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黑花α射线》夜十烟

26、chapter 26

　　齐八爷依旧淡定如常：“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我看出什么来？我就看出咱齐家要被灭门了！前些日子是二叔，现在轮到我爹妈，要不是我外出去做什么狗屁社会实践调查，我他妈现在也在火葬场！”
　　“这就是结果。”
　　“爷爷你！”
　　“这是齐家应得的，”齐八爷放下茶杯，“没什么大不了。你冷静些，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这局面，所以安排你出国。之后你想做什么，我决不阻拦。你要光复齐家也好，报仇也罢，随你去。”
　　“那你呢？”
　　“把这里打点完以后我就走，京城再无齐家。”
　　“你甘心？”齐宇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齐家大宅，这个他住了十七年的地方，“几十年了，从解放前到现在，齐家安安稳稳地扎在京城，就这么一走了之？”
　　“命自有天定。”
　　齐宇低下头，他看到了茶几上的牛皮纸信封。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
　　大连码头，四具尸体，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的头已经不见了，眼珠和脑浆流了满地，到处是飞溅的血浆和残肢。男人被□□近距离一枪爆头，其余几个人则是被步枪打成了筛子。四周的围观群众离得很远，带着惊惶而又不关己事的神色，不知在评论什么。
　　这是齐宇的父母和哥哥，以及哥哥的好友——不知道是哥们儿还是男朋友——该死的现在不是八卦这些的时候。他们才刚刚从大洋彼岸坐游轮回来，齐宇还没来得及见到他四年没见过的亲生大哥。
　　就这么死了。
　　齐宇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知道那是谁干的，他知道那人想让老九门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在世上，头一个就是京城风头渐弱的齐家。
　　“陈皮阿四……”
　　“现在不要动手。”
　　“我知道，”齐宇收起照片扔进盆里，掏出打火机连着信封一起烧掉，火焰几乎灼伤他的眼睛，“我现在还没这个本事。”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齐宇扔掉手里最后一张纸，慢慢勾起嘴角，“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会做什么。爷爷，像吴三爷手底下的杀手，一单能挣多少钱？你说，如果如你所愿，齐家彻底消失，我该用什么身份活着？”
　　齐八爷沉默地注视着他仅有的一个孙辈，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很久没在人脸上看到过了。看不透，完完全全的看不透。
　　如果他想成为杀手，那至少残忍这个本质，足够了。
　　这个从小在□□窝里摸爬滚打的小子，不知不觉地学会了他父辈那一套。冰，水为之，而寒于水。齐宇很自然地将这种性格发扬光大。
　　齐宇走了。一句话都没说，自顾自地回到房间去休息。
　　管家见齐宇面无表情地从大堂出来，才脚步轻微地进去见老爷子：“老爷，要不要差人去看看少爷？”
　　“不必了，那小子有分寸。把书包给他送过去，然后离开。”
　　“就这样？”
　　“照着吩咐去做就是。”
　　管家有点犹豫，但还是点头道：“是。”
　　那时的齐八爷不知道，他这铁嘴春秋的名头最终会毁在自己孙子头上。直到第二天管家急匆匆地闯进齐八爷的卧房：“老爷，少爷他……”
　　“怎么了。”
　　“少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