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只是爱了》子夜墨歌

8、燕国如梦

　　“多亏了姑娘的高超医道，救命之恩盖某终身难忘。”偌大的庭院里中央，盖聂站在端木蓉的面前，微微向其道谢。

　　“你这是做什么？”端木蓉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向她道谢的男子。

　　“我听说端木药庄有三不救，其中两条与在下的情况相符，当问日姑娘坚持不救，最后却破了例。请问姑娘为何破例相救？”盖聂说出了这些天来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

　　“你这条命最后能不能保住现在都还没有答案，我学的是医道，自然是要治病的。上次墨家兄弟的狗受了箭伤，也是找我治疗的。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端木蓉暗暗嘲讽道：“我已经说过了，你的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没有结果。如果你死了，你说我算不算破例？”说完，端木蓉转身离开。

　　“是不是因为琳琅？”看着端木蓉的背影，盖聂试探的问道，却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端木蓉一瞬间的僵硬，立即追问道：“琳琅什么来历究竟是什么？她与墨家又有什么关系？当日她昏迷时究竟说了什么？”

　　“……”一连三个提问，将端木蓉定在了原地，沉默了许久，端木蓉最后缓缓开口道：“你很在意她？”

　　“是！”端木蓉没有回答盖聂的问题，反倒是提出了不着边的疑问，盖聂愣住了半秒，立即肯定。

　　“那么，你又以什么身份关系她”端木蓉稍微偏转了头，眼角瞥见了一抹黑色，嘴角慢慢勾起。

　　“她——她是在下的师妹，又因在下而受伤。”盖聂这下彻底愣住了。琳琅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师妹，是这些年在江湖上打滚摸摸陪伴着自己的人，是除了师父之外和他最亲密的人。因为他是师兄，而她，是师妹。可是，心底却有种声音抗拒着这种关系，叫嚣着不是这样，他们还可以更亲密，可是那是什么？盖聂从未往男女之情方面去想，这些年来的陪伴，他早已将琳琅当成了亲人，或许，是他固执的将这种关系定义为亲人，不敢再往别的方向去想。本来平静的心因端木的一席话了刮起了风暴，就像是一颗石子丢尽了平静的水潭，泛起了阵阵涟漪，再不复平静。盖聂强行压下心头的千思万绪，略有些苍白的回答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超出了他控制的感觉。

　　“师妹？”听到了这个答案，端木蓉不经意的朝那抹黑色的身影瞥去，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那紧紧握住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的问题，应该问她，而不是问我。”说完，毫不留情地离开：琳琅啊琳琅，这便是你所爱着的人吗？

　　盖聂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发现端木蓉对他更加的冷淡了。去找琳琅问个答案？他沉默了。他一直知道琳琅有在隐瞒着什么，他自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琳琅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琳琅到底隐瞒着什么，他直觉告诉他，琳琅身上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那个和当年的事有关的秘密。

　　“你干什么？”端木蓉一声惊呼，突然之间，盖聂一只手抓住端木蓉的手腕，将她拉回来，另一只手拔出了渊虹朝她挥去，打掉了几枚暗藏杀机的飞镖，并将其中一枚暗器打了回去。

　　“你放开我！”从未和男子如此亲密的端木蓉发现手腕被盖聂抓住，姿势暧昧，心头十分恼怒，挣脱了盖聂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刚刚被先前抓住的地方，却发现有些浅浅的暖意。

　　“得罪了。”盖聂收回了手中的剑，淡淡地道歉，径直走过端木蓉，向医庄外被他打回的暗器所杀的人走去。盖聂翻过那人的尸体，发现那人脖子上有一块很明显的蜘蛛的印记：“秦国的爪牙已经伸到了太湖。”盖聂起身，看着尸体有些沉重地说。

　　“这里怎么会有死人啊，大叔？”天明和月儿从外面回来，看见了刚刚那个因发动偷袭而死去的人，十分诧异，转而又十分惊喜：“大叔，大叔，你没事儿啊！”盖聂沉默着没有说话，看向天明的目光变得深沉，他慢慢俯下身，从天明的肩膀上拾起了一片白色的羽毛。

　　“白凤凰的鸟羽符！”看清了盖聂手上的羽毛，端木蓉认出那是来自卫庄手下白凤的追踪符，惊呼道！

　　“白凤凰，鸟羽符，什么东西啊？”天明听得满头雾水。

　　“既然已经看到了鸟羽符，想必谍翅鸟就在附近了。”盖聂看着那根羽毛，话音才落。只听“扑”的一声，庭院的一棵树下，一直羽毛呈蓝色，腹部为白色，颈部有一条黑圈的鸟的尸体掉了下来。大家回头看去，琳琅静静地站在了屋檐下，定定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盖聂突然间有一丝莫名的心虚。

　　“你身体好些了吗？”盖聂不出一会儿恢复了情绪，问道。琳琅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琳琅姐姐也恢复了，嘿嘿，实在是太好了。”看到琳琅，天明的心情是好上加好，他快步走到那棵树下，捡起鸟的尸体，笑道，然后突然醒悟：“这些天，这只鸟一直在院子附近，我见过它好多次！”这句话让盖聂和端木蓉不得不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他们早已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而且这么久！那么他们的情况——

　　“我们快离开这里。”琳琅淡淡地开口，拉回了两人的心神。盖聂和端木蓉不敢再想下去，立即照着琳琅说的，速度离开端木药庄。因为琳琅伤势严重，还带着两个小孩，他们驾着马车向小路走，试图离开白凤的监视范围。

　　一路疾驰，盖聂和天明惊奇的发现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能看见谍翅鸟的存在。马车渐渐行驶到一处有悬崖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直大怪鸟，抓起了带动着马车的马，马车瞬间在悬崖边失衡，摔落下去，大家也随着马车往下落。盖聂一把抓起端木蓉和月儿，运用内功，将她们平安的带到悬崖下。看到这幕，琳琅暗暗收回眼神，抱住了天明，缓缓地下落到地面。正当他们暗中庆幸躲过了白凤的追踪时，又在旁边一个树枝上发现了一只谍翅鸟的存在。

　　“竟然还没有躲过！”天明看着那只鸟，恼怒道：“真是阴魂不散！”

　　“你们身上还有鸟羽符。”琳琅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不可能啊，刚刚都找遍了！”天明看了看盖聂又看了看琳琅。

　　“难道是我采药回来，身上也被下了这种符咒？”端木蓉赶紧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上，试图找出隐藏着的鸟羽符。

　　“不用找了。”月儿冷漠的声音传来，大家一脸严肃的看见她右手里紧紧握着一片鸟羽符慢慢地举了起来。

　　“月儿？！”端木蓉惊讶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月儿要这么做？！！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盖聂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是因为我？”

　　“你应该不会忘记燕丹吧？”月儿抬起头，满眼的仇恨仿佛扭曲了她的面容，她一脸阴暗的看着盖聂。

　　“燕丹？”盖聂疑惑。

　　“公主，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端木蓉发现自己不得不重新看待月儿，她似乎早已成长为一个少女，不再是当年自己陪伴的那个孩子了，她一点都不了这个孩子，让她感到了些许陌生。

　　“什么？！公主？！！！”天明对月儿的身份感到惊讶，又因为对月儿曾经欺骗他的话感到丝丝的愤怒。

　　“蓉姐姐，那天你看到这把剑的神情我就已经隐隐猜到了。”月儿慢慢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明白了，你是燕丹的后人，他最钟爱的女儿。”盖聂一口道出了月儿的身份——燕丹后人，曾经燕国的公主。

　　“你们都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还有月儿？！你不是说过你是孤儿的吗？！！”天明听着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有些焦虑最后又有些愤怒，带着质问。

　　“我没有说实话，我的父亲是北方燕国的太子，母亲是美丽高贵的太子妃，而卧，是他们的掌上明珠高月公主。”月儿渐渐陷入回忆：“冬天的燕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冬天最深的日子里，天空会下整整一个月的大雪，把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一个白银般的天地。远处的山脉，近处的宫殿都是纯白色的。在六角形的雪花飘落的最后一天，就是燕国最盛大的节日，大家会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戴上最闪亮的头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聚集到宫殿前的广场，用几百根大木头点起熊熊的篝火，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大家唱这歌跳着舞，喝着燕国特有的烈酒，酒香味远远地飘散，浓浓得连不喝的人也会醉倒。”月儿眼中似乎出现了当年燕国的盛景，漫天飞舞的雪花，她美丽高贵的母亲，亲切温和的父亲，黑夜下的篝火，唱着歌，跳着舞，喝着酒的子民们，突然间场景变换，她面露惊恐与悲伤，她仿佛看见无尽的带着盔甲骑着马的人朝她们奔过来，残忍的戮杀着她的朋友，下人，子民，鲜血染红了整个燕国的大地。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燕国的美景之中，只有琳琅没有忽略掉高月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红光，琳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哪些黑色盔甲的人来自秦国。如果不是他们，我的父亲将会是燕国至高无上的王，而我也会永远是他最最喜欢的。”高月的眼中渐渐蒙起了一层水雾：“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我看见我的母亲每天以泪洗面，我看见我的父亲为了他的君主大义，走向了战场。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父亲！！啊——”不觉中泪已满面。就在月儿试图朝盖聂发泄什么的时候却被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琳琅一掌劈晕。

　　“月儿！”端木蓉接住了高月倒下来的身体，质问着琳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中了火魅术。”琳琅淡淡地说到：“而且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们还在白羽的监视之下，速度离开这里，有什么以后再说。”

　　端木蓉很想问为什么琳琅会知道高月中了火魅术，但看了眼怀中的高月，也无法辩驳琳琅的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她们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危险，一不小心便会全军覆没。她们有必要迅速离开这里，有些事等到安全了再说也不迟。

　　“啊！有蛇！！！”琳琅企图带着大家离开，可是天明却眼尖的发现他们周围有大量的蛇迅速朝他们爬过来，将他们给层层包围住了。

　　“呵呵呵呵——不愧是卫庄大人的师妹，这点判断力值得令人佩服啊~”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声从蛇群后方传来，带着丝丝魅惑和魔力。

　　“赤练！”琳琅阴沉地紧盯着远方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