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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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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失业的人都没怎么大惊小怪,因为存款估计够上一阵子。更有甚者,干脆说“等你快没钱了,就嫁人吧,小地主婆,以你的吝啬程度,钱应该能撑到那个时候的。”气死。
知道我失恋的人却都很以外,熟的不熟的纷纷打来电话“问候”,有落井下石的,有试探的,有做媒的。只有零星几个很温柔地关心我,至少在某方面给了我一点安慰。真是世风日下。
或许在别人眼中,我是绝不可能被人甩的那种。我也以为是,这次只能认栽,败给了万能的孔方兄。我不穷,经济状况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是自己拼出来的。梁遇安也不穷,干部子弟,遇见了我之后又遇见了一位浑身端庄的富家小姐,如此烂俗。相信很多人都爱看好莱坞大片,有些演绎上层人士生活的片子常常令人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既羡慕又向往既而心潮澎湃的感觉。看过有钱人的日常生活,可是再看电影里那些明星们诠释的,高高在上,充满气质,被所有人景仰,酷到极至的场景,谁都要做一些梦吧。假如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眼前,你有希望成为人上人,尽管不是电影里演的那样,但是已经够金光闪闪的了,你会不会受到鼓惑?并且只需要牺牲爱情。梁遇安在跟我SAY GOODBYE的时候,还跟我说“你对我的感情不是很深吧,我能感觉得出来。”见鬼了,我想到。
在找工作前,我去了趟美国。
第一站是LA,不为什么,因为我需要休息。再多飞几个小时,我就疯了。在机场打电话给田宁。她立马拖家带口地开着车来接我了。后座上是她的老公和孩子,我迟疑了一会儿,坐进了前座。田宁的老公,简称田公,很和善地朝我笑了笑,递了一瓶水给我。一看包装,笑了。
“这不是春水么~~”
被白了一眼。当年读书的时候学校很奸诈地给我们大一新生发配了MEAL PLAN,就是交一个学期的钱,里面的金额按吃的多少扣,一个学期之内用完的,很好,自己再去充;没有用完的呢,不好意思,一律不退,也不会继续留着给你下学期用。刚开始,我们都一日三餐定时定量,后来,习惯了美国大学的生活,也便开始了上课前半小时才睁开双眼的惯例。一天的用餐次数也便减少到一至二次,饿的时候吃薯片、玉米片,反正有一大堆垃圾食品可供囤积。所以一般人,特别是女生,期末时是吃不完卡里的钱的。所以大家都很积极地在学校FOOD COURT的小超市里一箱一箱地买食品,矿泉水、巧克力、薯片。学校也很配合地在适当的时候抬出批发量的商品,还打出买二送一的横幅。令人无奈之余咬牙。
有次期末田宁疯狂往宿舍搬水,我问她,今天买了什么啊?她回答,两箱矿泉水,一箱SPRING的,一箱NEST。我作恍然大悟状,哦~一箱春水,一箱鸟水。跟桃桃说了,桃桃说,哇,买那么多春水,拿来洗澡啊。于是桃桃又跟别人说。又传出,“田宁□□水拿来洗澡”。过了段时间,又传出,“田宁都拿春水洗澡”。接着,我们又听说“田宁洗澡的时候发春。”后来的版本是“田宁最近很发春。”不得不说,虽然中国留学生数量有限,但是信息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而且具有传奇色彩。
我笑,转向后坐逗弄她宝贝儿子。小家伙很乖,很淑男地正襟危坐。还很腼腆地向他DADDY靠了靠,田公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拍拍儿子的大脑袋。多老实的一个人。我默默地感叹。田宁不声不响地开着车。表情很严肃。看来我财色兼市失的消息已经传到美利坚来了。我也不说话。
一到田家(抱歉,看这一家人的架势就知道是这个跋扈的女人在做主,所以房子还是姓田比较合适),田宁就将我狠推进房间,将房门锁了,利落地转过身来。
我掩住领口,“你要干吗?不要过来?我警告你,我会喊的哟。”
“少给我不正经!”她大吼一声。我一惊,扑上去把她拽过来摁倒在床上。
“小声点,你老公和儿子在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搞LESBIAN。”那女人挣扎着,最后反脚一揣,将我踢翻在地上。
“你怎么就被甩了?怎么能够?!”她继续大喊大叫,配以激情洋溢的动作表情。“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被人骗财骗色????”
“哦?”我饶有兴趣地坐地起来,做了一个GO ON的手势。
“到底是不是真的?梁遇安把你肚子搞大后怕麻烦并且为了争夺你的职位就勾引你老板的女儿然后把你一脚踢开?”说着,还瞄了一眼我的肚子。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版本都出来了。
“不是。”
田宁一听,翻了翻白眼,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好了,累了吧,洗澡吃饭去吧。”说完给我扔了一块浴巾,“我老公应该在热饭了。”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地问
“龚天。”
OH~~MY GOD。
“儿子呢?”
“龚天宁。”
……
……
洗完澡,我穿着运动衣披散着头发走到饭厅。姓田的一家早就围坐在桌子上等我。我愉快地摸摸龚天宁的大头,顺便说了一句
“你儿子的头真大啊。”小天宁一天,泫然欲泣。我赶忙搂过,“哟,脑袋大的孩子最聪明了。”感到了两道利光。
田公很大度地说“这孩子像我,书呆子似的,不像他妈那么利索。”
小天宁终于潇洒地哭开了,我连忙将这孩子往他爹怀里一塞,埋头吃饭。田宁脸都绿了。
饭后,她坚持与我出门散步,尽管我再三婉谢。田公被留在家里善后,刷碗、擦桌子。小天宁怯怯地躲在他爹身后,我友好地冲他笑,他利马缩了回去。
加洲真是很干燥。走了一会儿,我说口渴,准备往回走。被她一把拉住。回头是一双怜悯的眼。
“老实说,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在意,铁饭碗丢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哦?恩,太可气了。竟然不是我甩他而是他甩我。”
“唉~~~”田宁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你越是堵得慌就越爱装作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哭给别人看会死吗?”
沉默,良久。在她目光的威压下,我缓缓开口“我只是很讨厌被背叛的感觉,你知道吗?”她点点头。
“我是那么谨慎的人,不轻易与别人肯定那种关系,一旦投入了,就不会轻易走开,但是他竟然阴我一局,你明白吗?”
她又点头。
“我并不十分十分爱他,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在意爱情,这么久了,这是一种责任,可是OVER的时候一句抱歉都没有,反而将我逼到死路,连工作都丢了,你懂我的感受吗?”
她揽过我的肩,“我都知道,没事,哭出来吧,哭一阵子就好了,我以前……”
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让我哭?
我愤愤地推开她的手
“最后,我希望能保持坚强自立的外表,藏住那些恶心的事,保留一丁点尊严,为什么非要看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啊?”
“你这算什么……”她面孔一青,濒于爆发边缘
“好了,讲也讲了,听也听了,回去吧,我要倒时差。”说完,也不看她脸色,径直往回走。她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回到家,见到一大一小正在很认真地擦着碗筷,我向他们打了招呼,闷头走向客房。
很久,直到窗外没有一丝阳光了,我才半睡半醒地闭上眼。然后听到敲门声。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半夜,我起来,拿着未摊开的行李溜出屋子,在路边打电话叫了出租,直奔机场。连夜买了去往纽约的机票,走了。
抱歉,这个时候发现并不想承受太多的朋友的呵护。
到了纽约JKF(肯尼迪国际机场),东部时间,天已经亮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