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玉树海棠》蓝小伞

15、第 15 章

　　陆小凤的轻功很好，在这个世界上能跑得过的人恐怕只有两个，一个是“剑神”、一个是“盗圣”，如果皇城一战白云城主没有死，那便有第三个人能够跑得比他还快，可惜，终究叶孤城死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能够追上想要逃跑的陆小凤。
　　从旗亭酒肆中追出来的店小二当然不会是“剑神”、“盗圣”中的任何一位，因此他并没能跑到陆小凤的前头堵住他，但是他还是轻而易举地拦截了吃“霸王餐”的客人——店小二出了飞镖，手法极奇妙轻巧，但是陆小凤截住了这只轻灵小巧的飞镖——就是西门吹雪的“杀人一剑”陆小凤也能勉强接住，何况是这样一只轻巧的小飞镖呢？
　　然而当陆小凤顺利地截下这支小飞镖的时候，他身后紧追的人笑了，并且停了脚步不再追赶陆小凤。这让陆小凤有点奇怪，不由得他也停了下来，想看看这个店小二到底想做什么。
　　“好快的手法，不愧是‘灵犀一指’。”店小二看着被陆小凤截在指间的飞镖，笑道，“不过我很奇怪，像你这样空手接下别人的飞镖，就不怕飞镖上有毒吗？”
　　“当然怕，”陆小凤回道，“不过我的直觉一直很准，如果暗器上有毒我是绝对不会去接它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飞镖上没有毒？”店小二问道。
　　“难道有毒？”陆小凤不答反问道。
　　“没有！”店小二笑了笑，老实相告。
　　陆小凤挑了下眉，不禁再次为自己准确的直觉而感到高兴，然后他便姿态从容而潇洒地晕倒了…… = =|||

　　当陆小凤悠悠地醒过来时，他的面前正有一把菜刀明晃晃地泛着冷光，这把菜刀握在高鸡血瘦骨伶仃的手里。陆小凤看着眼前晃着光的菜刀，顿时就想重新昏睡过去，无奈高鸡血等不得他再睡过去然后再醒过来。
　　“陆小凤你总算醒了？”高鸡血换了只手握住菜刀，一脸诡异阴沉地笑道，“你可知道我拿着这把刀是用来干什么的？”躺在柴房干草堆上的陆小凤眨了下眼，想了想却是什么也想不出，只好摇摇头，笑道：“杀鸡宰羊？”
　　“哼，的确是杀‘鸡’宰羊！”高鸡血冷冷一笑，将菜刀架到了陆小凤的脖子上，“今天我就把你这只陆小鸡连同外面那两头肥羊一块宰了抵酒债，你跑我叫你再跑！！！”
　　“你杀了我干什么？你杀了我谁会还你的二十两银子？”陆小凤努力地向后挪了挪，无奈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又被捆绑着，根本挪不出半分来。陆小凤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他怎么就听信了戚少商的话以为区区五两银子就能打发掉高鸡血这个死活只要钱的铁公鸡呢？
　　而且……陆小凤向站在高鸡血身后的店小二看了一眼，他竟然被这个外表朴实敦厚以及中肯的店小二给骗了，他明明说那只飞镖上没毒的，而他却被实实在在地药倒了。最可气的是被他瞪得极凶的店小二却是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表情，看到自己被人瞪着还朝对方笑了笑，那笑意真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登时把陆小凤气得双眼上翻，恨不得一脖子撞到高鸡血的菜刀上免得受气。
　　这人，忒没良心！
　　“这就不劳陆大侠烦心了。我这个小酒肆虽然只卖一种酒一种菜，但是在离这两百里地的沙窝子里有个龙门客栈，那里的老板娘做的是一手好的人肉包子——你这一身没膘的皮包骨头本来是称斤卖值不了几文银子，但好在我高鸡血有的是做生意的本事——陆大侠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是绝对不会把您给卖贱了的！”
　　高鸡血一翻话说完陆小凤立刻惊出一身冷汗，这个没心肠的铁公鸡竟然真的想宰了他做人肉包子？！！
　　“陆小凤，哼哼，要怪就怪你爹娘把你生养的不好——一张包子脸，活该了你要被做成人肉包子，嘿嘿……”高鸡血用菜刀拍了拍陆小凤的侧脸，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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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幻·逆水假想》摄影棚滴另一边，正在背台词顺便看戏滴某戚在听到高鸡血与陆小凤的对白后立即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脸，问来探班的某李道：
　　“李X，当初高鸡血不会也是这么打算把我给做了，卖给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做叉烧包的吧？”抖~~~~~~~~
　　“我呸！”某李斜斜地瞥了某戚一眼，以极其“鄙视”的口吻道：“就凭你这张老脸，风吹日晒的还想做包子馅？谁看着你这张脸还能想到吃的？能看着你的脸吃得下一口饭的我MB他！！！”
　　忽然，一把斧子临空突闪，劈到了某李面前。某李一身冷汗地堪堪躲过，一回头立马爆吼：“顾XX，你想谋杀咩？！！”
　　“不好意思，”某顾笑得很得意，“不才在下刚好天天对着某张‘老脸’吃饭，而且吃得很香——丢你把斧子是想提醒你可以MB我了！”
　　某李郁闷地“MB”了某顾半个小时。
　　而在远处某追正在和编剧兼制片人某伞深刻而切实地讨论着一名“死跑龙套的”在一部电视剧中的重要意义，而这样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死跑龙套的”是否应该有那么一句两句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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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把我剁碎了做成人肉包子？”陆小凤问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总不能把你白白放过了，那叫我以后怎么开门做生意？那些江湖汉子还不天天到我这吃霸王餐喝霸王酒？”高鸡血直起了身，一刀劈在陆小凤面前，道，“除非你把钱还了，咱们就各不相欠。”
　　“可我身上没有二十两银子。”陆小凤很是无奈地提醒高鸡血道。
　　“那我可不管，没钱你也进我的旗亭酒肆？”高鸡血恨恨地问道。
　　陆小凤闭了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可是真的要去做别人嘴里的包子馅他又觉得很委屈。他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的，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这时他又看到了高鸡血身后的人，这个人和他一样也欠了高鸡血的钱，但是高鸡血却没有要把他剁了做人肉包子，因为他做了高鸡血的店小二，给他在店里帮忙。
　　或许自己会是一个做店小二的好材料呢，陆小凤在心里忽然想到。
　　陆小凤决定把他自己卖给了高鸡血，给他做七天的店小二抵债。高鸡血原本是不愿意的，毕竟他的生意虽好，但并没有好到需要店小二，还是两个店小二来帮忙的地步，陆小凤与厉南星养在自家店里实在是浪费粮食，何况陆小凤还带了两只羊。可是高鸡血毕竟是个生意人，一个在江湖上跌打滚爬了许多年的生意人，他知道如果杀了陆小凤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众所皆知，陆小凤的朋友有很多，其中之一是西门吹雪，一剑必杀人的西门吹雪；其中之二是花满楼，天下第一富商花家的七少爷……这些人若合伙起来实在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边城小老板能抵得住的。
　　至于厉南星，他就更杀不得了。

　　于是，陆小凤便在旗亭酒肆中做了店小二，陪着他的两只小公羊一起在门口迎客送客，日子过得也挺逍遥自在。
　　可是，陆小凤没有忘记他来旗亭酒肆真正的目的——他是来喝酒的，喝真正的炮打灯，不掺水的炮打灯。
　　然而，厨房他是进不去的，高鸡血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只允许他在前面招待客人，却不许他到后厨房拿菜。因此，陆小凤很痛苦，他并没有想去偷酒喝，他只是想……嗯，借点酒来喝喝，他会多做几天店小二还酒债的。
　　然而，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高鸡血也不愿意满足他！
　　这样便过了三天，陆小凤几乎被自己肚子里的酒虫折腾得想在地上打滚的时候，一壶酒却落到了他的眼前——酒拿在厉南星手里。厉南星就这样站在坐在地上想打滚的陆小凤身旁，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厉南星将酒丢给了陆小凤，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天色冰凉，喝喝酒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享受。
　　“给我的？”陆小凤接过酒，有些莫名又有些失措地问道，他还没想过厉南星会对他这么好，毕竟三天以来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际，更没有畅谈以了解彼此的机会。
　　“是给你的。”厉南星回道，“难道你不要，这可是不掺水的炮打灯，你应该想了它很长时间了。”
　　“你怎么会知道？”陆小凤问道。
　　“我猜的。”厉南星回道。
　　“哦，你猜的。”陆小凤想了想，似乎自己的心思确实很单纯很容易被人猜透，否则高鸡血也不会把他拦在厨房外面。
　　陆小凤喝了一口酒，顿时觉得满目烟霞，烈火上涌，好酒真是好酒啊！！！
　　“戚少商果然没有骗我，旗亭酒肆的炮打灯果然是烈酒中的烈酒，为了这样的烈酒就是要我陆小凤就是一辈子待在这里做店小二我也甘心了。”几口黄汤下肚，陆小凤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不过他还是多嘴地问了一句：“厉南星，这酒是你偷的吧？”
　　“是。”厉南星回答得落落大方，这酒的确是他偷的。
　　“这可不好。”陆小凤抿下一口酒，说道。
　　“是不好，不过高鸡血这么贪，几十文钱的酒硬是买成了几两银子，还是掺了水的，你不觉得偷他的酒喝是一件格外快意的事吗？”厉南星拿过陆小凤手里的酒，喝了一口道，叹道，“好酒，可惜没有下酒菜，有酒无菜未免太单调。”
　　听到厉南星的抱怨，陆小凤笑了，他对厉南星道：“下酒菜？我有，不过要你帮忙。”
　　厉南星很奇怪地看着陆小凤，不清楚他所说的下酒菜在哪里，厨房的事是他管的，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剩下的杜鹃醉鱼？不过既然陆小凤说要他帮忙，他自然是要帮忙的。

　　陆小凤的下酒菜不在旗亭酒肆的厨房里，而是在它的院子里拴着，那便是息红泪送给他的两只小公羊。在离开毁诺城前息大娘已经说过这两只小公羊是它送给陆小凤做下酒菜的，而现在他和他的朋友刚好就需要一只可口的烤小羊做下酒菜。
　　于是，在陆小凤的点头示意下厉南星一刀宰了两只小公羊中的一只，并把它烤成了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