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龙]见证》蕪珞

1、【冢龙】见证

　　他看见什么，见证了什么，那对于她的过往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毕竟他不是故事中的两位主角，所以他无法说明什么。

　　他只不过是两位主角中，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者。

　　为他们两个、替他们两个人，做一个爱情起伏的见证者。

　　问他是谁？他是曾在青学之中，被称为天才的一个人──不二周助。

　　以前的这个时候，正好是他要毕业的时节，说是毕业时节是没错，但真正离毕业其实还有几个月之久。

　　他有一个小学弟，在青学网球社中，堪称上有名的人物，同时也是个高傲的小学弟，小学弟有那么个伟大的故事，对于他们网球社的任何人来说都感到伟大的事迹，那就是他和他们的社长正在交往的伟大事迹。

　　原本社员是没有人相信的，毕竟是那个社长、那个手冢。

　　但在事情被爆发出的没几天，交往的事情就被两个当事人给默认了，而那小学弟也再一次的社员的心中创下一个神迹。

　　有天下午，不二意外的遇见那位小学弟，越前。

　　只不过越前看样子有点孤单，从那独自的背影看来是如此。

　　娇小的模样，孤独的身影，让不二没办法无视越前，放下他一个人不管。

　　以平常的速度走近那不知为什么站在路旁动也不动的越前，并轻拍他的肩，用以往的笑容问着他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越前先是被不二拍肩的动作给惊吓到，但随即的用着平常的表情看着不二，笑着对不二摇头。

　　“社长在忙。”

　　不二看着越前的模样不太对劲，就自愿的提出说要送越前回去的提议，越前也没有拒绝，只是说着随便，那原本没有在动作的脚步又开始动作起来。

　　两个人走在街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没有重点的谈天，两个人都不清楚到底是要说什么。

　　一直到越前快到家时，才问了不二一句，堪称的上是问题的问题。

　　“不二学长，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的社长，幸福吗？”

　　虽是个问题，但却是让不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不二一听到这问题时，整个人是困惑的，不明白为什么越前会问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但是看着越前和手冢在一起的模样，那样子看不来不像是不幸福。

　　可是……幸福吗？他也无法确定，毕竟他不是当事人，无法替当事人回答那么一个答案，而且或许将会是个很重要的答案。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他也不了解，什么样的样子才能叫幸福？他也没有理解过。

　　但是他能确定的是，现在的手冢并不会不幸福。

　　“大概是幸福的吧。”

　　听着这样回答的不二，越前只是笑了笑，对不二挥了挥手后什么都没说的走进寺庙。

　　隔天，越前和手冢还是一如往常的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改变，不二对这样的关系安心着，庆幸着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安心。

　　只是这样的安心维持没多久，越前就自己亲口打破，那是越前亲口说的，说他和手冢分手了，而且还是他对手冢提的。

　　看着越前的模样，不二不敢开口问他原因，只是静静的听着越前说着这么一切。

　　直到毕业典礼时，越前也有送手冢份礼，而他则是清楚的看见手冢对着越前说句对不起，那时候越前笑了，他看见了，而笑容里头包含着不少他看不清楚的哀伤，也许手冢有发现，也许没有，但至少他感觉到越前的那种伤心。

　　既然会伤心，为什么还要分手呢？不二这么问过，而那时越前是这么回答的。

　　“如果我伤心，他会更幸福的话，那不是很好？如果因为我让他同情，要赔掉他的一生，那么我情愿不要，不二学长……不行的，我不想让社长因为自己而砸下他的一生。”

　　不二看着，看着这么一切的发生，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但却只是或许。

　　那名为迷恋的眼光，实际上是同情？他分辨不出来，至少他认为两者没有很大的差别，尤其是在手冢身上，究竟是或不是，他并不知道，只是越前是那样看着手冢的，那么就是吧，但是真实的吗？就先当作是真实的吧，而这份真实，那时却没有人看出，除了越前之外，没有人看出。

　　──我已经很幸福了。

　　这是越前给不二的最后一句话，真的是最后一句。

　　当他们三年级毕业，越前也离开日本，离开的突然，可是这样的突然越前是有跟不二说一声的，说是不想要让他们担心。

　　在几年以后，不二忽然收到一封从美国寄来的信，他看着信封上的署名，立刻看见了越前两个大字，也立刻明白到这是远在美国的越前所写给他的，将信拆开来看，仔细的读完每一字每一句后收起，他找到替越前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是越前所拜托他的。

　　不二打电话找出年前结婚的手冢，笑着说是要找他叙叙旧、聊聊天，就像以前一样说着青学网球社中的种种，这样说也没错，毕竟越前也曾是青学网球社中的一员。

　　越前要传达的事情很简单，几句话而已，而就那么几句话，代表着越前的所有，或许他就是将他的情绪，完全的放在这几句话之中。

　　到约手冢的地点，不二早来了十分钟之多，原本以为会是先到的那一个，可当到达那时，却看手冢人早就坐在里头等着他。

　　笑看手冢的过分准时，不二走近，向手冢打招呼。

　　“好久不见呢，手冢。”

　　“是阿，不二。”

　　招呼过后，不二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拿出那出门前还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带出的信，放在桌上，让手冢自己拿去看，看着手冢看着那封信时，脸色越来越看不清情绪的模样，不二难得以正经的模样看着。

　　现在叹气也来不及，毕竟已经晚了，晚了好几年了。

　　写些什么？其实不多，真的不多。

　　──社长，你的婚礼没来得及赶回去真的很可惜，相信你现在过的很好，我在这里过的不错，学长们，不用担心。

　　这是最主要的一句，而其他的不就是些跟他嘘寒问暖的话，没有太多的重点。

　　──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之间，哪来那么多对不起，我真的很幸运，那一个人是社长你。

　　不二最当初看到这时，只觉得这话很傻。

　　就像是一个为爱情而傻的人所说的，不过这的确是，越前就是，不是吗？

　　可是阿，他应该是不在意的，却因为这么一句话，替那个小学弟感到心疼。

　　很短暂的会面结束，这么一天也过去，不二带着信回到家中。

　　他当上一个见证，见证两个人的分开，为他们两个人见证到这段感情，并惋惜。

　　也许是真的如同越前所说的，曾经拥有过也可以当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