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望》路透

19、雪

　　寒冬渐至，圣诞节来的前一天A市刚好下起雪。
　　早上起床的时候，程凌觉得今天的空气特别冰冷，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来昨晚在自己失眠的时候，外面也正飘着雪。
　　这是她期盼已久的雪，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没有期盼已久的那份欣喜，她在窗户的玻璃上呼了一口气，大大地打了一个问号。
　　在办公室等了一天，还是没有陆辰的电话，程凌有些失望，她盯着手机发呆，指甲在手机上一扣一扣。
　　“请问，程凌小姐在吗？”
　　“嗯？我是。”程凌回过神来，抬头看到一个正看向自己的年轻女孩。
　　“这是一位先生在我们店订的，叫我们送过来给您，请您签收。”女孩把手上的花和水果篮放到程凌桌上。
　　花是她最爱的花，水果篮里满满的是鲜艳欲滴的苹果。
　　“谢谢。”程凌心里满满的惊喜，她拿起花，花上有一张卡片。
　　她拿起卡片，卡片上的字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每次她都拿着一堆的文件等着这个签名。
　　她以为是他，原来是…他。顾博哲。
　　心里原本满满的惊喜，瞬间如坠入冰冻的河，她彻彻底底感受到过山车时的那种失重感，压抑已久的眼泪如泉涌般落下，再也收不住。
　　是他忘了，还是我太矫情了，可是为什么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告诉她。
　　程凌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她想的那样，她好像开始动摇了，她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下了班，她在寒风中等车，这样的夜晚应该有很多车才对，可是为什么，她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车，寒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吹得她眼睛干涩，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哭。
　　她低下头看着脚尖发呆。
　　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她抬头看见熟悉的车，熟悉的人，却不是她期盼的车，也不是她期盼的人。
　　顾博哲透过车窗，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转而成了失望，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更紧，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松了手，降下车窗。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顾博哲其实在她不远处的路边等了很久，看着她在寒风中，他有些怜惜，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把车开过来。
　　程凌看着他，心里竟有一丝暖流经过。
　　“谢谢。”程凌上了车，只沉沉地说了句谢谢，她不知道除了这句她还能说什么。
　　“没事。”不管她指的是今天的平安夜礼物还是现在送她回去，或是他对她的那份心，他觉得那都是他甘愿的，所以她不用说谢。
　　之后，一路上便都是沉默，谁都不说话，顾博哲看得出来程凌心里有事，可是他不愿看见她的悲伤，所以就静静地陪着她。
　　到了公寓，程凌下了车，顾博哲在她身后叫住她，顾博哲也下了车，走到她面前，他伸手想去抚她的脸，她却避开了。
　　顾博哲叹了口气，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眼睛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
　　“如果他让你这么痛苦，就到我身边来，我不会让你爱得这么辛苦，也许我没办法给你全世界，但是我会把我的世界全部都给你。”
　　“顾博哲….”他说得很认真，很深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有那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话不会感动，程凌也一样被感动了，但是…她爱的不是他。
　　“好了，上去吧，晚安。”顾博哲不想为难她，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程凌转身上楼，顾博哲看着她消失在楼道上，他也转身上车离开。
　　程凌回到公寓洗完澡，还在吹头发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她接起来，是陆辰。
　　“凌凌，睡觉了吗？”陆辰的声音有些兴奋。
　　“还没。”程凌只是简单地回答他。
　　“快开窗户。”
　　“嗯？”程凌有些疑惑，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原来外面下起雪了。
　　她开了窗，楼下正站着这个电话里的人。
　　陆辰向她招招手，她看见陆辰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背后的地面上是的一个大大的英文“LOVE”。
　　“凌凌，我爱你。”陆辰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到她的耳朵里，她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泪。
　　她随手抓了一件外套，跑下楼，跑向雪地里的他，紧紧地抱住他。
　　“对不起，今天忙了点，没时间跟你吃饭，也没去接你下班，现在才来找你。”陆辰觉得很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程凌在他怀里使劲摇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没关系。
　　她庆幸，在她快要动摇的时候，他及时出现了。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场雪，和他在一起的雪天，没想到心情竟是如此复杂。
　　陆辰掰过她的脸，看见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他伸手擦她脸上的泪。
　　“小傻瓜，哭什么。”
　　程凌啜泣着摇摇头，带着梗咽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