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初恋》关于款款

2、第二章

　　萧凝凝大笑起来：“那敢情好！能入林大小姐的眼，看来我的眼光好得很……顾远你上次听说了没？建筑系的那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第三年了才头一回见到优优，惊为天人。他摆了玫瑰阵表白，闹了一晚上，又是弹吉他，又是干嘛的好热闹……我们寝室的几个可兴奋。优优倒好，早早地睡了。我当时就奇怪，她怎么今晚睡得那么好。你猜第二天她怎么说？”

　　“怎么说？”顾远问。

　　“她说，晚上总是觉得太安静睡不着，昨天吵嚷嚷的，正适合睡觉。听说那男生还是建筑系的一棵草呢，建筑系的妹子见到我们可恨得牙痒痒了。”萧凝凝说起这些，笑个不停。

　　林优淡笑着听着，听到后来忍不住打断：“哪有的事。再说了，大学里面谁没个人追啊。”

　　顾远点了点头：“这事我信。我们经管系的老师，昨天还跟班长问起优优。”

　　“真的啊？你不早说，哪个老师？”萧凝凝比林优还感兴趣。

　　“班长跟我说的，应该是真的。”说话间，已经开到学校边上他们常去的小酒楼，价位实在，师傅做菜的味道又地道，他们便成了那里的常客。

　　“对了，优优？”落座之后，萧凝凝坐在林优对面，顾远坐在萧凝凝边上，点了些菜。

　　“什么？”林优喝了一口茶，幽深漂亮的大眼睛在氤氲水汽中抬眸。

　　“上课的时候你睡着了，系主任说，他学校派他出国公干，这段时间会有助教来代课。听说极为年轻英俊呢，我在想，会不会就是刚才顾远说的那个老师？”萧凝凝托腮，百无聊赖地等着菜。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林优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心中想的却是，人家老师年轻英俊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要真是他的话，你可要好好把握，我也是听其他专业的人说的，老师背景家世都很好，他爸爸好像是省厅级的干部，顾远家里也认识的。”萧凝凝推了顾远一下。

　　顾远点了点头：“嗯，是有些交集，但我还没见过他。我爸爸去省里调任的时候认识的，提起他的时候，爸爸总是竖大拇指，说这个小青年了不起。对了还有，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是单身。”

　　萧凝凝问：“多大年纪了？”

　　顾远回说：“二十七了吧……”

　　萧凝凝摇头：“比我们优优大了几岁呢，但要真是年轻有为，也不在乎这几岁，男的成熟些好。”

　　顾远“嗯”了一声：“我们学校招老师要求多高你会不知道，进得来的都是精英。”

　　“说的也是。”夫唱妇随的味道。

　　看着比自己还热衷讨论的两个人，当事人林优说了句：“就我家那样情况，加上长得也就一般，人家哪里看得上。”

　　萧凝凝美目一瞪：“你这妄自菲薄！成天跟蜗牛缩壳似的。”

　　顾远皱眉不说话，在桌子下，踢了萧凝凝一脚。说：“菜来了，先吃饭吧。”

　　萧凝凝暗暗咋舌，林优这个人样样好，就是两件事情提不得，一件是她的家境，还有就是她以前的男友。要是谈起这两件事情，林优随时可能崩溃。萧凝凝是见过一次的。那一次，她们逛街的时候，遇到林优的一个高中同学，就说了句：“夏奈怎么出国之后都没有消息？优优你家要是情况好点，跟着一起出国多好。”

　　林优整个人都垮了，好像脊柱被抽离了一样，哭也哭不出来，就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萧凝凝从未见过那样的林优，留心下了，知道以后说话要避讳。

　　哪知道今天林优自己提起这个话题，她眨了眼睛笑一下，说：“我大一的时候，都不跟你们一起玩，我知道有些同学说我孤僻，不理人。因为家里的情况很不好，父母都不在了，全靠老人的养老金维持生活，我要是不去工作，就养不活自己，我还得养家里的老人，能来读大学我已经很庆幸，也不知道怎么和大家相处。可是凝凝总是劝我出来一起玩，跟我说，不要把自己关在没有太阳的房间里。我……”

　　萧凝凝握着林优的手，说不出话来。

　　顾远低着头。

　　“现在我知道啦，虽然我们的起点不同，但是只要我足够优秀，未来的路还是可以改变的。对吧？所以，感情的事情，也随缘吧，我也不是非得找老师那样优秀的。”林优说完，笑了起来，“好香的鱼……别光听我讲话，快趁热吃啊。”

　　萧凝凝头一低：“是我不好，净出些馊主意。管他什么海龟，什么二代，什么背景，我们家优优统统看不上，甩他好几条街。”

　　顾远摇头道：“老师可没惹你啊，没理由让老师躺枪。”

　　林优一笑。

　　这一顿饭这才吃的气氛好了起来。

　　吃完饭，林优和萧凝凝等在门口，顾远去取车。

　　上车的时候总觉得顾远有心事，特别沉闷。送林优到寝室下后，萧凝凝在车里跟顾远话别：“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顾远点了一根烟，皱眉道：“刚才停车场看到一个人特别像夏奈，不知道是不是他回来了？”顾远和林优是高中校友，虽然互相不认识，但彼此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萧凝凝不和他们一个高中，但一个大学之后，因为都是本市人，就玩得很熟。

　　“夏奈！优优的……”萧凝凝睁大了眼睛，“你确定没有看错？”

　　顾远吐出一口烟，有些烦躁：“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看错，你要是看过他一眼，就不会忘记他。老实说，这些年我一直很担心优优，但她很坚强，我也就放心不少。可是我不敢想象，要是夏奈回来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萧凝凝被吓到：“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我们高中出名的情侣，因为实在太般配了，不少人以为他们会结婚的。最后出了那样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顾远皱眉，看上去心情很糟。

　　“配的上优优的男人，真是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萧凝凝不像顾远那么担心，因为她并不清楚之前的事情。

　　顾远说：“他是一个和我们都不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气质出众。至于具体出了什么事，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我只知道，优优父母的车祸，跟夏奈也是有关系的。”

　　“怎么会？”

　　顾远点点头，望着寝室楼亮起的灯，知道林优已经到了。说：“林优和夏奈晚上一起逃走了，她父母开车去找，才出的事。”

　　香烟燃尽，顾远摁掉烟头：“后来夏奈又出国了，再没有消息。”

　　萧凝凝问：“夏奈家条件很好吗？”

　　顾远想了想，说：“并不是，听说他是单亲家庭，跟他妈妈住。她妈妈是个画家，但是一直不得志。”

　　萧凝凝担忧地望着寝室的灯光，眼睛里满是焦虑：“不管你碰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夏奈，这件事都不要告诉优优。”

　　“我知道。”

　　萧凝凝吻了吻他的嘴角，有烟味，她不喜欢：“那我也回寝室了，希望是我们多想了。优优一定会遇上值得的人。”

　　“到了寝室短信我。”顾远淡笑着，注视着萧凝凝下车，走进女寝，这才开走了车。

　　景色在车窗中倒退，香樟树一排一排地远去。顾远紧紧地皱着眉头，思绪也回到高中刚开始的日子。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总是凑在一起讨论哪个女孩子漂亮，虽然林优跟他们不是一个班的，但是她气质好，长得又美，一直恬静安宁的样子。不难引起他们的注视，然而那些男生却始终没有谈起过她。有一次，顾远终于忍不住问：“你们觉得林优怎么样？”众人嘘了一声，旁边的男生拍拍他的肩膀：“顾远，你眼光可真高啊，不过可惜啊，肯定是没戏了……”顾远奇怪地问：“为什么？”“怎么你还不知道？她是夏学长看上的人，听说连学长都被她拒绝了，你啊，就别想了……”

　　但是后来，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林优，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决定？顾远重重叹了一口气，转了个弯，回到了自己家的小区。家里没有人，父母还没来回来。他疲惫的倒在床中。

　　手机主页显示这萧凝凝的短信：“阿远，我已经到寝室了，你到家没？洗个澡早点睡……”后面是一串颜文字。顾远看着不禁微笑起来，年少的时候，好奇于林优那样美丽气质的女孩子，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他所爱的，是萧凝凝，让人快乐。而林优，却让人叹息……

　　因为她的那种美丽，几近不祥。

　　顾远给萧凝凝打了一个电话，小夫妻聊了一会儿。

　　林优看着阳台上接电话的萧凝凝，哪怕是一个电话，也足以让萧凝凝笑得弯起眼睛。林优有些心神不宁，自从下午梦到夏奈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打开抽屉找了药。早早地爬上床睡觉，等夜静下来，她又要睡不着了。

　　萧凝凝接完电话走回寝室，“咦”了一声：“优优，那么早睡？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