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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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卡赛尔大学地下图书室，高大的男人缓缓的穿过地下室长长的走廊，嗒挞的脚步声回响着。
这个地下图书室每隔五米都安放着一个高清红外线摄像头，每个都连接着一个小型警报器，只要发现入侵者就会立刻发出全校警报，同时地下图书馆关闭进入一级戒严状态。作为卡赛尔大学唯二的资料重地，它的意义不下于“冰窖”【武器库，高危地】，只因为这里拥有着世界上最为完整的龙类资料，包括像“冰海残卷”那样的SSS密本。
男人轻松的行走着 ，那些正在运行的摄像头和警报器仿若虚设，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芬格尔?是你吗？”轻柔的女声从图书室前排的大厅中穿了出来，男人听到后笑了笑，坐在了离他不远的一个黑色大靠背真皮座椅上，微微扬起的脸上可以看出刚刮过的铁青色的下巴，“，除了我还呢有谁呢？Eva,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吧。”
“那么在意表象的东西?我还是我，无论是诺玛的人格还是EVA的人格，在最深处，我还是我。”诺玛轻声说。“你还需要这样么？”
巨大的屏幕忽然暗了下去，黑暗里只剩下繁多的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在跳闪，庞大的人格数据涌入这台超级主机，仿佛海水逆涌入江河。硬盘灯、数据流量指示灯、主机频率指示灯都在以十倍的速度闪烁，而且越来越快，最后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已经控制了整个地下室的节奏，被微光照亮的铁青色下巴动动，又露出了一缕极淡的微笑。
忽然间，所有的灯熄灭了，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一束光从头顶正上方打下来，站在转椅的前方，仿佛飘雪似的，荧光的碎片在那束光里悠悠然飘落，一个女孩的影子站在光束中央，闪烁莹莹的微光却又透明，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直到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足，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者足，微笑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EVA。”转椅里的人慢慢地伸出手去，进入了那束光。女孩也微微抬起了手，两只手仿佛紧紧的握着了一起，一如当年。
“你所能触摸到的，只是空气罢了，为什么还要伸出手来?”EVA轻声说。“芬格尔，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我只是喜欢握着你的手而已，那是我的一个习惯。”男人低声说，那些荧光的碎片落在他手心，转瞬消失不见。“自从你不在了，我只有这个习惯还依然如故，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人的一切，只留给了我这个习惯，转眼间就十年了，Eva,你还记得么？”
EVA把半透明的手覆盖在他的手掌上，却不能带来丝毫触感，那些只是光与影的幻觉，3D成像技术保留的已经消逝的回忆。男人轻轻地合拢手，空握着，像是真的握着一个女孩的手。
“当然，那时候你有时候一天要握我的手十几个小时，松手的时候，手上都是汗水。”EVA说。
“我不握着你的手，怎么知道你在呢?”男人说。
“你永远都是那么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力量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用呢?”EVA说。
“很久之前它带给我的是权与力但现在我才明白“男人叹了口气说到”只是孤独罢了。”
沉默了很久，EVA问，“你来是要倾诉什么么?”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有些事我是做不到的。”
“这件事你做得到，我希望今年新招的‘S’级学生路明非通过3E考试，无论他的潜力到底如何。”
“如果他真的不是龙族血裔，让他通过3E考试把他塞进学院，可能会导致泄密哦。”
“就当作帮我的一个忙吧，对你这并不难。”男人叙述到“我相信他，虽然这个新师弟看起来有点傻，Eva你知道么？来这里之前我特意试探了他一下，诱／惑他去买明天3E考试的答案，结果他拒绝了，还堵了我一句。不过即使他买下我的答案我也会让你帮他通过的。他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不过通过这件事我更放心了而已。”
“芬格尔你真的变了好多啊！那时的你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的，对你我有拒绝的权利么？不过有一点你错了，这件事情应该说对于诺玛不难。”EvA轻轻地叹了口气
。
“你是诺玛么?”男人看着自己手中半透明的、娇小的手掌，”我感觉不到你手的触感，常常会想其实你已经不在这里。”
“我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EVA轻声说，“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你自己的记忆。”
男人沉默了很久，“在这里你是万能的，我想要一瓶啤酒。”
“这里只有硬盘、处理器和路由器，没有啤酒，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改变了自己很多，依然无法改变喜欢喝酒这个坏毛病么?”
“我曾经以为我再也不会喝酒了……因为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醉，也许我就不会失去你。”男人低声说，“可是这些年我还是离不开酒，因为不喝酒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我讨厌回忆，总让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从未改变。”
“嘻哈嘻哈嘻哈”的声音从男人背后传来，他警觉地转身，他的衬衫袖口卷起，手臂上青筋暴露，如同蛇一般扭曲，无与伦比的力量已经凝聚。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由金属圆球、金属短棍组成的小人形，只到男人膝盖的高度，这些原本应该散落一地的零件似乎是被强大的磁力吸聚在了一起，它居然还有一张小丑般逗乐的脸，两颗充作眼球的金属珠子滚来滚去，金属短棍组成的嘴咧开，呈现出谄媚的笑容。它托着银色的金属盘，上面是一瓶冻过的SamualAdarns黑啤酒。
男人抓过酒瓶的同时，那个小东西伶俐地摸出一件开瓶器，“砰”地把瓶盖儿打开了。
“过个快乐的晚上，先生。”小东西的声音从周围的扩音设备中传来，带着典型酒吧侍者的调调。
“它是我无聊时候做的小东西，在这里只有它会陪我玩。”EVA说，“它叫Adams。”
“居然起了个啤酒的名字……或者你认为它会是你的亚当(注：亚当的英文拼写是“Adam”)?正好配你的EVA(注：德文中这个拼写的意思是“夏娃”)。”男人喝了口啤酒，对Adams挥挥手，“可以退下了，小伙子。”
小东西露出更加可爱的笑容，端着托盘站在他背后，芬格尔清晰的看到里面还有几个硬币，其中还有一个崭新的一美元。
“它喜欢小费。”EVA说。“盘子里的那些是一个教授给他的。”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很穷。我可不是教授啊！”男人喃喃地说着，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几枚25美分的硬币扔在托盘里。
Adams开心地鞠了个躬，发出“嘻哈嘻哈嘻哈”的快乐声音，闪进了黑暗里。
“我本想用你的名字给它起名，但是怕你不乐意。”EVA说。
“我长得有那么丑么?”男人耸耸肩，喝下了最后一杯啤酒。“我该走了，EVA，逗留超过半个小时对你来说是个麻烦，明天就是3E考试了，那些老家伙该出来查岗了。”
男人慢慢站了起来，走的了一旁正在兴奋地仔细把玩着硬币的Adanls面前，弯下／身子说到“Adams，给哥哥一点钱花花，你的Eva姐姐没有告诉你我很穷么?刚刚给你的那几个是我刚从新师弟手中捞来的，对你而言他只能玩玩，但对我来说却可以买瓶罐装饮料喝喝。”
Adams委屈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诺玛，小心翼翼地从手中拿出了一个缺了一角的五美分出来，后者眼疾手快的夺走了那个最新的一美元。
“晚安……EVA”男人飞快的跑了出去，“晚安，Adams”一会儿便不见了。
“晚安……芬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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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提着一把枪，行走在无人的废墟中。此刻的他感觉到了狂风正吹抚着他的衣袂，宽大的风衣猎猎作响。明明他感觉这个风很柔和，但事实上每一步他都行走的异常艰难。
头脑里异常混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的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走下去。意识的前一秒还停留在3E考试中，他刚刚在自己面前的八张答题卷的一角写出自己的英文名字【李嘉图－M-路】，后一秒便出现在了这里。
很像他曾经做过多次的梦，路明非不禁想知道这个场景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路的尽头依旧树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和他两年前最后梦到的一样。十字架的上面包围着一个身躯，束缚着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他知道那是谁。
他?这是个男人吗？路明非努力走了过去。慢慢的接近了。
一米，两米，五米，十米，二十米，五十米……距离在一点点缩短。路明非按捺住心里异样的感觉，走到了十字架的正面。
架上的少年有这一头柔软的黑色短发，额前的刘海在风的吹抚下微微扬起，露出了精致的面容。
瞳孔紧缩成线，路明非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路鸣泽，怎么是你……刚让路明非感到吃惊地是，自己的右手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快速的抬起，对准了面前的少年。
少年似有所感，黄金瞳猛然睁开，露出了一个让路明非毕生难忘的笑容。
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决心，如此灿烂而又幸福，仿若昙花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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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个声音在耳边呼唤“考试就要结束了，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口水就留下来了……”
少年坐在考场旁的一张空桌上，两双细长的小腿摇晃着，两只脚一替一个的踢着面前面路明非的……屁股……下的凳子。【＠_＠】
少年轻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地从桌子上爬起，无意识的擦了一下嘴角，茫然的看着四周。
路明非看到前面的楚子航正在一手擦着怀里的妖刀雨村，另一只手飞快的写些什么。然后路明非看到了楚子航前面的那个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说明考试刚刚进行了一个半小时，还有一个半小时。是谁说考试结束了来着？
不过，杀胚师兄，考试时也要带刀么？
侧面的零大概是全场最为安静的学生了，正在认真答题的她好像一座冰凉而美丽的雕像。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下，淡金色的长发宛如透明。
正在这是少女也转脸看到路明非，慢慢说出了一句话，路明非仔细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不——要——忘记——请我——吃饭”。顿时在路明非的印象里冰山女王的形象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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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哥哥，叫你起来的是我啊！你把我忘了么？明明刚刚还梦到我呢，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