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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繁华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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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再一次上场的时候,只唱了两首歌就有客人自告奋勇的上台唱歌,场面一时之间沸腾了。不管唱的好不好,下台都是吹一瓶,礼物倒是也都送了。
热热闹闹的折腾到了十二点半,除了东倒西歪扶不起来的客人外,其他人都被服务生带领到门前的小广场上,烟花筒子已经摆好,客人们一冒头,老痒带着几个人就把烟花点燃了。一时间夜空中五彩斑斓,天气也来给增加气氛,竟然飘起了青雪。烟花照亮的夜空,雪花洋洋洒洒的随着坠落的彩星飘落人间,地上的人们还来不及感叹,下一个光球就已经又冲天而上,崩裂出的绚烂烟花如流星般与雪花纠缠划过。
屋里还没有走出来的客人被堵在后面,着急的往出挤,门口看着烟花的人们看呆了不挪步子,酒吧的门差点给挤烂了。
吴邪仰头看着烟花美景,竟也忘了刚刚的满心失落。满眼金光的转头去找人,一转头就看见身后的张起灵,心情就又好了几分,原来他喜欢的人不是小花,有种放心了的感觉。想到这里吴邪不禁怔住了,为什么会觉得放心?如果是担心小花的话,那么与其被黑瞎子骚扰还是被小哥喜欢更好一些吧?那么不是因为小花?可是……
吴邪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张起灵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闪耀的黑眸如同代表着维多利亚时代的伤感珠宝——黑钻石一般,耀眼却忧伤。这双眼眸亮过今晚的烟火、美过飘扬的白雪。烟火与雪花只会瞬间消逝,这双眸却一直在这里,一直在吴邪的身后,只要他转身就能看得见、摸得着,可以揣在心里、可以按于远方,只要吴邪愿意,他怎样都可以。
“花爷,听说每年小年那天著名的解语花都会支台戏,不知道今年黑瞎子有没有这个福份去一睹芳容呢?”
身旁黑瞎子的声音打断了吴邪的思绪,吴邪回过神来的时候,张起灵也正盯着他看,冰冷的嘴角似融化了一般,多了几分温度。
“黑爷去恐怕票价就得高点了,卖别人一千,黑爷恐怕得出一万才能许你进。”小花继续抬着头看烟花,看也没看黑瞎子一眼。
“没问题,只要能进去,多少钱都行,谢花爷赏脸。”黑瞎子又向小花靠了靠,伸手去捞小花垂在身边的右手。
小花迅速躲过黑瞎子的骚扰,瞪了黑瞎子一眼道:“黑爷,我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花爷的秘密?”
“没错,我的秘密,黑瞎子,小爷我是男人。”小花似是有点生气,怒目圆瞪,不自觉的增添了几分威严。
“瞎子知道,不过花爷是男人和黑瞎子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吗?”黑瞎子一脸贱笑着道。
小花冷笑了一下:“原来黑爷是弯的,失敬了。”
黑瞎子像是被小花说自己是弯的有些情绪一样,瞬间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道:“瞎子我是不是弯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只要是花爷您需要,瞎子这条命给你都没问题。”
除了张起灵,附近听见这话的人都楞了一下,黑瞎子不是开玩笑的,谁都看得出来。
“黑爷的命我可要不起,不过黑爷还是别在我这儿费心了,好歹我也是解家的继承人之一,这种禁忌恋是不会发生在我解家人身上的。”
“如果解家没了,花爷是不是就没什么顾虑了?”黑瞎子换上一脸阴笑。
“黑爷在道上的名气确实是响当当,不过要对付我们解家怕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吧?”小花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站了一下说道,“黑爷,池座给您留个位儿,解语花等着您。”小花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吧街。
黑瞎子眼睛闪着光,脸上差点乐开花,却什么都没说,目送小花离开了。
“老黑,刚刚那位莫非是解家的小儿子解雨臣?”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凑到黑瞎子身边问道。
“正是。”
“你可要小心被他利用了,解家人各个都是人精。”那个中年人提醒道。
“那就尽管利用吧,只要我黑瞎子能被他看在眼里。”黑瞎子说完转身回了酒吧。
烟花还在燃放,周围没看见刚才那一幕的人仍然仰望天空不时的发出赞叹之声。吴邪愣愣的看着黑瞎子进了酒吧大门,突然觉得黑瞎子或许并不像表面看着的那么讨厌,那么什么都不在乎。
“小哥,瞎子他是认真的?”吴邪转头问身后的张起灵。
张起灵点了下头,然后轻轻的道:“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至少他不会害解雨臣。”
此刻,吴邪心中生出了几分感动。他觉得,或许小花早就冰封的心会在黑瞎子这里得到救赎。有些事情吴邪做不到,他只能在心里心疼小花。可是黑瞎子却比自己更懂得小花需要什么,并且愿意为小花牺牲。
酒吧里清冷的要命,仿佛刚刚的喧闹都是假的,是梦。黑瞎子走到最黑暗的座位,点了支烟安静的吸着。突然调酒师从吧台里走出来,在黑瞎子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Aphrodite。
黑瞎子盯着眼前的酒笑了一下轻声道:“感谢爱之女神。”
调酒师点头笑了一下道:“老板我先走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动记得联系我。”
“没问题。”黑瞎子小酌了一口杯中的酒,咂咂嘴表示味道不错。
酒吧大门被打开再关上后,酒吧里再一次恢复安静。黑瞎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坐在角落里,就如同要消失在这片黑暗中。偶尔亮一下的红色光点和袅袅升空的青烟透过黑暗,那双永远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无人能见也没人能理解。
黑瞎子轻轻摘下眼镜,静静的闭上眼,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不尽相同,但是世界从没有因为人类的视角而改变过。
黑瞎子走到舞台上,拿起张起灵的吉他,轻轻的拨动琴弦,《Still water》在他的指尖轻柔荡漾开来,那一湖澄镜之水波光粼粼却空无一物,静谧悠远、空洞黑暗。
坐在出租车上的解雨臣拨通一个电话,对对方说道:“我让你调查的那个黑瞎子,不用再查了。”
手中玩着俄罗斯方块,不到一分钟就发出失败的声音,解雨臣说了句脏话便把手机塞回兜里。车窗外,雪下的更大了,雪片落在车窗上还来不及看清形状就融化成水珠,在车窗上滑出一条浅浅的水痕。
人与人的相遇没有偶然,泰然处之是最安逸的方法。他解雨臣从不会跟人交心,从不会真正的信任任何人,所以这次他的行为是不是错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泰然处之了。就因为一句话竟动摇成这样,还真的不像他。他对着窗外的黑暗,对着车窗上映出的脸笑了,自己还是没有成长到可以冷漠一切。
翻出手机插上耳机,在播放器里找了一圈最后手指停在马克西姆的《Still water》曲名上,点击播放。下次找吴邪和张起灵,一起演奏一次吧,自己最喜欢的又一度觉得会让自己心乱所以拒绝去听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