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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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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悸动到让心脏无比尖锐的痛感,让他在昏迷中也无法得到缓解平息。
然而,也或许心中有所想,他在潜意识里不愿去相信那个结果。
“爷爷……”他在昏昏沈沈茫茫蒙蒙中喃语。
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
“国光……”手不知被谁握住,有热度顺著相触的掌心传到他散乱的意识当中。
让他烦乱的心安宁了下来。
意识彻底消散而去。
安宁的病房。
秀丽的女人捂著嘴看著窗外无声的啜泣。
高大的白发青年轻拍著母亲的肩膀,同样望向窗外的双眼有些无尽的哀痛悲伤与狠厉。
迹部安稳熟练的给病床上的少年擦拭著脸颊与双手。
半个月。
昏迷的少年依然未醒。
迹部老先生来过。
越前来过。
白石来过。
大和来过。
大石来过。
拉面店的小老板和他的爱人来过。
然而,他们看到的也只是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轻微起伏的胸膛。
伤是不严重的。
然而为何不醒,怕是这个心慧的少年在冥冥之中已经意会到了什麽了吧。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悲痛的。
在迹部代替手冢签下火化协议书的时候。
手冢国一老人,身体化为尘烬消失在这个世间。
这位老人等不到见自己所疼爱的孙子的最後一面,他也无法知道他疼爱的孙子遭受到了怎样危险的事件。
而手冢,也无法再见到他这一生当中最疼爱他的老人了。
白石过来的原因是代替上面来看望受害者,并且告诉他们逃脱的案犯在不知名人的举报下已然抓获。
抓获案犯的地方非常之隐蔽,普通人根本无法提供出来线索。
因此,警方推测是犯罪团夥内部疑似出现内讧,制定计划准备继续深挖。
然而,警方的後续计划怎样怎样实施,对於迹部他们来说并不在关注的范围之内。
“呃,哥,你怎麽不进去。”跟著白石一块儿过来的谦也看著病房外靠著墙壁的忍足,忍不住嘴欠的问道。
“嘛啊,有景吾那小子了,我还进去干什麽。”沙哑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爱情就要努力争取啊!你这样缩来缩去──话说回来──还真没见过你如此没有信心的一次。你跟景吾哥实力难道不相当麽?”
“边去,小孩子懂个啥。”
“行行行,”被称作小孩子的谦也无奈的晃了一下头,“哥你现在不争取以後可别後悔啊。”
“呵,不会後悔的。”
白石和谦也离开了。
迹部给手冢掖好了被角,关上房门,也立在了病房外。
“来了多久?”
“没多久。”
“进去看看国光吧。”
“不了。我怕看了就舍不得走了。”
“定下来了?不等国光醒来?”
“不敢等。迹部,”忍足的双眼直直的看著迹部,“如果对国光……待我回来可是还会与你竞争的。”
“不好意思忍足,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赫……那最好不过了。”
眼送忍足离开,迹部进了病房。
“景……吾……”有细小又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迹部的耳中。
迹部震动的看著睁开眼望向他喊著他名字的少年,有些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随後箭步上前,按上了呼叫器。
待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检查完毕没有问题,病房再次归於平静时,
“景吾。”少年缓缓开口,“让你们担心了。”
迹部握住了手冢的手。
掌心相触,带来灼烫的温度。
他俯下身在手冢的嘴角亲了亲。
“啊,你这个小孩儿,知道让我们担心怎麽不早些醒来,啊嗯?”迹部轻柔的揉了揉手冢的茶发。
“爷爷……是不是……离去了……”少年平静的问道。
“是……”迹部看著少年的眼睛,一只手将他半揽起让少年的头埋在自己的肩窝里,另一只手轻抚著他的脊背。
手冢到底是没流下来一滴泪水。
就连骨灰下葬时,也是沈默而安静。
众人有些担心,怕这孩子憋坏。
在迹部第二次将手冢的头埋在自己肩窝时,迹部感受到了肩膀处传来的湿意。
能哭出来,就好。
之後的日子,平静而祥和。
手冢因为昏迷时间太长,索性期间有迹部随时的清洁擦拭揉捏按摩,才使得手冢的身体能够很快的便好转起来。
随後手冢离开了出租车司机的岗位,自学考上了大学。
越前也得偿所愿跟手冢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网球比赛。
贴吧上仍然飘著有著他侧脸照片,有著他所开出租车车牌号的贴子。
仍有很多人想要一睹帅哥司机的面容。
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帅哥司机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