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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标的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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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蓝的,水是绿的,而沢田纲吉的命运是悲惨的。
因为他在前去一年C班寻找好宝宝吴念灵时被不良少年堵住了。
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国一学生了。
国一呦国一~还是闪着光的那种!【泥垢
但就算是进入了国中,还是逃不掉那废柴纲的称号。
沢田纲吉已经习惯了,有时他甚至会想:要是连闷冬瓜也这么叫他的话,他就去跳楼好了。
闷冬瓜和他一样,也开始上国一了。闷冬瓜没有上小学,因为当初在考虑给她上小学的时候,闷冬瓜将沢田家隔壁六年级小孩的期末试卷拿来,各科都做了个满分。除了国语。
之后闷冬瓜没有去上小学,一直在家里帮着妈妈干家务活,渐渐地从生活不能自理变得做家务也能仅仅有条起来。令沢田纲吉记忆犹新的是,爸爸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箱杏仁,吃了半个月都没吃到一半,扔了又可惜,重要的是这是带壳的,剥起来还很难,他和妈妈容易么~~谁知道一天晚上看电视时,妈妈一边看电视一边费力地用剥果壳的夹子剥着杏仁,闷冬瓜看看这个让妈妈很是困扰的东西,拾一颗,放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轻轻一夹——
之后剩下的半箱都是闷冬瓜收拾的。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沢田纲吉吃得满嘴流油。沢田纲吉不知道那是什么功夫,只知道闷冬瓜那两只奇长的手指很厉害,他曾看到闷冬瓜用那两根手指夹住那只想要咬他的大狗的尾巴,然后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之后那只纯种藏獒见到闷冬瓜就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拔腿开溜。
虽然其他方面的学习都好,但毕竟国语这门课程是个问题,因为闷冬瓜没有去上小学,教导她国语这门重任就落到了沢田纲吉头上。一直被叫做废柴纲的少年第一次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责任~~
嘛,虽然他自己国语也一塌糊涂就是了。所以闷冬瓜国中入学考试时那张空白的国语试卷,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闷冬瓜被分进了国语老师做班主任的C班。
想到这,沢田纲吉忍不住苦笑了几声。
“喂!废柴纲!你笑什么啊!都是因为你给我们传染了‘迟到病毒’害得我们早上被罚站了啊!”带了好几个耳环的男生一副“我是不良少年”的表情——对不起那位骚年,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我们班的吧?也就是说你和我同龄但你为毛要做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你那左三个右三个的耳洞是为了平衡吗?——By吐槽功力日渐增长的沢田纲吉。
另一个男生很有默契地接下去:“所以,你补偿一下我们去给我们买午饭吧!嗯?你手里的是什么?”
沢田纲吉连忙把手里的两个饭盒欲盖弥彰地藏到身后。“这、这是给朋友带的午饭……你、你们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给你们!这份不行!”
“哦呦~就你还有朋友?别骗人了!我们两个人,两份,都拿来给我们吃吧!”说着其中一个人就要来抢。伸出的手下一秒被另一只白皙到有些苍白的手抓住,看起来很松地抓住了但硬是让那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疼的直叫唤。
在看到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后,沢田纲吉立刻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阿灵!”高兴地转过头,全身上下散发出冷气的黑色中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旁,身材纤瘦,校服衬衫随意地塞进裤子里,黑色刘海微微遮眼,刘海下黑色的眸子里更是冰寒三尺。“做什么?”
依旧惜字如金。
“呃呃!阿灵你冷静!”沢田纲吉连忙空出一只手去掰闷冬瓜抓着男生的那只手,一边劝着“冷静啊!什么事都没有!”一边为这两个人祈祷。别看闷冬瓜干瘦干瘦的,动起手来比谁都恨。沢田纲吉敢保证,如果这两个人再得寸进尺一微米的话,闷冬瓜毫不犹豫就会捏断他们的手腕。
曾经有个小偷观察到他们家一家之主常年不在家,就趁天黑摸进了他家,当晚沢田纲吉听见了几声清脆无比的咔和惨叫声,立刻下楼,发现那小偷被卸了手腕脚踝膝盖以及大部分关节垃圾一样扔到了院子角落。而罪魁祸首已经上楼继续享受温暖被窝的拥抱去了。
闷冬瓜抬眼看了沢田纲吉一下,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冷冷地一个字:“滚!”附加一个能让那小偷在监狱里夜夜做恶梦的犀利眼神。一直波澜不惊的墨色眸子里突然闪现的浓重杀意,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泥垢】。
那两个人吓得拔腿就跑,一个摔一跤还无比凄惨地大叫“不要抛下我~~”和怨妇一样。至于另一个,根本不搭理那人,逃自己的命,让死党当替死鬼去吧!
“=口=阿、阿灵……是不是太过分了……”看那两个人跑的和逃委员长一样,沢田纲吉的良心似乎受到了触动。
闷冬瓜整理了下袖口,云淡风轻地答道:“他们欺负你。”还有点理所当然的意味。
之后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在树荫下开始吃午饭。
并盛国中虽然不是并盛町升学率最高的学校,却是教学条件和环境最优秀的学校之一。每到午休时间,学校处处都有聚成一圈享受午餐的学生。女生一般都自己带便当,和好闺蜜选个安静而又舒心的地方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男生大部分都会去小卖部买面包牛奶,然后随便找个位置边吃边闹。
嚼着嘴里的火腿,闷冬瓜突然丢下一句:“放学,你先回去。”
愣了愣,嘴里还包着一口米饭的沢田纲吉问:“阿灵要去做什么?”
闷冬瓜把火腿咽下去,简洁地回答:“磨刀。”
沢田纲吉想起昨天闷冬瓜把院子里那棵挡着阳光,不方便晾衣服的大树给砍了。用那把黑金古刀。
那个被黑布缠的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体是一把通体乌黑的古刀,刀柄上还有着金色的花纹。沢田纲吉掂过那把刀,贼重,就算去当废铁卖了都能小赚一笔了。闷冬瓜在后院练刀时挥舞得虎虎生威,可到了沢田纲吉手里,拖着走一百米都得停下来歇一歇。
闷冬瓜说那是爸爸的东西,当时中机关时下意识地去拉爸爸结果把他背上的刀给拽下来了。
原来是爸爸的东西,还是她现在唯一和父母相关的东西,难怪那么珍惜。知道这刀来历后的沢田纲吉这样想。
“没事,我陪你去。商业街又不远。”往嘴里松了口黄嫩嫩的煎蛋,沢田纲吉说。他知道闷冬瓜对这刀有多重视,平时都不让他随便碰。
“不用。”闷冬瓜答道。“我有带钱。”
闷冬瓜和沢田纲吉每个月都有固定数额的零花钱,但是闷冬瓜一个月的零花钱基本不会碰,都放在抽屉里,有时家里急用还能找她借。相比之下沢田纲吉就显得“大方”多了。过了一阵后,奈奈阿姨突然给他加了零花钱,沢田纲吉有点疑惑,但还是很高兴。闷冬瓜出去买菜时他问妈妈原因,妈妈说:“念灵基本不去动我给她的零花钱的,除了买文具,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多买些漫画啊零食什么的才对啊!所以小纲,每天都给念灵买些好吃的!钱不够再给妈妈说!”
当时沢田纲吉的心情就像是一句歌词: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咳咳,跑题了。
说到哪来着?哦,磨刀,闷冬瓜不让沢田纲吉去。
要是以前的沢田纲吉一定会因为对方的冷淡而闹脾气,但几年的相处下来,他把闷冬瓜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她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孩子。能自己完成的事情绝不会让别人来帮忙。
“不行。我要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沢田纲吉斩钉截铁。开什么玩笑,去磨刀的不是大人就是不良,闷冬瓜这冷淡的性格万一被误认为是自视清高,会惹来麻烦的。闹到了还会打起来。更何况闷冬瓜的这把刀似乎还是珍品,万一被那些坏人看到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闷冬瓜瞥了他一眼,几年前死气沉沉的眸子现在像是涂抹着揉碎的星光一般有神,黑亮亮的。“没人敢欺负我。”
沢田纲吉有点无奈地伸出手摸摸闷冬瓜柔顺的头发。“是是是,阿灵这么厉害没人敢欺负你。”我是害怕你把人家欺负了。咔吧咔吧几下把人家关节全卸了再拍拍屁股走人……摇摇脑袋,沢田纲吉不去想暴力场面,又想了个理由:“我刚好要去刀具店附近的文具店,作业本不够了。顺路,一起。”
“……好。”闷冬瓜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的,只能答应了,然后继续低头认真吃饭,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淡蓝色的筷子,在斑斓的光斑下显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沢田纲吉将自己碗里的肉片夹到闷冬瓜碗里。“阿灵入学体检结果又是营养不良,要让妈妈知道又该做一桌子菜了。都快14岁的人了,还只有一米二多一点!要多吃点肉啊,肉!”普通人不都应该喜欢吃肉吗?这家伙每次吃完饭碗里都剩一堆肉,有时逼着她把肉吃掉,她还会掉眼泪。
默默地把对方夹来的肉片放进嘴里开始嚼,闷冬瓜反手一筷子将沢田纲吉再次夹着肉片往自己便当盒里放的筷子打回去,然后夹起那片肉就往他嘴里一塞。沢田纲吉嚼了两下囫囵咽下去,“阿灵你谋杀啊!咳咳,差点噎死我……”
“阿纲。”
“嗯?”沢田纲吉咽了一大口水,看向闷冬瓜。
“男朋友是什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