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白天不知夜的黑

3、第二章

　　“姐姐，姐姐，你快出来，昨天我把你给我的剑穗拿给父王看，今天父王就来看我母妃了，比我装病，做坏事有用多了，这是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看见父王和母妃在一起呢！”祁钰高兴的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里叫唤到。
　　“姐姐，你不在吗？有人吗？”回应祁钰的只有两声鸟。“姐姐好像不在。”
　　“我的殿下呐，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真搞不懂您为什么喜欢跑到这么阴森森的地方来。”小德子急匆匆的跑过来，拽住祁钰就往外走。
　　“小德子，这里不阴森，里面有个姐姐，钰儿很喜欢她。”
　　“殿下，别瞎说这座宫殿荒废很久了，里面哪有什么人哪。”小德子无奈的摇摇头。
　　“哼，本殿下才没乱说，这里面就是有一个姐姐，是这里的宫女。”祁钰生气的甩开小德子的手。
　　“哎，殿下别生气，您说的姐姐估计是打扫这个殿的宫女吧，殿下还是快点跟奴才回去吧！”
　　“好吧，那我下次再来找姐姐吧!”
　　这厢小德子沉浸在“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宫女被派来打扫这个宫殿，唉，真是可怜的人呐”的世界里，完全没听见，祁钰说的那句下次再来。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沉沉的，未央宫里所有的蜡烛不知何时自己点燃了，一双金线绣花的鞋在殿内飘过。
　　这边，凌妃的宫殿内，皇帝祁宥把剑穗放在端木莘的面前:“五年了，整整五年过去了，祁钰这孩子昨天拿着这剑穗给朕看，虽然他跟我说这是他捡的，但是这若大的皇宫那人都东西早已尽数销毁了，朕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回来了。”
　　端木莘看着眼前这位五年未曾见过的男人，一身金线绣的龙袍栩栩如生，依旧高大俊朗，依旧如初见般高贵，只是少了那份冷峻，多了一些茫然与悔恨。呵，曾经宛若神一般冰冷的男人，跌下神坛，终究是个凡人。
　　“钰儿也整整五岁了，臣妾在这宫殿里住了五年，无法踏出宫门一步，而陛下五年都不曾出现过，想必陛下这些年一定活得很痛苦吧？很后悔吧？若是如此当初为何要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臣妾活下来？难道臣妾就不痛苦了？”端木莘看着剑穗，愤愤的声音在整个宫殿内响起。
　　面对端木莘的指责，祁宥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回答，他看着她的脸，眼前突然浮现记忆中另一张脸来，桃腮带笑，气若幽兰，双目间似有星星灵动，粉嫩的唇间吐出两个字:阿宥。他忽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祁宥，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为了还清对我的亏欠，你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住嘴!”祁宥脚步一停，僵硬的转身，指着端木莘大声的吼道，“朕让你住嘴听见没有!”
　　“呵呵，被我说中了吧？活着的人终究比不过死人，突然出现的剑穗，就让我们高高在上的皇上失了方寸，人都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回来？难道化成厉鬼回来吗!”端木莘握住祁宥的手，伏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世上哪有鬼，要有的话，我们一起要下地狱陪她吧！”
　　祁宥跌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剑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时他还是个皇子，还是众多皇子中最资历平平的一个。不喜欢兄弟间的勾心斗角，于是借游历为名，向皇帝讨了圣旨，出宫去了。
　　那一年祁宥十八岁，在外游历的第二年，他遇见了一个女人，初见时在一个茶寮，他在此小憩，而她女扮男装，带领一众小弟扛着刀剑，包围了整个茶寮，那时他觉得眼前这个细皮嫩肉，长相秀气的土匪十分有趣，为什么呢？因为她打劫的方式，只能用与众不同来形容。只见她把剑往桌上一扔，环顾四周一圈后，对着众人说到:“你，你，你，还有你们放心继续吃，本公子不打劫穷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一整个茶寮都是穷人，真是晦气，走了。”一干小弟脸一囧，心里念叨到，我的寨主呐，您这是来搞笑的吗？
　　“呼，好险，还好出门的时候穿成这穷酸样，躲过一劫，这土匪真蠢。”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拍了拍胸口，庆幸的说到。
　　话音未落，银光一闪，一把刀落在他的肩上，“你以为，我们寨主是傻子吗？换了身衣服也不知道换双鞋，手上还带那么大一颗金戒指，都不知道谁傻。”
　　“大爷，我真是穷人呐！”中年人也是傻眼了，谁知道这土匪还会去而复返。
　　“少废话，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肩上的剑用力的压了下来。
　　“大爷，有话好说，我拿钱还不行吗？”中年人哭丧个脸。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作奸犯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祁宥大声的说到。
　　“啪!啪!啪!”土匪头子鼓着掌，“这里我就是王法，有本事咱俩打过我再说。”