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歌》臣若

4、第 4 章

　　“试卷已经改完了，你们的成绩，就我看来，比我上一届带的学生差远了。”班主任说完这话，教室里的空气好像顿时就冷了下来。也难怪，这位査老师平时不苟言笑，即使笑起来也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她出现的地方温度本来就会低几度，何况是现在念成绩的时候。
　　“及格了的同学，我会按顺序点名表扬一下。”说完这话，班上顿时传来了几声唏嘘。不过莫小健心里一点也不奇怪，100分的满分，考的是竞赛的内容，就是拿给初三的学生做，也不一定能拿多高的分数吧？而且他们根本还没有学几天的初中数学。所谓数学竞赛，教的都是些跟课本毫不相关、一个正常的初中生根本就不会接触到的东西。所以，老师口中的及格者，应该就是少数的高分吧？
　　“莫小健，77分。”
　　莫小健愣了一下——分数倒是差不多，不过莫小健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分数居然在班上排第一。说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甚至还有些飘飘然。莫小健在许多道目光的洗礼下走上前去拿试卷，其中包括李元姬瞪得大大的眼睛、班主任饱含期待的目光还有颜子航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注视——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莫小健站起身的时候向右边，也就是颜子航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让莫小健说出自己有什么不平凡之处的话，他相当好的数学成绩就算作一个，但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明白自己的数学成绩为什么会这么好，他曾思考过一段时间，也许是天生数学头脑就比较好的莫小健恰好遇到了很会教数学的小学老师，同时因为莫小健并不对数学感到厌烦也不会在课业问题上十分懒惰才导致了这么好的数学成绩，托数学好的福，莫小健整体成绩还很不错，这也是为什么莫小健能进入这个所谓的“快班”的原因——他家并不很有钱也没有权势，全因成绩好才有资格自由选班——而这个班主任则是刚刚从十六中毕业的表哥极力推荐的。
　　回到座位后，李元姬回过头来用很夸张的嘴型但是很小的声音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么深藏不露啊！”
　　莫小健很想说：其实我觉得考得并不好啊，扣了很多分耶。但是他觉得这句话很有欠扁的嫌疑而且他说出来一定会招来伪韩国女性狂暴的语言攻击，所以干脆什么也没说只是瞪着前桌。
　　也许是觉得无趣了，前桌说了一句“卷子借我看一下”然后用类似于抢的行为拿走了卷子后就转身了。
　　真无聊啊，实在无事可做的莫小健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而后用左手撑起下巴，右手拿起一支笔转了起来。
　　其实他还是有事可做的，比如说，他正在用耳朵时刻注意着班主任念出的每一个名字。会不会有他呢？莫小健想——应该会有的吧。
　　此时的天气略略转凉了一些，有的人已经穿起了长袖T恤，莫小健看着自己短袖T恤的袖子，默默地觉得有些忧伤：夏天快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