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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芍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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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白诗诗又活了过来,依旧斗志昂扬。白诗诗从来都认为美人是有权利傲娇些的,历史也证明,自古美人都是很难讨好的,太子殿下李济民者,烨然如玉温,风姿绰约也。像他这样气质出众,美的尤其动人心魄的,想要讨好他,必然是难上加难的。但是她也不气馁,准备使用迂回战略,太子殿下奉承不上,还有太子随行的宋太师、韩太傅和喻捷少保呢。
于是,午时刚过,白诗诗就着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念白园赏芍药。太子,宋太师,韩太傅和喻少保四人很快就谈笑风生地踱了过来。卫贤大惊,连连暗中安排了好些护卫,保卫一行人安全。入园处,左右有花坛,其上修竹青翠,竹丛中石笋参差。正中为园门,上嵌“念白园”木匾。待入园后,道夹花林,遍植芍药。其花婀娜多姿,芳香馥郁,娟娟美好,繁荣向荣。卫贤一路不卑不亢地介绍着芍药名种,冠子、金线、宝髻、冰雪、双头、楼子等等不可枚举。
直至入深处,一阁楼飞檐走壁,勾心斗角,亭亭立于众人前,阁楼上书一匾,曰“广陵书画社”,阁楼下有一方石碑,石碑旁边正候着一名青衣男子,纤腰细臀,面若冠玉。
走到近处,宋太师韩太傅上前仔细的查看石碑上的文字,用的是小篆,写的是恣意洒脱,“书画也者,情感而已也。情积于中,境撄其外,两相值而相感,于是耳目之所接触,无情非物,无物非情,任其感之所之,风起云涌,穷变尽幻,而莫能其知所极,故或为冲淡,或为深蔚,或为荒逸,或为淋漓,皆以值境之不同,而情之所以表现者亦异。”宋太师又沉吟了两遍,觉得贴心贴意,不觉已经心醉了。
“学生斐念白,给太子殿下,太师大人,太傅大人,少保大人,白大小姐请安。”青衣男子上前请安。
“这处楼阁又是什么?”太子向着斐念白发问,眼睛却看着白诗诗。
“回殿下的话,这是白大小姐设的书画社,大小姐说了,多年来,我们扬州于书画上一向是英才辈出,我们后人虽然不能及,但是至少也得尽些心力,于是边访名家,将失散的扬州字画一一收集于此,统一保存。”
太子仍然看着白诗诗,含笑问道:“原来诗诗于书画上也这样通达?”
白诗诗尴尬地直摇手,回道,“不通,不通,一向不通,还不是小贤哥哥喜欢,我才不懂这些呢。”
太子和喻少保俱略有深意的看向卫贤。
卫贤风淡云轻,回的滴水不漏,“都是大小姐抬爱,一点小爱好,见笑。”
“这么多年来,还是卫管家最受大小姐宠爱,上次淮阳当刚出土的春秋书帛,卫管家不过夸了一个好,大小姐就眼也不眨的买下来,真真是叫人羡慕。”斐念白顺着话题接道。
“咳咳……”卫贤尴尬了,假装认真地研究石碑。
喻捷脸色发青,愤愤地看着卫贤, “卫管家,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卫贤脸色瞬间就黯沉下来,给了白诗诗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喻少保,这边请。”
于是两人向长亭方向走去。两人都是瘦高型的,喻捷比卫贤还高过一个头,阳光投下长长的影子,白诗诗看着他们的背影,捂着嘴,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测,一时激动的脸都红了。
这时宋太师已经不待他们说完,急匆匆地进楼赏字画了。韩太傅还在与斐念白交流。
“念白,你的名字倒是与戏曲有点联系。”
“太傅高明,真是这样的,学生名念白,字青衣,说的正是扬剧中的旦角。”
“哦,那又有甚渊源?”韩太傅颇感兴趣。
“我的母亲在嫁给我父亲前,是扬州的名角,工青衣行当,演的《玉簪记》里的陈妙常,一举成名的。”
“林依依,居然是扬州名旦林依依的儿子,难怪长的这般脱俗,当年我路过扬州时,有幸看过她的戏,当真是迷人的很,迷人的很啊,她现在还唱吗?”韩太傅眯着眼睛,陷入追忆,一副往昔美好,今夕不在的感伤。
“母亲嫁人后,就金盆洗手了,要是太傅喜欢,我倒是会唱两句,不知道太傅可愿将就些。”
“姑且唱两句吧”韩太傅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那学生献丑了,就来两句《鸿雁传书》里面薛宝钏的韵白。”斐青衣,清了清喉咙,开唱,“只见鸿雁腾了空……”
刚唱了这一句,韩太傅看他的眼光立即十万八千里了,充满了热望和感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哪。”
斐青衣羞涩的笑了笑,“太傅若是喜欢,已经在湖心亭备下一台扬戏,不若一起去看看。”
“好,好,好”说完,韩太傅便携着斐青衣走了。
白诗诗看着眼前的情景很是得瑟,恶心兮兮的笑了。攻克太子近臣确实简单多了,果然宋太师独爱字画,韩太傅钟情戏文,喻少保,咳咳,对小贤哥哥动机不纯……
“诗诗果然用心良苦,想尽办法赶走其他人,剩下我们两人独处。”太子转过头,看着她笑。
“咳咳”白诗诗差点吓着,这是什么情况啊,其他都走了,剩太子和自己该肿么办啊,我是猪头啊,肿么没有想到这点!
“殿下,你自己玩,我去找小贤哥哥了。”说完,白诗诗就想逃跑。
太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道,“不准走,这满园的芍药,我还没有看够呢。”
啊啊啊,白诗诗看了看太子抓住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太子满脸微笑的瓜子小脸,震惊了,“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啊……”
“嗯,也对。”太子想了想,说完,松开了她的胳膊。白诗诗松了一口气,然后太子牵上了她的手。
瞬间白诗诗木头了,不动不笑,不知所措。
“诗诗,你真可爱。”太子殿下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对着她的唇,亲了亲,又亲了亲。“我们去赏芍药。”
白诗诗回过神来,心跳如鼓,咚,咚咚,咚咚咚咚……
于是太子拉着僵硬的白诗诗离开阁楼,一路向前,顺着河堤小道走去,清水悠悠,河堤岸上遍是垂杨柳,翠绿柔软,配着一丛丛的摇曳生姿的芍药,确实美不胜收。
天气大好,阳光充沛,可惜白诗诗无心赏花,埋着头走路,两眼直直地盯着与太子牵着手,太子的手纤细白皙,骨干鲜明,自己的手又小又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真是好自卑啊!!!
太子爷突然停顿了下来,白诗诗毫无悬念地撞上去了。
太子好笑的看着她,迎着阳光,举起他们牵着的手,假装认真地研究起来,“诗诗,你一直看着,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呢?”
诗诗蓦然的抬起头来看,阳光下,太子的手越发的如玉无暇,自己的手更是相形见绌,白诗诗脸通红,觉得好丢人好丢人啊,恨不得把手剁了,立即跟这只手撇清关系,假装跟自己没有关系。
太子却毫无察觉,坏心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诗诗你的手真软,真舒服。”
白诗诗又羞又愧,甩开他的手,生气地往前走!
好像玩过了哎,生气了。太子立即摘了一支怒放的芍药,快步走上去,拦住她,“不生气了,诗诗,乖,送你朵花。”
说完小心翼翼帮她插在云鬓间,讨好地看着她眨眼,白诗诗愤愤地看着他,看到他戴完花后,盯着自己看,看着看着,纤细耳根渐渐通红了。看到他耳根红了,白诗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生气,又羞又愧,甩开他的手,大吼了声,“登徒子!不怀好心!”
立即转头,跺着脚往白府跑回去,跑着跑着,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了。
李济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委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华灯初上,隐隐能够听到远方传来的时断时续的箫声,吃完晚饭,白诗诗按着惯例,准备在吃过后,在院子里遛两圈消食,然后回去倚在床上,看个新话本,睡觉。
江南多水,白诗诗住的院子也是环水而建,依着水势,三面复式回廊,回廊上有镂窗,移步换景,假山错落。一面是,一座临水的石亭,亭檐微微上翘,很有特色,于是白百万给起名叫“飞燕亭”,说是谐音“飞檐亭”。亭边是一座拱形石桥,过了石桥就通向其他别院。
白诗诗顺着回廊,刚走了几步,透过漏窗,就看见一个锦衣公子撑着骨扇翩翩而来,后面还跟着提着食盒的小厮。
正是太子李济民,透过漏窗,他亦看到了她,淡淡然地朝着她笑了笑,又走了两步,竟然看不见了,过了回廊拐角复又出现了,如是两三次,才总算走到了一处。
“江南的建筑较之我们北方的宫宇实在有趣味些,歪歪绕绕,跟小姑娘的心思一样。”说完这句,李济民意有所指地看着白诗诗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生气了,不理你了。”
白诗诗听着他这话,也哧哧的跟着笑了:“殿下不会大晚上来就为了含沙射影地训我吧。”
李济民扇子一合,笑道:“哦,差点忘记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上了一道甜点,叫做翡翠烧卖,我瞧着颜色靓丽悦目,尝了尝,滋润利落,决不腻齿腻舌,想你小姑娘可能会喜欢,于是让厨房又做了一份,这就给你送过来了。”
白诗诗听了又仍不住哧哧的笑了,“我想你可能忘记了,我们白府的大小事务都是过我的手的,更何况是太子殿下的吃食,一点差错都不敢有,这道翡翠烧卖正是我批了,从我院里给你送去的。”
“这倒是真忘记了,谁能一直记得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是扬州白府的姑奶奶呢。”李济民右手拿着骨扇敲了敲左手,然后骨扇移开,左手又勾起,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悻悻地笑了。
看着他有点尴尬无措的样子,白诗诗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三个字,好可爱。
于是安慰道:“本来不饿,看你送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吃了。”
李济民瞬间就有点雀跃了。白诗诗一边领着太子去飞燕亭,一边指挥着同来的小厮回去倒些绿阳春来。
“殿下,这个翡翠烧卖固然好吃,但是单吃会腻,在我们扬州一般会配上一杯好茶。”
说完又把飞燕亭怎么命名的,细细地告诉了他,李济民笑道:“原以为只有白知府是个博古通今的,不想令尊也是个文化人。”
“哪有,我爹爹他是个粗人,还一直嫌大伯文人酸气。老了反而开始嫌自己上不了台面了,古董字画买了一堆,你看,我的名字叫白诗诗,为什么呢,就是他听了我大伯说,不学诗,何以言,对我寄予厚望呢。”白诗诗嘻哈哈的介绍着,“真是的,讨厌的老头子,要不是有小贤哥哥帮忙把关,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古董商人骗去呢。”
“你和卫贤管家倒是亲昵。”太子淡淡地问道。
“是啊是啊,小贤哥哥跟我一起长大的呢。小贤哥哥可厉害了,什么都会。他本来应该是状元呢,那年开考,他都到长安了,后来卫老管家病危,他才又急急赶回来的”
于是太子殿下就不怎么说话了,白诗诗挺开心的,一路呱呱的讲这讲那,说话间,飞燕亭就到了。
等小厮把热茶送来,他们各吃了一点,烧卖还热呢,可见一烧好,太子殿下就给亲自送过来了,白诗诗很有些受宠若惊,觉得应该有所表现才是,恰好石桌上有琴,她磨磨蹭蹭地提出:“殿下,你爱不爱听古琴啊,我可以给你弹一弹。”
“哦?诗诗真是心灵手巧,出我所料。”李济民摇着扇子,颇为期待的看着她。
她蹭到琴前,很讨好地问道:“关山月、渔舟唱晚还是茉莉花?”
“嗯?”李济民疑惑。
“我于丝竹上很是不通,也就这三只曲子还能够完整弹出来。”白诗诗很羞涩的低声回答道。
李济民好想笑,果然出乎所料啊。“那就姑且弹一曲你最熟悉的吧。”
白诗诗挺直了腰板,非常认真地捻起琴弦,一丝不苟地弹了起来《茉莉花》,颤颤巍巍,呜呜咽咽,虽然有破音有错音,总算还是连贯的。
李济民托着茶杯,仔仔细细地听着,一曲刚毕,他给自己添了杯茶,说道:“再把另两只曲也一并弹了吧。”
白诗诗很受鼓舞,很少有人这样子欣赏她的琴艺的,她想也许是太子殿下于丝竹上更不通达吧,更加端出了大家的样子,更加认真弹了。
白诗诗弹完后,期待地望着太子殿下,李济民,他先一本正经地说:“绿阳春果然是好茶,清清爽爽,恬淡适宜。”
接着他给白诗诗斟了一杯茶,看够了白诗诗捉急地样子,才缓缓说道:“嗯,怎么说呢,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听出调子是茉莉花,等弹关山月、渔舟唱晚的时候,要不是你提前告诉我,我都不大听的出来了。”
说完李济民就毫无预料地笑了,白诗诗愤怒了,挥了拳头就准备打他,但看他笑的眼睛都弯了,因为靠的近,白诗诗还能够清晰地看到他沾了晚上露水的睫毛颤颤地动,非常好看,所以本来白诗诗该恼羞成怒,挥拳打人的,看了他笑的流光溢彩的脸,就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了,握起来的拳头,落下,松开,搓搓了衣角,低着头反驳道:“有什么好笑的,术业有专攻而已。”
李济民托起她的下巴,凝视了一会,直至白诗诗的脸红透了,才笑道:“诗诗,你现在是在害羞吗?”
白诗诗是个爱看话本的,觉得自己此时正像话本里历代帝王下江南遇上的佳人小姐,却也怎么也想不起来话本里面,佳人小姐遇到这样的场景应该回上一句怎么样的话,才能够显得矜持。只得仰着头看着李济民,傻傻地笑。
“真是个傻瓜。”李济民戳了戳她的酒窝。“小傻瓜。”
戳完就绕过她,便径直走到琴旁,白诗诗看不到,但是他转身是因为他的脸红了:“弹的那么差,真丢人,传闻里还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还是我给你谈一曲吧。要听什么?”
“把你会的都弹一弹吧。”白诗诗腹诽道,我也没有那么差啊,那是传闻太离谱了嘛……
“还是把你会的,都弹一弹吧。”李济民想了想回答。
然后淙淙音乐就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了,琴声漕漕切切,如行云如流水,跟白诗诗那种勉强通顺的完全不一样,这绝对是琴林圣手了,白诗诗再一次感慨,要是能够把他卖到怡青院做小倌,绝对会大涨!李济民弹琴时很专注,恰好给了白诗诗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偷看他,虽然之前已经偷偷看了好多次,但还是震惊在他白皙无暇,白瓷一般的肌肤里,于是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下,好软好有弹性啊。叹息一般地感慨道,“比豆腐还嫩哪。。。”
李济民蓦然抬头对上她的眼睛,神色有些懊恼:“你还听不听,我不弹了!”
白诗诗心虚地吐舌头,“嘿嘿,我保证不动了,你继续你继续……”
但实际上,这三只曲子都没有弹完,就有小厮过来传命,说是宋太师和韩太傅有事相商,请太子殿下过去。
李济民走时,还笑着说:“幸好是弹你会的,我们这也算是弹了三分之二,要是弹我会的,那就遗憾了,连开头算不上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着她笑了笑,补充道:“但如果你喜欢,等有空了,我一一弹给你听。”
啊啊啊,然后白诗诗就呆住了,彻底明白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了。那小样,真是倾城遗世,勾的她心痒痒。
等她回过神来,看见太子殿下的玉扇还搁在石桌上,忘记带走了。她拿起来,还挺沉的,扇架是极好的玉,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五骨,绫帛的扇面上简单地题了苏东坡的《江城子.密州出猎》: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虽然简单,但是字却极为古拙,嶙嶙峋峋,笔笔分明。
白诗诗觉得很骄傲,多好的男人,字好看,还有杀敌报国的雄心壮志。
于是白诗诗非常小女人地去给太子送扇子了,到了门外的时候,正是白府自家的护卫,为了给他个惊喜,还故意没有通报。
顺着墙边小道,她轻悄悄地走着,还没有到门口呢,就听到宋太师提到了她。
“殿下,刚才是跟白家的大小姐在一起的吧?”这是宋太师的苍老的声音。
“嗯,从她的院子里刚回来”这是太子的声音。
“太子不愧是牡丹太子,对付女人果然有一套,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这是韩太傅调笑的声音。
听到这里,白诗诗心都冷了,握着骨扇的手,都发颤。
“殿下,老臣还是以为,白诗诗毕竟只是白家一个管事的女子而已,娶了她,真的能够得到白家财富吗?陛下派遣殿下您过来打压白家势力,这些天,我们也收集一些他们贩私盐私铁的证据,这些也足以法办白家了。”宋太师深沉地提问。
“老宋大人哪,白家做事严谨,非法乱纪的事情做的很少,或者掩饰的极好,现在我们那点证据,顶多罚白家一点小钱,于动其根底无意的。”韩太傅回答道,然后传出倒水的声音,大约是韩太傅在添茶水,“而且,白家生意错综复杂,朝廷也需要人管理,如今太子只有娶一个无关紧要的妃子,往后宫一放,兵不血刃,江南财富尽收,何乐而不为?”
“那殿下您的看法呢?”宋太师思量了一会,询问太子。
“迎娶白诗诗为太子妃”太子顿一顿,“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然后就是韩太傅大声嚷嚷了:“居然是太子妃,随便一个妃子就得了,还太子妃,那以后还不得母仪天下啊,虽然江南于战略上很重要,也不至于如此重要啊!!!”
白诗诗紧紧握着骨扇,摇摇摆摆地走回去了。
她一路无声地往回走,脑袋里不断回放那句,“迎娶白诗诗为太子妃,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又看到扇子上那力透纸背的“江城子.密州出猎”,是啊,白家在江南的势力于皇家而言,肯定是虎狼一般的,西北望,射天狼,有如此雄心壮志的人,又怎么会真的看上她,又怎么会是她的良人呢。
抬头看了看天,好一轮明月,突然就想到了话本里面,小姐和书生花前月下的时候,就是皎月当空,书生和小姐被迫分离时,就是冷月无声,说来说去,月亮不还是那个月亮吗?人这么奇怪,那么多形容,她突然觉得好好笑,于是就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了,笑着笑着泪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