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唐]游园惊梦忆经年》暮水秋河

40、番外 红袖添香

　　纯阳宫四季飘雪，周围除却一片白茫，再难视他物。
　　屋子里暗的很，唐蓦睁眼时，发现叶秋凉睁着两只眼正细细的盯着他看。
　　唐蓦被他看得心里发憷，轻咳了一声。外面的静候的小侍童听到了，问了一声便推门鱼贯而入。
　　两人撩起层层帘帐，两人去撩床帐，剩下一并在床边站好。
　　叶秋凉起身从侍童手里接过衣物穿好又替唐蓦更衣。整理妥帖了，一旁的侍童才循序而上，服侍两人漱洗。
　　用过午膳，唐蓦便去了书房看书，叶秋凉自是陪着的。
　　小侍童替二人泡了茶便退下了。一时间，屋子里到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响。
　　又过了片刻，叶秋凉一侧头，唐蓦已然支颊睡着了。看到一半的书卷还半开着，仿佛那人下一刻便会睁开眼似的。
　　叶秋凉无声一笑，起身拿过一旁的披风悄声走过去替他披上。屋中虽燃着炭盆，且两人早就不再畏寒，可对叶秋凉来说，总希望将唐蓦照顾的妥帖。
　　察觉到今日小童未曾提醒他燃香，叶秋凉又从一旁暗屉里取出炉瓶二事。
　　不知何时起唐蓦偏爱上了熏香，却又觉得焚香之事太过繁琐不愿亲为。叶秋凉宠他进心坎儿里，这事自然是不假他人之手，久而久之这事做的烂熟于心。自是不必试香便知火势是否妥当。
　　无声端着事物走近屋中香炉，小心揭开香炉顶盖置于一旁。叶秋凉取了一块巴掌大的银炭燃透了，置于炉中。细细铺埋上一层香灰，又取了一旁的铜棒，在香灰上挑了些洞眼。拿出香盒暗层里的隔火摆上，这才取出一颗约莫半粒红豆大小的香粒，置于其上。
　　等了片刻，袅袅香味慢慢弥散了出来，叶秋凉这才盖好香鼎。
　　一转身却见唐蓦还是那般支着颊，双眼甚是一片明亮。他本就生的眉目多情，此刻又眼底含笑，自是看的人心都醉了。
　　叶秋凉也跟着勾起嘴角，笑问道：“看什么呢？”
　　“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①
　　叶秋凉听了这话也不恼，反倒是轻笑出声。将炉瓶三事收妥了，这才走到唐蓦身边。侧头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惹得唐蓦嗔瞪了他一眼，两人纠缠着就滚去了一旁榻上。
　　事后唐蓦半眯着眼被叶秋凉搂着躺在书房里间的卧榻上，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此次的香料倒是不错，打哪儿来的？”
　　叶秋凉此时精神尚好，见他说话已经带着微鼻音，自是知道怀中之人困乏。爱怜的凑过去亲了亲他鼻尖，解释道：“是小七送来的。你们叔侄二人倒是有意思，一个喜欢熏香一个喜欢制香。偏得那箬言那妖道钻了这个空子，倒是哄了小七开心。”又说了一些胡话，却发现唐蓦已经睡去。干脆一挥手床帐便散了下来遮去一室春光，一道睡了。
　　功名利禄不在眼，红袖添香只为君。

　　①：出自唐代秦韬玉《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