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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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别在我身边飘来飘去的了好吗？我们虽然勉强可以算是一个类属的，但细究起来还是不同分支的！你赶紧投你的胎去吧别瞎晃荡了。”杨槐有点苦恼地看着身边虚幻的白影。
“我没法投胎。嗯…大概是我心有执念夙愿未完吧…”迟让轻飘飘地落在杨槐头上，歪着脑袋无辜地说，“何况，是你砸死我的，我又没想死，现在就这样成了冤魂，冤魂难散你懂吗？”
被他这么一说杨槐才想起来，有些理亏：“我也不是故意要砸死你的。我好不容易修炼成形，正要化人之时谁知道你偏偏从我下面经过…”
“我也没怪你啊，反正我本来就无牵无挂，死就死呗，现在这样也挺好玩的。”迟让飘飘然往天花板上去，又缓缓飘落，向杨槐显示着他的轻盈和自在。
杨槐可一点也没觉得自在，他觉得有点闹心啊。
他觉得自己这运气也太背了。想他一株洋槐树本来是挺无害的，在荒郊野外原就没什么鲜活气息可以汲取帮助修炼的，好不容易花了几百年才得以成形.。没想到正化成人的时候还能压死一个人，更没想到这人变成鬼之后还缠上他不肯走了。
“那你缠着我是想干吗？报仇吗？”杨槐心想他这要真是要报仇还有点难度啊，弄不死他这家伙还是得缠着自己呢吧…怎么样他都不得安生了。
“我都说不怪你了啊，那我还报什么仇呢？”迟让有点纳闷，“我其实也觉得应该要去投胎的，可是生前执念未成，没法去。所以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完成心愿。”
杨槐无奈叹气：“好吧，你生前的愿望是什么？我尽量帮你完成就是了。”
“我想想啊…”迟让又歪了歪脑袋，好一会才回答：“大概是娶老婆生孩子吧？我有点不记得了…”
“你这不是玩我吗？你都这样了还娶什么老婆生什么孩子！”杨槐有些恼火，他总不能真给他找个女的办个冥婚吧，再说哪个女的脑坏了愿意嫁给个不认识的死人？就算真有女孩愿意吧，那人和鬼也生不出孩子啊。
“所以要你帮忙啊。”迟让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反正别人看不见我触不到我，我也找不到别人帮忙。何况…是你砸死我的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给你想办法！你别提这茬了。”真是太受不了了，老被提醒着自己背负着一条人命这件事实在太让人心难受了。他本来就挺纯良一小妖，妖术微弱，也没想祸害人间什么的，偏偏无意就搞出这麻烦事。杨槐枝丫都要凌乱了。
“那谢谢了，接下来就叨扰了！”迟让咧嘴笑起来。
喂喂你这欢乐样可真不像冤魂啊鬼先生……
杨槐无力地看了看他，然后起身准备上班了。
“我去上班了。你知道我现在是个人了，要生活下去怎么着也得赚钱呢，你就在家呆着吧，等我下班了再给你做饭…欸对了，你是鬼啊，那你还用吃东西吗？”
“可能不用吧，鬼是没有感觉的，应该也不会饿。但是…我想吃好吃的啊…”迟让眨着眼，一脸求投喂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杨槐已经走到玄关处穿鞋了，头也没回，淡淡应了句。
迟让突然闪现在他面前，让杨槐有些吓一跳，他皱眉问：“干嘛啊？”
迟让期待地问：“我能和你一起去上班吗？”
杨槐断然拒绝：“不行。”然后心里默默补了句“在家烦我就算了，连我工作你都要捣乱？”
像是察觉到杨槐内心的想法，迟让信誓旦旦：“我绝对不给你捣乱的，就呆在你身边而已。我孤魂野鬼一只，很寂寞啊…本来生前就没什么人陪我，被砸死之后连…”
“一起去！一起去行了吧！”杨槐没辙了，他这心里负担可太重了，得赶紧让他了却心愿投胎去吧，不然他非得愧疚死。
迟让明显很愉悦地绕着杨槐飘着。杨槐无奈着也就随他去了，反正除了视觉上的不快，倒也没什么行动上的不便，爱在他身上绕着就绕着吧。
杨槐工作的地方是一间书店，挺清闲的工作，只要偶尔整理整理书本以及帮着结结账就可以了。
迟让倒也真没捣乱，没什么事他就坐在书柜上看着杨槐弯腰整理书本，打量着杨槐修长的身段，还有偶尔向顾客点头微笑的样子。
看着看着迟让就有些愤然：长得高大可以理解，反正本来就是棵大树。但是树什么的不都是皮糙肉厚的吗为什么他化人之后长这么好看啊？
于是迟让就从书柜上飘落下来，趴在杨槐刚整理好的一摞书上面，问道：“你皮肤这么好是妖术变的吧？那也给我变变，我也想要这么滑嫩的肌肤。”
“我不会变这个。”杨槐觉得他还挺有趣，都成鬼了还介意肌肤滑不滑嫩。
“骗鬼呢吧，你就给我变变怎么了！难道这个很费法力？…欸你皮肤真的很好呐…”迟让说着就拿手戳了戳杨槐的脸。
杨槐拍开他的手，好笑着说：“我真不会这个，要说起来我其实也没什么算得上是妖术法力的，我什么都变不来。跟你们书上说的神通广大的妖魔鬼怪什么的不一样。”
迟让有些失望地撇撇嘴，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女生正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们这边。反正她们看不见他，于是迟让就朝她们吹了吹口哨------要在生前像这样随意调戏女生的事他可没那个色胆做。现在死了，做这些也没了意义，但至少可以随心所欲，他也觉得挺开心的。
杨槐没再搭理他，转身到另一个书柜上整理去了，留迟让在一边自娱自乐地笑。
某一天杨槐在路边买了俩个烧饼，本是打算一个给迟让。
但是他们悲催地发现了鬼是没法吃到阳间食物的，于是迟让只好瞪着眼睛看着杨槐一人解决完了俩个烧饼。
吃完烧饼后杨槐还满足地抹抹嘴说：“你们的食物还挺好吃的。”
“你一个树妖凭什么要吃东西啊！”迟让不甘地说。
“和你一样，虽然不会饿但是我也想吃好吃的啊。再者，我现在是人，作为人又不吃东西，会很奇怪吧。”杨槐微笑着说，语气温和，但分明却是故意刺激着只能看着别人吃而自己又吃不到的迟让。
迟让咬着唇，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开始觉得做鬼没有乐趣了，人间这么多的美食却都不可能再吃到，这真是太悲伤了。
杨槐看着迟让突然就失落下来的情绪，莫名就有些不忍，说：“喂，那…怎么样鬼才能吃到东西啊？”
“我怎么知道…”迟让没好气地嘟喃，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说：“我们人…呃不是，他们人间有时候会给逝去的先人供奉祭品再上香烧纸什么的，要不你也试试给我上香，没准我就能吃着了！”
看着对方明亮的眸子眨巴着，杨槐也没好意思直打击他，尽管觉得有些没谱但还是绕了路去给买了香烛和俩个烧饼。
到家的时候迟让就催着让杨槐试试。
杨槐将烧饼放在餐桌上。迟让也殷切切地跪坐在餐桌上俯视着他，仿佛真就一个等着人祭拜的神。
杨槐懒洋洋地点了三支香，朝着迟让的方向随意地拱了拱，语带敷衍的说：“好了。”
迟让眼巴巴盯着俩烧饼，慢慢尝试伸手过去取了一个，张嘴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下去。然后在杨槐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状态下没预兆地扑向他，兴高采烈地叫着“我吃着了！这烧饼真是太美味了哈哈哈哈哈哈”。
杨槐扯开他，正想骂他别这么神经叨叨的时，就看见他的眼眶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红起来。杨槐愣了愣：“你至于吗…”
“你不懂，‘民以食为天’，当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吃好吃的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天都塌了，还好还是能吃到，真是太好了…”迟让捧着烧饼，水眸熠熠跟捧着珍宝似的。
杨槐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心上的负罪感又上来了。这好好一小年轻无端就被自己砸死了，沦落到能吃到一口烧饼就感动得快哭的样子，想起来自己这可真是够造孽。所以，不管怎么样，必须是要帮他完成心愿让他投胎去的。做无所归宿游荡人间的鬼魂，确实太可怜了。
接着几天迟让都跟着杨槐去上班，而杨槐因为愧心，许多事上都是尽量宽容着满足他，还给他上香祭了许多食物。
这天杨槐依旧在整理书本，迟让在一边把一摞摞书当跳格蹦来蹦去。这时一个女生过来了，有些腼腆地对杨槐说：“那个…请问，马尔多诺福林斯基的书在哪？”
杨槐抬起头微笑地往前一指，说：“哦，在前面那个书柜第二排。”
女生点点头，说：“有…有点高，我拿不到…你能帮我吗？”
杨槐大大方方地应了，就跟着女生走开了。
迟让有些愤恼，他生前可从来没有被女生搭讪过呢，这个死树妖被搭讪了却半点没有自觉。也是，人妖殊途，他大概也不懂人间的情爱吧。想到杨槐不会对那个女生产生感觉迟让有点释怀，可是想想又莫名惆怅起来…他不懂情爱的话…
迟让甩甩头，心说，我胡思乱想什么啊，做鬼可哪来这么多烦恼，就应该自由自在没心没肺的才对吧。
于是迟让飘动着移到杨槐和那个女生身边想凑凑热闹，听见他们正“相谈甚欢”。
杨槐向女生介绍说“马尔多诺福林斯基的书很畅销”。女生表示“我很喜欢这么文艺又小清新的书籍”。
“矫情劲。”迟让忍不住插嘴，语气不屑，“书店又不是聊天的地方，你们要聊上别处聊去。喂喂，你还在上班呢…”
杨槐还没表示什么，倒是那个女生凑巧真就提出了要等杨槐下班一起去吃点东西继续聊。
迟让瞪大眼睛：“现在女生真是一点都不矜持，第一次见面就主动约吃饭，再见多几次就可以直接滚床单了。”
他这话说得有点过了，杨槐皱着眉说：“你胡说什么呢。”
这话一说，面前的女生笑容一僵，没想到对方拒绝得半点不委婉，她有些尴尬地侧头。
杨槐赶紧解释道：“抱歉，我刚刚不是和你说话。”
“怎么着啊，你还真想和她约会去啊！”迟让见杨槐急着和女生解释，也跟着急起来。
女生面上更加愕然，不是和她说话那和谁？
迟让蹦跶着绕着杨槐嚷嚷：“人妖殊途，你别勾勾搭搭祸害人了，小心降妖者收了你个孽障！”
杨槐一个没忍住对着迟让又说了一句：“你别闹了！”
女生看着杨槐扭头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于是神色古怪地退了几步，然后脚步有点急促地走了。
“嘿，走了…走了就好。”迟让见那烦人的女生离开，就欢快地又蹦跶到一边去了，也没管杨槐不悦的情绪。
杨槐叹气说：“你以后不要这么乱说话了，老老实实呆一边行吗。别给我添麻烦了。”
“怎么了，你怪我坏了你的艳遇吗？”迟让仰着脸，有些负气。
“你还瞎说！我…”杨槐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书店另一个店员打断。
店员有些怯怯地说：“杨…杨槐，老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杨槐应了声就没再和迟让废话直接去了店长办公室，迟让兀自别扭了也没跟上去了。神色惊惧的店员被遗忘在一边。
回去的时候杨槐脸色很不好看，迟让意识到对方真的生气，忍了忍还是没敢再造次。
到家后杨槐直接进了房间，还很大声地甩上房门，那声响真吓着迟让了。
迟让心虚地嘀咕起来：“真生气了？我也没怎么了啊，难不成他真看上那女的的？可是那女的也…也没我长得好呢…”
迟让在客厅了荡了几圈，还是小心翼翼穿了房门飘到杨槐身边，见杨槐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迟让试探着说：“那个…你还没给我上香，我…我想吃面条了…”
杨槐还是没有反应，迟让焦虑地挠挠头：“我…你真喜欢那女的吗？我不过…我就是…要…要不你喜欢别个吧，反正我就是看那女的不顺眼，你喜欢别个我就…我就不闹腾你了…但是…”
杨槐霍地从床上坐起来，直直盯着迟让。迟让一怔，乖乖把接下来的话咽下去，呆呆回望着等对方开口。
杨槐没有客气地开始控诉：“虽然是我砸死你的，但是我不是每天给你烧香供祭吗！我整天想着怎么才能让你如愿得以投胎让你不再成为一个孤魂野鬼的！你倒好，没事瞎折腾，你知道我现在工作都被你闹没了吗！他们说我行径诡异没事老自言自语，你没见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在背后说我神经病吗！回到家你第一句话还责问我没给你烧香，一个劲说些乱七八糟的烦我，我丢了工作还不能消沉低落一阵子吗！你累不累啊？你给我点安生的时间会死吗！”
见着杨槐气喘吁吁说完一大段话，迟让眨巴着眼慢慢消化着，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我…我已经你砸死了…”
杨槐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有些脱力地又倒回床上，蒙上被子不说话。
迟让心里也不好受起来，默默飘了出去。
杨槐躺着躺着就一觉睡到次日，情绪也好多了，心想反正工作没了就没了，干脆休息几天再去找找别的工作吧。
刚走到客厅，看着安静的屋子，杨槐心下一紧，喊了几声迟让，但是没有鬼声回应。细想起来，才觉得整件事都应该怪自己，是他砸死迟让的，也是他自己不够谨慎就在人前和迟让说话，最后工作丢了还把气撒在迟让身上，把话说得那么重，现在倒好，鬼影都跑没了。反省下来他就更加愧疚了。
杨槐第一次懊恼自己没有高超的妖术，像什么捏一诀念一咒就能定位找人之类的妖术，他都不会，他唯一会的就是鸡肋一样的降温术，可是也讲不上是妖术，植物本来就会的蒸腾作用罢了。一想起身边不会再有对方他心里骤然就烦躁了起来。
正当他在家里急躁地踱步想着迟让会去哪里，会不会遇见辟邪体性的桃木被损伤精气或者会不会遇见什么收鬼道士这些乱七八糟的坏结果时，迟让悠悠地穿过大门进来了，还哼着小调心情很好的样子。
杨槐三步跨上前握着他的肩膀诘问：“你去哪了？”
迟让眨眨眼，老老实实答：“我出去玩了，昨晚不能吵你，我很无聊又不能在家闹腾就只好出去逛逛了。”说完想起途中经历，带着兴奋又道：“而且我昨晚还遇见一个女鬼…”
还没说完就被搂入怀里，迟让登时没了声音，只听见耳边杨槐低低的声音，他说：“以后别乱跑了…你是我砸死的，我会对你负责…就算你一直不能投胎，一直缠着我，我也不会再嫌你烦了。昨天的事，对不起…”
迟让觉得还好自己已经死了，不然这场景他的心脏难保会受得了。他缓了缓神，装作不在意地说：“树妖，你干嘛突然这么煽情，什么…负责的…这么说很奇怪…”
杨槐松开了他，有些困扰地想了想，说：“只是刚刚…突然很害怕。担心你回不来了…”
迟让意义不明地盯着杨槐，没由来含糊低喃了一句：“你…懂不懂‘喜欢’？”
“什么？”杨槐没听清他说什么，有些疑惑看着若有所思的迟让。
迟让在没有死之前，是人，是有感情的人，而不是像杨槐一样只是纯粹的可能没有感情的草木妖类。但刚刚杨槐的反应，即使变成鬼了，迟让也意识到他们之间似乎也有了些许不一样的温情存在。
在被砸死之后的几天，他跌跌撞撞地在人间游荡，脑中茫然只有无尽的慌乱和无助，好不容易才找到已化成人了的杨槐，就大喇喇依附着他，要他帮忙助他投胎。可是在和杨槐的相处中，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呆在他身边了，似乎理所当然他们就该在一起。又想起了昨天书店杨槐被搭讪的事以及自己的反应，却越发觉得自己像是吃醋的幼稚行径很可笑。
迟让突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喜欢上杨槐了，还是杨槐喜欢自己了…可是这个问题终究太复杂，迟让不愿再想，撇开思绪换了话题。
“没什么。我说我昨晚遇见一个女鬼了，她也和我一样没法投胎，不过她好像比较可怜，她说她的心愿是吃遍天下美食…这个愿望根本没法实现啊，看来她不能投胎了…”
“迟让…”杨槐听他说着，突然出声叫他。“你想要重新投胎吗？”
迟让一愣，他刚扯开话题不愿多想自己投胎的事这家伙又给扯回来了，这档口问出来了，他也不得不好好再想想了。他细细地想了很多，他想，他或许…并没有那么执着于投不投胎吧。
杨槐安静地看着迟让，他心里紧张。但为什么紧张又说不上来，是因为害怕迟让说出“想投胎、想离开”的话吗？可是，迟让如果真的这么想，那他也确实束手无策做不了什么。鬼魂本来就该重新投胎去做人的，就算他再觉得不愿，也不能断迟让的轮回之路。说好要帮他，却总有意无意避开这件事，说到底自己果真是自私。
“迟让，你要是想离开…”杨槐顿了顿，有点词不达意，“可能找不到女孩结婚，但是…同样是鬼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迟让懂了，但是他突然觉得恼怒起来，冷冷讽道：“刚和我说就算我永远没法投胎也不介意我缠着烦着的人是你吧？一眨眼就开始明里暗里想赶我了？”
“迟让…”杨槐深呼了口气，有点豁出去的意味，直白道明了自己的心声，“我不想你走。可是…我阻止不了你走…”
所有疑惑都能想开了，迟让突然心里一松，笑了笑说：“杨槐，你喜欢我。你不懂‘喜欢’，可是你喜欢我。”
杨槐本来觉得气氛挺沉重的，还是不亚于生离死别之类的气氛，怎么对方莫名其妙就绕上绕口令了？
“我想我永远只能当鬼魂了，心愿什么的，结婚生娃这些，大概做不到了。鬼和妖虽然是一个类属的，但确实不是同一分支，鬼妖也是殊途。但是我和你同归一处，我们在一起，一直这么在一起，你会嫌我烦吗？”迟让半是认真半是调笑，看着一脸一知半解的杨槐。
“我说过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尽管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迟让说他不离开、要在一起，杨槐心里蓦地就觉出甜蜜，便再一次许了承诺。他也隐隐觉得，这一句比上一句的含义，要来的深远。
“去给我上香吧，我想吃烧饼了。”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