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妖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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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东方白惊诧的脸，应是什么样的呢？
出去山谷前，青衣少年这样考虑着。隐在面具下的眼睛不清楚，唇角显露的，是真真切切的坏笑。
少年扫了一眼东方白，对着老妇的礼貌的淡笑也的确透了些坏坏的仿若孩子恶作剧成功的意思。
令狐冲自见少年扶起老妇，便就近找了地方坐下，他身后的众女尼也跟着坐下，点了几样清粥小菜。
东方白回神之后便又走到了角落中品茶。少年注意到在经过令狐冲身边时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令狐冲坐的位置离少年不远，东方白停住的距离自然也不远。少年甚至能感觉到鼻尖萦绕着清香。令狐冲突然动了。东方白僵住了，手颤抖起来。少年正在点菜，略过小二讨要赏钱的谄媚声，眼神飘向东方白。
但令狐冲只是和田伯光对着桌子上的菜叶挑挑拣拣，挑了半天也没见一点油星之后绝望的对视了一眼。继续半死不活的扒饭。看也没看东方白。东方白心下一松，但方才的紧张却不知为何化作苦涩直逼舌尖。东方白自知为何。
令狐冲根本认不出她。
少年注意到东方白似乎松了口气但略带哀怨的眼神，抬手将面具的细带重新系好。望着令狐冲，眼神晦暗不明。唇角的笑，却越发的清雅有礼。少年突然察觉到什么，循着视线望过去。
是仪琳。
仪琳直勾勾的看着少年。
老妇在发呆，小二还没上菜，少年便也向仪琳望了过去。
而在角落借品茶来压抑复杂情感的东方白朝着少年和仪琳来来往往扫了几次，而后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触着茶杯的嘴角竟然微微翘起，眼底，却又似是一潭深水。
仪琳和少年继续对视着，少年却毫无预兆的将眼神移向了老妇。桌上摆着一个钱袋。
“拿着这些钱走吧。你赢了。”
老妇没有伸手去拿，应该说是准备伸手拿却又停下了。微微颤颤看向少年。少年向老妇的方向靠近了些。
“我，我走的话，你给我儿子的钱......”
原来是担心儿子。
“我说过了，我把钱给他，你归我，这是交易也是赌局。
“但交易的条件不全，我的赌本也不够。那些钱，是我输掉了的，自然不会要回来。”
老妇一脸茫然，客栈内的众人也不解其意，倒是东方白，瞟了少年一眼，眼神像是对淘气晚辈的轻责和宠溺。少年自然是看到了。
少年对这种情形似乎很头疼，但一开口却又像是练熟了的说辞。
“人说人命可贵，非金银可买卖，除非一命换一命。所以刚刚那一百两不过是将你招引过来的赌资，而真正买下你的命的，是你儿子的命。
“交易，是我与你儿子的交易，这需要你的命和我的钱。你的命要靠你儿子给我。可是我放弃了。
“赌局，是我与你的赌局，这需要你儿子的命和你的命。你儿子的命要靠你来给我，可是你没有杀他。
“所以我手上用来交易，用来赌注的，只有钱。而钱无法买下人命。所以不论是交易，还是赌局，我所需要的条件和赌注都没有了。虽然两者的目的都是你的命，但没有你儿子的命，我无权将你的命当作我赢得的物品来处理。
“这就是所谓你赢了，我输了。”
少年没去管众人丝毫不减的茫然，回到座位上，坐得端正。
“因此，作为弥补这场交易和赌局对你造成的惊吓的赔偿，这袋钱，请收下。”少年将钱袋推向老妇。
“还有这些菜，请慢用。”
老妇迟疑很久，终于还是哆哆嗦嗦拿起了筷子。
这是一幅很诡异的场景。
青衣的少年正襟而坐，脸上神情即便隔着凶神恶煞的面具，也察觉得出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好像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山野村妇，而是国子监桃李漫天下的学士。
可惜对面坐着的的确是个山野老妇，还是个连筷子都拿不稳的山野老妇。
东方白看着看着便摇头，状似无奈。
突然少年站起身来，远离门口，而门外马上就连滚带爬扑进来一个年轻人，砸倒在少年方才坐着的椅子上。
正是老妇的儿子。
老妇连忙上前去扶儿子，年轻人也没有推开，只是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散在桌上。
年轻人将银子推向少年，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百两......给你，......俺...俺...俺要把俺娘赎回来！”
少年还没说话，老妇就扑到了年轻人身上：“儿啊！！儿啊！！”
年轻人抱着老母亲，涕泪横流：“娘！儿子不孝，儿子以后再也不赌了！儿子一定好好做人，一辈子孝敬您！！”
两人母慈子孝的场面看得恒山众人心头暖暖的。田伯光想对仪琳说什么，却发现仪琳紧抿着双唇。
东方白和青衣少年也是一般的神情。父女天伦之乐，母子慈孝之情。
十几年前就离她们而去了。
也许这就是为何东方白会执着于令狐冲的原因。也是为何会被他所伤的原因。
东方白追逐着亲情，被抛弃。
东方白追逐着爱情，被伤害。
人呐，总是在追逐着自己梦想的温暖，也总是被这温暖，玩弄到体无完肤。
少年收下了那一百两，又将那一百两放进了方才送与老妇的那个钱袋里。母子两个感恩戴德的走了。少年没有多在原地逗留，而是楼上走去。
少年不想看到令狐冲那副‘你做得很好，我很欣慰’的满意表情，实在令人作呕。
上天似乎很眷顾令狐冲，因为少年才刚刚这样想着，就有个人带着更加令人作呕的神情来了。
来人正是嵩山费彬。身着红衣，手持五岳令旗，一脸的趾高气扬。身后一群穿着红衣弟子服的嵩山弟子也是一样神情。其中有一个尤其引少年瞩目。
原因在于，那个弟子一直盯着东方白看，从进门开始。
好吧，事实上是一群人带着更更令人作呕的神情来的。
少年停在了楼梯口，企图用眼神邀请东方白上楼。可东方白毫无反应。
令狐冲对来人也是不爽，但作为掌门还是要为门下做表率，所以只得摆出面无表情的臭脸来应付。
费彬倒也是个明白人，知晓令狐冲的武功高强，上次又吃过苦头，所以神情固然嚣张，但言语还是略微客气的。
“令狐掌门..........左盟主听说五岳各派已悉数到达嵩山，并停留了不少时日，而原定的大会时间却还要再几日。左盟主体恤各位，而除魔卫道一事更刻不容缓，因此决定将大会时间提前至明日。今日费彬是来接恒山诸位上嵩山的。
“诸位，请吧。”
费彬话说完，他带来的那些弟子也已将恒山派众人的行李背了出来向门外走去。令狐冲本来不悦，但转念一想有人免费背行李也不错，当下便拱一拱手，率领众人往嵩山上去了。
那个该死的弟子临走时眼睛也是瞄着东方白的。
少年咬牙切齿的望着他的背影，甩甩头还是决定把刚刚感受到的对方龌龊的思想撇出脑海。
但出浴那一幕真的不想忘啊......
少年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忘的时候，东方白已经完成将一根绣花针刺进了那弟子体内，站起来，包下整个客栈，上楼把少年拎在手里向房间走去等一系列动作。
这期间，少年的嘴里重复的是两个短句。
“姐姐....”
“身材真好....”说这句话时，少年唇角流着口水，听这句话时，东方白的脸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妖子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