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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阴魂不散——映山红
      厉南星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很干净,设计得也很新潮——不仅新潮,在这现代化气息十分的房间却莫名地透着一抹古典的气息,整间房的线条是简洁大方而不失细节的细心安排。
      只是这样一间房子竟然那么便宜就被卖家脱手给了他,未免奇怪。
      厉南星拖着沉重的行李进了房,后面跟着他的学弟金逐流和学妹仲燕燕,金逐流背着只箱子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将东西放在地上抹了把汗。小丫头唧唧喳喳地数落着金逐流没用,这么点东西都搬不动,气得金逐流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又不能朝她发火,只得重新下楼搬行李箱。
      “学长,陆学长怎么不在,今天你搬家啊!”仲燕燕小步踱到阳台,拉开玻璃窗,迎着风做了个陶醉的姿势。
      厉南星收拾着屋子,将东西一一摆放到相应的位置上:“小凤凰这几天在办个案子,出差了。”
      “哦。”仲燕燕耸耸肩,帮学长收拾整理东西。
      三个人很快就把房子整理好,只剩下那个大得过分的阳台还没有收拾。阳台虽然很大,也没有放什么东西,可是因为摆着一盆巨大的映山红,使得原本很宽敞的阳台变得狭窄而阴暗。
      “大哥,要不要把这盆花搬开?”金逐流指着阳台上的映山红问厉南星道。三四月开的花却在这六月里开得如火如荼,就是粗心眼的他也看得不舒服,何论学长厉南星。
      “不用了,改天用剪刀修剪一下就好了,这么大盆搬起来也麻烦。”看得出学弟学妹眼底的疲态,厉南星摆摆手。他看了看手表,道:“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好哎~~”仲燕燕欢快地跳了起来,拎起自己的小包包就大步走到厉南星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三人吃过晚饭后,金逐流载车顺路送仲燕燕回家,而厉南星则回到自己新搬的家,将一些零碎的物件放好。整理完洗了个澡,厉南星懒懒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正是八点黄金时间,却没有他想看的,百无聊赖地转着频道,打了个呵欠,眼角却看到阳台上那盆大得出奇的盆栽。
      想了想,伸了个懒腰,厉南星还是决定现在就动手修剪这棵映山红,这花实在太大,简直可以算得树了,猛的在晚上看到这花这阳台委实会吓坏人——何况,他也实在是清闲得很。
      从工具箱里拿出剪刀,厉南星走到阳台上,看着映山红,喃喃自语道:“真大,怎么会长这么大?”而且,花竟未有凋谢的意想,依旧开得烂漫。
      厉南星奇怪地伸出手抚摩着枝条上盛开的鲜红,粘粘的触感使他收回了手。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眼里多了抹不解与恐惧:手指上粘粘的粘着些似红似黑的液体,他将沾着液体的手凑到鼻间嗅着,花香里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铁锈味很轻很淡,如果不是厉南星这样整天和尸体鲜血打教交道的人根本不会闻出来。
      厉南星是一名法医。
      厉南星摩挲着手指,抬起头,却被吓得退了两步,映山红的背阴里似乎站着一个人,正看着他,可是一晃眼的工夫又不见了,又或许只是幻觉?
      厉南星向前几步,靠进到映山红里,扒开浓密的枝条往里看,什么都没有,原来真的是错觉,看来今天他累得不轻,要是那家伙在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劳累了吧。厉南星笑了笑,颇有点失落的味道。他动了动想退出来,可是那些枝蔓却像有了生命狠狠地勾住了他的身子,厉南星心下一惊,挣扎了起来,好不容易抽身而出,脸上手臂上已经被枝条割出了许多伤口。
      厉南星看着满手的伤痕,也没心情再去修剪这棵怪异的映山红了,把剪刀放在一边,转身回屋里清理伤口。

      电突然停了,倚靠杂床上看医科书的厉南星皱了下眉头,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下床查看保险丝是不是断了,这么热的天却停了电,不是要人命吗?
      走到客厅的时候,灯却自己亮了起来,眨巴眨巴地闪动着,许久才稳定下来。
      “哗啦…哗啦……”厨房里莫名地传出水声,“哗啦…哗啦……”
      厉南星连忙走到厨房开了灯,里面却什么也没有,除了地上掉落的花瓣。厉南星有些疑虑,不记得谁把花瓣带到厨房。
      “哗啦…哗啦……”
      水声持续地响动着,是从水池里发出的。厉南星走到水池边,恐惧地看着水池里塞满了的映山红。伸手捞出花瓣,细长的水流自指缝间流淌,在灯光下显出诡异的粉红色。
      “哗啦…哗啦……”水声,像什么东西在水里搅动,“哗啦…哗啦……”
      厉南星猛地回头,他分明感觉到有个人在他背后,可是什么也没有,灯莫名地又忽暗忽明地闪动着,不一会儿又恢复了稳定的光亮,再看手里的花瓣,那水也是纯色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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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厉……”主任的叫声唤住了厉南星正往外拖的沉重脚步,厉南星有些无力地回过身看着主任,自己的姑妈,不知道他找他什么事。
      “小厉啊,你最近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你看看。”主任将手里的报告交到厉南星手里,不禁责备道,“你已经连着好几个报告都做错了,你这样叫我很失望。”主任摇着头,既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又是自己的最疼爱的侄子,看他变成这样委靡不正的样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该批评的时候还是要批评的。
      “对不起,我马上改。”厉南星拿着报告,给了主任一个抱歉的笑,然后拖着腿望办公室走去,还是呆在这里舒服点,那个家实在……
      “小厉……陆小凤出差还没回来?”主任问道。
      “啊…嗯。”厉南星点了点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很累,不是那个家伙没有回来,而是因为那个怪异的新家:长得过大的盆栽,开得靡荼的花朵,一到半夜十一点五十七分就开始不稳定的电压,以及那满池的映山红……
      说他没撞鬼连坚信客观唯物主义的他都不相信。
      可是这种事能和谁说?他不想打扰那个为了案子四处奔走的人,也不想再搬次家,虽然那房子便宜,但要这么就不要了,依旧是笔大损失。
      算了,就这么呆着吧,反正他也没出什么事,只是有点神经衰弱而已,等那个人回来了,一切应该会好起来才是。
      缓缓地将车停靠到停车位里,厉南星揉着酸疼的眼下了车。可是还没走开几步,他的车就发出了刺耳的防盗声,车灯也“霍”地亮得透彻,厉南星回头,看着自己的车,从后面看里面竟是清楚十分,那玻璃窗也失去了隐秘的作用。厉南星看着自己的车,一动不动,车里……坐着人,看不清那人什么样子,只能勉强看到椅靠上面露出的小半截头,那头转了转,转过这边露出两只眼看着他,那眼布满血丝,就那么空洞地看着他。
      闭了眼,厉南星迅速转身往外冲,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打开那车门,看清楚那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回到房间里,厉南星大口地喘息着,可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却在他的脑袋里停留不去,不论他怎么摇晃自己的脑袋都没有办法消去那可怕的影象。不知怎么的他的眼忍不住看向阳台,那棵大得出奇的映山红在昨天已经被他修剪得矮下许多,大概是受不了这房间的窒闷气息吧,以及那满池的花瓣,他将映山红枝头上开得正艳丽的花朵尽树剪掉了。看着光秃秃的,在风中摇摆着犹如鬼魅的枝条,竟比长开满了花还让人安心些。
      厉南星呼了口气走到阳台上拉好玻璃窗子,却意外地看见一辆车停靠在楼下,一个男人站在车旁抬头看着他这边,路灯打在他的脸庞上使得厉南星看不真确他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根花枝莫名地抽打了他的脸一下,厉南星反射性地放下手里的窗帘,去摸被抽打到的脸,摸了摸后又重新拉开窗帘,有个人就这么站在自家窗外看着,总是让人不安心的。
      拉开窗帘,厉南星朝外探望,车还在,但是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拉好窗帘,厉南星回到屋子里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牛奶有利于睡眠,而此时的他最缺少的就是那份安眠的心境,也只有靠这些外物来辅助自己睡眠了。
      “丁零零…丁零……”
      门铃不适时地响了起来,厉南星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玄关,从猫眼里看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厉南星等了等没什么动静便转身回去,门铃再次响动起来。
      “丁零零…丁零……”
      厉南星有些恼火地打开门,手在搭上门把的时候玄关的灯却闪了闪,然后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厉南星诡异地看着一如平常亮着的吊灯,转动了门把。
      门外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楼梯口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轰——”用力地关上门,厉南星有些切斯底里。
      “丁零零…丁零……”
      门铃却像不放过他似的再次响了起来,厉南星想也没想,一把扭开门把,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看身形似乎是刚刚站在他家窗下的男人。
      厉南星打量着门外的男人,并没有让对方进门的意思,这个男人他不认识,而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得出他也并不认识他厉南星。
      “什么事先生?”厉南星缓和了下心绪问道。
      “那个……”男人盯着厉南星数秒后视线偏过厉南星,努力地向屋子里探视,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男人似乎没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最后只能道歉道,“对不起……打扰你了……”说完即尴尬地跑下楼去,不再理会厉南星。
      “什么人?”低声嘟囔一声,厉南星返身回去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喝完牛奶梳洗了下厉南星便上床准备睡觉。
      可是即使喝了两大杯牛奶他还是睡不着,他再等,等十一点五十七分,可是什么都没发生,空调依旧发出“翁翁“的吵闹声,厨房里安静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厉南星从床头柜上取下手机,打开手机一看,荧光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3:57。
      咽了口口水,厉南星感到今天可能不像以往那几天那么好过了,本能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希望自己能尽快睡着,一觉到天亮也不必管这间房子在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可是天生的纤细神经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却是怎么也不能让他轻易睡去的。不一会儿,厉南星就感觉到了异常——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仿佛有人坐在了床边上。
      轻轻的叹息声响在耳边,厉南星却是一动不动,静观其变。坐在床边的人见他不动,再次叹息出声,而后竟偎进了床,靠在他的身后?!!
      那人伸手拍了拍厉南星的肩膀,冷冰冰湿答答的触觉立刻让厉南星毛骨悚然起来,可他还是不动,只是闭着眼不去理睬。
      见他依旧不动,那人把手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肩膀,似要把他摇散了架。
      到底想怎么样?厉南星心底发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呜~~~~~~~~~~”
      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小小的方块屏幕也闪亮了起来。
      厉南星猛地睁开眼,伸手用力地摁开台头灯,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厉南星直起身环顾,卧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那刚刚是……
      厉南星浑身发冷地拉了拉被子,低头一瞧差点晕了过去,他的一边,就是刚刚被那“人”躺着的地方印着一个长条状的血色黏液……
      “呜~~~~~~~~~~~”手机还在奋力地震动着,厉南星无意识地打开,说了个“喂”字就关上了手机,然后躺回床上闭上了眼。
      他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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