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唱》羽禾三三

20、羽绒服和火鸡和张起灵

　　繁华的商业街，高楼上的LED屏除了播放广告以外还有十五秒的圣诞动画。商场里播放着圣诞歌曲，圣诞树摆放在门口，缠绕着霓虹灯、铃铛和雪花，圣诞树旁边还有圣诞老人背着礼包，驯鹿在旁边站着。偶尔有小朋友站在这里，要求父母给拍照，一派安乐祥和热闹的节日气氛。商场的棚顶挂着一排吊旗，印着商场的打折活动详情。
　　人多得迈不开步子，偶尔还会踩别人的鞋后跟或者被别人踩鞋后跟，但是没有人计较。
　　吴邪走在前面，张起灵跟在后面，在拥挤的商场里艰难前行。商场的男装在三楼，电梯门口堆了一大堆人在等电梯，吴邪叹口气带着张起灵走扶梯。平常比二楼女装区清冷很多的男装区，此时也是人满为患，导购小姐们忙的满脸通红、乐不可支。
　　从扶梯口第一家店开始逛，吴邪很少逛街，这次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逛商场。张起灵虽然是本地人，但是他本来就是个清冷的性子，商场这种地方一般是不来的，所以也不比吴邪熟悉多少。
　　吴邪在第一家店拿起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比在自己身上问张起灵：“小哥，这件怎么样？”
　　摇头。
　　吴邪在第二家店拿起一件宝蓝色短款羽绒服比在自己身上问张起灵：“小哥，这件怎么样？”
　　摇头。
　　吴邪在第三家店拿起一件灰色短款羽绒服比在自己身上问张起灵：“小哥，这件怎么样？”
　　摇头。
　　吴邪在第四家店拿起一件橙黄色中长款羽绒服比在自己身上问张起灵：“小哥，这件怎么样？”
　　摇头。
　　吴邪在第五家店拿起一件深绿色短款羽绒服比在自己身上问张起灵：“小哥，这件怎么样？”
　　摇头。
　　吴邪叹了口气，强烈的挫败感。果然是自己长的不行，穿什么都不好看。吴邪转头看了看张起灵的脸，心想如果自己也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就穿什么都好看了。
　　张起灵看吴邪不走了，又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一把拉起吴邪走回到第一家店，从货架上拿起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比在吴邪身上。
　　“哎呦，这小伙子真有眼光，这件衣服可是今年卖的最好的款式了。”导购大姐赶紧凑过来。
　　“小哥，这件好看？”
　　“穿上。”
　　“哦。”吴邪脱掉自己身上的棉袄，听话的把羽绒服穿上。
　　“哎呦，你看这同学穿这件衣服多好看，本来长的就白，气质也好，穿这白色的衣服最好看了。我跟你们说啊，这男孩子穿白衣服可没几个能穿出这么好的效果的。你这要是穿出去，简直就是给我们店做免费模特了。”
　　“小哥，真的好看？”
　　“你不喜欢？”
　　“不是，只是我很少穿白色的外衣，洗起来麻烦。”
　　“好看。”
　　“行，那就买这件吧。小哥，你也来一件？”吴邪就是那种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类型，所以其实他真的没有多想，什么情侣装之类的。
　　不过张起灵就不一定了，所以当吴邪问他要不要来一件的时候，张起灵当即点头。
　　两人一人拎一个袋子一前一后的挤出商场，吴邪才长长的叹出口气。
　　“累了？”张起灵上前问道。
　　“不是，人多憋的。”吴邪说完看着一脸淡然的张起灵心想：这闷油瓶看起来一脸纯良的，话也少欺负起来应该挺好玩。想到这里吴邪继续道，“商场里香水味太重，我不喜欢。还是自然的体香好，小哥你身上有没有体香？”吴邪坏笑的问道。
　　“没有。”
　　“我不信，过来让我闻闻。”吴邪继续坏笑。
　　张起灵顿时愣住了，吴邪看自己欺负成功不但不放弃还继续欺负，直接凑到张起灵身边，把鼻子靠在张起灵脸侧仔细闻了闻，然后一脸坏笑的站回去道：“嗯，体香，小哥你味道不错，今晚火鸡派对再加个张起灵派对吧。”
　　张起灵自从吴邪靠近他开始就浑身僵硬还有点莫名的热，直到吴邪退开了还那僵硬着呢。
　　吴邪看张起灵没反应，觉得欺负的挺爽，又继续坏笑着道：“小哥，你知道人肉哪最好吃吗？”
　　张起灵茫然的摇摇头。
　　“脸蛋儿呗，没看过《沉默的羔羊》啊？”
　　张起灵抬头望天儿，他在想为什么这么喜庆的节日吴邪会从体香联想到这么变态的电影。
　　“不行，说到吃我饿了，小哥走，为了感谢你陪我买衣服，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吃什么？”
　　这个问题可把吴邪问住了，吃什么好呢？吴邪又一次华丽丽的跌进选择的苦海，他最怕别人让他从众多选项里选东西了，在他看来哪个都不错，真他妈纠结。
　　张起灵看着一脸纠结的吴邪，歪头想了想道：“西餐。”
　　“好啊，西餐最配今天这日子了。”吴邪顿时笑颜如花。
　　商业区的一家西餐厅里，张起灵和吴邪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坐下，自从他们俩走进这家店，就有一桌女孩子一直盯着他们看，偶尔还会窃窃私语。
　　吴邪有点别扭，张起灵倒是一脸的淡然。
　　吴邪看着菜单一脸挣扎的时候，张起灵开口道：“黑椒牛排套餐两份。”
　　“可以，我喜欢吃黑椒牛排。”吴邪乐呵呵的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
　　“小哥，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特轻松。”
　　张起灵把视线挪向窗外，心里有点乐但是开口却是：“不用你选择。”
　　“对，对，就是这个。我就说嘛，一回家我妈问我吃什么我就会觉得特压抑，可是我家太后还非得让我说出了菜名来，真累。”
　　“小哥，你说你怎么这么知道我喜欢什么呢？”吴邪看着张起灵拧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
　　“小哥，你跟我说说呗，你都喜欢什么？”
　　“没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点头。
　　“那火鸡你也不喜欢？你为什么选？”
　　“……”
　　“小哥，你说今晚上的票能卖出去吗？”
　　点头。
　　“小哥，我又发现你一个闪光点，你太厉害了，那天咱们讨论什么企划案，你竟然一气呵成的说出那么多，我超崇拜你。”
　　“……”有点微微脸红。
　　“小哥，你热的话就把外衣脱了吧。”
　　张起灵不自然的把头又往窗子的方向使劲扭了扭，然后把外套脱了。
　　这时那桌盯着张起灵和吴邪看的女孩中，有一个站起来走向他们。吴邪是面对着她们，张起灵是后脑勺对着她们，所以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只有吴邪一个人看见了，而且紧张了。他心里琢磨，莫非是来告白的？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女孩告白过呢，这该怎么应付。
　　吴邪正琢磨的时候，那女孩已经走过来，站在他俩桌子旁边，脸稍稍有点红，微笑着，带着几分俏，挺讨人喜欢。
　　“两位哥哥，你们圣诞节有什么安排吗？”女孩声音也好听。
　　“你有什么事吗？”吴邪涨红着脸问道。
　　张起灵只管头冲着窗外，眼角却瞄着吴邪。
　　“我和几个姐妹出来玩，也没有男生，如果两位哥哥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和我们一起活动怎么样？”
　　“这个，这个……”吴邪这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就去看张起灵。
　　张起灵转过头看着吴邪，脸色分明冷了些，转头对那女孩说道：“晚上五点，西汵酒吧。”
　　那女孩一听顿时眉飞色舞，点了点头就回那边的座位了，接着就听那边传来炸锅了一般的惊叫声和笑声。
　　吴邪本来被女孩要求一起去玩还有点小尴尬，不过一看张起灵直接把人家指引到他们酒吧就乐了，心里想张起灵这家伙绝对不能招惹，要不然把给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张起灵不看吴邪，又转回头去看窗外。服务生把牛排端上来的时候，他还是那张脸看窗外。
　　吴邪心里琢磨，这是生气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不过还是哄哄吧，要不然这气氛他也吃不好。
　　“小哥，这牛排闻着味道不错，要不我帮你把牛排切开？”
　　吴邪心想，他看电视剧里的男人都是这么哄人的。
　　果然张起灵有反应了，终于把头转回来，毫不客气的把自己面前的牛排对到吴邪面前，盯着吴邪看。
　　吴邪受不了张起灵视线，赶紧低头把张起灵那份牛排一块块的切开，然后一脸讨好的给张起灵推回去。
　　“晚上，火鸡和我，你吃哪个？”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起灵突然认真的看着他问道。吴邪愣了一会想起刚刚自己欺负张起灵，莫非这家伙记仇现在想欺负回来？
　　“吃火鸡，你得好好留着，不然谁陪我买衣服呀？”吴邪一般在处理别人欺负他的时候，都是上来就讨好，这样别人也就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你不是说我香吗？为什么不吃我？”张起灵倒是没吃他那套，继续追问。
　　“你那个是体香，得留着……得留着……，得留着熏屋子。”吴邪憋出一脑门子汗。
　　“脸上的肉吃了，体香照样可以熏屋子。”
　　“那个，小哥，咱快吃吧，牛排凉了。”吴邪蔫儿了。
　　张起灵看看吴邪，知道他这是服软了，但是自己心里还是别扭，也不吃继续看着吴邪道：“把你脸上的肉给我吃。”
　　吴邪就快哭了，张起灵你大爷的，小爷我不就看你挺纯良的欺负你一下吗？你至于这么报复我？
　　“那个，好汉，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所以这回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在下吧。”
　　张起灵想想，其实他还是挺喜欢吴邪和自己开玩笑的，对于吴邪来说那是欺负，对他来说是亲昵。
　　“我开玩笑的。”张起灵看着吴邪说完，低头吃牛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