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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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驱散烟雾哪里还有那老头的身影，段弘古气急败环，急忙转身去看那年轻人的情况：“寒儿，你怎么样？”
“爹……爹！”段西寒面色赤红，不大工夫就已浑身滚烫，嘴里断断续续的叫着段弘古。
闹剧一出，与月明楼熟识的便急忙过去询问探查段西寒的伤势，无心蹚这趟浑水的则纷纷作鸟兽散。沈王二人自然是不愿惹这样不必要的麻烦的，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上了楼。
“王公子似乎心情不错。”沈浪关上房门，看着正在倒茶的王怜花道。
“沈大侠心里想的不也是同一件事，何必明知故问？”王怜花坐下，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挑眉道：“在下心情好了便笑，心情不好便找人出气，不像有些所谓的大侠，一年到头的端着副笑脸，逢人便笑，也不管是人是鬼。”
沈浪在他旁边坐下，也倒了杯茶，微笑道：“那王公子猜猜，沈某现在是逢人还是见鬼？”
王怜花横了他一眼，手下一动，竟是就着那半杯还未饮尽的茶水往沈浪脸上泼去。幸亏沈浪眼疾手快，王怜花手还在半空中时已经被沈浪一手抓住，杯中水微漾，溅出点点落在两人手背上。
沈浪笑意更浓：“赌书泼茶之事虽得风雅有趣，但到底是闺房之乐，王公子爱好不一般呐。”
王怜花使劲挣了一下，沈浪手劲颇大，没挣开，王怜花不禁有些气恼：“在下浑身是毒，沈大侠莫不是忘了？”
沈浪想起这人的手段，从那晚见面开始，王怜花在他身上使的那些迷烟、虫蛊、毒蛇，当真每一样都是要命的东西，不只要他的命，也要王怜花自己的命。
沈浪干笑一声，放了手：“不知王公子有何妙计？”
王怜花揉着手腕犹自忿忿，没好气道：“沈大侠心中不是早有计较，何必又来假惺惺的问我？”
沈浪道：“计划自然是越周全越好，沈某才识浅薄不及王公子万一，加之又是个失忆之人，当然凡事都先过问过王公子为好。”
王怜花冷哼一声：“沈大侠只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变成了傻子，有什么事非要在下插手不可。”
沈浪干咳一声，给王怜花重新倒了一杯茶：“江湖各派之间的纠葛干系，名利往来，沈某还需请教。”
王怜花瞥了他一眼：“月明楼成立不过数十年，但发展十分迅速，他们多方参与江湖中的各项事务，如今已然是江湖正道之首了。”
“所以说，月明楼一动，开封的这些人必然也会跟着动。”沈浪沉吟。
“没错。”王怜花道，“五毒叟行踪诡谲难定，想抓到他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段弘古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会全力追捕五毒叟，所以，要去仁义山庄，今夜绝对是最好不过的时间。”
“冷家兄弟对仁义山庄一向忠心，此番回到开封先我们一步进了仁义山庄，若是有机会，先去见一见他们也是无害的。只是他们见到我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却是不好说了，你得有些心理准备。”
二人又商议了片刻便订好了今晚夜探仁义山庄，离夜晚到来还有许久，两人得了空闲，王怜花却不再理会沈浪，径直在窗边坐下，提笔蘸墨开始写起东西来。
沈浪好奇，凑过去看：“我看你这些日子得空便写，写的些什么？”
王怜花不遮不掩，随沈浪看：“我怕我哪天也失忆了，先把我有些什么样的仇人记下来，免得像沈大侠这样敌友不分，差点弄丢了命，还死的不清不楚。”
沈浪笑道：“王公子若是想杀沈某，沈某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王怜花轻哼一声再不搭话，只沉下心来书写。沈浪也不觉无趣，在对面坐下瞧着王怜花出神。
笔锋游走，纸面墨色便如莲花静放，握笔的手莹白温润，当真是绝妙，沈浪暗叹，不愧是千面公子，没有这样一双手安能化出世间千面？
“怜花。”
王怜花笔下微顿，沈浪错愕。那一瞬间的情形似曾相识，那一句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从相逢以来他带着些调笑的意味叫他王公子，他则有几分讥诮的叫他沈大侠，这般唤他“怜花”明明是没有过的，明明是不合适的，怎么突然间就叫出了口，怎么还那般自然？
沈浪再回想，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却是一去不复还，他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尴尬。王怜花自始至终都盯着纸面，从来没有抬起过头，于是落在沈浪眼里的他也只是呆滞了片刻复又提笔落字。
如果沈浪能看见那时王怜花的眼睛的话，他一定会惊异王怜花那一瞬间眼里闪过滔天的狂喜，而后又被巨大的失望所掩盖，甚至还涌上了十分的委屈，眼角微微带了些红色。
只是两人都没有言语，时光静静在两人之间流淌，沈浪坐了片刻便出了房门，王怜花看着门口，恍然失神。
还赌什么气呢？那人不管有没有失忆，心里想的不都是你吗？即使是他现在记不起来，可无意间的流露，下意识的反应，表露的都是那人难以磨灭的执念。
不过，沈浪你既然忘了却也不能这么便宜放过你，王怜花笑了笑，复又执笔，我便叫你再缠住一次，我定叫你无论轮回多少次，被多少公道责任纠缠，情之一字只与我王怜花在一处！
入夜，开封城依旧繁华，街头巷尾的人谈论的莫不是今天日间发生的事，虽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段弘古面前说，但背地里纷纷说得好像亲眼目睹过这一幕一般。
“那五毒叟一手掐住段少楼主的脖子，一手一拍他面门，一颗药丸就进去了，谁都来不及阻止啊，他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饶是段楼主那般神功也是奈何不了，啧啧。”那人两手比划着五毒叟制服段西寒的样子，努力要作出威风凛凛的样子，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那般模样猥琐得异常。
听的人倒没在意，问道：“哦，这五毒叟是何人，怎生得这般厉害？”
那人故作神秘道：“十二连环坞，关中恶人谷。这句话诸位听说过吧？”
众人不解，一人道：“十二连环坞在二十多年前不是早已被扫灭了吗？”
那人摇头：“十二连环坞虽然不复存在了，但十二连环坞中的人皆是当世高手，纵然是像天南一剑那样被重创但也不是没死，何况其他人？这五毒叟啊，就是出自十二连环坞！”
众人了然：“难怪那毒药那般的霸道，那这样一来，段少楼主岂不是……”
“嘿嘿嘿！”那人笑道，“这便要看段楼主的本事了，不是我等之人能管得了的。”
仁义山庄不在开封城里而在郊外，华灯初上，两人悠悠然出城，到处都是月明楼的人在搜捕五毒叟，所以越加不能飞檐走壁，只有这般正常的走动才不会引人怀疑。
沿途便有不少这样的谈论，两人有白天的尴尬在也不怎么说话，可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悠闲的模样，无奈之下便也只有听着解解闷。虽然路边野谈失真不少，可也就是失了真当故事听才有趣。
渐近城门，二人寻了个僻静巷子褪下外袍，里面穿的正是月黑风高打家劫舍必备良品——夜行衣。城墙虽高也只是防得了些普通百姓，对这些武林人士来说，就是一道摆设，两人几个起落间已然出了城。
出了城，两人一路疾行不过一刻钟，仁义山庄就在眼前了。
“四弟，随我来一趟。”冷三压低了声音，“故人来访。”
冷四了然，随行去了冷三房间，房中二人正是沈浪与王怜花。
见到沈浪，冷四是意料之中，而见到王怜花则有几分诧异了，坦白说，经过衡山一战的人对王怜花很难不保持敌意，冷四皱眉：“云梦阁的人怎么也在？”
云梦阁，王云梦，这位仙子与柴玉关是什么关系，柴玉关与衡山之役有什么关系，不言而喻，冷四不待见王怜花。
王怜花冷笑一声：“仁义山庄几乎被灭了门，前辈倒还有心情计较些陈年旧事。”
“你！”
“四弟！”冷三喝住冷四。
“两位冷前辈。”沈浪适时开口打岔，“李大侠将仁义山庄交给沈某，如今仁义山庄遭此罹难，沈某惭愧万分。”
沈浪与冷家兄弟相交并不深，失忆之事便也不曾提及。
“此事你不必向我们道歉，只是仁义山庄为何有此一劫，你我都明白。”冷三看了沈浪一眼，接着便转眼盯着王怜花，“当年的无敌宝鉴，今日的海外仙山，王公子当真是青出于蓝啊！”
“不过，冷某不明白的是，王公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个原因简单但却无法说出口。
沈浪道：“王公子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世人以讹传讹，加之一些机缘巧合才成就了江湖传言，仁义山庄之事的确与王公子无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