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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发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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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发酵(no zuo no die)
“哟!池竽,这脸怎么搞的?”张大妈关切的问。
“没事,出门摔了一跤。”池竽温暖的笑笑。
李大妈发现也凑过来:“诶哟,瞧这一半脸都肿了!”
池竽的嘴有些许的抽搐。
王大妈插话,还意味深长的:“什么啊,我看着像是被东西砸的。”
池竽的脸部有些扭曲。
站在旁边的雷哥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姓池的面前充满了成就感。
揍人事件发生在池竽昨天得逞的尝到雷笙滋味之后。
池竽当时意犹未尽的退开,雷笙抹着嘴破口大骂:“老子对你没感觉!”
“你真交过女朋友?”池竽质疑的态度特别坚决(就他自己给雷笙找的)。
“你什么意思?”雷笙疑惑的表情以及用袖子擦口水的动作都有些煽风点火。
池竽的眼睛沉淀着雷笙察觉不到的情绪。
池竽摊开手:“你不像有经验的样子。”
这句话说含蓄又恰到好处的刺激了纯情小处男。
池竽现在当然可以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对雷笙了如指掌。
但是池竽就是不想让承认,对雷笙沦陷的这么深。
不想承认,自己把对一个人的感情禁锢在牢笼里,不知何时就泛滥成灾。
雷笙毫不留情一拳砸上脸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
现在变成一厢情愿,那这个吻还有什么意义。
顶多只能算是自己欲求不满罢了。
虽然他能肯定,
照片背后写的笔迹是真的;
自己挡在门口死缠烂打是真的;
每早在周记包子铺的背影是真的;
经常在选修课看见有个白痴躲在角落里偷窥是真的;
雷笙的音容相貌也是真的。
然而,
一想到这些即将或者快要甚至已经不属于他的时候,池竽还是一阵痛苦。
雷笙以为池竽是胆小鬼,池竽以为雷笙心思变幻莫测。
错的不是爱,而是两情相悦的愚蠢人类。
“雷笙,再给我一次机会。”这种话,池竽说不出口。
从一个简单的吻,事情发生一点转机,我们把这种现象叫做奇迹。
可是仔细分析我们又会得出造成这个事件的原因,证明奇迹是不存在的。
比如雷笙大学时代在制造各种偶遇和巧合接近池竽的同时,池竽的所作所为一定程度上也导致了雷笙的感情向他单方面发展。
是我们一手操控,是我们亲手把“奇迹”达成的条件补充完整,我们却始终蒙在鼓里。
自打池大少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总裁日常。
池大少每天的生活和传说级别的王侯将相差不离。
并且很遗憾的是雷笙的确兑现了他的诺言,把姓池的当空气。
雷笙兼职回来,鞋子随便塞进鞋柜,风衣扔在进门左手边衣架上,一脸疲惫不堪。
“今天去哪画啊?”池竽蜷在沙发里,手上捧着笔记本。
“昨天那家。”雷笙解开衬衫一颗扣子走向客厅。
“又是壁画?”穿的棕色格子衬衫多少染了些颜料。
“你这样还当什么画家啊?”池竽继续无心的奚落。
这种开场白发生不止十次以上,雷笙统统都无视,但是这次是个例外。
所有例外的开始就预示着事情的转折,甚至影响到个故事的走向。
“池竽你找什么茬?”雷笙的火气直逼喉咙,眼球因为通宵作画带着血丝。
“你每天吃我的喝我的,动不动就奚落我,够了没?”
雷笙越说越激动。
池竽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宇宙濒临爆发的男人。
“你以为我这样卖命很可笑?”
“我只是叫你放弃算了,就你这底子。”池竽冷漠的语气以及冷漠的脸简直是雪上加霜。
“哈?老子是疯了让你住进来。”雷笙发泄的同时弯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然后坐到沙发里。
“是啊,为什么让我住进来?”池竽低低的问,声音不高不低的滚过雷笙的耳膜。
“你说呢?”得出结论同时,雷笙可笑的鄙视他一眼。
池竽半边脸黑的···啧啧。
他只好放下笔记本,双腿站直,慢慢走近雷笙。
池竽宽松的睡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还有光脚走在地板上的摩擦声都格外清晰。
“搬不搬。”池竽越走越近。
雷笙手撑在扶手两边准备起来,硬生生被池竽按回沙发。
“不搬。”雷笙态度坚决。
雷笙经过池竽各种突然袭击已然有了强大的反应能力,默默点上烟。
“那好。”池竽果然走回卧室拿着照片折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池竽指着照片背后那个英文单词。
雷笙盯着那个单词半天蹦出句:“这···怎么了?”
“不解释就跟我搬过去。”
“靠,我说了不搬。”雷笙把脸别过去看着窗外。
“雷笙,你把脸转过来。”池竽的语气不同于刚才,有些奇怪。
雷笙转过头。
池竽的鼻尖擦着雷笙鼻尖,雷笙只感觉到池竽的鼻尖侧偏了,他意识到不对,两只手刚要阻止,结果池竽捏的死紧。
池竽再次成功得偿所愿。
本来有第一次就该提高警惕。
结果可笑的是这次雷笙连脚都没用就被池哥简简单单攻陷了。
池竽阴恻恻的,居高临下的看着雷笙:“还说没感觉?”
雷笙叹了口气,望着池竽这张看了将近十几年的脸。
“池竽,你想要什么?”
“你。”池竽好笑的看着雷笙。
“给不了。”
“我比较喜欢抢走。”
“我已经累了。”雷笙接着好言相劝。
“你可以找个好女人,生个儿子,重新找份工作。”雷笙的表情越说越柔和,和平时嘻嘻哈哈傻里傻气判若两人。
池竽吃惊的嘴都没闭上,他完全想不到雷笙的脑回路有天也能说出这种话。
池竽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抓起雷笙的衣领。
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池竽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吞噬自己的一整片黑暗。
次日清晨,阳光稀疏的投射在房间里。
照在身上暖的不真实。
雷笙晃悠悠的钻出被窝,掀开被子他才发现平时躺在身边的温度消失了。
雷笙麻木的走到卧室门口,开门前,他以为脚下踩着一张纸,于是他弯腰捡起来。
雷笙还是十多年前的雷笙,周皓还是十多年前的小胖子周皓。
仅仅少了一个十多年前的池竽。
剪刀的痕迹依然留连于照片一角。
池竽,在你决定想把你从我的生命中抹去的时候,
你想过没有,哪怕你带走你自己包括关于你的记忆。
你同时,把“我的池竽”也带走了。
还有我一生中,穿透层层树叶的光。
这个选择,不是由我决定,也不是由你决定。
而是我们一手搭建的舞台来决定。
剧本掌握在我们两个人的手里,你一半,我一半。
前半段,我在主演一出喜剧;后半段,你在主演一出悲剧。
至于最后的结局,到底是我主演亦或是你主演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各自的剧本,最后会不会有交集。
这就是我们“未知”的命运。
池竽失踪了两个月,雷笙的手绘刚刚有了点名气。
听周皓喜滋滋的说,何玥怀孕了。
刚坐上grandy大厦总经理位置的副总据传打理公司井井有条。
似乎雷笙没了池竽,生活轨迹逐渐步入正轨。
他照例拉开客厅窗帘,坐到堆满数据资料的桌前拿出笔记本电脑。
每天看财经新闻是他几年前经营德荣养成的习惯。
财经报刊网页上打着一条彩色的巨大横幅:“前grandy总经理继任季家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