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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斩秦王 赐尚方 ...
开封府操练场上,吴桐一身黑衣练功服孤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眼前新招募上来的四十名衙役,算得上是高壮魁梧。
每个人的腿上都帮着负重沙袋,脸上的汗水有如瀑布一样——他们刚刚跑完每日例行的十二圈‘负重跑’。
吴桐看着他们,嘴角带着微笑,令眼前的人们觉得,这个少年也不是太那么的‘严厉冷峻’。“经过多日来的训练,想必你们现在的力量、柔韧性、爆发力、速度反应都已经加强了,今天就换一种训练。”
四十名衙役全部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的想着:总算不用负重跑圈扎马步了!
吴桐快要成为他们心中的噩梦了,每天吴桐都让他们负重跑五十圈,如果有异议,还要再加十圈。
这操练场一圈就是四百米,这五十圈.......想到这他们就想哭。
然后就是平举双臂,蹲一个时辰的马步,在梅花桩上。手臂上还吊着沙袋。
“现在,我们进行力量训练,肩背沙袋,进行深蹲,一百个。”吴桐伸出大拇指随意指向身后那一堆堆的布袋子,大约有一百多个,那是吴桐特意找来的防洪沙袋,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却成为了训练衙役的道具。那沙袋每个大概有五十斤左右,对于眼前的这些成年的未成年的人来说,呃......应该还算轻松吧?
所有人都愣了,嘴角直抽,莫不觉得眼前的少年其实是魔鬼转世?不过也只有两三秒,然后都乖乖的取了沙袋,背在肩上,开始深蹲了起来。
在与其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不想受罚的话,就要乖乖听话!
一开始轻松的很,不就是笔直站起,再蹲下么?可是接连做了三十个以后,那些人就感到双腿发酸了,再坚持十个,脚底板一下就肌肉抽筋了。
一百个?
才四十个就够受了。
吴桐来回的踱着步,“我训练你们长跑,是让你们的速度更快!腿,决定一个人的身法,速度,爆发力,反应灵敏很重要。我还会锻炼你们的手,手,灵活而又速度快,力量上不如腿,却可以持武器肆意攻击。力量大,速度却慢,或者手脚功夫是强,可是身体不够灵敏。速度是快了,可是身体强悍程度却是不够,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当然,也不会是你们想要的吧!”
“是!”四十个人赌气似的,声音整齐,震耳欲聋。
吴桐挑起嘴角,一脸邪气的笑道:“很好!深蹲过后,就去单手倒立练一指禅!”
“嘭——”一阵重物砸地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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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天空中挂着明月,寂静笼罩着大地,家家户户已是息烛就寝,只有开封府书房内还透露着光亮。
吴桐单手支颐,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似乎是睡着了。肩头上垂着的发丝,也因着烛火的映照发出淡淡橙光。
她一身素色衣衫,容颜半掩在阴影中,另一只手随意放在膝上,还紧握着断水。
公孙先生正在房里整理着卷宗,眼角意外的瞄到吴桐现在的样子,对着正在查看案情的包拯小声唤道:“大人。”
包拯抬起头来,顺着公孙先生的目光看去,不禁摇头。这些日子苦了这丫头了。
前任的开封府府尹王珪王大人离任时,调走了一半以上的衙役,这就要招募新人。为了包大人尽快适应公务,衙役的整编招募,和后继的训练全部都是吴桐一手操办的。
每日五更上朝,吴桐都要亲自护送。回来随意吃了饭食,便开始训练新招的捕快衙役。
吴桐是个厉害的主,把一干捕快衙役训的是服服帖帖的。
突然,一阵阴风忽然刮起,风吹开了开封府书房的窗户。
“大人,起风了啊。”公孙策正在房里整理着卷宗,对着正在查看案情的包拯道。
“不......不是风。”包拯放下案本,“那是亡者的呼唤声。”皱着眉头。
吴桐骤然警醒,目光一寒,迅速翻身以掌风拍向房门,就像是一头猛兽,忽然嗅到上风头传来了另一头猛兽的气味。
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说着,横剑于胸前。
门开了,一团鬼火呈现在门前。
“幽……幽灵?包大人,这......”公孙先生看着走出房门外的包拯急道。
那图案鬼火瞬间化为一个身形透明的男子,一身白衣,头发略微凌乱,看到门前的包拯和吴桐,幽灵跪地作揖,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救......救命啊!星君......救命......”
包拯徐步向幽灵走去,吴桐横剑护在包大人身侧,“包......包大人!?”公孙策急喊道,试图阻止包大人。
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幽灵,包拯不禁皱眉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徘徊在这个世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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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早晨,阳光温暖的洒在草地上,微风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过嫩绿的小草。
开封的郊外,有许多颗茂盛的大树,其中一颗树上的人好奇的看着树下发生的一切——一身着上好锦缎的青年男子正将一个漂亮少女压在身下。
“翠莲......你总算肯接受我了。”那青年男子调笑身下的少女,那少女柳眉桃眼,肖鼻朱唇,皓皓清然,虽不是倾国之色,但却自有风致,娟然秀丽。
“翠莲,那家伙的事就让我来帮你忘掉吧......”
“张大人......”那姑娘似乎有点害羞,轻声矫唤青年男子。攀在男子肩背上的右手紧握着一根如针般尖锐的雕花木簪,眼神忽然一厉,想要将手中簪子刺向男子。
“哇——”一声惨叫打断了这一切。回头一看,一名少年从树上掉下来了。脸先着地。
“好痛!”掉下来的人摸头喊疼,原本在树下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
张显哲大惊,生气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眼底是戒备的光,“喂!你是谁啊?”
“啊!抱歉!刚好经过......所以顺便想参观一下......哈哈!”少年坐了起来,尴尬的摸头傻笑,“啊!别在意我,请继续吧!我会躲在这里的O(∩_∩)O~!”然后趴在了草丛中,双手抓着面前的小草,探出可爱的脑袋,看模样应该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张显哲气的脸色发青,“真煞风景,我回去了!!”生气地转头走了。
“张大人!”那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焦急的唤道。
那少年站了起来,看着张显哲离去的背影,双手闲闲的放在脑后失望道:“啊
......要走了啦......好容易生气哦!”
“喂,你这个偷窥狂!”身后传来一阵怒吼。
“啊!”少年惊吓的转身,伸手指着自己,满脸黑线,“......是说我吗?”汗滴从他脸上划过。
翠莲生气的大叫,满脸的不甘心,“这可是我大好的机会,你要怎样赔给我?”
“机会?”少年捡起那枚掉落的木簪,不解的说道:“这东西没法杀人的。”除非是在我的手上。
啊!簪子什么时候......掉的?
少年笑嘻嘻地把簪子递给翠莲姑娘,眼神关切,“而且杀人可是会被判死刑的哦!还是好好珍惜自己吧!”
“我……”翠莲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意图。本是秀气的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恨。双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嵌入肉里也浑然不觉。
“嗯?”少年挑起一条眉毛,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反正我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那个人的仇我一定要报!”她偏过头,不去看眼前的少年。
“要报仇的话,还不如直接上衙门......”少年习惯的微笑,对翠莲劝说道。
少年的话未完,就被翠莲厉声打断:“不可能的,这些官根本不可能信任。我的未婚夫就是被祥府县的县太爷和刚才那个男人给杀了的!”翠莲将脸埋在双手中,跪坐在草地上,伤心地哭着,“他是......被冤枉的啊......”
“.......”少年沉默了下,他很明白一名女子是如何对待仇恨的,于是蹲了下来,安慰着哭泣的翠莲,“那么......”冲着翠莲温然一笑,温柔的笑脸,使翠莲姑娘燃起了希望。“去开封府吧!”
“开封府新上任的府尹包大人,是清廉公正,铁面无私,评价很高的好官哦!我们这些老百姓都非常敬仰他,叫他‘包青天’呢!”
青天……这是对清官的封号——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能为他洗刷冤屈了!
翠莲眼中充满希望,她决定去开封府。
公堂之上,端坐一个额间有月牙标记,面目黝黑的官员,一双透露着威严的眼睛紧盯着堂下的翠莲。头顶上悬着公正廉明的牌匾。左右两边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护卫,威风凛凛!师爷公孙策在一旁就坐,记录着原告人的口供。
这就是包青天?看起来好可怕!翠莲心里不禁暗自嘀咕,手心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左右两旁的衙役柱着杖棍直立,目不斜视。翠莲胆战心惊地在大堂中央跪下,眼神小心的瞟向左右,好希望那少年也能在一旁。可是,翠莲发现,把自己送到开封府门前后,那少年就不知所踪了。
无奈一个从没有到过公堂的小姑娘只得小心翼翼鼓起勇气诉说着自己的冤情:“包大人,民女花翠莲,祥符县人士。民女有一位未婚夫名叫郭英,原本民女和未婚夫正打算筹备婚礼,可是——户部侍郎张大人的儿子,那好色的张显哲三番两次对民女纠缠不休。虽然民女断然的拒绝了他,可是,他怀恨在心,撂下了‘我决不会放手的,我一定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这句话后便回去了。数日后,县太爷忽然带着衙役闯入郭英家从郭英家搜出一颗夜明珠,硬说是郭英偷了张显哲的夜明珠,并将他带走了。”
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天郭英临走时,还笑着对自己说‘放心,我是被冤枉的,马上就能回来了。’
“可是,几天过去了,郭英却一直没有回来。我到衙门央求衙差大哥让我见郭英一面,没想到,那竟成了我最后一次见郭英。他身上全是伤痕,虽然县太爷告诉我说‘此人犯趁狱卒不注意,上吊自杀了,大概是受不了连日的拷问吧。’可是我不明白,郭英是冤枉的呀,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呢?直到后来张显哲出现,他对我说‘我是来当人证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可怜啊!趁你年轻美貌,快把那个死小偷忘了吧,来我的府邸如何,我可以给你很优渥的生活。’我这时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张显哲的阴谋,利用县太爷来定郭英的罪,又将他冠上自杀之名。包大人,请您为民女做主,还郭英清白。呜——”说完,泪如雨下。
翠莲伤心地哭着,心想包大人定会为她做主,然而,包拯猛地一拍惊堂木:“大胆!张显哲可是皇上的宠妃张贵妃的胞弟,父亲张尧佐更是深获皇上赏识的重臣。他可是陛下的小舅子,你说的若有一句虚假,可是死罪一条!
翠莲大吃一惊:“包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请包大人明察。”
“那你对刚才所说的话,可有证据?”
翠莲心中一惊,证据......翠莲沉默了,她哪有什么证据啊!
看到翠莲没有办法提供证据,包拯面色一沉,严厉的警告道:“既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只凭你的臆测就想定张显哲的罪是不可能的。念你是初犯,这次我不不定你的罪,还不快快退下!”
“那么……难道我们这些百姓这些不公平的对待,就要默默地忍受吗?”翠莲紧紧的抓着膝上的青布裙,“包大人,位高权重的抑或是大官犯了法,也不用判刑,是吗?”翠莲抬头直视包拯,愤愤的问道。
包拯一拍惊堂木怒斥道:“大胆——”
“我……明白了。”翠莲失望至极,慢慢的站起身来,生气道,“看来做官的人都一样......都是官官相护。即使被称为‘青天大老爷’的包大人,结果也是贪生怕死之辈。我真是个大笨蛋,竟然会来拜托这些官!”说完,翠莲气愤的离开了开封府衙。
公孙先生忍不住叹口气,皱眉道:“真可怜,都是您,居然摆出这么吓人的表情欺负她,都吓坏人家姑娘了,她在哭吧!”
包拯满脸黑线,轻声嘟哝:“这是哪的话?我又没欺负她。”随即他正色道:“不过,公孙先生,这案件多半是真的。只是这张显哲......可是个难缠的角色啊!要治张显哲的罪可不简单。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公孙策也面色凝重:“张显哲是张侍郎的独生子,如果不是现行犯,要抓他可是难如登天啊!”
“是啊……”包拯的声音有一丝无奈,他对着公堂屏障两侧,帘子上显现的一人影道:“吴侍卫。”
黑影道:“属下在!”
包拯吩咐道:“速去调查张显哲身边是否还有其他的被害人。另外——别让那姑娘离开你的视线。”
“是!大人”说完,后面的人影瞬间消失。
包拯站起,威严叫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明日赴祥符县,将郭英重新开棺验尸。立刻去准备!”
“是!”
翠莲刚出开封府大门,少年就连忙向翠莲问道:“翠莲姑娘,怎么样了?”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说什么青天大老爷!”翠莲冲他大喊,让他的耳朵饱受摧残。
“有权有势的人和狗官......我最讨厌了!”说着,不禁捂脸痛哭。
对于翠莲的反应,少年吓了一大跳,四周路过的百姓对这二人投来暧昧目光,少年有些尴尬,无奈之下他只好轻声安慰翠莲说道:“别哭了,我一定会帮你报这个仇的!”
“真的?”翠莲怀疑的看着他。那眼神带着暖意,使翠莲打起了精神。
“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当然要相互帮助的!”两人并肩离去,那少年漂亮的眼眸眯起,瞥向身后。他有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在他们身后一处不显眼的墙角,有一个戴斗笠的人正在偷偷的监视他们。那人轻扶一下斗笠,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和左眼上一条寸许长的伤疤。
张府——
明月当空,这种时间就应该拿着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坐在屋顶赏月看星星,可是却有不少人没有这个时间。
夜晚是行动的好时间,也是实行阴谋的好时候。不少人正趁着黑夜的掩饰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张显哲一身名贵锦袍,到也有几分清爽俊朗。他来到花厅,作揖行礼道:“您叫我吗,父亲?”
龙图阁直学士,也是现在的户部侍郎张尧佐抚摸着花白的胡子问张显哲,“你呀!你还没有将那女人弄到手吗?”
张显哲微微一惊,来到张尧佐身前,急忙解释:“爹,那只是因为刚好有点小麻烦,但那姑娘的心早已对我......”
张尧佐不等张显哲说完便厉声打断张显哲说道:“那她为何还会到开封府去告你?”
张显哲惊道:“怎么可能?”
此时一个黑衣人偷偷在幕帘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
张尧佐语重心长的说:“今天我的部下特来告诉我这件事,希望别惹上麻烦才好。
张显哲不以为然的说道:“哼!小小开封府何足挂齿。何况,他又没证据。”
张尧佐严肃的看着他,说道:“别太小看他,包拯深获陛下的赏识,以他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能获提拔担任开封府府尹一职,可见不是简单的人物。此人十分聪明,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而且,在他身边还有个很厉害的人物——吴桐!”
“吴桐!”张显哲脸色变的难看,“可是那个在秋猎救驾,以‘年纪尚轻’,‘要考文武状元’为由拒绝皇上封官,武功高强,出手狠辣的少年吗?”张显哲有些害怕了,但还是强装镇定,“不......不过......即使是三品的包拯还是一个无官职的吴桐,见了爹您这从二品的大官(张尧佐兼淮康军节度使,从二品,算是虚职),还不都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罢了,我们可是皇亲国戚,根本不足为惧!”
张尧佐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不,还是小心为上。暂时不要有任何轻率的行动,要谨言慎行,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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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着郭英的尸体,那上面布满伤痕,公孙策忍不住惊道:“这实在太过分了......全身皆可见拷问的痕迹!”
县令急忙上前解释:“是的,我们已有充分证据,但他却不肯认罪,所以我们才......才,他好像是为了逃避拷打,才自己上吊自杀的。”
“你以为这种解释到处都行得通吗?”包拯冷冷的反问县令。
“但是法律上也容许用点刑的呀…”县令有些心虚,咽了口口水,连忙对包拯堆着笑脸。
包拯不等县令说完,就严厉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指拷问的事!你说郭英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吧?”
“是,是的。”县令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包拯眼神古怪的看着县令,面沉如水,“如果真是自杀,那从喉咙到耳后应该有绳子的痕迹才对!”
县令大惊失色。
包拯继续冷静的分析道:“但这尸体颈上的绳迹却是绕了脖子一圈,可见是他人将他勒死,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是你遗漏了这点,还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罪行?”
“不管是哪一点,你都难辞其咎!”包拯忽然厉声喝道。“来人,将他押下去!”
张龙赵虎应声将县令擒住,县令吓得连声向包拯告饶道:“大,大人......,饶命啊!我,我——是张显哲大人命令下官下手的,下官无法违抗——”
“......嗯......?”包拯微微一愣,继而脸上浮现了神秘莫测的微笑:“这些事,到开封府再详细解释吧!”
在开封城一条无人的小路上,翠莲一个人走着,还不时的四处张望,似乎在等待谁。心里不禁嘀咕着:他说要帮忙,但不知他到底要怎么帮?虽然说相信那偷窥狂的话好像有点奇怪,但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至少比那些官府要来得可信多了,虽然他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太能依靠的样子......
想到那少年温柔暖人的微笑,翠莲不禁有些心安。
“只要来这里就能见到美人你,那小子说的果然没错!”
仿佛晴天霹雳般,一道让翠莲终身难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翠莲转身,张显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翠莲身后,“张显哲!”那小子
......难道是指他!怎么会这样,他出卖了我?翠莲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张显哲将翠莲一步步逼到了墙角阴冷地笑道:“本想为了前天我们被打断的好事而痛揍这小子一顿的,结果他自己很爽快就招了出来。”
翠莲绝望地看着张显哲,忍不住浑身颤抖,她害怕张显哲,然而更为自己信错了人而心寒。张显哲眼中的笑意越来越重:“你要告我是吗?别傻了,没用的,就让我好好教教你吧——”旋即,一拳打在翠莲肚子上,翠莲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痛晕了过去,“在我的寝室内!”
张显哲得意的让家奴将翠莲带走了。
在墙的拐角处,那个少年呲牙咧嘴,双手合十,小声嘀咕道;“抱歉啦!翠莲姑娘!”
在他身后的拐角处,那个带斗笠的独眼男子,正冷眼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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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房间里,纱幔轻吹,鎏金香炉里熏着上好的沉水香。
翠莲不知自己晕了多长时间,醒过来发现自己双手手腕已被人用白绫束紧吊在了一张华丽的床上,口中也被人用布条缚住。
“如果一开始,就跟其他女人一样,这样做就好了。”残酷的令人心颤的声音令翠莲猛回头,一张和声音一样令人发抖的脸进入了翠莲的视线——张显哲!
翠莲瞪大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拼命挣扎着:不要,谁来救我!
张显哲轻薄的邪笑着,跪在床上,动手就要解开翠莲的衣服。忽然,一把冷冰冰的剑横在庞昱的脖子上,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这种情况,应该就无从抵赖了吧!
剑色青蓝,古朴沉敛,暗淡而不反光,屋内气温骤降。
张显哲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看到剑的主人——着一袭夜行衣的蒙面男子,冰冷的声音让庞昱忍不住心悸,声音颤抖得厉害:“是谁,强盗吗?”
那名独眼的男子冲了进来,大叫道:“少爷!”随即拔出佩剑和黑衣男子打斗起来,只见黑衣男子身手灵活,出招之快,令人瞠目。
翠莲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救星,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希望:他是谁,他是来救我的吗?
张显哲看着李青一直拿不下那个黑衣人,也不禁着急的冲着李青大叫:“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杀了!”
李青心中大惊,这人武功十分高强!这招式......到底是......?黑衣人返身一刺,只见一道寒光横空划过,看不清是如何动作的,眨眼功夫,剑尖迫向李青的喉咙,咫尺之间,李青便被制服。
李青惊出一身冷汗,声音微颤:“你......你究竟是何许人?”黑衣人轻轻扯下蒙面的黑布,霎时,张显哲和翠莲都惊住了,张显哲脱口而出:“是你!”
原来黑衣人却是那个一直陪在翠莲身边的少年。
此时,少年身上说不出的凛冽之气,只见他拿出一块令牌以不容抗拒的口吻说道:“我乃开封府吴桐是也!张显哲大人,请随小人到开封府走一趟吧。”
半夜时分的开封府衙,灯火通明。
公堂上,包拯端坐于公正廉明的牌匾下,左右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护卫,好不威严庄重。
包拯历数张显哲的罪状:“除了这次的现行犯,另外犯下的十数件□□拉民女以及□□的罪行,而且为了得到花翠莲,竟与县太爷共谋,诬陷郭英还将他杀害,到此已真相大白。”
张显哲跪于大堂之下,听着包拯历数自己罪状,脸色苍白。
他的头一阵眩晕,身体发麻,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令他的背上有隐隐的冷汗冒出。
包拯当堂宣判:“张显哲所犯之罪,无可宽贷,按照律法处斩首之刑!”翠莲听到后,心中默默地祷告:包大人,吴大人,多谢两位大人,我总算为郭英报了仇了!
与此同时,张显哲脸色大变,他不信包拯竟然敢判他死刑,旋即,他忽然冷笑了起来,对包拯说道:“你真的敢斩我吗?与我父亲和姐姐为敌,下场如何,你想过吗?”
包拯不为所动,冷冷的下令:“龙头铡,开——铡!”张显哲绝望的挣扎道:“包拯,你......难道,真的要杀我!”王朝马汉拉开了龙头铡,张龙赵虎一左一右抓住庞昱,将其头压在铡刀口下。
恰在此时,门口有人通传:“张侍郎到!”只见张侍郎身着朝服,后跟李青,庄严郑重地走进了公堂,满脸怒气。张显哲如见救星,挣扎大叫:“父亲,父亲救我!”
包拯不急不徐的走下公堂,迎接张侍郎,张侍郎不等包拯开口,就咄咄逼人地嚷道:“包拯,你不过是个小小开封府府尹,竟敢判我儿子的罪,你可知道忤逆老夫的下场吗?我随时可以将你免职!”
包拯不卑不亢的回答:“制裁犯罪是皇上赐予本府的任务,如果侍郎大人真要如此,真是伤脑筋啊......”包拯有些为难的笑了。
翠莲看着场中突变的情势,如入冰窖:好不容易才将张显哲定罪的,难道我们真的对位高权重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她绝望了。
忽然,一只手搭到了翠莲的肩上,翠莲回头看到了吴桐的笑脸,她如同看穿了翠莲的心事,顽皮的眨了一下右眼,低声安慰翠莲:“你放心,他可是青天哟!”
“但是!”包拯那刚正不阿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果屈服于威胁之下,而改变判决的话,也就没有坐在此位的资格了,您要将下官免职的话就请便吧!”
看到包拯不吃硬的,张侍郎急忙好言劝道:“包拯你别那么生气,如果你能救我的儿子,老夫定向皇上进言,让你升更高的官位,另外我的家传之宝端溪砚台也可以......”
不等张太师说完,包拯冷笑着打断了张侍郎的话。“威胁之后是怀柔和贿赂吗?贿赂也是一条罪,侍郎大人可知否?”
看到包拯软硬不吃,张侍郎不得不放下架子,软语相求:“拜托你,包拯这次的事情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包拯不为所动,张侍郎指着张显哲可怜兮兮的说道:“他是我唯一的独生子,是传我家香火的唯一的希望啊!”
听到这,包拯心痛地沉声说道:“被杀的郭英对花翠莲来说不也是唯一的未婚夫吗?”
张侍郎满脸不屑,不满的争辩道:“你怎么可以将那平凡的庶民和我儿子相比呢?”
包拯听后义正言辞地反驳道:“生命是不分贵贱的,不管是庶民还是皇亲国戚,都是平等的!”旋即,包拯面容一敛,冷若阎君,“请您记住,对我包拯不管是威胁或利诱都不管用,只要犯了法,不管是谁都无法容赦。”
翠莲惊讶的看着包拯:包青天,世上真的有这样廉洁的好官!
包拯拿起签令一扔,冷冷喝道:“斩!”
“不——住手啊!”张侍郎绝望的叫道,然而此时无论如何叫唤,也已回天无术,刀下头落,鲜血喷溅!
开封府大堂外,包拯、公孙策、吴桐正在给翠莲送行。
吴桐笑着向翠莲道歉:“为了抓到庞昱,让你受惊吓了,真的很抱歉!”
翠莲柔柔的笑了:“不,那是为了替郭英洗刷冤情才如此做的不是吗?”
包拯听后,面色微微一沉:“他,并不希望你如此。”
翠莲心里有些不明白。
包拯将郭英幽灵向他求救的事告诉了翠莲,郭英要包拯无论如何别让翠莲为了他犯罪,他不希望翠莲为了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公孙策微笑着说:“虽然鬼魂现身时,我们也是半信半疑的,但看他如此挂念你的事,我们决定相助到底!”
翠莲此时才恍然大悟:“那么,会遇到吴大人,并不是偶然的咯!”
吴桐俏皮的笑道:“这是包大人的命令!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人!”
翠莲向包拯盈盈一拜:“包大人,民女真不知该如何向您道谢,如果每个官都能像包大人一样,我们这些老百姓也就能真正安居乐业了!”
包拯温柔的看着翠莲笑着说:“那请连郭英的份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翠莲愣住了,随即她眼角溢出了泪水,那是幸福的泪花,她笑着答:“是,大人!”
翠莲向门口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转身一脸愧色的看着吴桐:“啊!吴大人,那天骂你是偷窥狂,真是对不起,非常感谢你帮我那么多的忙!”说完对着吴桐也盈盈一拜,然后笑着离开了开封府。
看着翠莲离去的身影,吴桐祝福的说道:“她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公孙策抚须,赞同的笑道:“是啊!”
一时间,气氛良好。
包拯若有所思的看着翠莲的背影,忽然脸色一沉,看着吴桐疑惑的问道:“话说回来,吴侍卫,偷窥狂指的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监护人的身份。
“啥!?”吴桐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她该怎么解释啊?说自己居然跑去看现实中的‘野战三级’?
看到吴桐的反应,包大人的疑惑更加深了,他火冒三丈,拉着吴桐就向公堂走去:“跟我到公堂来一下!”
吴桐哭笑不得的解释:“误会,这是误会呀!”
看着包拯和吴桐离去的身影,公孙策头上冒出了一滴莫名的冷汗,随即他释然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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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哲被斩数日后,张侍郎进宫见了自己的女儿——张贵妃!
君臣有别,在后宫这种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即使见的是自己的女儿,也必须遵守宫廷的礼仪。
轻罗绸缎,紫金镂空香炉飘散着花香浓郁。张侍郎等了些许时候,方闻见珠帘轻挑。一个身着紫色纱衣,绣着浅色繁花茂叶,腰间系一条袅娜月白拍金花画裙,翩翩如画的倾国女子踩着莲步而出。
张侍郎照例对张贵妃行君臣之礼。
素手轻抬,“平身!”
“千千岁!”张侍郎谢恩道。
张贵妃行至张侍郎身前,万福作礼,“爹爹万福。”
“女儿免礼!”
张贵妃坐在贵妃榻上,手执宫扇,绿鬓如云,几粒珠翠散点发间,端的是杏花烟润,风致娟然,姿态美妙,不显妖娆,只显得娴雅端庄。
不等张侍郎开口,张贵妃先说话了,她笑容温和有礼,可眼中的哀戚之色,却无法掩藏,“父亲您就不必多礼了,今天是为了弟弟显哲的事而来吧!”
与张贵妃不同,数日间,张侍郎似乎老了不少,脸上也没了昔日不可一世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痛失爱子之后的悲伤。
张侍郎声音沙哑的说道:“显哲是我唯一的子嗣,纵然他有千般不是,对我来说却是我疼爱的孩子啊!这一切都是开封府尹包拯害的,他才会被判死罪,我这侍郎都已经对他如此的低声下气了。”
此时的张侍郎如同普通父母一般,眼中流露出的是失去孩子却不能为孩子报仇的悲伤和无奈,他叹了口气:“我今日本想参奏圣上,解除包拯的职务,但圣上却说‘没了继承香火的儿子,太师想必十分难过,但这不能怪罪包拯啊,他不过是依法行事罢了。’圣上都如此说了,我还有何话可说。”
“这不是很好吗?”张贵妃淡淡的说道,张侍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在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可是你的弟弟。
张贵妃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如果将无罪的包拯给免职了,那岂不是会招来‘一定是张家用权力了却私仇’之类的恶评。”张贵妃的眼光逐渐变得深邃,“我之所以没有要求皇上来特赦开恩,就是因为不想被别人说我仗着皇上的宠爱......,但我现在很后悔!弟弟被处死,张家颜面荡然无存,而包拯却被称为‘包青天’,深受百姓的爱戴。”
张贵妃执着扇子的手忽然握紧,语气也变的冷酷:“只要包拯还有被称为青天的一天,张家的污名便无法洗刷,我一定要包拯永无立足之地!”
听到这里,张侍郎如同看到了希望,急忙问道:“你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宫扇轻掩朱唇,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妩媚的冷笑:“‘那把剑’现在还放在家里吗?”
张侍郎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啊?啊啊......是那把被封印的剑吗?你要它做什么?”
“将那把剑在近日内献给皇上一直如兄长般敬仰的秦王,这样一来......”张贵妃漂亮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凶狠的杀意:“我就能将包拯拉下来!”
秦王府。
秦王赵允熙穿着湛清色暗纹锦袍,正站在花园里挑选菊花,想要送给吴桐。
他总觉得吴桐像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妹妹。自己兄弟五人,就是缺少一个会撒娇的女孩子。
想起初见吴桐时,她着一袭翠色衣衫,赵允熙捧起一盆翠菊,叫过身边贴身小厮,吩咐道;“将这盆翠菊,送到‘一品鲜火锅楼’,就说是本王送给吴公子的。”
小厮领命下去了。
这时,总管来报,张侍郎求见。
赵允熙眉头轻蹙,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仗着自己女儿在后宫受宠,便将满朝文武不放在眼中。真不知道皇上弟弟到底喜欢张贵妃什么地方!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张侍郎将那把封印的妖剑“献给”了赵允熙。
“这把剑要送我?”毫不知情的赵允熙拿着妖剑疑惑的问张侍郎:“还是张侍郎有事需要本王相帮?”
张侍郎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这把宝剑配在我身上只是辱没了它,只有配在武艺高强的秦王殿下身边,才能彰显这名剑的风华!”
赵允熙听后微微一笑,这要是再让他说下去,估计非要将人捧上天不可,遂开口道:“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看到秦王进入自己设的陷阱,张侍郎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残酷的笑意。
送走张侍郎,赵允熙反复把玩手中的剑,剑的外观并无特别之处,反到有种破旧感,实在看不出这是一把名剑。
可惜吴桐的剑太好了,要不然可以送给她。
“铮——”的一声,赵允熙将那剑拔出剑鞘,顿时,让他眼前一亮,剑身闪耀着眩目,魅惑人心的光芒,赵允熙不禁赞道:“好美啊,不愧是名剑中的名剑!”
忽然赵允熙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光是看着剑就感觉灵魂就要被它勾走似的......
秦王那漆黑的眼眸,渐渐变得冰冷无情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窃,随我到开封府走一趟!”
“救命啊~~~~~~~!”
吴桐一手握着断水,另一只手则紧紧捉着一个小偷的手腕,正要交给身后的衙役,忽然一声凄厉的“救命”惊动了正在开封街上巡逻的吴桐,她猛回头,却见一中年男子慌张的跑向路边向人人求救。
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吴桐已经站在了求救的男子身前,她急切的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男子看到有人询问顿时身体一软,跪坐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秦......秦......秦王他......秦王他发疯了,不停地挥剑杀人!”
吴桐心中一惊:怎么会!
此时的秦王府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血流成河,满地尸体。
吴桐看到赵允熙背对着她,如同着了魔一般,不停的挥剑杀人,她急呼道:“殿下!”
看着此情此景吴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清朗俊逸的秦王赵允熙吗?“殿......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言罢,赵允熙忽然转身看向吴桐,吴桐霎时脸色惨白,那哪是昔日的温和大气的秦王,此时的他眼神空洞而冰冷,如若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赵允熙似乎不认识吴桐一般,一剑刺向吴桐,吴桐险险躲过这一剑。看到一剑未中,赵允熙又连连发难,吴桐边躲边观察赵允熙,不由得心惊:失去......意识了吗?
吴桐果断的作出决定,拔出断水,迎向赵允熙手中的妖剑,想要抵挡,口中喝道:“殿下,请恕吴桐无理了!”
赵允熙手中的妖剑碰到断水,如冰凌坠地般,只听“咔嚓——”一声,妖剑折断了。随着妖剑的折断,控制住赵允熙的无形魔力也消散无踪,赵允熙立刻恢复了神志。
吴桐握着断水的手紧了紧,随即将断水横于赵允熙脖颈间,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烦请殿下移驾开封府一趟!”
看到吴桐的剑,赵允熙迷惑的抬起头喃喃的道:“......吴桐!我......到底......”赵允熙眼神清澈,迷惑的看向吴桐。
吴桐心中一惊,不自觉的皱眉,却也毫不让步,赵允熙忽觉手中粘腻,低头看去。
血!满手红艳的鲜血。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去,那院子里,满地的尸体与鲜血。他的瞳孔里映着那鲜红,心下一凉,脸色惨白:难道说......这是我......!
开封府大堂
赵允熙跪于堂下,向包拯陈述着事情的始末:“本王只记得正在欣赏这把名剑,但在那之后,吴桐抓住本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王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包拯迷惑的说道:“也就是说剑控制人来杀人吗?”
此时,吴桐站出抱拳解释道:“属下曾经听说过世上有一把能夺取人心并利用持剑之人来杀人的‘妖剑’,我想应该就是这把剑!”
包拯顿时面色一敛,轻抚下颌沉思道:“妖剑......吗?”
吴桐接着说道:“当属下把这剑折断时,殿下也同时清醒了过来。但折断了只是一般的铁剑,不论怎样调查也毫无反应,也无法证明它是一把妖剑!”
说到此,吴桐猛然跪下愧疚地说道:“真对不起,都是属下把能作为证据的剑给折断了......”这句话像是在给包拯陈述事实,然而更像在给赵允熙道歉。
赵允熙听后微微一愣,继而淡淡的苦笑道:“不,如果不是你将剑折断,本王还不知会杀多少人!是被妖剑夺取心魂的本王不好,吴桐你不必介意。”
吴桐心情复杂地看着赵允熙,脸上有着敬佩,然而更多的是自责自己的失误。
包拯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而脑子却在飞快地旋转着:秦王是明辨是非的贤良之士,所言应不假,但是......!
“包拯。”包拯的思绪被赵允熙的声音打断了,只听赵允熙充满自责的说道:“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本王杀了人这是事实,本王已有判死刑的觉悟。但是,皇上他......大概不会让本王被处死!”赵允熙闭上了眼睛,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他悲痛的诉说着:“因为皇上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众人皆知皇上并非是先皇的亲生子,在六岁之前被当作一般的王公贵族来养育,与本王感情十分深厚,如同亲兄弟一般。但因与先皇早夭的皇太子同龄,所以进宫成了先皇的养子,也就是下任的东宫太子。然而,在那之后,反对立他为太子的派系派了刺客来暗杀他,若非本王及时出现,恐怕命已不保。他也很害怕,他说老是遇到这种恐怖的事情,不要再当太子了。”[讨厌,我不要在当太子了,老是碰到这些恐怖的事!于是本王安慰他说[当了皇帝以后,能够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能够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让百姓安居乐业,他一定可以成为众人仰慕的明君。]赵允熙不禁想到了儿时的事,那时候的皇上小小的,很可爱,他还清楚的记得他躲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眼中充满恐惧,和,对自己的信任,依赖。
“他问本王如果再次碰到遇刺的事怎么办,本王向他保证那时我一定会保护他,为了他本王一定会变得更强!自皇上十三岁登基以后,本王也遵守着约定,一直守护皇上,几次被刺客狙击,本王都守护在他身边,本王曾发誓一生都要守护着皇上,但现在......”赵允熙微微一顿,放于腿上的手也瞬间捏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坚定地抬起头看着包拯说道:“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成为皇上成为明君的绊脚石,所以......所以包拯......不,包青天,你一定能了解的吧?本王的心意......”
包拯为秦王的大义所震惊,吴桐的心也为之震撼。为了皇上,秦王分明是,已有了求死之心。
皇宫之中。
张贵妃温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皇上,您怎么了?”
只见宋仁宗赵祯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矛盾与痛苦,英俊的脸庞充满了痛苦的神色,他叹气道:“包拯他——前来求朕下旨判秦王死刑!”
“啊!”张贵妃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温言对仁宗说:“杀人偿命,包拯只是依法行事而已!”
仁宗扶额痛苦的说道:“但,朕不想失去秦王啊!”那是自己最重要的,哥哥啊!
张贵妃摆出一副为夫君着想的样子,眼眸中透出深深的情谊,来到仁宗身后,葱管般的手安抚的扶着他的肩,体贴的说道:“皇上,不如求包拯法外施恩吧!包拯也是人,若动之以情,或许能免了死罪,如果眼睁睁的看着秦王被杀,皇上日后一定会后悔吧!”
仁宗看着心爱的宠妃,她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对自己永远是那么体贴,他轻轻握住张贵妃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说:“是啊,明天朕就拜托包拯看看!”
背对着张贵妃的仁宗没有看到张贵妃此时那暗露杀意的眼神和嘴角轻轻扬起的冷笑,张贵妃暗暗算计着:包拯如若无视皇上的请说,而将秦王斩首,皇上必然大怒,他一定会被贬职。万一他没有将秦王斩首的话,就说他徇私枉法究其责任,一样能逼得他辞官,如果他当不成开封府府尹,要派刺客前去送他下地狱就简单多了!
不管怎么样,包拯这次你死定了!
翌日,在朝堂之上,仁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包拯:“包拯,秦王是才能及人望的优秀人物,同时也是朕的心灵支柱,失去秦王对大宋来说更是一个相当大的损失,所以,朕希望将他赦免!”
包拯眉头微皱,态度恭敬然而语气却不容反驳的回到:“请恕微臣无法照办。”
仁宗大惊,脱口而出:“为什么!”
包拯面不改色,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回道:“如果照皇上的感情而法外施恩,那么将会失去了百姓的信任,也会失掉皇上的威信,更会动摇国之根本。”
“难道你要朕眼睁睁的看着秦王被斩!”仁宗激动地吼道:“秦王是朕的救命恩人呐,你要朕当个薄情之人吗?”
包拯心中哀伤,却面无表情的说:“皇上的心情,微臣明了,但请皇上体察秦王的心情——殿下希望一死!”
听到这句话,仁宗如坠冰窖,他不肯相信这一切,全身微微颤抖,呜咽着说道:“......骗人......秦王跟朕约好了,一生都会守护着朕的......”忽然,仁宗口气变得冰冷而决绝:“包拯,这是朕身为皇帝的命令,朕决不允许你判秦王死刑!”
惊讶的看向失去理智的仁宗,包拯依然不肯退让,谏言道:“皇上,请冷静下来想想百姓们的心情吧,如此一来,您就能体会秦王的心意了!”
“住口,我这皇帝若连救命恩人都无法救,又岂能救万民!”仁宗激动的吼道:“原来你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在正式发出府尹解任的命令之前,朕命令你禁闭于开封府内!”
皇上!看着这个不同于昔日的仁宗,包拯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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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自觉没有面目见八贤王。
此时的八贤王与狄娘娘正在开封府的大牢里探望秦王赵允熙。与其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三个弟弟。
皋陶造狱,划地为牢。
狱神陶像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些模糊不清,原本神态可亲的五官也似乎变得狰狞可怕。收回视线,吴桐轻轻一叹,谢过开门的狱卒,向供奉的狱神深施一礼,才在狱卒钦佩的目光中走进大牢。
大牢里干净整洁,灯火明亮,空气干爽。整个牢房之中可以闻到淡淡的药香,寻不到任何蚊蝇臭虫等物。
八贤王一家正在叙旧,吴桐走了过去,故意弄出轻微声响。
众人回头望去,之见吴桐跪在那里,垂头敛目,“八王爷,吴桐真的是很抱歉,害的秦王遭此劫难,吴桐任由王爷处罚。”
八贤王急忙上前将吴桐扶起,眼中带着不忍,“这不能怪你,只能怪那陷害之人心肠歹毒,居然用这种......”
八贤王叹口气,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允熙,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啊。
吴桐咬咬牙,眼神变得冰冷犀利,“我去杀了张侍郎!”
“不可!”赵允熙急忙劝道,“吴桐,你一定要答应我,将来一定要搜集到足够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不可随意......”
“可是,这次的事就算了吗?”
“不,”赵允良轻拍吴桐的肩膀,试图希望她能冷静下来,“大哥的意思是不希望你为他而犯罪。”
“让张侍郎死的无声无息,我还做的到!”
“吴桐,作为一个母亲,我很为允熙的决定骄傲,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做什么傻事!”狄娘娘秀丽雍容,握着吴桐的手,眼神沉痛而无奈。
她静静地看着狄娘娘,眼底是死一般的寂静。她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
“吴桐,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赵允熙看着她,轻声问道。
吴桐侧头看向他,摇摇头,“很抱歉,我现在无法答应你任何事。大人被罢黜,我必须保护他!”
“什么?包大人被罢黜了?”五子赵允初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桐,然后看向自己的父王。
“本王现在就进宫面圣!”说着,八贤王便要往牢外行去。
“王爷,此事您不适合出面!”吴桐拦住八贤王,他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吴桐阻止,“王爷,皇上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会有这样的决定本就是人之常情。这只是人生的一次经历,吴桐相信,皇上会成为一位仁君,只要过了这个坎,”吴桐看着八贤王,眼神恳切,“所以请王爷不要去面圣,给皇上一点时间吧!”
八贤王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女,那信任的眼神,坚定的语气,深深的打动了他。
他抬头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心中酸涩。他曾一遍遍的问自己——
当初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啊!
月儿弯弯。
在开封府后衙的小花园内,看着悬于天上的弯月,包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以后会怎样呢......”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包拯的自言自语,“如果大人被免了职,吴桐必会跟随。”
包拯猛回头,却看到吴桐静静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面上写满担忧。
包拯淡淡的笑道:“吴桐,你这样做我会不高兴的。而且——”说到这,包拯微微一顿,看着映于水中的月亮,忧心的说道:“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而烦恼,是为了皇上。皇上是个温柔的人,有时候会感情用事,秦王打算以身自谏,让皇上了解治国应有的态度,我不能将秦王的心意传达给皇上,反而惹他大怒......”
“那就由我去见皇上吧!”不等包拯说完,吴桐急忙自荐,希望可以帮包拯解决眼前的困难。
“但,现在的皇上被私情蒙蔽,要体察民情,不容易啊!”包拯眼中是满满的无奈与担忧。
吴桐微微一笑,眼中写满了自信,他说道:“要皇上用想的,可能难了一点,但如果是用听的就简单多了!”
包拯惊讶的看着吴桐,因为吴桐救驾有功,皇上曾赐下一枚金牌,令吴桐可以持兵器随时出入皇宫。当然,这其中也有八贤王与秦王不少的‘功劳’。
“没错,如果是你,也许能办到......”
到了皇宫,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陈琳陈公公无奈的告诉吴桐,皇上不见他,他小声的对吴桐说道:“陛下现在任何人都想见啊!”
吴桐急道:“为何?我有要事面见圣上啊!”
“是为了替包拯求情吗?”不知何时张侍郎已经来到了吴桐身后,吴桐心中一惊:张侍郎!
张侍郎手捋胡须,冷笑看着吴桐,嘲讽的笑道:“原来是包拯的走狗啊!”
此时吴桐已经明白了,张侍郎一直守在这里就是要阻止有人说服皇上改变心意,今天只要有他在,要见皇上,恐怕是不可能了。
于是她行了一个礼,笑容灿烂,淡然的说道:“多谢侍郎大人夸奖,就算是包大人的狗,也是忠君爱国的‘忠狗’,可比那些不如‘狗’的人强太多了。”吴桐向陈公公淡施一礼,说道:“多谢公公指点,请代属下向陛下问好。”
说罢,不等张侍郎发作,吴桐转身迅速离去。留下张侍郎在那跳脚。
“可恶的吴桐,别以为有八贤王撑腰......你......你要杀了秦王,看那八贤王还如何待你......”
至此吴桐已经明了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张侍郎向赵允熙献妖剑,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包拯而设计的,手段竟如此卑劣。
看着张侍郎一副小人得志洋洋得意的样子,吴桐说不出得厌恶,他紧捏拳头,恨自己当时为何要将妖剑斩断,失去了揭发张侍郎谋的证据。
不行......现在一定要快点面圣才行!
小样的,跟我玩,我玩不死你......
御书房中,仁宗正看书,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他惊觉的问道:“是谁?”
抬头,看到吴桐跪于桌前请罪:“请皇上饶恕吴桐擅闯御书房之罪!”
仁宗惊道:“吴桐,你从哪里进来的!!”继而想到了什么,释然地笑道:“不,你是父王都称赞的高手,这本就是你的拿手绝活。”忽然面色一敛,赌气似的偏过头去,“如果是为了包拯的事的话,朕不想听!”
却见吴桐抱拳笑道:“皇上圣裁,吴桐不敢多言。只是吴桐以为近来皇上多是为不愉快的事烦心,所以吴桐特来让皇上高兴的!”
仁宗撑住着下巴,郁闷的吐出一口气,淡淡的说:“朕没有心情!”吴桐却不打算放弃,眼中狐狸般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凑到仁宗耳边轻声说:“比如说,换上百姓的衣服到市集上逛逛如何?”
仁宗眼中立刻放出了兴奋的光芒,急道:“可以吗?”看到仁宗的反应,吴桐急忙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仁宗不要那么大声,然后他调皮的一笑:“请交给吴桐,当然,吴桐会随侍在侧的!”
东京汴梁,四河穿城而过,水运畅通,舟船来往,桥梁密布,商贾行旅,络绎入城,车轮马蹄,不绝入耳。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尽显繁华。
第一次游走于开封街头,仁宗如同一个孩子般,左瞧瞧,又看看,他开心的感叹道:“这里就是街上啊,还真是热闹,充满了活力!朕......不,我很少出宫,这么接近百姓还是第一次,不知百姓生活的疾苦,有怎么能为百姓谋福祉呢?”
他转身对紧随的吴桐笑道:“吴桐,今天我要好好的了解一番!”
看着这个如同孩子般快乐的国君,吴桐也报以一笑:“好!”
在吴桐的陪伴下,仁宗像百姓一样看杂耍,吃炊饼,逛集市。
逛累了,吴桐将仁宗带入一家普通的茶寮稍作歇息。坐于茶寮中,仁宗开心的向吴桐道谢:“好久没有这么快乐了,真该好好谢谢你!”
话语间,一个庄严的钟声传进茶寮,微微一愣,“那是......”
吴桐看向窗外,居然走到景灵东宫附近了,“那是相国寺的钟声!”
“相国寺......”仁宗喃喃自语,笑容随即消失在了脸上,眼神也变得沉重起来,他苦笑道:“以前朕和秦王一起到相国寺参拜,朕曾经问观音菩萨如何才能造福万民。那天晚上,朕梦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人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叫人画了画像,命王丞相去寻找,那个人就是包拯。”
仁宗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对吴桐说起了自己的心事,“包拯比朕想像的还要勤政爱民,朕总是认为他是上天为了朕和百姓派来的人。”说着,不由的有些气愤,“但是,这次的事件朕才了解,他只是一个执法无情,不了解人情冷暖的冷血之人。”
听到这,吴桐难过的打断了仁宗的话,轻轻说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仁宗惊讶的抬头看着吴桐,此时的吴桐眼睛被无奈和痛苦所包围,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包大人,他是比任何人更来得情深意重的人。这次的事情他夹在皇上、秦王和受害的百姓中间十分的苦恼呢。的确,对因失去意识而犯下杀人死罪的秦王殿下而言,是十分残酷的事!他也了解皇上想救秦王的心情。但,秦王此次若被特赦,那百姓会怎么想,那些无辜被杀的人呢?那些人的亲属又该如何?还有,伤了百姓的秦王的心情呢!包大人就是因为全盘都想过,才会痛苦的作出判决的!”
仁宗不禁为吴桐的话所震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吴桐神色悲悯难过,他继续道:“表面上是铁面无私,其实斩了犯人之后,他的内心也在默默地流泪啊!”
恰此时,身后那桌茶客的议论飘到仁宗的耳朵里“喂!包大人被罢黜的传言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真可怜啊!”
“听说包大人不肯听皇上特赦秦王的命令......真是再也找不到像包大人那么公正廉明的好官了,唉!”
“包大人被罢黜之后,秦王不就会特赦了吗!”
不知仁宗就在他们身边,旁桌的茶客们大声地议论着他们对此事的看法,而坐于旁边的仁宗,心情由开始的惊讶变得沉重起来,只听茶客们议论道“真是没有天理啊,被秦王杀了的老张家里,还有在喝奶的娃儿,他老婆根本没有办法谋生啊!”
“小杨更惨,家里有卧病在床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说两个老人家根本不想活了呢!”
“本来想说指派包大人做开封府府尹的皇上真是让人尊敬明君,可是现在......唉,梦想破灭了!”
“别傻了,皇上是何等人物,怎么会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
犹如当头棒喝,仁宗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忍不住的发抖,对于那些人的话,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痛,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朕是真心关心这些老百姓的啊......!”
吴桐担心的看着皇上,低声轻唤:“皇上......”
仁宗捏紧了拳头,声音微颤:“吴桐,这真的是百姓的心声吗?他们根本不了解朕的苦心......”
吴桐正色道:“那是因为百姓并不认识皇上,只能依皇上的施政来判断呀!”吴桐无奈的苦笑,接着说道:“伤脑筋的是,百姓们对善政通常并不会有太大的声浪,可对于过失却相当的敏感。秦王与包大人就是十分清楚这点,所以才会请求皇上准许处刑的!”
仁宗愣愣的看着吴桐,脑中出现了秦王温和的笑脸,和对他说的话,[你当了皇上就可救百姓于苦难之中,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和包拯请求判处秦王死刑时,凝重沉痛的脸色[请皇上三思这些百姓们的心情,如此就能体会秦王的苦心了]。
原来——是这样啊......
朕......终于了解了——
泪水从他捂着双眼的指缝中,滑落。
第二天,仁宗宣见了包拯。
仁宗欠然的说:“包拯,你和秦王要求判处死刑的原因,朕大概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朕和这个国家缘故。如果感情用事赦了秦王,岂不是无视那些被杀的无辜百姓及其遗族的悔恨、愤怒和悲伤吗?朕差点犯下了对于站在弱势一方的百姓,却置之不理的愚昧行为!”
仁宗轻轻一顿,声音充满了痛苦:“一国之君,要将百姓的福祉放在第一位。为了保证百姓能安居乐业才会有王法的存在。而朕却为了私情而枉法,这是对百姓背叛的行为——不得民心是理所应当的!秦王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才会要求判处死罪的!因为这对希望朕成为明君而相助左右的秦王来说,那是比自己的死更来得更痛苦事情——秦王是在教朕[舍去私情遵守王法]的治国之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安定和朕的治世在着想。”
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了仁宗的眼眶“秦王他......说过一生都会守护着朕,果然没错!”
皇上......看着眼前的仁宗,包拯的心中充满不忍,和钦佩。
轻轻拭去泪水,仁宗看着包拯笑道:“包拯,你洞悉一切内情,冒死上奏,朕感谢你!你果然,是朕的忠臣。”
包拯看着仁宗,眼中除了凝重还有一丝淡淡的释然,躬身行礼,“微臣愧不敢当!”
此时仁宗的眼睛写着的是对包拯的完全信任,他说:“包拯,朕要赐你一样东西。”说着向身后挥手。
包拯侧头,只见一太监手捧一托盘,盘中放着一柄金色的宝剑。
那剑是由黄金打造,华美非常,明黄剑穗,剑鞘上不止雕有精致的五爪金龙,还装饰着珍贵的珠宝。
包拯大吃一惊,看着宝剑,心道:这是......皇上的宝剑!
看到包拯惊讶的表情,仁宗满意的笑了:“若有人不服你的判决,你就把这剑给他看!这剑是朕对你完全信赖的证据!你可是朕与百姓沟通的重要桥梁啊,为让百姓知道朕的心意,及让民众反应现行的政策,朕命你今后继续留任开封府!”
返回开封府衙,在公堂之上,包拯把仁宗的心意传达给了秦王。
秦王如释重负,感激的看向包拯,“包拯,总算让皇上明白我们的苦心。有你在皇上的身旁,本王也可安心的去了!”
说着,激动的留下了泪水。
包拯看着堂下的秦王,眼中竟使惋惜与不忍。
秦王轻轻闭上眼睛,泪珠慢慢滑落,深深吸口气,他看着包拯笑道:“今后代本王好好辅佐皇上,让他成为明君。”
包拯起身对秦王郑重的行了一个礼,正色道:“臣必当尽心竭力!”
站在龙头铡面前,秦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担忧的轻唤:“吴桐,到现在仍有人想要皇上的命,请你一定要尽力保护皇上。”
吴桐愣了一下,继而向秦王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向秦王保证:“吴桐遵命!”
秦王忽然笑了,那是一个平静而释然却让人心碎的笑容。
“真是的,还没看过你穿女装的样子......”他轻声说道,那声音仿佛蝴蝶扇动翅膀,轻的,连他自己都未听清。
今次的开封府大堂在威严之中透出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秦王离世后,包拯携吴桐向仁宗复旨。
听完包拯的陈述,仁宗许久才轻轻开口:“秦王去的很安心吗!”
看到皇帝满脸的哀伤忧戚之色,包拯连忙奏道:“这次皇上的处分,百姓们十分的心悦诚服!而且皇上下令赔赠罪金给被害人的家眷,百姓们十分称赞呢!”
抬头看着包拯和吴桐那真诚的笑容,仁宗嘴角微微上翘,手捏成了拳头,心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眼光也随之变得深远而辽阔,他诚恳对包拯和吴桐说道:“这次你们和秦王舍命助朕,朕终生难忘。今后朕会更加勤政爱民,希望你们两人能协助朕!”
包拯和吴桐正襟跪下,“臣等遵旨!”
“啊!还有,吴桐。”听到仁宗叫自己,吴桐诧异的抬头,却见仁宗一脸奸笑。
“为了多了解百姓的心情,下次再带朕微服出巡吧!”
“咦!?”皇帝没事忽然提起这一茬,吴桐和包拯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住了!
看到吴桐和包拯的反应,仁宗做出一副无辜相,威胁吴桐道:“如果不从,朕可要告诉大家是吴桐诱拐了朕哦!”
“皇…皇上!?”吴桐哭笑不得。
拜托你,不要说这么容易引人误解的话好吗?
御书房外,张侍郎满脸的不甘与愤恨的看着吴桐:可恶的吴桐,差一点就可以把包拯拉下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和皇上见的面,看来要整垮包拯,必须要先铲除吴桐这小子才行!
“啊——”
子夜时分是最好的练功疗气时候。
吴桐本来是在在房间里打坐,忽然听到这么一声凄厉的喊叫,立时回转心神,一个瞬移,来到发出声音的地点——停尸房!
“死土豆,你大半夜的嚎什么嚎,不知道大人方睡下吗?”吴桐凭空出现在土豆面前,点了其哑穴,低声训斥道。
“啊......啊......”土豆同学手舞足蹈的比划比划木床板上的尸体,再比划比划他自己,然后又抓着吴桐的衣袖卖力的摇晃。
吴桐头痛的扶额。她是真的拿这个年轻的,她看了眼土豆,好吧,是太年轻的仵作没办法了。
眼前这位瘦瘦小小,眼圈通红,就要哭出来的仵作,是上一位尤姓仵作的徒弟,老仵作月前得了场重病,病好后便直接辞了仵作的职务,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可府衙里又不能没有仵作,没办法,就只能是暂用这个不算正式‘毕业’的土豆。
这个土豆现在已经是可以和吴桐划上等号的人,在开封府所有衙役的心目中。倒不是他有多么多么的能干,多么多么的博学,而是他一见到尸体,不是哭就是昏倒。
如果尸体多的话,他还会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看那应该是新送来的四具尸体,吴桐只好先安慰他,“好了,你先去睡吧!这些我明天会想办法的。”
待到土豆走后,吴桐生气的抱着手臂:这些衙役也真是的,大半夜的还叫人家土豆来验尸,又不是不知道土豆胆小,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
想到这,她邪邪的笑了。
这里面写的其实是根据《北宋风云传》第一章为参考,不过里面的人士展昭,不是吴桐。张显哲也不是张尧佐的儿子,正常是庞太师和庞煜,但是这两个人我还是希望能出现在陈州案中。
下一张有秦香莲,但是和以往看的不同,希望能给诸位耳目一新的感觉。
希望大家能多提宝贵意见,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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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斩秦王 赐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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