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味道》两棵树

1、第 1 章

　　清朝末期，战乱不休，暴乱层出不穷，国民政府的洋务运动搞的国内混乱一团。有人在此间沦为流民，有人在其中大发横财，。“凤华街”一个鱼龙混杂的城市。周钱万便是其中一位暴发户，他在“凤华街”的地拉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市长龙如海外就属他，可说是富甲一方。

　　“嘿嘿，哈哈，听说没有，周老爷的千金失踪啦”
　　“听说是因为逃婚！”
　　“逃婚，看见了吗，富家的女儿跟咱们就是不一样，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
　　这爆炸性的新闻不过一天时间，已传遍“凤华街”的每条大街小巷，尽管周家尽量保守秘密，但终是纸包不住火。
　　市长龙如海正在家里拍着桌子大骂“岂有此理，他姓周的成心摆老子一道，他家那臭丫头愿意嫁，老子还不娶了呢！”
　　“您说什么，爹？”龙天俊在一旁问。
　　“啊……我是说你还不娶了呢！”龙如海改口说。
　　“我本来也没想娶嘛！”龙天俊忙接了一句。
　　父子正说着外面有人传报：“老爷，又来了媒婆你看！”
　　没等龙如海答话，龙天俊抢道：“轰出去算了，真是的又来了，想想自己不过留洋回来半个多月，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再想想这么多人来高攀自己，为什么那个周小姐却偏偏逃婚，难道她有心上人了？（不愧留过学的人，确实有点超前意识）当然对于这位蛮横无礼，骄傲自满的周小姐，在那些讨好好者那，他对周一婉的评价只有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小姐，不过有机会一定要会会她。
　　“俊儿，你去周家看看，叫他们快点交人，连个小丫头都管教不了，真是一家蠢才，这要娶回来还不得闹翻了天”龙如海的话打断了天俊的沉思。
　　“我就去了，爹，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龙天俊说完走了出去。“德叔，备轿！”
　　德叔是龙家的管家，已以龙家干了二十多年，龙家很多事同他打理。“来了，少爷，您要去哪？”不一会儿，德叔叫来一顶轿子。
　　“去周家看看！”天俊说着上轿。

　　而周家现在已经乱作一团，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周钱万的大太太也就是周一婉的母亲，三十八岁的阮菊在客厅内不停地走着：“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呀，婉儿这么大从没自己出过门，这可怎么办？”
　　“你叫我怎么办，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这丫头可给我惹下大祸了”周钱万焦虑地说。
　　二太太许梅英兴灾乐祸说：“你也不为老爷想想，她给老爷留下的烂摊子还不知怎么着呢，这丫头都是你们惯坏了，在家里为所欲为，出去吃点苦也好！”
　　三太太姚兰说道：“二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婉儿还叫你声二娘呢，你不着急也就算了，还说出这些话！”
　　“你……哈，你再急，女儿也不是你的，有本事，还是自己生一个吧”二太太毫不示弱。
　　周钱万被几位夫人搅的头都大了，喝道：“够了，妇道人家光知道给我添乱，还不给我回自己屋里去！”
　　二太太和三太太听后姗姗而去，只有大太太留在客厅内看了一眼周钱万说：“老爷，我也知道这次婉儿出走给您惹了大祸，但你也为女儿想想，那龙家少爷是圆是扁都不清楚，怎么就随便咱们婉儿定了婚事呢！”
　　“你懂什么，龙家有钱有势，婉儿嫁过去就是少奶奶，我还不是为了她着想！”周钱万辩解道。
　　这时周家的家仆在外面叫门：“老爷，龙家少爷来了！”
　　周钱万听了先是一愣，然后说：“快快请，去把二太太和三太太叫出来！”说完又匆忙带着几个家仆出门迎接。
　　龙天俊坐轿来到周家门外，下了轿，周家人认得德叔，又听德叔介绍说身边的年轻人是他家少爷，便跑去通报了，龙天俊与德叔随另一个仆人往院内走，龙天俊看着周家院子富丽堂皇，墙上红砖绿瓦，确有几分富豪气派，突然在一个转弯处的小树下发现一辆洋自行车，正想走过去周钱万迎了出来。
　　“这位便是龙少爷吧”周钱万道，说着不住打量身前这位剪短发穿西装的年轻人，有些不满他这洋鬼般的装束。
　　“周伯父，叫我天俊好了！”龙天俊说着伸出手要和周钱万握手，眼睛却把周钱万打量了一番，头戴此貂皮帽，身穿绸缎做的长衫这个家伙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岳父。
　　龙天俊的举动把周钱万弄了个莫明其妙，德叔看后打了个哈哈道：“周老爷，外头天寒，我们不如进去说话！”
　　周钱万笑道：“好好，里面貌一新请！”说完向客厅走去，外面虽刮着寒风，雪也一尺多厚，但屋内却春意融融，这也许就是富家的好处。
　　龙天俊与周婉的婚事，是在四个前定的，当然是在他俩不知道的情况下，天俊回来三个月后龙如海才知道父亲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对这庄包办婚姻很不满，可又无能为力，所以虽然回来这么久了可还是不肯去周家看看。
　　周一婉更是恨透了包办婚姻，她虽然从小就很娇气，却有着蝗性格，听了父亲的话自是不依。
　　这次龙天俊这所以肯听话，是因为周一婉离家逃婚，趁此机会解除婚约，于他开门见山地说：“周伯父，令千金的事我知道了，我想一定是周小姐觉得在下配不上她才出走的，不过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周钱万听着龙天俊这番似懂非懂的话，觉得有点不对劲，忙道：“哪里，是小女小懂事，从小娇惯坏了。”
　　这时外面三位太太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英姿疯爽的年轻人不同得看走了神，尤其是二太太许海英。
　　“见过三位伯母！”龙天俊起身行礼道，当然除阮菊大了些，许海英和姚兰不比龙如海大几岁，叫伯母却有些不相称。
　　“龙少爷不必多礼，请坐！”大太太得体地说。
　　龙天俊看了眼三位太太不用说周一婉自然是大太太之女，看大太太本人长得有一种清丽脱俗之美，也能猜到周一婉也一定非常漂亮，不过二太太那勾人的眼神让他觉得反感，三太太有种典雅之美，也许是因为衣着的关系。
　　众人落座之后，周钱万又开始谈一婉的事，而此时的周一婉则眼望着前面的崇山峻岭，一片白雪皑皑，脚下踏雪发出单调的吱吱声，曾经有些刁蛮列理的富家小姐，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走在这渺无人际的雪地中，真是天意弄人。
　　“好冷呀，干脆回去算了”一婉心想：“不行，好不容易跑出来，要回去不光要嫁给什么该死的龙少爷，还不让娘和一玲她们笑话才怪，这可怎么办？附近连个村子都没有，望着快要落山的日头，一婉感到寒意顿生，虽身披狐皮大衣却不解寒，该死的龙少爷，让我碰上非剥下你的皮不可，把本小姐害的这么惨，糟了，娘和三娘非急死不可，她摸了摸阮菊送给自己的围巾叹了口气“娘，您可千万不要怪我！”
　　她正不知怎么办，后面传来一阵马车的声音。“总算有人了，至少不必一个人走路了。”她正想着马车已来到近前，而且走的很急，飞快的从一婉身边而过。
　　“倒霉，怎么遇上赶着投胎的，一点侠义心肠都没有，不行，马上要天黑了，万一不再有人经过不就惨了，一个人孤伶伶在这寒天野地。一婉想着忙向前跑去追赶那辆车。“想我周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她一不留神被一块石头拦了一下，全身栽进了雪里。“气死我了，人走倒运连石头也和我过不去。”她还不忘骂上一句。
　　“小姐，你没事吧”望着挣扎的一婉，方明桥问。
　　一婉听到声音心想：“总算有救星了，不对，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万一是个坏人……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方明桥见她在雪地里不起来奇怪地问：“小姐，你怎么不起来，受伤了吗？”
　　一婉听他没什么恶意才敢爬起来，可因雪滑，她刚起来一点又重新跌了下去，而且比上次还重，痛的她叫了起来。
　　“我帮你！”方明桥有些不忍心了，说着去扶一婉。
　　他要是有恶意我也没办法，倒不如叫他帮帮忙了……一婉想到这顺势站了起来，眼前是一个身披大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在她不经意往前看时，却是刚才那辆马车。“差点没把本小姐摔死，知不知道，没人性！”一婉气道。
　　方明桥被骂的莫明其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假惺惺，还说听不懂，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摔倒呢！”
　　“这到底关我什么事啊，我又没有推你”明桥那被这不说理的女孩子快打败了。
　　“你还说……算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看我一个女孩子好欺负是吗，我饶不了你的！”一婉生着气往前赶紧走去。
　　这时车夫来等方明桥：“少爷，天晚了，我们快走吧，不然老爷夫人会担心的。
　　方明桥听后同车夫向马车走去：“奇怪，她不会是个疯子吧！”方明桥嘀咕道。
　　“你说什么呀，少爷”车夫问。
　　“没……没有什么，车，快，车怎么走了？”方明桥突然看见自己的马车正向前跑“快追！”方明桥和车夫向前追去。
　　一婉见他们在后面追，忙催马前行：“让你们也尝尝步行的滋味，和本小姐做对，没什么好结果。”
　　方明桥和车夫追出很远，可路太滑又有雪，所以没追上，眼见马车消失在了夜幕中：“那个死丫头！”明桥咬牙切齿。
　　“怎么办少爷”车夫一筹莫展。
　　“只有走回去了！”方明桥无可奈何地说：“真是倒霉，做好人倒惹出祸来了”他想着。
　　“可收回来的帐和车上的帐单怎么办？我都说现在世道乱的很，不叫你停车，你偏不信，这下回去怎么交待！”车夫说。
　　“都是我不好，回去人会向爹解释！”方明桥说完向前走过。
　　一婉坐在车上眼看前面已看不清路了，又下起了雪，自己还不认路“这怎么走呀……”她想着停了车，进了车棚里面还有一个小火炉，从旁边拿起盏灯笼点着，看看里面许多书，银票和账单，突然想起方明桥来：“啊呀，他们一定被我整惨了，不管怎样，人家并无恶意，我一个大小姐怎么能太小气呢。”想到这她驾车往回去。/
　　方明桥正和车夫跺着脚往前走：“冻死了！”两个人还打寒颤。
　　“我也一样呀，别说了越说越冷。”方明桥劝道：“还是想办法吧，天这么黑，路都看不清了。”
　　“没办法，走到哪算哪了！”车夫说。
　　“喂！对不起，不好意思”一婉提着灯笼跳下车往他们这边跑来。
　　车夫看见狠狠地说：“哈，你还敢回来？”说完跳过去打向一婉。
　　“你听我……”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倒进了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