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九、
她对他说：“我有一个梦，想将城市变成我的家乡。”
他说：“你的家乡是个什么样子呢？”
她说：“我的家乡有好多树，好多鸟，每到夏季，田野山谷，到处都是一片清香，到了冬季，更是美好，白雪覆盖，一片纯洁。”
陆灏谚开始学习绘画，陆父见他如此终爱，特意请了海龟博士教他，陆灏棠叼着窜葡萄，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痞痞的问：“哥，画画好玩么？有在电脑城打游戏好玩么？”陆灏谚看着他，拍拍他的肩，笑着说：“你有你的爱好，我有我的，这个是别人不能强求的，知道么？”陆灏棠撇撇嘴，将葡萄皮吐在了垃圾桶里，耸耸肩说：“我知道，就像你学习成绩可以很好，我却不行。不管怎么努力都学不好一样。”
陆灏谚却突然安静了，陆灏棠踢了踢柜子角，将运动服从里面拿出来，随意的搭在肩上，很是无谓的说：“其实你不用觉得多对不起我一样，是我自己不争气，不怪他们会喜欢你。”
说完就出去了，陆灏谚在身后，大声问：“你去哪？”陆灏棠没有听见，径直消失在走廊里。
“阿谚，你苏伯伯明天回来了，我们要去他家里，你准备准备啊，我还要去部队”陆灏谚的父亲陆清海是陆军军官司令，与苏缙臣是大学同学，苏缙臣选择考外交部，现在常年在国外，甚少有时间回国，每次回来，苏陆两家必定会一起吃一顿饭。这么多年，都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律了。
陆灏谚其实很讨厌这样的聚会，无聊又无尽的漫长，像极了未关紧的水龙头，总是有水再滴，却总是少而慢，由始至终都在重复着一个标准。
事实上，陆灏谚却又无从反驳，只是一味的去执行这一标准里的礼品，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苏音看见礼品的那一刻，脸上那玩笑的笑容，总是在无声的嘈弄着他的幼稚。
到了八月十五这天，苏寓请了假，在家陪阿姨择菜，苏音去机场接苏缙臣了，而林韶华还在为公司的一桩合同奋斗，
天气有些闷沉。苏寓与陌生人一样的苏缙臣大眼瞪小眼，对着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苏寓始终叫不出爸爸那两个字，而苏缙臣看着面前这个与苏音无疑的女儿，满心的激动，伸出手去拥抱她，苏寓惊恐的后退了两步，苏缙臣看着他如此的防备，心里不是不难过，只是，到底是亏欠了她的。
“我是爸爸，小寓，我是爸爸啊。”苏缙臣手都是颤抖的。
苏寓看着他，眼里格外倔强，“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这里也不是我的家。”苏缙臣整个人都楞住了，他始终想不到，女儿对他，对这个家竟然是如此印象，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很清晰的说：“小寓，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我的家在桔梗镇。”那么倔强。
“行了，苏寓，你不愿意叫也就算了，等下你陆伯伯他们就过来了，老苏你也是，不给时间与苏寓相处，她能随便叫人父亲的吗？”林韶华指责苏缙臣，却狠狠的剜了苏寓一眼。
陆清海带陆灏谚和陆灏棠来时，苏寓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们虚伪的交谈。
“老陆，她是？”陆清海看着苏寓，又看了看苏音，疑惑的问道：“音音的妹妹，双胞胎。”苏缙臣解释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呢？”陆清海疑惑的问道，而陆灏谚更是看着她，又看着苏音，眉心很深的皱起。
“哎，说来话长了，以后再说吧，好不容易过来，先吃饭吧。”苏缙臣话语里是无限的愧疚与自责。
苏寓不再说话，只安静的坐在一边吃饭，苏缙臣与陆青海大谈特谈国际政治与经济发展，苏音拉了陆灏谚说着自己最近的故事，偶尔很大声的笑着。
苏寓在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了陆灏棠那分外搞笑的摸样，脸上都是饭，手却还在不安分的四处摸，那么的不安分。
像极了她血液里沸腾的因子。
陆灏棠，和她该是同类人吧。
只是，她苏寓已经被困笼子，不再自由，陆灏棠却依旧自由，可以恣意妄为。
她知道，终有一天，她血液里，那些不良的小镇因子，会因某个归来的人而沸腾。
苏寓吃过饭，便和她们打了招呼，出去了。
在小区后面，有一条河，苏寓从桥头径自跳下了停泊在岸的船上，在跳下的瞬间，她听见了一声：“小心啊。”然后是另一声“咚”坠在甲板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着他，微微笑了。
“其实，你不喜欢苏家，不喜欢那些约束吧？”陆灏棠看着她说。“那么你呢？可是喜欢那样的囚牢？困了自由，断了青春？”苏寓看着他，也反问道。
“我讨厌那些规矩，为什么不以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去生活呢？···你累吗？”陆灏棠坐在了甲板上，将双脚伸进了河里，轻悠悠的荡着。“你和一个人很像。”苏寓在他背后轻轻的说着。
陆灏棠笑了笑，转过头看她，却轻易的见着了她眼里细碎的疼痛。
安静。
一片寂静。
十、
苏寓去清水报到的那天是苏缙臣陪着去的。
“小寓，你会不会原谅爸爸？现在爸爸不需要你回答，以后···以后，如果你能原谅爸爸的时候，告诉爸爸，好吗？”苏缙臣在回去时，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寓看着他，鬓间已经有了白发，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只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恩。”
“我···我想住在学校，可以么？”
“我让司机给你把生活用品送来。你要是想回家了就和爸爸说，爸爸来接你。”苏缙臣其实还是希望苏寓能够和他们一起生活，只是，他终究是欠了她的，只是这么一个要求，他怎敢拒绝。
苏音考的学校是佳荣高中，远远比不了清水，苏缙臣与林韶华一番计量，狠狠心与清水校长交谈，将苏音也塞了进去，在开学的第二周便从佳荣转与苏寓一起了，同班。
苏寓偶尔会恍惚，到底这么做是对是错？那么拼命想摆脱的人，如今还是又混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