脑海里却仍是清晰明亮。
晚上，又下起了雨，夏夜难得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人生出是在落小雪的错觉。
舟车劳顿，程谢声也很快疲倦地进入了梦境。
梦里，程谢声还是身处故乡的这间旧房，只是炉火旁只剩她和父母，外婆了，她想起上次借宿的过客，不禁叹息。
窗外飘着小雪，有些雪花粘在窗户上，随即化成水流走，路灯的光线被晕染得朦朦胧胧
程谢声起身，去了窗边。路灯下，立着一个人，他风尘仆仆，不是温文儒雅。他的耐心极佳，
像是等了很久，他也成竹在胸，相信一定会有人来为他打开一扇门，将他接进温暖的屋子，把他身后的漫天风雪拦在外头。
他算准了，程谢声打开门。
“好久不见。”
他的衣服都是湿润的，眉发上都挂着水，他说：“我想死你了。”
“那就抱抱我吧。”
梦里的程谢声是如此大胆，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后两人就紧紧相拥了。
梦到此处，戛然而止。程谢声突然从梦里醒来，她如梦里做的一样，走到窗户边，然后跑了出去，穿着单薄的睡衣。
“这是心有灵犀吗？”
闻雪应张开双臂迎接她，连声音里都含着浓浓的笑意。
“大概吧。”
“你今晚让我受宠若惊。”
“你值得我的所有。”
闻雪应一把将程谢声抱了起来，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程谢声在这深夜一点都不觉得冷，她有个温暖的依靠。
一路走，一路接吻。闻雪应不看楼梯，只用一只手托着程谢声，另一只手摸着栏杆向屋子里走去。
他辗转吮吸着程谢声的双唇，交叠的唇分开时发出羞人的声音。
“都说薄唇无情，你觉得呢？”
“你还不是喜欢我。”
听她说完，闻雪应哈哈大笑，气得挂在身上的程谢声伸手揉他的脸。
“我难道说错了？”
“嗯，说错了，不只是喜欢，是爱你爱得要死了。”
程谢声弯弯的眼睛，上翘的唇角，甚至连身体的颤动都在传递她的开心。
“我看，你也爱我爱得要死了。”
“对啊。”程谢声和他额头相抵，，突发疑问，“初吻是什么时候？”
“很早很早以前。”
程谢声只“哦”了一声。
“吃醋了？”
“……”
“说话，不说我就亲你了。”
“嗯。”
“当时是纯属好奇，我也嫉妒夺走你初吻的那个男人。”
程谢声小声憋出一句：“你不用。”
闻雪应笑着说“荣幸之至”，唇又贴上程谢声的脸了，轻得像羽毛在抚。闻雪应的吻印在她的额上，鼻尖，待又回到那已经水光潋滟的红唇上，不再轻柔。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必刻意，程谢声因为爱人的亲密动作而颤栗，闻雪应则因她无意的挑逗而欲念横生。他被程谢声勾起的欲念如今早已挣脱束缚，那就一切动作皆可随心。爱人之间，不着寸缕地肢体纠缠，又不单是欲，还有爱。
程谢声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属于闻雪应的，第一次真正的爱一个人，第一次因为喜欢的人哭，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深度的身体接触。
还有，第一次，有外婆和爸爸以外的人陪她去看妈妈的坟头。
纸钱和香烛燃烧的烟雾缭绕，程谢声跪了下去，心里在说：多谢您保佑我。
闻雪应也跟着跪了下去，冲眼里写满疑问的程谢声笑笑。
“不如在你妈跟前把天地拜了。”
一拜天地。
“天地为证，我心不移。”
二拜高堂。
“妈，我代您照顾程程一辈子。”
夫妻对拜。
“礼成。”
他总是这么厉害，能让素来不喜欢外露情绪的程谢声笑得泪光闪闪。
闻雪应扶起地上的程谢声，弯腰帮她拍拍膝盖上的尘土。
“送入洞房，今晚继续洞房。”
闻雪应偷偷瞥了一眼脸红的程谢声，故作正经地抬起手臂，程谢声抿着唇笑，把手挽在他的手臂上。
沿着平缓的狭窄山路，走下两个携手的年轻男女，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
有句老话，是百说也不厌的，与这一双璧人又是如此相称。
既是他们后半生的写照，也可作为给他们的祝福，那不过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天地为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