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火影）苍穹与深海》妖亡

14、当你失去依靠

　　春花开了又谢，夏月圆了又缺，秋风吹来了冬雪，一年又是一年。
　　日复一日，子虚还没适应每天无拘无束的生活，转眼间离上忍校的日子又只差半个月了。这年，水门六岁，子虚依旧是年龄模糊，约莫五岁。
　　“既然你们也快去忍校报道了，咱们今天就不训练了，玩点别的吧。”自来也笑得春光灿烂，坐在两人跟前仰头看着虽长高了不少却还是小孩子的二人。
　　子虚挑挑眉，满脸戒备的后退了一步。
　　“别紧张。”自来也朝他挥挥手，“只是做个小小的入学测验，为以后的忍者生活打个基础，也是对你们这两年修行的测验检测。”
　　村子附近有一片号称“死亡森林”之地，里面猛兽与毒虫横行，村里人平日都对其敬而远之。只有到了众人考试时才会被设为第二场考试的场地，无数考生再次受虐。
　　而现在，自来也将这里设为了水门与子虚的测试之地。
　　子虚抿着双唇，看着那道铁栅栏背后的大片绿色。那里面静谧而幽深，美丽到了极致，危险……也到了极致。
　　“我在森林深处放了一只大鸟，找到它你们就可以回来了。时间不限，如果你们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回来，不过这就相当于你们日后的任务失败。”自来也伸手揽住两人的肩膀，一脸轻松。
　　“等等，一只鸟？”子虚诧异的抬头，“它不会飞？”
　　“这个嘛，等你找打了就知道了。”自来也笑得高深莫测，推了两人一把，将他们推进打开的铁门，“祝你们好运。”
　　水门和子虚同时回过头，自来也没有关上铁门，与两人对视。
　　“走吧。”子虚拉起水门的手。

　　从整体方面来讲，子虚与水门是没得比的，人家多几年的训练和天赋摆在那儿呢。可从实战经验、冷静程度和逃跑技术来看，子虚明显高了水门一截。
　　毕竟她那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学业生涯也摆在那儿了。
　　“子虚……你不害怕吗？”水门伸手拽住子虚的衣角，停下了步伐。
　　“还好啊。怎么，你怕？”子虚回头看了水门一眼。与其说不害怕，不如说子虚完全就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现在一切平静，连只野兔都找不到，谈何紧张。
　　“才没有！”连女生都不怕，男子汉怎么能害怕嘛！谁们抱着死不承认的决心坚定地摇了摇头。
　　子虚忽然想起这应该是小水门第一次离开自来也身处危险之中，随时不凡之人，但好歹也是一刚满六岁的孩子。
　　如果说安全感是手中有一把刀，那么自来也就是水门手中的刀。现在让他扔开那把刀独自前行，会不安也是正常的。
　　“作为一个忍者，首先就要独立。因为大部分时间你就是一个人，当然啦，团队精神也很重要，但团队精神也是建立在相对独立的基础上的。”
　　脑海中忽然闪过自来也曾经一本正经说过的话。自己反正也算是半个成年人了，进行下独立的测验还无所谓，可水门只是一小屁孩吧？干嘛这么苛刻啊，所以说忍者不好当啊，真亏这些当父母的狠得下心。
　　子虚伸手按住水门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放心吧，自来也那家伙肯定躲在那棵树上随时等着处理突发情况呢。”
　　树上有人暗骂：靠！这都让你猜到了！

　　“该死！”子虚把手中半死不活的毒蛇狠狠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这已经是进入“死亡森林”来两人遇见的第五条毒蛇，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一次性打中七寸，子虚觉得自己完全累不爱了，突然好怀念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生活啊。
　　“子虚，你饿不饿？”感觉到了子虚的不耐烦，水门就地坐下打算休息会儿。太阳的一角已经隐入了山顶，水门突然发觉晚饭时间到了。
　　子虚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伸脚踩住了那只还在抽搐的蛇，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生火！”
　　会不耐烦也是正常的。子虚和水门顶着烈日在森林里转悠了一下午，野生动物倒是见到了不少，特别是这里的蚊子，一只只都像是能吃人似的。可唯独不见自来也说的鸟。
　　怎么可能看得到！又不把话说清楚，就算看到了也他妈的认不出来好么！
　　利落的将蛇皮划开，子虚将内脏一个一个扯出来扔在一边。血腥气息刺激着神经，子虚忍不住直皱眉，手上动作却是不停。直到粘稠的液体划过皮肤，有些熟悉的触感才让她恍了神。
　　眼前忽而又闪现出那个看着手腕上翻出来的皮肉，靠在床头疲惫入睡的自己。当年子虚几近疯狂的割腕，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在自己焦躁不安的时候，能从疼痛中找到清醒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
　　在颤抖的时候，只能从另一种颤抖中寻求平静。
　　水门架好了火堆生好了火，一转头发现子虚坐在大石头上盯着手中开膛皮肚的蛇发呆，手上的肠子只拽出一半来，血就顺着肠子往下滴。
　　“子虚。”水门推推她，“怎么了？”
　　“啊，没事……”子虚回过神，垂下头继续扯肠子，同时把话题挑开：“水门啊我跟你讲，因为是毒蛇所以一定要把毒囊弄掉，不过我也不喜欢吃内脏所以一起扔了吧……”
　　夕阳如同一瓶打翻了的颜料，血红血红的抹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