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唱》羽禾三三

48、纷扰

　　417宿舍四人一起出现在观众席，引来周围人的瞩目和议论。417宿舍已经成为了一个神话，所以，即使现在还没有宣布成绩，但是在很多观众的眼里，吴邪和王萌无疑已经胜利了，他们再一次创造了417宿舍的神话。
　　观众甲：“如果吴邪得第一，那417宿舍就出了三个专业大赛第一名了，就剩那一个真可惜。”
　　观众乙：“别这么说，那个看起来最没用的就是你说的剩的那一个，叫王萌，我前两天看了他的比赛。曲目是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这哥们站台上看着特弱，一弹起琴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观众丙：“果然还是得环境造就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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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各样的小声议论，几个人听到了也权当没听到，毕竟这种议论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别人的理解，并不代表自己真的就那样。
　　四个人坐定后台上最后一位小提琴组参赛者已经开始演奏，议论的人也都安静下来。吴邪并没有去张起灵身边坐，他要在公布成绩后再去见张起灵，无论最终的胜负如何他都要认认真真的问问张起灵，他的放弃值不值得。
　　小提琴比赛结束第二天，张启山琴房里，张启山和阿宁相对而坐。
　　“老师，吴邪能拿到第一吗？”阿宁表面很淡然的问道。
　　“不能。”张启山果断的回答。
　　“为什么？他的比赛我去看了，小提琴组没有人能超过他。”阿宁尽量保持镇定。
　　张启山认真看了阿宁一会，叹了口气道：“你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走？”
　　阿宁楞了一下也不再追问，“明早的飞机。”
　　张启山淡淡的嗯了声，停顿了一会继续道，“不去和起灵道别吗？”
　　阿宁安静的很长时间，声音有些虚的说道：“老师您知道？”
　　“知道，从你们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宁儿，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禁止你们继续接触。那时的起灵只会给你伤害，他没有情。可是现在不同，现在的他，变了。”张启山的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些。
　　阿宁苦笑了一下缓缓道：“改变他的不是我，所以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启山楞了一下，半天才道：“或许……是我错了，不过我那个儿子也配不上你。一个人在国外要注意安全、注意饮食，生病了身边没有人会很不方便。好好学，我期待着国际舞台上的你。”
　　阿宁轻笑点点头，想了想开口道：“老师，吴邪有得到这个机会的资格。”
　　“吴邪和你不同。通过这次比赛我发现，他的音乐里欠缺了一样东西，这是他的最大弱点。”张启山轻轻叹息着道。
　　“是什么？”阿宁些微的急切。
　　张启山温和的看着阿宁缓缓道：“等到你自己理解的那一天，就说明你又进一大步了。宁儿，音乐没有终点，所以也就没有顶点，但是音乐却有极限。你真的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了吗？这两个问题留给你，去更大的舞台寻找答案吧。”
　　专业大赛的成绩在比赛结束两天后公布，同时进行颁奖。观众比观看比赛的人数还要多，毕竟今年的各组比赛成绩并没有像往年一样现场公布。成绩公布和颁奖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在音乐厅举行，七点的时候就有人陆陆续续去音乐厅等待。
　　吴邪坐在琴房里，紧张感比比赛更甚，连练琴都没办法集中。这场比赛成绩不只关系到他争取出国名额，更决定他能不能回到闷油瓶身边，双重压力让他紧张得手脚冰凉。吴邪把小提琴收好，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还真是自作自受。
　　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接着就是胖子响亮的声音。
　　“天真，这事你知道是不？”
　　吴邪回头看了看，不只是胖子，王萌和小花也在，并且三个人都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你们怎么了？什么事我知道？”吴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和闷油瓶打赌的事情曝光了？
　　三个人一起走进来，胖子关上琴房门大声道：“就是小哥啊，他不叫张坤，叫张起灵，是你的专业老师张启山的儿子。”
　　吴邪顿时僵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吴邪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天真，原来你真的早就知道。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大的消息都不跟哥们们讲。”胖子一脸怨气道。
　　小花瞪了胖子一眼，拉住吴邪一只手臂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小邪，这件事情现在在院里都传开了，有人说张起灵之所以一直隐藏得这么好，都是张启山为了他能抢到出国名额，把他雪藏起来了，就是为了让他一鸣惊人。说的很难听，就好像张起灵的水平根本不怎么样似的。”小花意外的流露出相当担忧的神色。
　　吴邪顿时懵住了，他似乎还没完全理解小花的话。
　　“小邪，你傻了有什么用？我就问你，张起灵为什么隐息四年，现在突然参加比赛了？这才是问题的所在，如果他之前都有参加比赛或者演出，也就不会被另有企图的人利用这点制造话题了。这明显是冲着张起灵来的，他和张启山的关系连我们都不知道，隐藏的这么好都被挖出来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可能在知道张起灵参加比赛开始，有人就开始准备了。”小花摇了摇吴邪，语气带着几分焦急。
　　“怎么会这样？”吴邪颤抖的厉害，“小哥怎么会是那种人？老师也不是那种人。”
　　胖子叹了口气道：“天真，小哥是不是那种人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不明真相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还有那个张启山，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允许小哥参加比赛，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允许了？他为什么要隐瞒他们的父子关系？就算小哥没有那么想过，但不等于张启山没有啊。”
　　“不是，绝对不是。小哥不是那种人，老师也不是。”吴邪几乎是在吼，“小哥他本来是决绝参加比赛的，可是，可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逼小哥参加比赛的。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不能让那些人乱说，小哥不是那种人。”
　　吴邪是个坚强的人，无论是生病时还是搬出和张起灵一起居住的家时，他都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的脆弱，如今遇上张起灵的事情，他就彻底乱了阵脚。
　　王萌拉着吴邪坐下，表情凝重的道：“事情还不只这样，现在很多人都说，小哥参加比赛的形式是炒作，是他和张启山一起预谋的。还有人去大赛组委会抗议，要取消小哥的参赛排名。学校现在也很为难，虽然小哥很出色，但是学生们的抗议也不是没有道理。说到底，这种两个组别同时参赛的形式本身就是个问题，学校毕竟还是要考虑到大多数学生的情绪。”
　　这一次，吴邪彻底傻了。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张起灵和张启山想要的。闷油瓶只想让自己好过而已，张启山只想锻炼小哥而已，而自己只希望闷油瓶不要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有人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吴邪突然抬头盯着小花，眼睛如同冒出火来，“小花，你说是有人针对小哥是吧？是谁？”
　　小花愣了一下，表情凝重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们解释清楚，我要去问问他们到底是何居心，我要……”
　　吴邪颤抖的话语被小花打断，“小邪，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谁解释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更何况你没有立场去帮张起灵解释，反而你的出现更会使事情变混乱。那些人故意制造对张起灵的不利话题，还是在公布成绩的当天突然传出来，他们的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张起灵在比赛上的表现太过出色，他们要打压张起灵，说到居心还能有什么？”
　　吴邪紧紧攥住冰凉颤抖的双手，红着眼圈，声音飘乎乎的道：“出国名额。”
　　小花表情凝重的轻轻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