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End. 最重要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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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撒加的袭击，我抓住那小小的一瞬，就地一滚，躲开了他的第一枪。趁他转身的当儿，起身，向撒加背后的门跑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这是我心中唯一的想法。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唔……！”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肩，我靠着门，喘着粗气。幸好只是擦伤……但也要尽快包扎……不过，这下惨了，手电筒没了，PDA呀房卡呀什么的都没了，连手机都掉了出去，到底该怎么走出这该死的鬼地方呢。
叹了一口气，摸索着起身，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是墙又发生变化了吗？还是单纯的停下了？果然还是前者吧。后面那人，可没这么容易放弃。
撕下一圈衣服，粗劣地包扎了一下。我可不想死于失血过多这种可笑的方式。我慢慢地向前方走去。不管怎样，离开这里才是硬道理。如果什么行动都不做，只是单纯地等待，死亡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因为失血，眼前略为昏暗，但还是勉强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多走几步，总能走出去的。
不知走了多久。在一片黑暗之中，完全没有时间观念。
“……咦？”尽力睁开双眼，看见前方的一扇门中似乎有灯光。“太好了……”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大速度向前走去。那里，有光。那么，一定会有医疗箱、食物、水之类的东西吧？毕竟，按照昨晚的地图浏览来看，5层只有一个仓库。而这个仓库，物品齐全。
“呼、呼……”喘着粗气。身体越来越累了。但我明白，自己绝对不能睡着。一旦睡着，就什么都没有了。
找出医药箱，用以前学过的急救手段包扎了一下伤口。喝了几口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看向手表，时间是16:53.我记得我们是14:21开始搜寻的，大概是在15点左右看见了阿布罗狄的尸体。那么，距离我遇袭也差不多过去了2个小时了。果然要庆幸一下这只是擦伤……如果子弹留在了身体里，那才真的完蛋了……
翻找着可以保暖的东西，地上铺一层，身上盖一层。闭上眼睛。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强撑下去，也不一定会坚持到别人发现我。不，绝对不能坚持到。5楼的路实在是太过复杂，想要在这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鲜血的盛宴，也该开始了吧……现在，如果能醒来，就是活下去；就此长眠，也好过像阿布罗狄那样，被杀死……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浮在半空中。这里是……确实是那个仓库。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果然还是，不甘心……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金发少年和一个大概是七八岁的茶发女孩走了进来。
“小哀，这里大概就是离第五个死者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最近的处所了。”少年笑着对那个被叫做“小哀”的女孩说道。不过，对一个这么小的女孩说这种事，没关系吗？
“是吗。”女孩淡淡的应了一声，开始检查现场。少年只是耸耸肩，打开手机，又打开一个文件夹，念道：“左肩有两道枪打出的擦伤，可以看出被包扎过；腹部被刺中一刀，不过很浅；肺部中了一枪，腹部一枪，活活流血流死的呢~~”带着笑意，少年说着，“不过呢~~这还不是最狠的呢~~最后的尸体是被分成三段的。头一段，腰以上加双手一段，腰以下一段。真惨呢，不是吗，小哀~~”
“闭嘴，骆零。”女孩似乎是不耐烦了，抬起头来，瞪了那个叫“骆零”的人一眼。“不过，勉强同意你的话。”转过头去，又附加了一句话。
……他们说的，难道是我的死法吗？还真是……惨呢。
“还有，小哀，听我说，我这里还有更惨的死法哦~~小哀，要看吗~~”少年扬了扬手机，似乎是在向主人讨要夸奖的宠物，“看这个叫卡……”
世界突然寂静了。眼前的景物，像被打碎的镜子就一样，逐渐布满了裂缝，在一点点，慢慢地裂了开来。
我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
望着光线昏暗的天花板，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寒。到底……是谁杀了我呢？以那样的方式……
还是不要去想那些未来不一定会发生的事了吧。挣扎着起身，看了一下时间10:39.因为这不是电子表，因此无法得知现在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叹了口气，找了一些看起来大概没有过期的面包出来，并拿上一个水壶，灌了一些水，放入医药箱；又拿了几支蜡烛和一包火柴，熟练地点燃蜡烛，把火柴吹灭。向前方走去。想要出去。我的心中的执念，只要有这个，就好了。
跌跌拌拌地不知走了多久。这里一片黑暗，就算是一秒，也会被无限放大到一分钟、一刻钟、一小时……黑暗，就是最深的绝望。
“已经是1:36了吗……”停下脚步，把烛台放到一边，蹲下，打开医药箱，拿出一块面包，皱着眉，就着水，勉强咽了下去。不管是谁，在看见那种场景之后，都会没有食欲的。……唔，不好，又想起那个场景了……阿布罗狄……感觉胃部好难过……要吐了的感觉……
站起身来，摇摇头，甩掉心中的烦躁和那一幅场景，努力地发散思维。
“如果穆在这里就好了呢……”无意识之中说出口的话。我笑着。
“如果穆在这里就好了呢……如果是穆的话，一定会笑着告诉我，要我坚持下去的……”
“因为，穆一直都是一个那么温柔的人呢……不管是什么事，都会默默地支持着别人……”
“似乎不管什么用来形容君子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穆呢……”
“因为，这是事实嘛。穆，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这样的穆，果然……”
“最喜欢了呢。”
“是呀，最喜欢了呢。”
“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
“最喜欢了呢。穆。”
似乎、不，确实是无意识地说着这些话，嘴角的微笑的角度怎么想怎么不对；头似乎是越来越昏沉了；烛台的火焰似乎是要熄灭了一样。那水、里面放了什么！
怪不得，那时会觉得格外困；怪不得，那是会做那么古怪的梦；怪不得，自己会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事物说出口……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事物？
是吗……原来，我喜欢穆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有一种神经错乱的感觉……
“啊，是第一次见到穆的时候呢，还是第一次看到穆在伤心时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而强颜欢笑的时候呢，又或者是第一次叫穆起床的时候呢，还是说是第一次和穆一起睡的时候呢？”
“都忘记了呢……不，应该是说都记得很清楚才对吧……”
“穆，你真的很幸福呢。我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属于你的呢……”
“第一次关心别人，第一次为别人睁开眼睛，第一次为别人的坏习惯感到无奈，第一次和别人同枕共眠……”
“我的许多许多第一次，都是属于你的呢，穆。”
“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呢……”
“第一次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呢……”
“不是面对米罗的关心，不是面对卡妙的类似于‘知己’的心，更不是面对艾欧里亚时的愧疚……”
“是真正的‘爱’呢……”
“穆，我爱你。”
一片静寂。感觉头脑好沉……发烧了吗……好像这烧，来得有些晚呢……
“你知道吗，穆。”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为了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呢……”
“你知道吗？史昂老师的死，有我的一份呢。”
“是我哦~~告诉撒加可以用那种方法来杀死史昂老师的呢~~”
“因为，我讨厌他~~最讨厌了~~”
“占据着小穆的心的人，最讨厌了~~”
“恨不得要他去‘死’的那种恨呢~~”
忽然觉得那种压迫感减小了，似乎是药效过去了。我蜷缩着身子，双臂抱着双膝。我还在说着。以自己的意识。
“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但我并不想征求你的原谅。”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果然……”
“可以请你原谅我吗……”
“穆……”
“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可能！哈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原谅你！”
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站在我的面前。
是穆。
我最爱的……穆。
“你在那里说什么蠢话，沙加！”我上衣的领子被穆抓起。由于距离近的缘故，我依然可以看清，穆的眼睛里的泪珠。
“你知道吗，我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你……我相信你是真正关心着我的……”穆的声音带着哭腔。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所信任的你……要辜负我的信任！”
在昏暗的烛光下，我可以看见，穆眼中的恨意。
“你知道吗，沙加？”穆笑了笑，手轻巧地放开了我的衣领。由于重力，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很想杀了你。真的很想杀了你。”
“在这个世界上，我重要的人有三个。”
“最尊重的史昂老师。最重要的你。最喜欢的贵鬼。”
“但是呢，但是呢！你间接杀了史昂老师！杀了我最尊重的人！”
“你知道吗？在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
“我最重要的人杀了我最尊重的人。”
“我到底该怎么做？”
“是忘记已逝之人？还是为别人、为自己复仇？”
“我选择了后者。”
“沙加，你是一个不能信任的人。”
“我给予了你信任，你回报了我什么！说！”
穆从长靴里拿出小刀，对着我的腹部，慢慢地扎了进去。
“穆。难道我没有说过吗？任何人都可以说出这种话，但是唯有你不能。”我不去管自己的伤口，只是抬头。剧烈的疼痛使我的声音略微颤抖。
“……”穆沉默着。他猛地把刀拔出，丢向后方。
“唔！……”好疼……
“你是说过。但你的行为，让我如何相信你！”他低下头，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穆。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有没有相信过我。”我的心中闪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穆抬头，眼中写着不解，与慌乱。
“……”我盯着他的眼睛，叹了一口气，“你的行为就是最好的答案。除了史昂老师、不，就算是史昂老师，你也没有相信过！”
“……你说谎！你说谎你说谎你说谎！”穆像疯了一样，从腰间拔出一把枪，疯狂的向我扫射。
“还要自欺欺人吗，穆！”唔！……腹部中了一枪。就在刚才穆用刀割出的伤口的旁边。“哈哈……看来我已失去了一切。包括你。穆。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
“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别人！你的心中，永远都只有你自己！”我已经不顾伤口了。我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伤，就算奇迹出现，也不可能痊愈。特别是，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你的心中，有过别人的身影吗，穆！”
“……”穆似乎安静下来了。他抬头，举枪，瞄准我，面带微笑，“所以说，我才没有说谎呢，沙加。”
射出子弹。
我瞬间感到呼吸不顺。这种感觉，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不是因为生理上的。而是心中的。
到现在还要欺骗自己吗，穆。
爱上你的我，真的很愚蠢呢。
大脑模糊地接受到穆嘴唇一张一合的动作。耳朵已经无法工作。我用我最后的一丝力气，接受着穆的动作。
我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感激史昂老师。感激他教我“读唇”这门功夫。
……如果真的这样，那太好了呢，穆。
你没有说谎，太好了呢。
错的人是我，太好了呢。
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梦想，最重要的未来……
都没有错，真是太好了呢……
祝你幸福，穆。
尽管这可能只是一个奢望……
他说……
“才没有说谎呢……因为、因为我、我、我爱着啊……所以，我才比任何人，都要痛恨，你的……背叛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End. 最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