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望》路透

21、分手

　　晚上下了班，程凌磨磨蹭蹭地最后一个才下班，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陆辰的车已经在外面了，他靠着车，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出来。
　　他给她开了车门，另一只手扶着车顶。
　　他还是这么细心，程凌想，他总有她不可抗拒的温柔。
　　程凌看着正专注开车的陆辰的侧脸，有些发呆，“这个人，她是真的了解吗？”
　　“我知道我长得帅，但是程小姐，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专心开车啊。”感觉到她正盯着自己看了很久，陆辰故意调笑。
　　程凌却没有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一只手伸过来，覆盖住她的手，暖暖的。
　　“怎么了？不舒服吗？”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陆辰关心地问她。
　　“没有。”程凌的声音很低。
　　陆辰停下车，伸手去摸她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陆辰有些着急了。
　　程凌还是摇摇头，没有看他。
　　“我送你去医院。”陆辰刚要发动车子，程凌就伸手制止了他。
　　“我真的没事，我们下去走走好吗？”
　　“你确定没事？”陆辰还是不放心。
　　“嗯。”程凌轻轻点了一下头，开车门下车。
　　陆辰也跟着下车，走过去，牵起程凌的手，放进自己外套上大大的口袋里。
　　程凌没有转头看他，低着头继续走着。
　　路边是被扫在一旁的厚厚的积雪，树上装饰着各种圣诞彩灯，路上的人群热闹嬉笑着欢度圣诞。
　　陆辰见她不想说话，就默默牵着她，陪她走着。
　　“陆辰，你爱我吗？”程凌没有停下，也没有看他。
　　“爱。程凌，我爱你。”陆辰不问她为什么这样问，她想知道什么，他就告诉她什么。
　　“有多爱？”
　　“毫无保留地爱。”
　　陆辰说得很坚定，程凌却听着有点讽刺。
　　“毫无保留？”
　　程凌再问了一遍，依然没有抬头看他。
　　陆辰却惊讶地听见她的鼻音，他停下来，捧起她的脸，她真的在哭。
　　“怎么了？怎么哭了？”陆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她的眼泪像泉涌般，怎么都止不住。
　　他只好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
　　程凌轻轻推开他，用带着眼泪的眼睛看着他说，“陆辰，我们分手吧。”
　　陆辰不明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得这般绝望，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分手。
　　他走上前，紧紧抓着程凌的肩膀。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今天不舒服？我送你回家休息好吗？”
　　程凌摇摇头，“我没有不舒服，我是认真的，陆辰，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比较忙忽略你了？那是因为…”
　　“不是的，陆辰。”程凌没等他说完就制止了他的话。
　　“那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好吗？”
　　“没有，你很好，真的，陆辰，你真的很好。是我不好，我对你的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定，它很脆弱。”
　　“没关系的，你只要接受我对你的爱就好了，你对我的爱再微小我都能感受得到。”
　　“不是这样的，陆辰，是我太缺少安全感，我不仅怀疑我对你的爱，我还一度怀疑你对我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我还不够好，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我发誓。”陆辰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真的？那你为什么对我隐瞒你的身份？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告诉我？”
　　“你….你知道了？”陆辰有些心虚了。
　　“哼，是啊，我知道了，但是我多希望我是不知道的。”程凌甩开陆辰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我，我没有刻意要隐瞒你，我只是，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陆辰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可是他不想她误会。
　　“还没来得及？”程凌冷笑了声，“我们认识多久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觉得要多久才叫来得及？”
　　“你听我说，程凌，我想告诉你的，我…”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程凌截住了他的话。
　　“我很累，我要回去了。”程凌已经哭得几乎没有力气。
　　陆辰知道，这样的时候，无论他怎样解释都显得很苍白，他看着这样的程凌，心里隐隐作痛。
　　“我送你。”他拉住了程凌的手。
　　程凌没有说话，他把她抱起来，小心地放进副驾驶座上。
　　一路上，程凌靠在座椅上，头转向窗外，一句话都没说。
　　陆辰几次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样的她，他很心疼，他不想再伤害她。
　　车在公寓前面停下。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我真的没有要隐瞒你，我本来打算公司稳定下来了，就带你去见我爸妈的。”陆辰的声音很低，很无力。
　　“谢谢，可是已经晚了。”程凌没有回头看他，她害怕她一回头看见他，她就没有勇气跟他分手。
　　陆辰看着程凌进了公寓，楼上的灯亮起，他坐进车里，久久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