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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过你的每一寸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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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说了么?”
蒋暗瞥过头对着正忙着码字的王惘说。
王惘也没停下手,挑眉,示意她不要买关子了。
“哎,还是这样,这么对年,你总觉得事事都不关己。”
蒋暗看着他有些冷淡的态度,虽然认识了十几年,可看到这么不买账的人,多少大小姐脾气来了。
王惘知道她有小脾气了,停下手回过头赔笑着说:“蒋暗啊,啥事儿?”
“你就不能对其他人也上心些么?”
蒋暗知道他在给自己台阶下,可想着这么多年眼前这眉目俊朗笑容淡雅的人总是一副从容的样子,顿时又有些无奈。
王惘右脚侧转,转椅就安稳的转了个九十度,侧对着蒋暗,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似是在说,“我是什么样儿你还不清楚?”
蒋暗从小和王惘一起长大,她虽算不上是青梅,但也至少是个邻家大姐姐。
“我想这个消息你一定能上心。”
蒋暗太过了解他了。
只是,有时人和人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太近了,有时候有些伤害就不易发觉,等发觉时伤口也就适应了,无论多痛都会无所谓了。
王惘知道,如果非要从身边的人中选个红颜知己,非得蒋暗了。
见蒋暗神神秘秘的,“你还说不说。”
王惘知道她也是藏不住话的人,就算不再问她,她一个人憋的没处说最后还是会讲的,只是手头的工作确实不闲,不能任由这姑奶奶耗着。
“我先说,你看完不能太激动。”
蒋暗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你还不清楚,能有什么能让我激动的。”
王惘笑了笑,有些无奈,看的蒋暗有些心疼,自知接下来告诉他的事情必定会打击他。
只是他迟早会知道的,如果有可能,恶人还是我来做好了。
蒋暗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贺卡,递给王惘。
王惘愣了下,看到贺卡上赫然清晰的大红色“喜”字,知道是张请帖,惊讶的说,“你要结婚了?”
蒋暗没什么表情,“打开看看。”
王惘还沉静在封面大红的喜字上,随即笑了笑说:“连结婚都没提前告诉我啊...”
边说边笑着单手打开贺卡,看到内里“新郎”二字冒号后写的是“邹闵文”三字时,立马顿住了所有的笑容。
蒋暗知道,王惘可能对其他事情都能从容随意些,只是唯独这个人,这个叫“邹闵文”的人,他的一丝一毫王惘都无法不在意。
那是多年形成的本能啊。
喜帖上,新娘处写的二字是“蒋暗”。
那漂亮的字体王惘在熟悉不过了,王惘低头,把喜帖往前伸了伸,怕眼泪滴到上头。
你,终于要订婚了。
晚上,王惘侧着身子,回想白天的事,有些记不太清蒋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又是什么表情离开杂志社的。
耳畔传来妻子均匀的呼吸声,最近她都忙着照顾近一岁的女儿痘痘。
好在痘痘晚上不闹事,正在王惘左侧的小床上安睡着。
对,我结婚了,还有孩子,还期望什么呢。
又有什么资格心疼呢。
王惘呢喃,往事如梦一幕幕展开。
2.
“为什么没传答案过来?”
离校门口没多远的后山上,三五个学生年纪却没有穿着校服的男孩半围着一个人。那人一身蓝色校服,个子适中,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浅蓝色全框眼睛,背上还背着一个素黑色的书包。
这个点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课,大多同学都兴奋的回去迎接两个月的暑假,怕是没人注意这个角落了。
“为什么?”
稍稍靠近的男孩对着那人吼了句,旁边也有人附和,“齐哥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了你啊?”
被围着的人默不作声,素蓝色的校服兴许是方才被人从校门口拉到后山上的缘故,此刻皱皱巴巴的。可他依旧是直直的站着,没有开口。
领头那被称为“齐哥”的人忍耐不住了,拉起他的书包带,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那一拳必定很重,他重重的跌在了地上,眉头紧皱着,手轻柔着伤口,全然没有回手反抗的意思。
“你tmd的知道么,你害的我这个暑假啥钱都从家里拿不到!”
坐在地上的人才想起,考试前他们声势浩大的到自己班。
当时也是这位领头的齐哥说,“兄弟,期末考试我坐你后头,麻烦考试的时候把答案...你懂吧”
学校每次期末考都是随机安排,只在考前才公布,自己当时也不明白这位“齐哥”怎么就知道坐在自己后面,看着快上课了,怕影响其他人,才点了点头。
只是,自己是看不惯这些不努力,却最后依旧有着好成绩的人。
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
所以考试的时候,无论后面的人怎么踢自己的凳子,怎么低声喊着脏话,都熟视无睹,罔若未闻,没有理会。
却是没料到会在放学的时候堵着自己。
旁边的男孩将他的书包抢了过来,递给齐哥。
齐哥翻了几下发现除了试卷还是试卷,啥值钱的都没有,不耐烦的将书包转了一百八十度,甩了甩,书包里文具试卷就“哗”的一声全掉了出来。
“没钱啊?”
齐哥最后得出了结论,死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没钱你还跟我犟...”
边说边嫌弃的扔了手里的书包,踩着地上文具试卷朝地上的人走来。
又是一拳。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回手,只是伸手揉了揉嘴角,好像有些肿了。
齐哥哼了下,“你以前不是挺横的么?怎么,现在成绩好了,装乖孩子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老大笑了笑,齐哥指着他,晃了晃食指说,“你瞧瞧你现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以前是跟着你混的。”
地上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只是揉着伤口。
齐哥见他还是啥话都不说,火气上来了。
“这事怎么解决,你说?聚众打群架...”
边说边回过头来对着身旁的人说,“真不知道,那些宝贝你的老师得给你什么样的处分?”
众人都笑,都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看着地上的人儿。
听到处分二字,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虽是戴着厚厚的眼镜,但也无法掩盖住那凌厉的眼色。
“呵,你还横?”
齐哥笑了笑,这眼神才像当初的那人,自己最早跟着的大哥。
“哟,我还是头次见到六对一的聚众群架...”
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说话的人特意加重了“群”字,嘲讽意味颇明显。
“谁?”
齐哥挪了两步往侧面看,来人个子颇高,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衫褐色短裤,皮肤白净,怎么看都不是个横主儿。
想了想,齐哥又大声嚷嚷,“哪来的兔崽子不看道啊!”
“还不知道最后谁是兔崽子呢!六个对一个,你就这样当大哥的啊,笑死人了。”来人说罢还夸张地用这细白的手捂着嘴。
“你...”齐哥边说边提劲儿往前去,忽的就抡起右拳砸去。
只剩“啊”的一声。
地上坐的人此刻紧张的看着侧边,还好被揍的是齐哥。
齐哥的两只手都在空中晃着,“痛。”
后头的人见大哥这样都凑上来,七嘴八舌的说:“没事吧齐哥。”
那手,明显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